我趕緊喊人幫忙把我夫君扶到了家裡,並請了大夫過來救治,可是大夫卻說要治好這病,需要一大筆錢,如果我們沒有錢,他就不治。
我當時聽了,急得求那名大夫,可是大夫無論怎樣都不肯,必須要先付診金。沒有辦法,我那個時候也沒多少錢,所以便想着去找公公婆婆借,可是卻沒有想到公公婆婆竟然一下子翻了臉,說他們沒有錢,可是我明明記得他們昨天才收了鄉下農田裡交上來的租子,怎麼可能沒有錢?
所以,我就求他們,只要他們借錢治好了我夫君的手,要我幹什麼都可以。
結果公公婆婆就提出了一個條件,讓去城裡一趟,我本來覺得去城裡一趟沒什麼的,就答應了他們,可是卻沒有想到,在我回來的半路上,一個蒙面人卻截住了我的去路,朝着我的肚子狠狠地一踢!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巧玲已經淚流滿面。
她一手扶着肚子,彷彿現在還在疼一般,一邊用手擦着眼淚,哭泣着說道:“那個時候,我的孩子已經八個月大了啊!還有兩個月就要出生了,可是就這樣沒了,我怎麼不傷心難過?怎麼不恨?
所以我拼着沒了命也要追上那個殺害我孩子的人,要他償命。
可是沒想到的是,當我追上他的時候,卻發現他是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正好是我婆婆在鄉下產地裡一個管麥子的當家人。
那個時候我一下子愣住了,而那個人也從我的手中逃脫了,我察覺到是我的婆婆要害我,頓時驚慌失措,我不知道這到底是爲了什麼,但是我擔心我的丈夫,我祈求別人搭我一程送我回家,當時許多人見到我這個樣子都不願意幫我,可是後來有個好心人將我送回了家,而那個時候,我婆婆已經將我夫君接回了他們的老房子那裡。
沒有辦法,我只好去了他們那所老房子,婆婆見到我的時候,竟然十分驚訝,我就罵她,打她,問她爲什麼要害我,誰知婆婆卻說出了一個大秘密。她說……她說……我夫君竟然不是她的孩子。”
巧玲的這句話一說出來,頓時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而星辰也睜大了眼睛,“你繼續說下去。”
巧玲用手巾擤了擤鼻涕,然後說道:“後來我找夫君去確認,這才得知婆婆竟然是夫君的後孃,而夫君的親孃早在他出生的時候已經死了,這個後孃自己還生有幾個孩子,一直都呆在鄉下,不曾見過面,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這個情況。
當時我驚呆了,我直覺婆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便只好去向公公求助,可是卻沒有想到,就在那一天,我找到公公說明了情況,回到家給夫君吃飯的時候,夫君卻在這個時候死了……”
巧玲這麼說着,說的聲嘶力竭。而星辰卻微微皺起了眉頭,提出了一個疑問,“你婆婆說你和你夫君吵過一架,有這樣的事嗎?”
“有!”巧玲點了點頭,“在我去找公公之前,我夫君不知從哪裡聽說我和一男子好上了,和我吵了一架,可是後來我們卻講清楚了,所以夫君也允了我去找公公。可是……可是卻沒有想到,最後……最後卻成了這個樣子。”
巧玲的話一說完,衆人已經在唏噓,這個案子到現在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範圍了,而現在案子仍舊在繼續。
星辰聽完巧玲的述說之後,便讓人將她帶了下去,將老婦人帶了上來。“現在我們先不說你兒子的手是怎麼斷的,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死者的親生母親。”星辰這麼說着,臉上仍舊古井無波。
而老婦人的臉色卻一下子就變了,“是那個賤人告訴你的是不是?我就知道她一定會撒謊,一定會誣陷我,我告訴你,我就是我兒子的親孃,誰也不能否認。”老婦人這麼說着,星辰也只是微微一挑眉,便沒有說什麼,而是看了看老婦人身上的衣服,然後說道:“聽聞你在鄉下還有莊子,怎麼不給自己穿一件好一點的衣服呢?”
“我……”老婦人的臉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同時身子還猛地一緊,但是很快又放鬆了,如果不是一直看着她的梓衣,恐怕也不會察覺到。梓衣只是冷冷地看着這個老婦人,等着她的答案。
而老婦人在我了一會兒之後,便說道:“我老伴一直都很捨不得,我爲了討他的歡心,所以一般也不怎麼買新衣,反正這些衣服現在還穿的,沒必要丟了不是?”
聽到老婦人這麼說,星辰微微頷首,“你說的倒也沒錯,只是你兒子到底是怎麼斷了手,你給我說說看。”
“這個……”老婦人有了一瞬間的停頓,才接着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的手磕到了石頭上,然後斷了。”
“後來有請大夫治嗎?”星辰繼續問。“有。”老婦人說着,臉上露出了幾分愁苦,“可是大夫說治不好,所以我們便只能去城裡請。”
“去城裡請到了嗎?”“沒有。”“那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呢?”
“我兒媳婦的孩子沒了。”老婦人這麼說着,語氣仍舊十分平坦。而星辰則突然變了一個問題,“那當時給你們兒子看病的第一個大夫,他叫什麼名字?住在什麼地方?”
乍然聽到星辰這麼一問,老婦人有些轉不過彎來,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這……事情過去有這麼久了,我記不太清了。”
“哦?是嗎?可是我怎麼記得你兒子摔斷手纔不過三個月的時候,怎麼會就記不清了呢?”星辰挑眉問着老婦人,老婦人的額頭上開始冒汗,“可能……可能是因爲我年紀大了吧!”
“那你記不記得你兒媳婦是什麼時候失了孩子的呢?”星辰又問道,“應該是在我兒子手斷了之後不久吧!我記得她當時半昏迷地回了家,臉色十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