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文旭坐在椅子上沉思,兒子才鴻端茶進來,見他父親神情凝重,不禁問道:“爹,你今天怎麼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文旭端起茶杯,應了一聲:“嗯,今天確實遇到點奇怪的事。林小風竟然跑到戶部來找我,還說了些客套話,這不像他平時的作風啊。我越想越覺得蹊蹺。”
才鴻來了興趣:“就是那個愛惹事的林小風嗎?”
“就是他,京城裡就這麼一個搗蛋鬼。而且,那本《西遊記》竟然是他寫的,你以後還是別看了。”文旭叮囑道。
“啊?《西遊記》是他寫的!”才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不僅文筆不錯,還挺有想法的。”文旭若有所思地說。
才鴻看着父親,不解地問:“爹,既然他都來找你說好話了,那你還在琢磨什麼呢?也許他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不對!”文旭重重地放下茶杯,“才鴻啊,在朝廷做官就像走鋼絲一樣,得小心翼翼才行。”
“特別是對上林小風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更得提防着點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他擺一道。”
“不過話說回來,他雖然手握大權,但也沒聽說他對誰下過狠手。”
“朝中的人以前都覺得他是個瘋狗,但現在看來他更像只刺蝟,只要不招惹他就沒事。”
“可現在這隻刺蝟主動送上門來了,這裡面肯定有貓膩!”文旭斬釘截鐵地說。
才鴻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爹,我覺得你是不是想多了。”
文旭冷笑一聲:“想多了?我在官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有些事情不是靠邏輯就能判斷的,得靠直覺!”
“你知道嗎?就像地震前動物們會提前感知到一樣,老鼠會成羣結隊地跑出來,鴨子和鵝不願意下水。”
“今天林小風突然來找我,還說了那麼多客套話,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文旭一臉嚴肅地說。
才鴻無言以對,只能沉默地點頭。
而在另一邊的大理寺內,呂德行看着一臉愁容的林小風問道:“老爺今天找到幫手了嗎?”
林小風搖了搖頭:“還沒有。”
“老爺想找誰啊?我們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錦衣衛消息靈通,也許能幫上忙。”呂德行試探着問。
“戶部尚書文旭。”林小風輕嘆一聲。
呂德行陷入沉思中,過了一會兒他腦海中靈光一閃:“老爺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說完他急忙走出了房間。
很快呂德行拿着一堆文件回來了:“老爺請看這些資料都是關於戶部尚書文旭的詳細信息包括他的家庭成員和生意往來等都有記錄。”
林小風微微皺眉:“你沒有派人去他家裡打探吧?我之前叮囑過你不要做過份的事情。”
“沒有沒有老爺你誤會了。這些信息都是通過公開渠道收集來的只要有心人都能查到。”呂德行連忙解釋。
林小風點了點頭開始翻閱文件過了一會兒他露出了微笑把文件遞給了呂德行:“你看看這個。”
呂德行接過文件看了看:“書才清是書文旭的親侄子在京城開了一家玉器店叫廣清閣因爲官商勾結生意非常紅火。”
“老爺你是想從這個人身上入手嗎?”呂德行問道。
“沒錯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明天你帶謝洪信去和他談生意多給他點好處簽好合同後再拿回來給我看。”林小風吩咐道。
“對了謝洪信去哪兒了?怎麼最近老是不回家他去哪兒了?”林小風突然問道。原來謝洪信最近一直沉浸在研究人體的筋肉結構中,甚至和王衍孫一起出了本書。聽到這個消息,林小風不禁啞然失笑。
最後,爲了幫謝洪信的書打開銷路,林小風大筆一揮,將書名改爲《學我法,汝亦可成大肌霸》,準備讓印刷廠重新印刷一批。而關於如何與書才清做生意的具體計劃,也在林小風的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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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假的日子裡,尚書府內一片寂靜。書文旭坐在書桌前,專注地閱讀着手中的報紙,身旁還堆放着其他報社的報紙。儘管選擇衆多,他最鍾愛的還是北廊日報,那份報紙內容豐富,尤其是京都各區的物價表,詳盡又全面,比戶部的調查還更實用,老百姓都靠它購物。
北廊日報的新聞標題總是誇大其詞,但書文旭還是忍不住好奇,一遍遍地翻閱。最近報紙內容變得讓人耳目一新,通俗易懂,還附帶了案例。每次讀到文章末尾,書文旭都會心生好奇,這些文章都沒有署名,不知是報社失誤還是另有原因。
書文旭正讀得津津有味時,兒子書才鴻急匆匆地跑進來說:“爹,林小風來訪,還帶了禮物。”書文旭一聽,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急忙站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在大門外,林小風提着禮物站在那裡,咯吱窩裡還夾着一個布包。看到書文旭,他笑着拱手打招呼。書文旭熱情地迎接他,並介紹兒子書才鴻認識。
兩人坐下後,書才鴻忙着去泡茶。書文旭直接問林小風來訪的目的。林小風愣了一下,然後拿出一份奏本遞給書文旭。奏本里列舉的條目都是關於放寬商業政策的建議。
書文旭疑惑地問:“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林小風解釋說,作爲朝廷官員,爲民衆請命是職責所在。他提出這些建議是爲了促進商業發展,增加國庫收入。
書文旭認爲縱容商人會帶來後患,但林小風卻認爲商人在經濟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他們促進交易,推動財富增長。
林小風說完之後,書文旭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前幾天看過的報紙內容。他點了點頭說:“有些道理,但是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你最好還是別遞上去了。”
林小風點頭同意這是戶部的事情,但如果他不提出來,就沒有人會關注了。說完之後,林小風從布包裡拿出一迭信箋遞給書文旭。書文旭接過信箋看了一眼,臉色驟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林小風端起茶盞,輕輕啜飲一口,隨後舒展着手臂,臉上帶着微笑對書文旭說:“書公,你看,這些資料還挺有意思的,不妨先瞧瞧再聊?”
書文旭的額上悄然冒出了冷汗,他急忙接過那一迭紙張,一頁頁仔細翻看起來。每翻一頁,他的手就微微發顫。這上面記錄的,全是朝廷大臣的名字和他們家族在京城的各種生意。詳細得讓人咋舌,儘管書文旭在戶部有所瞭解,但這裡面的內容比他知道的還要全面。更令他心驚的是,其中還包含了他家的一些私密事,竟然也一個不差。
書文旭看完後,心情沉重地擡起頭:“林公,你這是何意?”
林小風仍保持着微笑:“沒什麼特別的意思。”
“官員們表面鄙視商人,私下卻都做生意。這只是冰山一角哦。”
“靖江律法規定官員和家屬不能經商,這是爲了防止勾結。但這些資料若傳出,恐怕是醜聞一樁吧?”
書文旭艱難開口:“林公,你到底想幹嘛?難道只是想給商人開個試點?”
林小風笑道:“有點突兀,但確實如此。錦衣衛是懲治不法的,現在大臣們與民爭利,我得想辦法。”
“書公,我從陽曲縣起家,知道商人的力量。現在是商業繁榮的時代,爲何不順勢推動呢?時代在變,說不定有新盛世呢!”
書文旭心裡憋屈,原以爲林小風只是無恥,沒想到這麼狂妄。
“你爲何不直接告訴皇上?何必與我商量?”書文旭冷冷地問。
“書公,裝傻可不好。如果有用,我還會找你嗎?你就直說吧,幫不幫我。只要你開口,朝廷開個試點不難吧?”林小風坦然地說。
書才鴻好奇地盯着林小風,覺得他很特別。現在既然已經攤牌了,書文旭臉色一沉,把那些紙推到林小風面前:“我不幫你!如果我說服朝廷開設試點輕而易舉。但別人會怎麼看我?你想得美!”
林小風又把紙推到書文旭面前低聲說:“你就不怕我把這些公開?讓大家看到朝廷大員的虛僞?”
書文旭冷笑:“該怕的不是我,是你。如果傳出去,大家都知道錦衣衛在監視大臣。到時候人人都怕你、孤立你,你就成衆矢之的了。我不信你敢得罪所有人。”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說不定皇上會裁撤錦衣衛呢?”
“你這是威脅我?”林小風的笑容突然消失,猛地一拍桌子。書文旭父子都愣住了。林小風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書公,你們都忘了錦衣衛的職責了吧?”
“我們的職責是偵察百官、緝捕不臣、掌管詔獄、審訊處決。我剛接手時,你們都怕我報復。但事實證明,我們一直相安無事。即使有人看我不順眼,我也一概不理會。”
“有人在背後詆譭我,我也不介意。”說到這裡,林小風看向書才鴻,“小書,你父親有沒有罵過我?”
書才鴻沒想到話題轉到了自己身上,前幾天他父親確實罵過林小風,所以他緊張得支支吾吾:“林公,你想多了,我父親從沒罵過你。”
“那就是罵了。”林小風肯定地說。
書文旭面紅耳赤地辯解道:“林公,沒有證據的事不要瞎說。孩子還小,你別嚇唬他。”
但林小風沒理會他,繼續說:“你們該慶幸是我坐這個位置!告訴你們,錦衣衛從不違規。那些官員的產業信息,都是我們從市場調查、分析、總結出來的。只要肯花時間,誰都能做到。”
“如果換個簡單粗暴的人來坐這個位置,書公,你想想會發生什麼?”
“也許你的僕人變成錦衣衛,甚至你兒子也變成錦衣衛。”說着,林小風的目光又轉向書才鴻,他被盯得渾身寒毛豎起。
書文旭也陣陣心悸,林小風說的並非虛構。他們日常或多或少都與錦衣衛打交道。來的錦衣衛大多彬彬有禮、衣着整潔,給人留下好感,民間聲譽也好。
西廠的人員素質就差多了,爲了辦案可以不擇手段,大家都知道。
大家對林小風這點沒太多微詞,畢竟錦衣衛本該如此。
但今天林小風一提,書文旭才恍然大悟,錦衣衛本是皇帝的暴力機構,可以不擇手段,溫和不是他們的特質,除非領頭人有意引導。
書文旭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看到他這樣,林小風笑着說:“其實你們該感謝我,我一直在保護朝中同僚。”
“保護你們在朝堂發言的權利、免受恐懼的自由。”
“憑錦衣衛的聲望,想裁撤它不太可能。但如果我下臺,對大家沒好處,最多兩敗俱傷。”
“更何況,我一無所有了也不怕。我還是駙馬,吃皇糧享清福,何樂而不爲?”
“所以,你猜我敢不敢放這些消息!”
書文旭本來在琢磨,但聽到林小風這麼無恥的話後,無奈地嘆了口氣:“林公,我服了你。你就不能換個人?你大舅子不也比我強?”
林小風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雙眼閃爍着決絕的光,“我現在是皇親國戚,你別亂攀關係。白公什麼時候成我大舅子了?”
書文旭顯得有些迷茫,好像在回憶着什麼,“咦?我好像聽你說過,是我記錯了?”他皺着眉頭,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力。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大家都在等林小風的迴應。但林小風面不改色,淡定地看着書文旭,“你記錯了,我可是皇親,白公怎麼會和我有親戚關係呢?”
書文旭一愣,然後猛地一拍額頭,“啊,是我記錯了,真是對不住。”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林小風微微一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書公,你能不能幫我個忙?”他的語氣充滿了期待。
但書文旭並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能。”他簡短而有力地回答。
林小風並沒有氣餒,彷彿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他輕輕笑了笑,“你要是有能力,就把這些事情傳出去,法不責衆,我怕什麼!”他的語氣充滿了自信。
看着林小風那淡定的神情,書文旭不禁有些惱怒。他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但林小風並不在意,依然微笑着說:“書公,你看,我的奏疏裡說的不是很有道理嗎?商業的重要性,收益可能會超過農業。我費盡心思,都是爲了國家,爲了百姓。你難道不願意幫我嗎?”
書文旭轉過頭來,不屑地看着林小風,“不願意。現在一切都很好,你爲什麼要無事生非?你怎麼知道商稅會超過農稅?你能預測未來嗎?”他的語氣充滿了嘲諷。
但林小風並不爲所動,他淡定地列舉着自己的成就,“別急,看着吧。陽曲縣曾經是一片荒蕪,我把它變成了繁華的城市。到了京都,我和太子一起經營北廊坊,也做得有聲有色。還有炸藥、槍炮、青黴素等震驚世人的東西。現在我們有北廊學院、皇家研究院,商業的力量會推動更多神物的誕生,商人們的競爭也會培養出更多的人才。”
“當然。”林小風一一陳述完畢,兩手一攤,露出了淡定的笑容,“我已經做到了這些,你還不信任我嗎?”
旁邊的書才鴻聽得入神,他望着林小風的眼神充滿了崇拜。他覺得林小風的人生經歷太豐富了,大丈夫就應該這樣!
相比之下,書文旭則顯得淡定許多。他暗自咋舌,平日裡與林小風低頭不見擡頭見,但並未覺得他有何特別,只是覺得他說話直接,有些煩人。所以,他之前並未將林小風的所作所爲放在心上。然而今日聽來,林小風似乎也有些了不起。
書文旭輕嘆了一聲,“林公,你確實很了不起。但恕我直言,人的一生也有光輝的時刻。你說得再好,如果失敗了也沒人會看到。你年少激進,而且這些事情並不是你的職責範圍。請回吧,我說完了。”
林小風遺憾地搖了搖頭,他早知道說服一個人並不容易,尤其是像書文旭這樣的老頑固。不過,他早已有了周全的計劃。林小風從布包裡翻出幾張文書遞給書文旭,“書公,請看這些文書。”
書文旭疑惑地接過文書展開查看,但下一刻他的臉色驟然大變,“這…這是什麼時候籤的?”他驚愕地擡頭看向林小風。
“大概是前兩天。”林小風淡然地望向天空回答道,“你親侄子書才清來到陽曲縣想跟我做生意,他現在做玉石生意很在行,現在打算涉足鑽石生意。你應該知道如今鑽石生意是由我縣經營,他擡出你的名頭,我縣的小民怎麼敢不從?於是我們分了一份鑽石生意給他,還給了十萬兩作爲渠道費,這生意他做得很划算。”
書文旭聽到這裡已經面色鐵青,他猛地站起身來,雙目死死地盯着林小風,“你這是污衊!書才清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林小風卻笑了,“書才清是大商人,自然不會做出這等事,這鑽石生意是我主動找上他談的。現在契約已經簽訂,你如何狡辯也沒用。”他話鋒一轉,“書公,你家真是生財有道。”
“林小風!”書文旭怒吼一聲猛地站起身來,但林小風只是從容地品了一口茶,“法不責衆,確實如此。不過書公你現在孤身一人,如果我把這件事鬧到陛下面前,你猜陛下會信你還是信我?”
書文旭冷冷地盯着林小風,“這是我侄子的生意,契約也沒有問題,即便是鬧到陛下面前我也不怕。你以爲憑藉陛下的寵愛就可以顛倒黑白嗎?”
“你既然承認這是你侄子那就好辦了。”林小風從容地說道,“你身爲戶部尚書卻縱容親屬經商,濫用職權,你該如何解釋?”
書文旭冷眼注視着林小風,“林公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難道錦衣衛都是如此行事?你的眼裡還有王法嗎?”
“書公,我給你講個故事。”林小風並不理會書文旭的質問,自顧自地說道,“前些日子我錦衣衛抓了一個小官,他仗勢欺人,但只有百姓的口頭證詞而沒有確鑿證據。我的人帶着這個小官去找被欺壓的百姓覈實情況,但那些百姓卻突然反悔了。”
“那個小官看到沒有證人和罪證了,就開始囂張起來,說自己守法無罪。你猜最後怎麼樣了?”林小風陰森森地笑了起來。
書文旭沒來由地緊張起來,“怎…怎麼樣了?”
“我把他關進了詔獄,並當場判了他一個惡意守法的罪名!”林小風繼續說道,“後來他在獄中受不住刑罰,全都招了,最後被扒皮處死。”
書文旭震驚了,他沒想到世上竟有這等狂妄之人,“你…你竟然能因爲守法而判人有罪!這簡直是喪心病狂!”
“對於惡人自然要用惡行來對付。”林小風站起身來從袖中掏出一份奏章放在桌上,“書公你願意幫我就幫,不願意也無妨,畢竟我們以後還要見面。”他說着收拾起布包轉身離去。
書文旭神色複雜地望着林小風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絲敬意。他對林小風的印象已徹底刷新,此人不僅胸襟寬廣、意志堅定且不擇手段,只是說話太直接了。
猶豫許久後,書文旭終將那份奏章收入袖中,搖頭嘆息道:“真是個瘋子!”
旁邊的書才鴻已看傻眼,“爹,你就這麼答應幫他了?”他不可思議地問道。
書文旭無奈地笑了笑,“此事對我來說並不嚴重,只是有些不討喜。但林小風此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也只能答應他了。”他轉頭看向書才鴻,“才鴻啊,你要記住,此人雖卑鄙無恥,但有一點你要向他學習,那就是堅定不移的意志和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決心。只有這樣才能夠成大事。”
書才鴻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爹,不知爲何,我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時代變了,自從北廊學院出現後市面上多了許多前所未有的問題,許多人的想法也開始改變了。這難道不是一種進步嗎?”
然而書文旭卻皺了皺眉頭,“夠了!這些都是奇技淫巧!僅憑研究院的那些奇談怪論就敢妄稱時代變了?幾千年過來皇上還是皇上、朝廷還是朝廷、百姓也還是百姓!它永遠都變不了!”他冷哼了一聲,“哼!小兒狂妄!我吃的鹽比他吃的米都多!他懂個屁!”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櫺,斑駁地灑在朝廷的早朝上。林小風站在朝臣之中,他的眼神總是不由自主地偷偷瞄向書文旭。他心中有些許的不安,儘管昨天他以機智的言辭試圖說服書文旭,但他還是感覺心裡不踏實。畢竟,今天的朝會,可以說是他計劃成敗的關鍵。
隨着時間的推移,朝會進行到了一半。突然,書文旭有所動作,這讓林小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緊緊地盯着書文旭,只見他慢慢地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一份奏疏。林小風注意到,那奏疏的封皮,居然是他之前留下的書信。
“陛下,臣有本奏。”書文旭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迴盪在大殿之中。
皇帝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
書文旭開始陳述,他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彷彿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他談到了戶部的賬冊,談到了糧食的豐收和商稅的增加,也談到了物資轉運的困難。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國家經濟的深刻理解和獨到見解。
說完,書文旭回頭瞥了林小風一眼。他看到林小風滿臉喜色,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心中的不適。
“寬商十策?”靖江帝一愣,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當奏疏遞到他面前時,他的神色變得有些詭異。他又瞥了林小風一眼,這不是林小風之前提出的策略嗎?雖然措辭有所改變,但核心意思還在。
林小風以一個憨厚的笑容迴應了靖江帝的疑惑,他的眼神清澈而坦蕩,彷彿在說:“陛下,這都是爲了國家的繁榮啊。”
靖江帝心知肚明,但面色依然如常。他命令王景文朗讀這份奏疏,讓朝中的大臣們都聽聽這寬商十策的內容。
隨着王景文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林小風的表情逐漸發生了變化。他聽着自己原本撰寫的內容,被書文旭修改得更加圓滑、更加容易被人接受。但最關鍵的是,原本他打算以一個府爲試點,現在卻被改成了斷天府下的一個縣。
林小風靜靜地聽着,心中五味雜陳。試點僅限於一個縣,朝中的大臣們並沒有強烈的反對意見。畢竟,一個縣能有多大的影響呢?但這對林小風來說,卻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王景文讀完奏疏後,靖江帝環視了一圈朝中的大臣們,然後目光落在書文旭的身上。“愛卿,你先說說看。”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
書文旭躬身回答道:“陛下,臣之所以力主放寬商業政策,並非一時興起,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他的話語鏗鏘有力,彷彿每一個字都烙印在大殿的青石地板上。他詳細闡述了財貨的流通環節、百姓的需求以及商業政策放寬的必要性。他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讓每一個朝臣都陷入了沉思。
靖江帝點了點頭,用手敲打着御案。朝中的大臣們也開始若有所思,書文旭所說的話似乎有些耳熟。近日北廊日報上所刊登的文章也談到了相關的問題,沒想到書文旭對此也有如此深刻的見解。
朝中的大臣們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靖江帝纔開口問道:“諸位愛卿有什麼意見嗎?”他的聲音打破了朝堂的沉寂。
下面開始低聲議論起來,林小風環視了一圈人羣。今天的事情似乎變得容易多了,只可惜書文旭把一個府改成了一個縣。不過王坪縣也不錯,如果經營得當的話,影響力還是可以期待的。現在已經說出口了,就無法再更改了。只能看有誰會反對,然後再衝上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果然不出所料,反對者終於出現了。學士蔡鷹揚出列,想要發言。但還沒等他開口,林小風就猛地大喊一聲:“我反對!”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迴盪在大殿之中。
蔡鷹揚無奈地退了回去,書文旭則是一臉茫然。靖江帝盯着林小風,臉上的表情不停變換。你到底站在哪一邊?想要放寬商業政策的是你,現在反對的也是你?
林小風在衆人的注視下,緩緩地轉過身,對着蔡鷹揚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其中帶着些許嘲諷的意味。然後他大聲地說道:“我反對放寬商業政策!賢能的人如果擁有過多的財富就會損害他們的志向;而愚笨的人如果擁有過多的財富則會增加他們的過錯。”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彷彿在與整個世界爲敵。
商人追求利益會助長這種風氣,富有的人會引起衆人的怨恨。商人的崛起可能會引發社會動盪,人心也會變得浮躁,禮崩樂壞也就不遠了。林小風的這番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書文旭心中怒吼道,這些話明明是我之前說的!你到底想幹什麼?他緊緊地盯着林小風,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
“如果縱容商人,那麼後患將是無窮的。”林小風繼續說道,“商人們不從事生產,只能作爲中介賺取暴利,與民爭利,這樣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
書文旭再也忍不住了,他出列大聲反駁道:“如果天下沒有了中介,那麼就會陷入混亂之中。商人就像是連接生產者和買方的齒輪一樣重要,如果沒有了他們來調停資源,買賣雙方就很難達成協議。利潤也是他們應得的報酬。”
“商人們促成的交易越多,財富的增長也就越多。這正是我們靖江國繁榮的秘訣所在。”書文旭的話語中充滿了堅定和自信。
林小風聽完書文旭的反駁後,拼命地向他使眼色,彷彿在說:“書大人,我說得對嗎?”然後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書文旭眼角抽搐着嚥了口唾沫,他沒想到林小風會如此狡猾地利用自己的話語來反駁自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不敢苟同你的觀點。”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
朝堂上的爭論還在繼續,但林小風的心中卻暗暗稱讚書老頭的反應真快,記憶力也真好。這場朝堂上的較量讓他感到無比的刺激和興奮,彷彿他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你說得也有些道理,但是,你怎麼能讓那些滿身銅臭的商人們穿上華貴的絲綢,坐上氣派的馬車呢?”林小風不屑地質問着,臉上寫滿了對商人的鄙視。
他瞪着眼睛,彷彿看到了一幅大逆不道的畫面,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士農工商,商人自古以來就是低賤的!他們不過是些出身卑賤的平民,怎麼配得上這麼高貴的東西?老百姓都看不起他們,他們憑什麼有資格享受絲綢的柔軟,馬車的舒適?按照你的邏輯,商人以後豈不是還要堂而皇之地登上朝堂,與我們這些朝臣一起議政?”
林小風的話語越來越激動,口沫橫飛,彷彿要將內心的憤怒全部傾瀉出來:“現在他們敢穿絲綢,坐馬車,以後他們是不是還想要騎到我們頭上?我簡直不敢想象這個國家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的一番激烈言辭,就像是一桶糞水猛然倒在了那些商人的頭上,那難聽的辱罵,讓人忍不住想要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在場的人們都面露尷尬之色,就連靖江帝都微微皺起了眉頭,對他的過激言論表示不滿。
“夠了,林小風。”靖江帝的聲音終於響起,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林小風卻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擦了擦嘴角的唾沫星子,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陛下,臣說完了。”林小風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蔡鷹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剛纔蔡鷹揚蔡大人好像有話要說,臣就不說了。”說着,他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蔡鷹揚發言。
蔡鷹揚被他那番激烈的言辭噁心得夠嗆,但此刻也只能硬着頭皮站出來。他本來想要爲商人辯解幾句,但被林小風這麼一通胡攪蠻纏,準備好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兒裡。他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開口爲商人正名:“臣覺得林大人的言辭有些過於偏激了。商人也是人,他們通過自己的努力賺取錢財,穿絲綢、坐馬車也是他們應得的權利。”
“現在談論經濟之道,沒人能比得上書文旭書大人。我贊同在王坪縣進行試點,放寬對商人的種種限制。”蔡鷹揚堅定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儘管他知道這可能會引來更多的爭議和攻擊。
書文旭聽到蔡鷹揚的發言,心中恍然大悟。原來林小風是知道自己那番言辭噁心人,所以先下手爲強,企圖佔據道德的制高點。畢竟沒人願意和滿嘴糞土的人站在一起爭論不休。
然而林小風卻依然裝出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臣可萬萬不敢苟同蔡大人的觀點。我雖然在陽曲縣也重視商業發展,但我見過的商人多了去了,他們大多都是目光短淺、唯利是圖之輩。我們絕對不能輕易放開對他們的限制,以免他們得寸進尺、肆意妄爲!”說到激動之處,他瞪大眼睛、慷慨激昂地揮舞着手臂,彷彿要將自己的信念和決心傳遞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還有我管理的陽曲縣內有很多商人在斷天府城經商,同時也有不少來自王坪縣的商人。這裡面的混亂情況我比誰都更清楚!”林小風斬釘截鐵地說着,彷彿親身經歷過那些混亂場面一般。
“還有書大人你怎麼知道商人崛起對這個國家有利呢?你能未卜先知、預測未來嗎?”林小風咄咄逼人地追問着,試圖將書文旭也拉入這場爭論之中。衆臣子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林小風如此激烈地反對這個提議,原來是觸動了他在陽曲縣的利益啊!
書文旭卻顯得漸入佳境、遊刃有餘。他輕輕一拂袍袖、淡淡地開口說道:“林大人此言差矣。我在戶部爲官多年、民間的商事我見得多了。商人和普通人並無太大區別、有奸商也有義商、我們不能因爲‘商’這個字就輕易給人下定論。在瞭解商人方面、我想我比你更有發言權。如今時局變幻莫測、提升商稅已經成爲必然趨勢。”
“林大人、時代在變遷、我們也要學會與時俱進啊。”書文旭意味深長地勸誡道,希望林小風能夠放下成見、以更開放的心態去看待這個問題。然而林小風卻依然固執己見、一臉正氣地拱手向靖江帝請求聖裁:“陛下、口舌之爭無益於解決問題,還請陛下做出英明裁決!”說着便退到一旁、靜待靖江帝的指示。這場朝堂上的爭奪戰真是愈演愈烈、讓人目不暇接啊。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精彩的故事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靖江帝靜靜地坐在龍椅上,他的嘴角含着一絲微笑,深邃的眼眸裡閃爍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他靜靜地看着林小風的表演,彷彿在看一場精心編排的戲劇。這場關於商人地位的爭論,無疑給朝堂帶來了新的活力,也讓他看到了臣子們各自心中的小算盤。
“諸卿還有其他的異議嗎?”靖江帝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彷彿帶着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白閣老,你如何看待這件事?”
白永元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陛下,老臣認爲在王坪縣進行試點並不會對國家造成太大的影響,因此可以一試。而且書大人提到的關鍵問題確實存在,現在糧食豐收,閒置人口增多,這對國家穩定並非好事。如果商人能夠開設更多的工廠,吸納這些閒置人口,讓他們有工作可做,那將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我相信戶部的專業能力,‘寬商十策’並沒有太過出格的內容。在特殊時期採取特殊措施是合理的,我們應該給予嘗試的機會,看看效果如何。”
“臣附議!”“臣也附議!”朝堂上贊同的聲音此起彼伏。林小風雖然表面上裝作悲痛欲絕的樣子,但心中卻暗自高興。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只需要等待靖江帝的決斷。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暗中發笑,林小風這次爲了陽曲縣的利益可真是拼盡了全力。看來王坪縣對陽曲縣來說確實很重要啊,否則林小風也不會如此失態了。
靖江帝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既然大多數人都沒有異議,那麼接下來我們來商議一下由誰來管理王坪縣比較合適。”
林小風苦着臉掃視了一眼身後的學士們,心中暗自盤算着該如何推卸這個燙手的山芋。忽然他的眼睛一亮看向了蔡鷹揚:“陛下!既然蔡大人如此強烈地主張放寬對商人的限制,我看這個重任就交給蔡大人最爲合適!”
蔡鷹揚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小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啊!雖然大家口頭上都表示支持這個試點計劃,但沒人真心看好這件事。畢竟放寬對商人的限制聽起來就不太好聽,而且萬一試點失敗了可就麻煩了。到時候誰會願意承擔這個責任呢?
蔡鷹揚無奈地在身後掃了一眼那些學士們,忽然看到一個猥瑣的身影在人羣中蠢蠢欲動。他眼睛一亮指着那個人說:“陛下!學士院裡有個非常合適的人選——學士修撰趙中展!他見識過人、在學士院裡也頗受讚譽、想必能夠勝任這個職位!”
話音剛落就響起了一片附議聲、彷彿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一樣,趙中展此刻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啊!他本來只是想在朝堂上混個臉熟、沒想到卻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他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滿腹委屈地看着那些曾經對他笑臉相迎的同事們此刻卻一個個避之不及!這真是世態炎涼啊!
靖江帝看着趙中展那欲哭無淚的表情、心中也忍不住有些同情:“趙中展、你能勝任這個職位嗎?”儘管他知道這個問題有些多餘、但還是想問一問這個倒黴蛋的意見,趙中展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陛下有命、臣萬死不辭!”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硬着頭皮接下這個重任!
“好!既然你願意擔任這個職位、那朕就准許你前往王坪縣擔任縣令!”靖江帝一錘定音地說道,“退朝後再與戶部詳談具體事宜吧!”
林小風一回頭,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哎,這不是久違的趙中展嗎?他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深厚的笑意,迎了上去,親切地說道:“小趙,你怎麼會在這兒?”
趙中展的雙眼頓時泛起了波瀾,眼圈微微泛紅,嘴脣動了動,卻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林小風瞥見他這般模樣,心中不禁一軟,輕聲安撫道:“趙兄,你這是怎麼啦?若你不說,今日之事便如過眼雲煙,無人會知。”
趙中展的喉嚨彷彿被什麼卡住,聲音哽咽:“林大人,我…我真的不想去那王坪當縣令。你能否爲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換個人選?我…我實在是擔當不起此重任。”
話未說完,淚水已在趙中展的眼眶裡打轉。他緊咬着下脣,彷彿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終於,他放聲大哭起來,言語也變得含糊不清。
林小風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緩緩說道:“正因爲昔日你曾助我一臂之力,今日纔是你擔此重任的時候。有恩必報,如今便是我回報你的時候。”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可知道,爲了讓朝廷設立這個試點,我費了多少心思?這一切,都是爲了給你一個施展才華的舞臺。”
趙中展的哭聲戛然而止,他愣愣地看着林小風,帶着哭腔問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之前不是反對這件事嗎?”
林小風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我怎會欺騙你呢?想當初,你也曾多次助我,倘若我真有害你之心,那還有誰願意與我爲伍?”
他話鋒一轉,引誘道:“你想想,我們陽曲的鑽石璀璨奪目,大品天仙茶香飄四溢,還有那新奇的青黴素、便捷的壓縮餅乾、美味的罐頭…哪一樣不能帶來滾滾財源?這些,都將是你治下的瑰寶。”
趙中展依舊有些恍惚,彷彿置身於夢境之中。他下意識地掐了掐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林小風見狀,不禁笑出聲來:“放心吧,我言出必行。倘若有一句假話,便讓我舅舅被天打雷劈!”
此言一出,趙中展的神情終於從茫然轉爲狂喜。他激動地握住林小風的手,感激涕零地說道:“林大人,您真是我的貴人!我…我這次是不是挖到寶了?”
他歡呼雀躍,彷彿已經看到了源源不斷的財富在向他招手:“哇靠!我真的要發財了!”
王景文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這一幕,待趙中展離去後,他走上前來,打趣道:“兄弟,你這演技真是爐火純青啊。”
林小風瞥了他一眼,故作驚訝地說道:“哦?還是你懂我。”
王景文嘿嘿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別人或許不知,但我豈能不知?當初我和皇上去陽曲時,便已看出你對商人的態度不過是逢場作戲。如今,你的重視商業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
林小風笑了笑,沒有多言。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便隨着王景文前往皇宮,去見靖江帝。
在皇帝面前,靖江帝首先發問:“你是如何說服書愛卿的?”
林小風恭敬地回答:“陛下,我只是與他講道理、敘感情。書大人覺得我所言在理,於是便答應助我一臂之力。”
他話鋒一轉,試探地問道:“不過,臣有一事不明。陛下似乎並不反對放寬對商業的限制,那爲何之前要將我的奏摺留中不發呢?”
靖江帝揹着手,沉思片刻後說道:“其實,我也說不清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朝中的大臣們必定會反對,我也難以判斷。日常的政務已經讓我焦頭爛額,實在無心再去招惹是非。”
他話鋒一轉,問道:“最近報紙上的經濟文章,都是你撰寫的嗎?”
林小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陛下真是明察秋毫。這些文章的確出自臣之手,不過都是些淺見陋識,讓陛下見笑了。”
靖江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你便詳細說說你的看法吧。”
林小風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說道:“臣以爲,如今的商人乃是資源配置的關鍵所在。只有商人才能更好地進行資源配置,滿足百姓的複雜需求。朝廷雖然強大,但卻難以面面俱到。而商人則能在追求利潤的過程中,促進生產、創造新的財富。”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臣聽說外國人雖然不擅長耕種,但卻精通經商之道。我們遲早要與外國人打交道,海外有諸多資源可供我們利用。因此,我們應該培養一些敢於冒險的商人,讓他們去賺外國人的錢。”
靖江帝邊走邊點頭:“此言有理。繼續說下去。”
“還有,”林小風繼續說道,“我們陽曲縣雖然富饒,但想要持續發展還需朝廷的支持。因此臣想請求陛下在王坪縣設立一個環保所,以維護當地的商業環境。”
“此外,”他話鋒一轉,“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我們陽曲縣正在研發一種名爲‘燒開水技術’的新技術,一旦研發成功並投入使用,必將推動社會飛速發展。但此項研發需要大量資金和資源支持,因此臣想請求陛下給予一些支持和關注。”
靖江帝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呵呵,賺外國人的錢這個提議倒是不錯。不過最終還是要看王坪縣的試驗效果如何。”他頓了頓,“至於你的請求嘛,我準了。錦衣衛在京城的表現確實令人矚目,雖然與我最初的設想有些出入,但既然交給了你,你便放手去做吧。”
“多謝陛下!”林小風感激涕零地說道,“陛下英明神武、舉世無雙!臣這就去準備相關事宜。”他心中暗喜:看來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接下來只要等待時機成熟即可!
離開皇宮的路上,林小風還在思考着未來的計劃。他知道放開對商業的管制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有更多的挑戰等待着他去面對和解決。但他也堅信只要勇往直前、堅持不懈就一定能實現自己的目標!畢竟他已經邁出了這艱難的第一步!
在最近幾日裡,林小風與他的摯友趙中展一直在王坪縣忙碌地穿梭。他們兩人猶如兩隻勤勞的小蜜蜂,在這繁花似錦的商業花園中採蜜,尋找着能夠放寬商業政策的縫隙,以期吸引更多的商戶在此築巢。對於民事的紛紜爭執,他們並無太多興趣去深究,但是對於商業環境的整治與改善,他們卻是傾盡全力,提供各種可能的便利,彷彿是在爲自己的家園細心裝扮。
爲了保障這片土地的安寧與秩序,他們特意從四面八方調派了錦衣衛來維護,這些錦衣衛如同古城的守護者,無論日夜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從陽曲縣精心挑選了一些誠信的商人,打算在王坪縣這片肥沃的土地上購買土地,開展新的業務,這些商人如同拓荒者,準備在這片土地上播種希望,期待來年的豐收。
忙碌完這些瑣碎卻重要的事務後,林小風終於有了一絲閒暇。他打算前往北廊書院的蒸汽研究所看看,那個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地方。聽聞這個消息,李德賢也興奮地表示要同行。他在陽曲縣的時候就聽聞了蒸汽研究所的大名,但一直無緣得見,如今有機會一窺究竟,自然是喜出望外。
當他們抵達蒸汽研究所時,只見大門敞開,彷彿在歡迎他們的到來。旁邊有一個門衛室,靜靜地守護着這片神秘的土地。門口還拴着一隻黃狗,看到兩個陌生人,它立刻盡職地叫了起來,彷彿在警告他們不要隨意闖入。門衛室裡急忙走出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看到是林小風,他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了熱情的笑容,彷彿見到了久違的親人。
“老爺,您怎麼來了,我這就去裡面通報一聲。”老人激動地說道。
林小風擺擺手,示意他不用麻煩:“不用了,你直接給我們帶路就行。”
黃狗還在不停地叫喚,彷彿在宣泄着它的不滿。門衛急忙用腳把狗撥開,臉上堆着笑靠近林小風說:“老爺,您請進,這位貴客是········”
林小風介紹說:“這是太子殿下,快行禮。”
門衛大吃一驚,連忙跪下磕頭:“草民見過太子殿下!”
李德賢微微擡頭,示意他免禮。他疑惑地看着開水研究所的小樓,臉上露出了探尋的神色:“老林,這裡的氣氛有點奇怪啊,真的有人在努力工作嗎?怎麼感覺人氣不聚,莫非有人在偷懶?”
林小風驕傲地說:“偷懶?殿下,你可不要小看了這裡的研究。從陽曲縣選拔出來的研究員都是懷着改變世界的志向來的。他們心懷夢想,肩負使命,就算沒有人監督,他們也絕對不會偷懶。我對他們有絕對的信心。”
李德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的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那兩座佔地很大的廠房上。他好奇地問:“我還是不太明白蒸汽的用途。”
林小風邊走邊解釋說:“殿下,你見過燒水嗎?”
“見過啊,怎麼了?”李德賢回答道。
“水燒開後,水壺的蓋子會被頂開。這個過程看似簡單,但實際上蘊含着巨大的力量。我們正在研究的就是如何利用這種力量。雖然水壺很小,但如果我們把它放大幾百倍、幾千倍,那麼它的力量就可以通過設計傳導出來。這樣一來不就可以省去很多人力嗎?甚至一些人力無法做到的事情也可以通過燒水來解決。殿下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林小風耐心地解釋道。
李德賢停下腳步沉思了很久,他的神情嚴肅而猶豫。他彷彿在試圖理解這個全新的概念,試圖將它融入自己的思維體系中。最後他緩緩地擡起頭說道:“你說得有道理。這豈不是就像沒有水的河車、沒有馬的馬車一樣嗎?”
“殿下真是一點就透啊。”林小風讚賞地點頭說道,“嘶!不過如果這個道理真的可行的話爲什麼前人沒有想到呢?而且蒸汽不會泄漏嗎?”
“這個問題並不簡單。”林小風回答道,“否則我也不會特意設立這個研究所了。不過既然這個想法可行就值得一試。我相信一旦成功將會造福千秋萬代。”說着就拉着李德賢走了進去。李德賢的思緒還在紛飛思考着這個項目的可行性以及它未來可能帶來的影響。
當他們走進一扇門上掛着“資料室”牌子的房間時,林小風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揮揮手讓門衛離開,然後俯身傾聽。李德賢見狀也好奇地把耳朵貼在門縫上,試圖捕捉到房間裡的聲音。
他們聽到房間裡傳來推杯換盞的聲音,還有幾個人的閒聊。“媽的!昨天輸了幾十兩銀子,京都足球隊竟然被縣隊打敗了!丟了兩個球,真是一羣廢物!”“夠了,別提了,我輸了一百多兩銀子。京都隊那些廢物,聽說縣隊的守門員只是個幹體力活的,竟然都防不住。”
接着,他們聽到有人嘆息道:“兄弟們,別說了。咱們所裡沒錢了,現在得想辦法申請經費了。”
聽到這裡,林小風的臉色已經由紅轉綠,他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研究所裡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李德賢則在一旁竊笑,他低聲嘲諷道:“偷懶?我看這裡的研究員們倒是挺會享受的,不僅不努力工作,還有閒心賭球。”
林小風面紅耳赤,他急忙轉移話題說:“哎呀,真沒想到京都足球隊這麼不堪一擊。殿下,你也看球賽嗎?”這個問題果然成功地帶偏了李德賢的注意力,他開始談論起自己對球賽的看法。
然而,他們的話還沒說完,資料室的門就突然開了。迎面走來的是開水所的齊吉航,他是這裡的實際管理者,和林小風也很熟悉。看到林小風突然到來,他嚇得一哆嗦,心中大慌,彷彿被當場抓住的小偷一樣。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了冷汗,結結巴巴地說道:“林········林老爺,您怎麼來了?我········我不知道您會來,有失遠迎,請恕罪。”
林小風冷冷地看着他,沒有說話。他心中的失望和憤怒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而李德賢則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着這一切,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小民參見太子殿下!”齊吉航的聲音恭敬而熱切,他深深地向林小風行了一個大禮,然後熱情地邀請他進屋,“殿下,您請上座,快請上座。”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彷彿見到了久違的親人。
周圍的人們聽到這響亮的聲音,都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緊張地靠牆站成一排,他們低着頭,小心翼翼地用餘光觀察着情況。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瘦弱和無力。
林小風也不客氣,他大步走到椅子前,大方地坐了下來。他的目光在桌上掃過,那是一桌豐盛的佳餚,然而他的心中卻有一股怒火在漸漸升騰。
他在心中暗想,“我最近是不是太縱容你們了?居然沒發現你們開始偷懶。”他的眼神變得嚴厲起來,彷彿能洞穿一切謊言和僞裝。
過去,他總是用“廚子不偷,五穀不收”這樣的話來自我安慰,爲了爭取更多的經費,他對那些小偷小摸的行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而今天,他卻無法再忍受這種懶惰和欺騙。
林小風正想發火,卻聽見旁邊傳來李德賢好奇的聲音,“這個房間雖小,卻五臟俱全啊。”
林小風轉過頭去,只見李德賢正打量着這個狹小的資料室。中間放着一張大桌子,上面堆滿了各種資料和圖紙。三面牆上整齊地分類擺放着各種資料、零件、實驗記錄和材料說明等,一切都井然有序。
然而此時林小風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這個整潔有序的資料室,他的臉色依然陰沉如水。
齊吉航苦着臉解釋道:“老爺,我們真的沒有額外的經費了。那點錢都用在了賭球上,這都是我們自己出的。”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害怕林小風的怒火會波及到自己。
“誰讓你說話了?”林小風猛地一拍桌子,聲音震耳欲聾,“你們還有臉說!我今天帶太子殿下來,是想看看你們的研究成果。如果你們拿不出像樣的東西,就都給我進監獄去反省!”
衆人都被嚇得瑟瑟發抖,彷彿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齊吉航也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只是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快走!”林小風二話不說起身就走,李德賢也緊隨其後跟了出去。他們穿過狹長的走廊來到了一個寬敞的院子中,這個院子很特別上面搭了一個棚子而不是露天的。
棚子裡面有各種奇形怪狀的裝置和忙碌的人們,有的在加煤炭有的在調試機器,還有的正圍着一些奇怪的裝置討論着什麼,看到林小風和李德賢進來後都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向他們行禮。
林小風雖然沒看到什麼特別新奇的東西,但眼角的餘光卻掃到了一個熟悉的小玩意兒——一個類似懷錶的東西被放在一個裝置的鐵管上。他心中一動走上前去仔細觀察起來,難道是個壓力錶?
齊吉航連忙解釋道:“老爺這就是我們新研製的蒸汽抽水機,它和井相連可以抽水,您稍等片刻就能看到效果了。”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得意和期待,彷彿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了。
沒過多久機器開始運轉起來,發出轟鳴聲和冒出一陣陣白煙,整個院子都充滿了嘈雜的聲音和煙霧繚繞的景象,李德賢被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怪聲音?”他好奇地問道。
齊吉航連忙解釋了一堆專業術語,但林小風和李德賢都聽得一頭霧水,他們看着眼前這個龐大的機器,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這個奇怪的裝置真的能抽水嗎?他們拭目以待着接下來的實驗,在他們說話的功夫裡抽水機已經開始工作了,只見管道口源源不斷地流出水來,水流清澈透亮,順着管道一直流到旁邊的水池中。
李德賢驚喜地喊道:“真的抽出水來了!老林你快看啊!”他的臉上洋溢着興奮和激動的表情,彷彿見到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兒一般。林小風也感到十分驚訝,這個蒸汽水泵確實有點意思,看來蒸汽研究所的這些人也沒白費力氣,他們確實下了不少功夫去研究和探索這個領域。
齊吉航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老爺對這件禮物還算滿意,他試探着問道:“老爺,您覺得這件禮物怎麼樣?”他的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研究成果無法得到林小風的認可。
然而林小風還沒來得及回答,李德賢就搶先問道:“這東西有什麼用?如果只是用來抽水的話似乎沒必要建造這麼複雜的東西吧?”他的話讓齊吉航一下子被問住了,確實有些尷尬,自從他們造出這個蒸汽抽水機以來就一直沒想到它有什麼實際的用處,所以也就沒有向林小風報告。
現在他正愁着該如何回答時,林小風開口了:“殿下這個東西的用處可大了,比如在採礦的時候有些礦坑會因爲積水而無法開採,如果靠人力去挑水的話會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但是有了這個抽水機就可以輕鬆地把水抽乾提高採礦效率。”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它還可以用來給魚塘抽水,把魚塘的水抽乾之後就可以輕鬆地摸魚了。”
齊吉航一聽這話猛地一拍大腿:“老爺英明!我就是這麼想的!”他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老爺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李德賢的問題。
“那這個東西有沒有什麼缺點呢?”林小風又問道,他顯然對這個蒸汽抽水機非常感興趣,想要深入瞭解它的性能和優缺點。
齊吉航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僵硬,他支吾着說:“這個嘛········就是燃料消耗得比較快,而且還有一定的爆炸風險········不過老爺您放心!只要您給我們足夠的時間和資源,我們一定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他的聲音逐漸變得堅定有力,彷彿已經下定決心要攻克這個難題一般。
林小風聽了之後心中不免有些遺憾,這個東西雖然已經有了一定的實用性,但是離他的期望還有很大的差距。不過他也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能夠有現在的成果已經很不錯了,他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和鼓勵,“你們繼續努力吧!我期待你們更好的表現!”他的話讓齊吉航等人備受鼓舞,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一般。
“那麼你們還研究了其他什麼東西呢?總不能這麼長時間就只造了這個抽水機吧?”林小風繼續問道,他想要了解這個蒸汽研究所更多的研究成果和進展情況。
“當然還有!老爺您跟我來。”說着齊吉航就帶着林小風和李德賢來到了另一個廠房前,這個廠房是用水泥建造的佔地面積很大而且非常長,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扇超大的鐵皮門,齊吉航打開鐵皮門之後廠房內部的情況就一覽無餘地展現在了他們的眼前。四周牆上開了很多窗戶用來照明,整個廠房顯得寬敞明亮而整潔有序,而最引人注目的則是廠房中央那條橢圓形的鐵製軌道,它像一條巨龍般蜿蜒盤旋在廠房中央,給人一種震撼和神秘的感覺。
林小風看到之後暗自點頭,雖然火車還沒有造出來但是他們顯然已經先繪製了鐵軌的模型,不過這也應該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應該還有其他的配套裝置,否則單憑一個鐵軌就想要邀功的話那簡直就是找罵!李德賢指着軌道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處呢?”他的好奇心被徹底激發了出來,想要一探究竟。
齊吉航解釋道:“回殿下的話這就是軌道,在上面可以跑車。”說着他就走到了廠房的深處去尋找其他的裝置了,跑車?在軌道上跑車豈不是自己給自己設置限制嗎?李德賢感到有些困惑不解,不過下一刻齊吉航就已經急匆匆地捧着兩個長條狀的物體回來了。
他將這兩個物體放在了林小風面前的軌道上之後,林小風的眼睛頓時一亮,這竟然是一個火車的模型!而且做得非常逼真!每一節車廂都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能奔馳在鐵軌上一般。
齊吉航得意地介紹道:“老爺您看!這就是我們實驗的模型車,您別看這兩個小車不起眼,但是它們可都是我們精心研製出來的成果啊!每一輛車都有所改進和優化,現在已經發展到了第三代了!而且我們還在定製更多的零件來完善它呢!”他的聲音中透露出無限的自豪和驕傲,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研製出的火車在鐵軌上飛馳的場景。
“我們研究所內部給這個項目起了一個代號叫‘夸父’,這個第一代叫‘原始夸父’,第二代叫‘衝鋒夸父’。等會兒我們加水和火油之後就能讓它們跑起來!老爺您覺得怎麼樣呢?”齊吉航滿臉期待地看着林小風,等待着他的評價,彷彿一個等待老師批改作業的學生一般。
林小風嘴角抽動了一下,說道:“好名字。”他的聲音中透露出認可和讚賞,讓齊吉航等人備受鼓舞。他們看着眼前的火車模型,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憧憬,彷彿已經看到了它飛馳在鐵軌上的壯觀場景。
“開始吧。”林小風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彷彿帶着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齊吉航聞聲而動,雙手在這兩個模型上飛快地操作着,隨即點燃了火焰。那是一股躍動的、充滿活力的火焰,彷彿在歡呼着新時代的到來。模型火車內的水罐在火焰的加熱下,開始漸漸地變熱,熱度逐漸攀升,直至水開始翻滾,熱烈地沸騰起來。
李德賢的雙眼瞪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思議。他看着小火車緩緩啓動,那輕微的震動彷彿傳遞到了他的心靈深處。小火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它在軌道上繞圈行駛,流暢得如同流水一般,沒有一絲的停滯和卡頓。
雖然這只是個小小的模型,但在林小風的眼中,它已經超越了模型的意義。無需言語,這一可行性已經得到了最好的驗證。這是時代的創新,是他們跨越時代的一步。
林小風斜睨了李德賢一眼,只見他全神貫注地盯着小火車,眼中閃爍着前所未有的狂熱。那是一種對未知的渴望,對新事物的癡迷。看到這一幕,林小風的內心深處涌出了一股滿足感。
雖然真正的火車在短期內還無法從他們的手中誕生,但這個火車模型,無疑會成爲一種新奇的玩具,讓孩子們,甚至成年人爲之瘋狂。林小風自己,一個穿越而來的人,小時候也沒玩過這麼高端的玩具。此刻,他的心中也充滿了期待和癢癢的感覺。
京城裡那些閒散的王爺、貴族們,看到這個新奇玩意兒,肯定會蜂擁而上。未來,或許還可以舉辦改裝競速比賽等活動,讓更多的人蔘與到這個新時代的狂歡中來。說不定其中就能冒出改裝天才,或者產生重大發明!畢竟,很多時候,遊戲和創新是相輔相成的。
李德賢看得津津有味,他轉過頭來,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對林小風說:“老林,你覺得在本宮的東宮也設一套這個如何?”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和渴望。
林小風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問題,殿下既然喜歡,我就讓人給你準備一套。不過最好私下裡玩,別讓別人知道。”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沉穩和自信。
李德賢拍着胸脯保證道:“好的!你放心!”他的臉上洋溢着興奮和滿足的笑容。此刻的他們彷彿已經看到了新時代的曙光正緩緩地升起在地平線上。
看到兩人的興奮神情齊吉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急忙邀功道:“老爺您覺得這次我們的成果怎麼樣?”他的眼中閃爍着期待和自豪。
然而林小風卻只是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還不行差得遠呢。我要的是實用的東西你這個現在只能算是玩具。”雖然他的內心也感到高興但臉上卻依然保持着平靜。他擔心他們太過囂張所以不能讓他們太過得意。
齊吉航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但隨即又擡起頭來問道:“如果按照比例放大能不能造出可以載人載貨的車呢?”他的眼中閃爍着對未知的渴望和探索。
林小風沉吟片刻後說道:“你們試過放大嗎?會出現什麼問題?”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嚴謹和務實。
齊吉航苦笑着回答:“問題就在這裡。雖然小車看起來很流暢但是一旦放大就會出現很多不可控的問題。結構和材料都需要進行調整。如果只是簡單的失控還好說就怕像其他設備一樣發生爆炸傷人。這些問題都還在攻克中。”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挑戰和決心。
林小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沉思片刻後忽然問道:“你們有沒有製造一個試驗原型機?”他的眼中閃爍着一種期待和好奇。
齊吉航的眼睛一亮急忙回答道:“有的!請老爺跟我來。”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興奮和自豪。彷彿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向林小風展示他們的最新成果了。
試驗原型機讓林小風的心跳加速了他既感到激動又感到意外。他原本以爲今天只能看到那個小小的模型沒想到竟然還有更大的驚喜在等着他!他緊緊地跟在齊吉航的身後李德賢也目不轉睛地盯着軌道上嗚嗚叫的小火車看個不停。林小風一把拉住他跟着一起走很快三人就來到了第二個倉庫前。
當倉庫的大門緩緩打開時一個巨大的黑色物體突然出現在三人面前。那是一輛火車頭!一輛真正的火車頭!雖然它的造型與林小風前世的印象有所不同但大體上已經沒有太大的差異了。這一刻林小風的心跳猛地加速起來舊時的記憶也隨之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