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林小風看着李邦華的臉色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心裡頭那個滋味兒,真是五味雜陳。

“所以啊,李閣老您的新政,聽起來是挺好的,但真要實施起來,難啊!”林小風說完,把桌上的奏章一合,遞給李邦華。他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彷彿也在訴說着新政實施的艱難。

“李閣老,這事兒得慢慢來,特別是江南那塊兒,動不得啊。”林小風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無奈和憂慮。

“老臣明白,可我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真怕哪天就不能再輔佐陛下了……”李邦華說着說着,眼眶都紅了。他望着窗外的天空,那灰濛濛的顏色彷彿也在訴說着他內心的苦悶。

大明這艘大船,漏洞太多了,修補得越早越好。這也就是李邦華急着推新政的原因。他深知,再拖下去,這艘船怕是要沉了。

林小風輕輕拍了拍李邦華的肩膀,安慰道:“李閣老,您憂國憂民,朕心裡頭有數。”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彷彿在試圖給李邦華注入一股力量。

“可世事無常,不是咱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李邦華嘆了口氣,聲音裡充滿了無奈。

“新政要是推行下去,江南那邊倒是能穩住,但李閣老您一走,朕要是也不在了,這新政還能撐多久?”林小風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擔憂和迷茫。

“路得一步一步走,飯得一口一口吃,變法也得分兩步來。”李邦華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

“第一步,咱們可以借鑑張居正那時候的變法;第二步,再全力推行您的新政。”林小風接着說道,他的眼神裡閃爍着一種智慧的光芒。

“不過張居正那套,尤其是推崇程朱理學、廢除學院的做法,簡直是愚民之策,得嚴加禁止。”李邦華的聲音裡充滿了忿怒和不滿,他深知這種政策的危害。

“臣……遵旨。”李邦華深深一鞠躬,表示領命。他的動作雖然緩慢,但卻充滿了堅定和決心。

看着李邦華那越來越黯淡的眼神,林小風心裡頭真不是滋味兒。

“其實李閣老,您的策略還可以有別的路子走。”林小風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神秘和期待。

李邦華的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請陛下明示。”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急切和渴望。

“那就是教育。”林小風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

“全國各地都有書院,京城裡還有國子監。您可以讓人把新政的理念傳播給那些讀書人,把支持新政的記下來,將來好重用他們。”林小風的話語彷彿一股清泉,滋潤着李邦華乾涸的心田。

“一代不夠就兩代,兩代不夠就三代。只要有人在,新政就不會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李邦華一聽,激動得連連拱手。他的眼神裡閃爍着一種希望和期待,彷彿看到了未來的曙光。

正說着呢,有個小宦官進來了:“陛下,左都督蔣太微、勇衛營參將施守洪求見。”他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卻也將新的希望帶了進來。

“宣。”林小風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威嚴和期待。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將關乎大明的未來。

“二位愛卿,覺得這事兒該怎麼辦?”林小風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急切和期待。他深知,這場戰役的勝負,將關乎大明的命運。

“陛下,臣以爲黃得功將軍雖然能牽制住多鐸,但要徹底消滅他,難啊。”蔣太微想了想,回答道。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無奈和憂慮。

林小風轉頭看向施守洪,他的眼神裡閃爍着一種期待和詢問。他知道,這位勇衛營參將一定有着自己的見解。

“臣也同意左都督的看法,靖南伯雖然勇猛,但步兵畢竟追不上騎兵,建奴全是騎兵,咱們很難擴大戰果。”施守洪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無奈和遺憾。他深知,這場戰役的勝負,將關乎大明的命運。

李邦華坐在旁邊,插了一句:“陛下心裡頭想的,恐怕不只是多鐸,而是多爾袞吧。”他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睿智和洞察。他深知,林小風的心中一定有着更大的計劃。

“多鐸一敗,肯定會向多爾袞求救,到時候黃得功的糧道就危險了。咱們的糧草都是從京城運出去的,沿着河北一路北上,經過昌平、居庸關到懷來。”林小風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擔憂和急切。他深知,這場戰役的勝負,將關乎大明的命運。

“如果多爾袞爲了救他弟弟,肯定會攻打昌平!”李邦華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和決絕。他深知,這場戰役的勝負,將關乎大明的命運。

“多爾袞?”兩人一聽,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表示明白了林小風的意圖。他們的眼神裡閃爍着一種敬佩和期待,彷彿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陛下真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臣等佩服之至!”蔣太微的聲音裡充滿了敬佩和讚歎。他深知,林小風的智慧和決策能力,將關乎大明的命運。

“陛下英明,臣等望塵莫及!”施守洪也拱手讚歎道。他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真誠和敬仰,彷彿看到了未來的曙光。

武將們一通馬屁拍得震天響,林小風嘴角抽了抽,心說你們文臣那套,武將也學得挺快啊。不過他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他知道這些武將們是真心佩服他的。

林小風苦笑了一下,然後正色對兩人說:“戰報上說,黃得功雖然打敗了建奴的左翼,但因爲騎兵不足,沒能追擊,殺敵不多。”他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遺憾和無奈。他深知,這場戰役的勝負,將關乎大明的命運。

“跟多鐸打是這樣,跟多爾袞打也是這樣。”林小風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和決絕。他深知,只有打敗多爾袞,才能徹底消滅建奴的威脅。

“所以朕打算派你們出戰,和黃得功一起圍攻多爾袞。”林小風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威嚴和期待。他深知,這場戰役的勝負,將關乎大明的命運。

多爾袞雖然只有兩萬兵馬,但林小風可不敢小瞧他,特別是他那支能打能跑的騎兵。要想把他們留住,必須用騎兵圍困才行。他知道,這場戰役將是一場硬仗,但他也深知,只有打敗多爾袞,才能徹底消滅建奴的威脅。

蔣太微手底下有幾千騎兵,勇衛營也有幾百騎,加起來也不是小數目。他深知,這些騎兵將是他們打敗多爾袞的關鍵。

蔣太微剛想答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陛下,如果我和施參將都出城了,建奴攻打京城怎麼辦?”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擔憂和憂慮。他深知,京城的安全也是關乎大明的命運的重要一環。

林小風冷笑一聲:“朕在京城佈置了數倍於敵的兵力,多爾袞自己都顧不過來呢,哪還有心思攻城?再說攻城需要器械,他們能帶多少逃多少?”他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威嚴。他深知,只有保護好京城的安全,才能專心對付多爾袞。

蔣太微一聽,也是這個理兒。他深知,林小風的決策是正確的。只有打敗多爾袞,才能徹底消滅建奴的威脅。

“臣願意率領麾下騎兵與靖南伯一同剿滅建奴!”蔣太微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和決絕。他深知,這場戰役將是一場硬仗,但他也深知,只有打敗多爾袞,才能徹底消滅建奴的威脅。

施守洪見林小風主意已定,也拱手道:“臣遵命。”他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心。他深知,這場戰役的勝負,將關乎大明的命運。

“黃得功能打嗎?”范文程,一位文質彬彬卻智謀過人的謀士,在一旁邊解釋着《孫子兵法》的奧妙,邊轉頭用略帶試探的口吻問多爾袞。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彷彿每一個字都蘊含着無盡的智慧。

多爾袞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信遞給了范文程。信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如同螞蟻般排列整齊,講述了兩件大事:一是多鐸詳細描述了與黃得功初次交鋒的小敗,字裡行間透露出對黃得功勇猛善戰的讚歎;二是請求多爾袞派兵截斷黃得功的糧草線,以斷其生路。

說到糧草,范文程的眼睛頓時一亮,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迅速讀完信,還給多爾袞,語氣中透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興奮:“睿親王,黃得功手下的那幫勇士,確實是明朝的精銳部隊,多次衝擊我們的八旗軍陣都不亂,真是令人頭疼啊。”

“那我們就截斷他們的糧道,讓他們軍心大亂,不戰自潰。”多爾袞果斷地說,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但是……”范文程話鋒一轉,攤開了地圖,那張泛黃的羊皮紙上,山川河流、城池關隘都標註得清清楚楚,“現在有個難題,就是我們發兵的時機。”

他沉思了一會兒,手指在地圖上輕輕劃過,繼續說道:“豫親王與黃得功交戰的消息,傳到我們這裡之前,肯定已經傳到了明朝朝廷。他們不會坐視不理的。”

“所以啊,明朝那邊肯定會猜到我們已經知道黃得功的小動作,比如他可能悄悄渡過了懷來河,想要給我們來個措手不及。”多爾袞接過話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的洞察力。

營帳裡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大家眉頭緊鎖,反覆琢磨着這話裡的意思。外面的風呼嘯而過,吹得營帳布幔獵獵作響,彷彿也在爲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而緊張。

“對。”多爾袞點頭表示贊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我們必須搶在他們之前行動。”

“如果王爺您站在明朝皇帝的位置上,您會怎麼做?”范文程問,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種試探和期待。

多爾袞想了想,說:“他們可能會採取兩個策略。一是增兵密雲,防止我們突破防線去截斷黃得功的糧道;二是趕緊運糧草去支援黃得功,以確保他能夠繼續與我們抗衡。”

范文程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種自信和狡黠:“如果明朝朝廷明智的話,他們會兩者都做,既增兵密雲,又運糧去懷來。這樣一來,我們既要面對城外的明軍,又要防備他們運糧的部隊,壓力可不小啊。”

阿濟格有些疑惑,他撓了撓頭,不解地問:“增兵是可能的,但懷來到京城不到二百里,糧草不早該到了嗎?他們爲什麼還會這麼着急?”

“不對!”范文程堅決地說,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從居庸關到懷來,只有關溝這一條路好走。前幾天大雨,溝裡的水漲得厲害,雖然人馬可以勉強通過,但運糧車就難了。現在水勢稍退,明朝肯定會抓緊時間運糧,以確保黃得功的部隊能夠得到充足的補給。”

“那範先生的意思是?”多爾袞問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期待和信任。

“兵貴神速,我們得趕緊行動。”范文程提出了自己的計劃,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種堅定和果決,“我建議,今天讓士兵們早點休息,明天凌晨就出發,集中兵力猛攻密雲城外的明軍。這樣一來,我們既能打亂他們的部署,又能爲截斷黃得功的糧道爭取時間。”

“守城的是高第,他的軍隊擅長守城,但不擅長野外作戰。”多爾袞補充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敵人的瞭解和輕視。

“就算有援兵來,也擋不住我們八旗鐵騎的衝鋒。”范文程信心滿滿地說,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種對勝利的渴望和期待。

“重要的是,”他加重語氣,“攻破城外明軍後,不要戀戰,要立刻整頓軍隊,趕往居庸關。只有佔領了居庸關,我們才能徹底截斷黃得功的糧道,讓他陷入絕境。”

“大家要清楚,高第的軍隊主要是守城用的,十個也抵不上黃得功一個。”范文程再次強調,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種對敵人的蔑視和對勝利的自信。

多爾袞看了看阿濟格和遏必隆,兩人都點頭表示贊同。阿濟格眨了眨眼,用一種興奮的語氣說:“這計策可行,我們一定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遏必隆則拱手行禮,用一種恭敬的語氣說:“卑職一切聽從睿親王指揮,願爲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多爾袞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的身影在燭光下顯得格外高大威猛,“傳令下去,各營今晚早點吃飯,明天凌晨準時出發。石廷柱帶領正白旗漢軍作爲先鋒,我親自率領中軍,突襲明軍。阿濟格率領鑲白旗漢軍負責殿後,和遏必隆一起保護輜重。”

“攻破城外明軍後,不要追擊,立刻整軍前往居庸關,日落前必須到達!”多爾袞的聲音響徹營帳,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和決絕。

“遵命!”將領們齊聲應答,他們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對勝利的渴望和對睿親王的信任。

……

而在密雲城外的明軍軍營裡,氣氛卻截然不同。一名探馬急匆匆地衝進中軍帳

“報!”他大聲喊道,“稟報總兵大人,敵人正在準備晚飯!”

高第正坐在案前,翻看着《孫子兵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和睿智。聽到這話,他擡頭看了看天色,眉頭微微一皺。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他問探馬,語氣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回大人,大約是申時中。”探馬回答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種緊張和不安。

“前幾天,敵人都是什麼時候吃晚飯的?”高第又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細節的關注和敏銳。

探馬想了想,回答道:“大前天是申時末,前天和昨天都是酉時初。”

“我明白了。”高第揮了揮手,讓探馬退下。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敵人的行動總是那麼有規律,但這次卻提前了吃飯的時間,難道他們有什麼陰謀?

他再次翻開兵法,但很快就又合上了。兵法雖好,卻也要結合實際情況靈活運用。他決定召集將領們來商議對策。

“來人,傳令各部將領到帳前集合,但不要擊鼓驚動士兵。”他吩咐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種沉穩和從容。

不一會兒,將領們就都到了。他們一個個神情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戰爭的敬畏和對勝利的渴望。

“各位將軍,前夜懷來衛傳來捷報,靖南伯首戰告捷,斬殺敵軍數百人,真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啊!”高第高興地說,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種對將士們的鼓勵和讚美。

帳中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將領們紛紛表示要向靖南伯學習,爲保衛大明邊疆而奮勇殺敵。

“打得好!這次戰鬥揚了我們大明邊軍的威風!”一名將領興奮地說。

“痛快!建奴不過是一羣挖參的蠻子,也敢來中原撒野!”另一名將領憤慨地說。

“明軍威武!”將領們齊聲高呼,他們的聲音響徹雲霄。

高第咳了兩聲,示意大家安靜。“各位將軍稍安勿躁,我今天召集大家來,是有軍令要傳達。”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種嚴肅和莊重。

將領們立刻收起笑容,神情嚴肅起來。他們知道,總兵大人要傳達的軍令一定非同小可。

“什麼?朝廷的旨意和靖南伯的命令是讓我們在城外堅守一天?”一名將領驚訝地問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置信和不滿。

“是啊,這豈不是違抗軍令嗎?我們明明可以乘勝追擊,擴大戰果的。”其他將領也紛紛表示不滿和疑惑。

“大家放心,我是奉旨行事。如果有什麼責任,都由我一人承擔。”高第堅定地說,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和擔當。

將領們面面相覷,最後都拱手錶示服從。他們知道,總兵大人一向以身作則,言出必行,他們願意跟隨他一起守衛大明邊疆。

“好!那就按命令行事,遲到的按軍法處置!”高第嚴肅地下了命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勝利的渴望和對將士們的信任。

將領們散去後,各自回營傳達命令。夜幕降臨,明軍軍營裡只有微弱的火光在

多爾袞一聽密雲城外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心裡頭猛地一緊,跟被啥東西揪住似的,驚得不行,還一個勁兒地犯嘀咕。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格外深邃,眉頭緊鎖,彷彿能擰出水來。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一記重錘,砸得他心神不寧。

“你再說一遍?”多爾袞一把揪住探子的衣領,那表情,就像是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他的手指因爲用力而泛白,顯示出他內心的震驚與不安。

探子又重複了一遍,臉色也有點兒發白,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密雲城外,真的是座空城,啥人啥牲口都沒有,連軍營、圍欄、擋馬樁這些也都一夜之間不見了。”

多爾袞一聽,立馬喊:“快,把範先生找來商量大事!”他的聲音中帶着焦急與迫切,彷彿每一刻的拖延都會帶來不可預知的危險。

不一會兒,范文程急匆匆地來了,他也知道了明軍撤退的消息。范文程的臉色凝重,眉頭緊鎖,心裡頭像被貓抓了一樣亂。他快步走進中軍大帳,目光掃過衆人,試圖從他們的臉上找到一絲線索。

“範先生,你說這明軍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多爾袞一邊穿戴盔甲,一邊焦急地問道。他的手指在盔甲的扣環上滑動,發出細微的聲響,如同他內心的紛亂。

范文程站在那裡,眉頭緊鎖,心裡頭那個轉啊,空城計?不像!明朝沒必要這麼幹。放棄抵抗?更不可能!那到底咋回事呢?他心裡頭亂得像被貓抓了一樣,額頭上的青筋都暴突出來。

“明軍到底往哪兒撤了?”范文程問探子,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沒見他們大部隊往哪兒去,但昨晚的火光和車轍印兒看,他們可能是退回到密雲城裡去了。”探子回答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確定。

密雲?退守密雲是想幹啥?難道密雲城裡有啥比黃得功還重要的寶貝?不可能啊!范文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的目光在燭火下閃爍,彷彿要穿透黑暗,看清明軍的真正意圖。

“睿親王,我現在還摸不清他們的意圖,咱們得召集大夥一塊兒商量。”范文程沉聲說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與焦慮。

很快,阿濟格、遏必隆這些將領都聚到中軍大帳裡來了。帳內燭火搖曳,每個人的臉色都嚴肅得很,彷彿能擰出水來。他們圍坐在一起,目光都集中在多爾袞和范文程身上,等待着他們的決策。

“明軍是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咱們,想保存實力先撤了?”阿濟格猜測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輕蔑與不屑。

“有可能。”范文程點點頭,他的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線索。

“還是說,明朝偷偷派了蔣太微藏在城裡,等咱們過去了再偷襲咱們?”另一個將領猜測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緊張與警惕。

“這也有可能!”范文程沉吟道,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打着,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這也有可能,那也有可能,到底哪個是真的?”阿濟格急眼了,差點兒就要動手打范文程。他的臉色漲得通紅,彷彿能滴出血來。

“安靜!”多爾袞趕緊制止,“範先生正在想呢,別打擾他。”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威嚴與不容置疑。

過了一會兒,范文程身子猛地一顫,後背都溼透了,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驚恐與不安。大家都盯着他看,特別是多爾袞,趕緊湊上前問:“範先生怎麼了?要不要叫醫生?”

多爾袞最關心范文程了,畢竟他是大清的重臣,也是多爾袞的智囊團成員,沒有他,多爾袞哪能有今天的地位。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焦急與關切。

范文程擺擺手,深呼吸了一下,才說:“咱們差點兒就中計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這話一出,就像晴天打了個霹靂,把大帳裡的氣氛都炸開了。衆人紛紛議論起來,有的驚訝,有的憤怒,有的則是一臉茫然。

“胡說!范文程你亂講話,該殺!”一個將領怒斥道,他的臉色鐵青,彷彿能滴出水來。

“睿親王這次帶了兩萬精兵入關,哪個不是八旗的尖子兵?怎麼可能說覆沒就覆沒?”另一個將領也質疑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屑與輕蔑。

“范文程,你得說清楚,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阿濟格氣得要動手,他的手指緊握成拳,彷彿要一拳砸在桌子上。

多爾袞揮了揮手,讓大家安靜,然後輕聲問范文程:“範先生,您請繼續說。”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威嚴與不容置疑,同時也透露出一種對范文程的信任與尊重。

范文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彷彿能透露出他內心的緊張與不安。他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明軍這是先讓黃得功在密雲牽制咱們,然後偷偷摸摸地去襲擊懷來衛,跟豫親王決戰。實際上,他們的目的是引誘咱們出關,想在居庸關截斷黃得功的糧道。”

“等咱們一出動,黃得功就會立刻返回居庸關。他們的真正目標不是豫親王,而是睿親王您啊!”范文程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目光直視多爾袞,彷彿要將這個消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裡。

多爾袞一聽,愣住了。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格外深邃,彷彿能穿透黑暗,看清明軍的真正意圖。他沉吟片刻,才緩緩問道:“可是……多鐸不是已經在懷來衛牽制住黃得功了嗎?他怎麼可能從八旗鐵騎的包圍中逃脫?”

范文程指了指帳外的黑夜,他的手指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弧線,彷彿能穿透黑暗,看清明軍的行動軌跡。他沉聲說道:“黃得功他們肯定是趁着夜色撤退的,還派了敢死隊阻擋咱們,爭取時間讓主力進入關溝,利用地形優勢抵擋咱們的騎兵。”

“到時候豫親王被唐勝宇擋在關外,明朝就派黃得功跟睿親王您決戰。黃得功有四萬大軍,咱們才兩萬多人,形勢對咱們不利啊。”范文程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目光直視多爾袞,彷彿要將這個消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裡。

多爾袞聞言,眉頭緊鎖,心裡頭那個轉啊。他沉吟片刻,才緩緩問道:“贏了當然好,但要是輸了,咱們就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從牆子嶺出關,二是南下搶掠一番後找機會出關。但第一條路肯定會被阻擊的!”

“誰阻擊?誰?”遏必隆急切地問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緊張與警惕。他的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線索。

“高第!”范文程緩緩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目光直視多爾袞,彷彿要將這個消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裡,“這個人也是我猜測明朝意圖的關鍵。”

“高第爲啥不戰而退回到密雲?”衆人都納悶地問道,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范文程身上,等待着他的解釋。

范文程接着說:“密雲離京城才百里地,高第是山海關的總兵,他不敢擅自撤退。這麼做肯定是得到了明朝的旨意。”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打着,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那明朝爲啥要讓高第退?因爲他們知道高第不是咱們的對手,退回去可以保存實力,又能引誘咱們去截斷黃得功的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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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朝這麼做是不是太明顯了?”遏必隆還是覺得不對勁,他的眉頭緊鎖,彷彿能擰出水來。他的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線索。

“明朝也是沒辦法,因爲他們後面還得重用高第。等咱們走了,高第再在城外紮營,斷了咱們的後路。”范文程解釋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與焦慮。他的目光直視多爾袞,彷彿要將這個消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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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咱們前面有高第擋着,後面有黃得功追着,肯定得吃敗仗!”范文程加重語氣說道,他的手指緊握成拳,彷彿要一拳砸在桌子上。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與決心。

大帳裡一片寂靜,大家都愣住了。眼看就要出兵了,突然冒出來這麼個可能覆滅的消息。這可怎麼辦?大家都看向多爾袞,等待着他的決策。

多爾袞沉吟片刻,才緩緩問道:“範先生,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威嚴與不容置疑,同時也透露出一種對范文程的信任與尊重。

范文程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現在咱們有兩個選擇。一是直接從牆子嶺出關,從獨石口進去跟黃得功決戰並攻打宣府鎮;二是將計就計先截斷黃得功的糧道。如果他們沒有反攻咱們就繼續截斷;如果他們反攻咱們就試試跟他們打一場看看情況怎麼樣;打贏了咱們就繼續進攻;打輸了咱們就南下搶掠一番再撤。”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

多爾袞站在那裡,眉頭緊鎖,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峰,在昏黃的燭光下投下堅毅的影子。他的眼神深邃,彷彿能穿透眼前的重重迷霧,直視那不可知的未來。片刻之後,他的眼神忽然一亮,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一個絕妙的計策在他心中悄然成形。他立刻吩咐手下取來紙筆,背過衆人,動作迅速而有力,彷彿每一個字都蘊含着無窮的力量。他飛快地寫下了一封密信,字裡行間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決絕與智謀,然後親手蓋上了自己的印章,那印章上的圖騰彷彿也在訴說着大清的不朽與榮耀。

夜色漸濃,多爾袞派了一名快馬騎手,此人身形矯健,眼神銳利,如同草原上最勇猛的狼。騎手接過密信,沒有片刻遲疑,立刻策馬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急促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晚中迴響,如同戰鼓的前奏。

辦完這些,多爾袞長長地舒了口氣,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那是一種對勝利的堅定信念。“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任何詭計都是徒勞的!我們大清的鐵騎,在戰場上馳騁了幾十年,從來就沒有怕過明朝的軍隊。”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誓言。

“現在是這樣,將來也永遠是這樣!”他的聲音在帳篷內迴盪,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所有將領聽令!”多爾袞的聲音驟然提高,猶如雷鳴,震得帳篷內的空氣都爲之顫抖。

帳篷裡的武將們紛紛擡起頭,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多爾袞的敬畏與信任,那是一種經過無數次戰鬥洗禮後形成的默契與忠誠。他們用堅定的眼神望着多爾袞,彷彿在說:“無論前路多麼艱難,我們都將追隨您,直到勝利的那一刻。”

三天的時間如同流水般匆匆逝去,大清軍隊再次集結完畢,他們如同一羣蓄勢待發的猛虎,等待着最後的衝刺。多爾袞一聲令下,上千名騎兵如同離弦之箭,率先衝了出去。他們既是開路先鋒,又負責沿途的工程任務,無論遇到何種障礙,他們都能迅速架橋修路,或者根據地形靈活改變行軍路線。密雲城外,那些明軍挖的壕溝,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挑戰,轉眼間就被八旗兵用堅韌與智慧填平了,大軍緊隨其後,如同滾滾洪流,迅速推進。

就在這時,密雲城頭上突然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火光沖天,將夜空染成了一片赤紅。幾裡外的山頂上也有火光相映,彷彿是天地間最熱烈的呼應。黎明前的黑暗被這些火光照亮,顯得格外刺眼,也預示着即將到來的決戰。

“東南方向有狼煙升起!”一名哨兵急匆匆地跑來報告,他的臉上寫滿了緊張與焦急。

在懷來衛外面,黃得功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驚,但隨即便鎮定下來,嘆了口氣。他已經等了六天了,這六天裡,他日夜集結軍隊,擺出一副決戰的架勢,以此來迷惑敵人。他深知,這一戰關乎大明的命運,不能有絲毫的差錯。而多鐸那邊則是一直按兵不動,偶爾派出小股部隊試探,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終於等到了多爾袞出兵的消息,黃得功心中既有期待也有擔憂。到了中午時分,多鐸還是堅守不出,黃得功於是下令大軍返回營地。他知道,真正的較量即將開始。

在中軍大帳裡,黃得功雙手握着酒杯,神色凝重,彷彿能滴出水來。千總徐文樸筆直地站在他面前,臉上寫滿了決絕與忠誠。

“徐參將,你知道我找你來是爲了什麼嗎?”黃得功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彷彿帶着千鈞之重。

“知道,靖南伯今晚就要返回關內與多爾袞決戰了,我必定竭盡全力阻止多鐸的大軍。”徐文樸的聲音堅定而決絕,他的眼神中閃爍着不屈的光芒。

黃得功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與期待:“沒錯!我與多爾袞的這一戰,如果勝了,北方就能安定兩年;如果敗了,大明就危險了。這一戰,關乎大明的未來,也關乎我們每一個人的命運。”

“今晚,就拜託將軍了。”黃得功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沉重與無奈,他知道,這一戰對於大明來說意味着什麼。

說完,黃得功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了徐文樸,酒杯中盪漾着琥珀色的液體,彷彿是大明未來的縮影。“代我向將士們問好!”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哽咽與不捨。

徐文樸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靖南伯放心,徐某說到做到!爲了大明,爲了我們的家園,我們誓死不退!”

黃得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徐文樸的肩膀,目送他離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信任、有期待、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哀傷。

夜幕降臨之前,輜重營已經悄悄地將物資轉移到了懷來衛城裡。夜深人靜之時,大軍開始分批撤離,步兵先行,騎兵則負責殿後。他們如同一羣沉默的幽靈,在夜色中悄然前行,只留下一串串堅定的腳印。

這時,多鐸也得到了消息。他坐在帳篷中,臉上帶着幾分玩味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報告十王爺,我潛入明軍營地探查,發現黃得功的部隊正在有序地撤離。”一名黑衣探馬跪在地上稟報,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急促與緊張。

“確實嗎?”多鐸站起身來問道,他的眼神中閃爍着銳利的光芒。

“確實!我趁夜潛入,親眼所見。”探馬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多鐸揮了揮手讓探馬退下,然後看向帳內的衆將。豪格、鰲拜、圖賴等人分列左右,他們的臉上都帶着幾分期待與興奮。

“各位,我接到了睿親王的密信,說他今早出兵居庸關,打算切斷黃得功的糧道。”多鐸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彷彿帶着千鈞之重,“他還說黃得功可能會趁夜退回居庸關與睿親王決戰。”

“睿親王真是料事如神啊。”豪格拍着胸脯說道,他的臉上寫滿了對多爾袞的敬佩與信任。

多鐸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閃爍着深思的光芒:“既然如此,我們何不乘勝追擊,給明軍來個重創?”

“爲什麼不急?”豪格追問道,他的臉上寫滿了急切與不解,“再晚點兒,明軍就跑了。”

多鐸笑着看着豪格的急切樣子,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智慧與冷靜:“黃得功手下騎兵不過萬人,其餘都是步兵,而且還帶着輜重,行軍速度肯定不快。如果我們現在進攻,反而會讓黃得功察覺到我們的意圖,他可能會停止撤退轉而守城。睿親王給我出了兩個計策,一是立即進攻阻止黃得功撤退;二是給他兩個時辰的時間讓他主力遠離懷來我們再追擊。在野外騎兵是無敵的,即使不能全殲他們也能給他們造成重創。”

“各位覺得怎麼樣?”多鐸的聲音中帶着幾分詢問與期待。

衆人議論紛紛,但很快就達成了共識。他們的眼神中都閃爍着堅定與興奮的光芒,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好!”多鐸振奮精神,他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帳篷,“我估計明軍已經破壞了懷來城外的道路,我們想要追擊就必須穿過城池。”

“巴彥,你立刻檢查攻城器械和火炮,子時一到就率領正白旗漢軍強攻懷來。”多鐸的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豪格,你率領本部人馬支援巴彥。”多鐸繼續說道,他的眼神中閃爍着信任與期待。

“我親自率領大軍殿後。”多鐸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勝利的堅定信念。

“圖賴、鰲拜,你們在攻城前要準備好填土的器具,並探查懷來城旁的小路。如果沒有小路且攻城不順,就在城外開路。”多鐸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冷靜與睿智。

“遵命!”衆將齊聲應道,他們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帳篷。

衆將散去後,建奴營地頓時喧囂起來。士兵們忙碌地準備着攻城的器械和火炮,他們的臉上都帶着幾分期待與興奮。夜色漸濃,但建奴營地卻燈火通明,彷彿是一片不夜的海洋。

子時一到,城外警戒的明軍飛奔來報:“建奴夜襲!”他們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急促與緊張。

徐文樸站在城頭上,拿着望遠鏡遠眺。只見火光如龍,直奔懷來而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和使命感,他知道,這一戰關乎大明的未來。

“兄弟們,吃着朝廷的俸祿就要爲朝廷盡忠!今天我們要以死報國!”徐文樸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城頭,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堅定與不屈的光芒。

“你們先上,我隨後就到!”徐文樸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決絕與堅定。

城下的一名士兵迴應道:“徐大人放心,我們一定不辱使命!”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堅定與豪邁。

不一會兒,建奴的攻城部隊就到了。前面是盾車和雲梯,火光沖天;後面是八旗精銳士兵,鎧甲閃亮,蓄勢待發。他們的臉上都帶着幾分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