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竟然是跟蹤他到了這裡?
杜天心裡十分納悶。在他感應到了那股精神力量之後,也是立刻追隨着那股慌忙逃縮的精神力而去,但是那股力量逃的太快,杜天也沒有發現到底是誰。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這人一定是離他們這裡不遠。而那人的精神力量,也僅僅是比自己高上一點而已。
“哼!”
杜天冷哼一聲,然後“蹭”地從盤坐姿態竄起,以無比迅疾的速度來到了他們住所的門外。
剛進屋的杜天突然又闖出來,讓還在院子裡研究三元煉靈符的王辰武嚇了一跳。再看杜天如脫兔般的速度奔向門外,他還以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連忙跟了過去。
“沒有?”
杜天站在門口,向四周望了望,卻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讓他覺得有些納悶。
“怎麼可能……”明明就是感覺到了探查他的人不遠,可是出來竟然什麼也沒發現。那個人就算是離開,也應該走不了太遠吧。
這個時候,王辰武也跑到了杜天的旁邊了,道:“發生什麼事了?”
“剛剛我感覺有人在用精神力探查我,可是我出來卻是一個人也沒有發現。”
杜天同王辰武說着,兩個人便是又朝着四處看了看。
可是他們沒有發現,在杜天說發現有人探測他的時候,在這房屋側面的一顆大樹上,有一個人正在狼狽地抱着樹幹,收斂全身的氣息隱匿在茂密的枝葉後不敢動彈。
那便是赤焰長老讓他來監視杜天的鄒常君無疑。
此時他攀在那棵樹上,困窘萬分。
他這個天之驕子什麼時候有過這般尷尬的經歷,又何曾有過這般的狼狽。
可是他現在就是心虛,監視這個杜天,便是沒有理由的心虛。
杜天的反應太快了,也就是在他的精神力剛剛觸碰到他的時候,就被對方的精神力反追蹤了過來。
若不是他的精神力量還是比杜天略微深厚,今天恐怕是真的會被發現。
“呼……還真是難纏的角色。”鄒常君暗歎一聲,便再也不敢將精神力再探入房中了。
杜天他們二人尋找一會,沒有發現什麼,便是回去了。
“辰武,你機警點,若是看見什麼可疑的人,一定要告訴我。”
杜天有些不放心地對王辰武說着。
王辰武看着杜天的表情,知道定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不過他是絕對會同杜天站在一起的,當下便是保證地說:“放心吧杜天,我看見一定告訴你!哼,誰也別想打咱們的主意。現在我有了你的神符幫忙,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把那些看咱們不順眼的人打個落花流水!”
說完,他還故意地揮了揮拳頭。這讓杜天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不少。
回到屋內,杜天將需要煉製“拓空靈符”的材料一一擺放好,然後又拿出了拓靈蟬。
其實他本可以不用這麼急着去那墓室的,因爲在昨天他纔剛剛打草驚蛇了,沒準今天會有埋伏在那裡。
他放進去的那隻地鼠,也不知道有沒有
讓郡主相信。若是他杜天在裡面的話,也斷然不會相信那是一隻地鼠發出來的氣息吧。
西陽郡郡主現已是破武境的實力,可是比南風城的城主易劍龍還高上一個階層。
內元境與破武境的對抗,用以卵擊石形容都是不夠。換句話說,郡主一根小指頭都是能弄死他。
所以杜天今天決定去,是相當的危險。
可是杜天也想了,自己身上有萬象禁符,若是真的碰上郡主大人在那,也還是有一拼的實力。
雖然萬象禁符對於破武境的人已經沒有了什麼大的作用,但是足以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
他如此這般急迫,就是爲了弄清楚墓室的秘密,就是爲了探查冥族的秘密,就是爲了每天在他耳畔縈繞的陰測測的聲音。
所以,他等不了。
淡綠色的木系靈力包裹着符材一點點地煉化着。那些顏色各異的符材在強大的精神控制的靈力之下,漸漸地瓦解了表層,之後慢慢地化作了一團團的精華。
最後,當拓靈蟬化作一團金燦燦的精華之後,那些輔助材料便是都朝着那團金色相擁而去,漸漸地融爲了一體。
“呼……”
杜天拿着這個煉製好的拓空靈符,心裡並沒有煉製完一個四星符籙的喜悅和輕鬆,反倒是覺得更加的沉重了。
那個墓地,那間墓室,那個聲音……他覺得若是不解開這些謎團,他一定會沒有任何想要修煉下去的慾望了。
他希望的是今天他的一去,就能夠得到一些他想要的答案,可是又隱隱地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不想了,一切都等去到那裡,答案便會揭曉。
杜天沒有等到天黑,那片墓地,即便是大白天,也不會有人到那裡去的。
西陽郡的大街上,此時是人來人往,小販的叫賣聲也是絡繹不絕。
杜天一路徑直朝着西方走去,越是到了城池的邊緣,人便是越少了。
跟在他身後的鄒常君在杜天的住所外苦候了一個時辰之後,纔是等到了杜天的出來。
若是杜天再晚一會,沒準他就沒有那個耐心了。
可現在見杜天像是有急事般地快步向前,又有些惱火他爲什麼走的如此之快。
他必須得保證跟得上他,還得不能被他發現。到最後鄒常君發現,這跟蹤人,果然是件不好乾的事情。
出了城,杜天便是朝着西南的方向而去。
已經來過一次了,杜天現在閉着眼睛都能找到那片墓地的位置。
又走了一會,杜天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前面有着若隱若現的死氣,便是再次加快了腳步。
“他來墓地做什麼?!”
鄒常君雖然是在煉符之上造詣很高,但是對於這些陰暗晦氣的地方,他可一直是唯恐避之不及。
“靠!”
見杜天越來越朝着墓地深處走去,鄒常君只得在心裡暗罵了一句,不得不跟了上去。
杜天在墓地中用眼光一掃,果然是一個人都沒有。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烏鴉叫,還有地底不時鑽來鑽去的地鼠,便是沒有任何的活
物了。
不知那墓室有沒有設了什麼限制,是不是隻能在晚上開啓?可是看墓室簡陋的樣子,應該不會設置太複雜的機關吧。
冥族之人,都是喜歡一些陰晦充滿死氣的地方,他們藉助死氣修煉,所以他們的每個人身上也都是沾滿了死氣。
杜天的前世之中,也是與冥族之人交手過。冥族人的身體本身就是一件毒器,若是沾染到他們身上的死氣,就會被死氣所傳染。
輕則嘔吐昏迷,重則危機生命。不過,若是等級相差太多,便是沒有那種威脅了。
總之,冥族的傢伙,是整個世界都厭惡的種類。
想着,他已然是來到了墓地的最深處,那塊漆黑的石碑之上。
上次在晚上過來沒有看清楚,這次可是將這石碑上的字跡看了個一清二楚。
其他的墓碑都是白色的碑體黑色的字跡,只有那塊特殊的墓碑,是黑色的字體白色的字跡。
只見上面大字寫道:“先師穆安元之墓”然後旁邊又有小字註上“孝徒畢穆瑟敬上——乾坤前一千二百六十七年”
其中的“前”字已經是模糊不清了,但是還是被杜天認了出來。
他的心中大驚。
乾坤前一千二百六十七年?現在是乾坤二百六十七年,難道這是一千多年前的墓碑?
穆安元是誰?那畢穆瑟又是誰?
墓室中出現的一縷殘魂究竟穆安元還是畢穆瑟?
尾隨在杜天身後的鄒常君看着他在墓碑前看了許久,心中還以爲杜天真的是來悼念親人了,馬上就要打道回府了。
可是杜天突然將拓空靈符扔了出來,然後啓動靈符。最後在鄒常君的驚訝中,杜天走入了墓碑陷下去的地方。
還好,墓碑在白天依舊是可以打開的。現在看來,白天來到這裡可是要比晚上安全的多。
因爲郡主大人若是有事,肯定也是得在晚上才能與那“大人”碰頭。
杜天沿着臺階一點點地走了下去。
臺階兩側的牆壁依舊十分的粗糙,臺階也依舊是十八階。
杜天除了下臺階之外沒有敢碰其他的任何一個地方,因爲他沒有來過這個地方,所以一切還是謹慎的好。
下了十八階的臺階以後,杜天就來到了那個走廊。走廊的盡頭也依舊是昨晚見過的墓室。
那裡的發光石依舊明亮。
杜天緩緩地走了過去,他感覺到他的心跳是那麼的厲害,手裡的碧血青陽劍也是握的緊緊的。
慢慢地,他來到了那走廊的盡頭,也就是昨天晚上他躲避的地方,聽到他們談話的那個地方。
他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慢慢地將頭向前探去。
終於,他的雙眼暴露在了發光石的照耀之下。同時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明亮的墓室之內,空無一人。
在墓碑之外遠遠地望着杜天的鄒常君,在杜天下到墓室以後,便是急忙地跑到了墓碑的跟前。
“下去了?”
看着黑洞洞的臺階入口,鄒常君心裡一狠,也是一步步忐忑地邁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