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躺在地上的杜天發出極爲痛苦又低沉的嚎叫。
螈甲獸的內丹力量極爲的狂躁。
杜天本就是受傷的內臟,此時在火熱狂躁的力量之下幾乎都要融化了一般。
“啊!……”
剛剛還被磚石壓的動彈不得,此時劇烈的疼痛居然是讓杜天將他身上的磚石全部都甩掉了。
望着杜天痛的變了形的臉龐,那道虛影緩緩地開了口:“忍吧,過會就該好了。”
杜天望着上面的那道虛影,心中有萬千的話想要“問候”他,可是身上的痛實在是太劇烈了,他現在連“啊”都是說不出口了。
只得死命咬着牙關,然後衝着那道虛影投去狠戾的目光。
但是那道虛影也並不在乎,反倒是自顧地說起了話來:“螈甲獸乃是上古神獸,我也是靠了機緣巧合纔有幸得到它的幼獸。在這禁地中生養了幾千年,纔是進化到了那般的模樣。可是你竟然是讓它掉進地火深淵中燒死了。”
說着,虛影彷彿是十分痛惜般嘆了口氣。
“這恐怕就是命吧……你進來這裡是命,螈甲獸的甦醒也是命,吊橋的墜毀同樣也是命。而你,本不應該是這命中出現的人……”
老者的虛影這纔是看向處在痛苦之中的杜天,帶着饒有興趣的語氣問道:“你,到底是從哪裡來?”
杜天的面色漸漸地緩和了些。
剛剛螈甲獸的內丹將杜天的整個身體提升到了一個可怕的溫度,似乎是要將他燒着了一般。
但是溫度將要到達那個臨界點之時,便是不再攀升了。狂躁的力量也變得平靜下來,稍一探視便是得知,那力量竟是在修復着自己的內臟。
此時被那牆壁撞得幾近破碎的內臟,正在熾熱的力量之下修復得比之前更爲的堅固!
杜天有些驚訝於自身的變化。
老者見到杜天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驚訝,有點不高興起來:“小傢伙,我這麼珍貴的東西都給了你,你就這副表情?得到如此好的機遇,你不該感謝一下我嗎?”
“你在幫我?爲什麼?”
杜天首先想到的並不是感謝,而是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這老者要幫他。
“你爲什麼不吃驚?”
老者的身影俯下去,然後望着面色漸漸歸於平靜的杜天。
此時老者心裡想的是,如此年輕的人,居然能夠忍受的住螈甲丹入體的劇痛,已經是令他相當刮目相看了。
“多謝前輩相助!”
此時杜天也是明白了,那吸力定是這位老者故意弄出的。
先是讓他的身體砸在那堵牆上,震傷他的五臟六腑和經脈。然後再用上古兇獸的內丹來重塑他的身體,那就相當於是令得他脫胎換骨了一般。
杜天之前的身體沒有經過任何的改造,而且修爲提升的過快,使得他的根基不牢固。
經過這螈甲丹的滋養以後,他以後就再也不用懼怕修爲提升過快帶來的負面影響。
若是將螈甲丹的力量吸收完畢,那麼他便是相當於打造成了一副上古兇獸的肉體!
這麼多麼大的機緣啊!
“哈哈哈哈哈……”得到了杜天的感謝,老者才變得高興起來!
又調
息了一會,杜天的身體便是恢復的差不多了。
螈甲丹的威力不可能一下子都吸收完畢,現在只是被杜天吸收了一小部分,剩餘的力量儲存在了他的體內,待他日後慢慢煉化。
杜天盤坐了起來,然後調整了幾息之後,便是睜開了眼。
這時杜天則是非常正式地雙手抱拳,對着老者恭敬一拜,說道:“晚輩不知前輩是爲了我好,剛剛還誤解了前輩,十分抱歉。”
“呵呵,無妨無妨,幾千年沒有人陪我老頭子了,今天終於是讓我看見個活人!”
“幾千年?”對於禁地的事情,杜天仍然是不知緣由。
老者見杜天似是不知的樣子,便是緩緩地說了起來:“三千年前我就在這裡了……”
“是前輩做了什麼錯事?”
老者笑着說:“哦……不,我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
“這話就說來話長了,是和一個異族有關。那是個陰狠狡詐的種族……幾千年了……”
說着,老者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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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狠狡詐的種族,那是什麼呢?杜天一時想不明白。
“這禁地是爲了禁錮您的嗎?”
禁地被禁制了幾千年,莫非就是爲了這個老者?
“是,也不是。這裡本是有着一個地火深淵,因爲這個東西引起了世間大亂。”
“您是這西陽郡符師聯盟的盟主?”
“不。因爲這個地火深淵,還有那靈液潭,都是會引得世間大亂的東西。我便是同幾位強者一起將這裡設了禁制,後來又在這禁制之外成立了這西陽郡的符師聯盟。後來,我死了,只留了一縷殘魂,便是沉睡在了這裡,等待機緣的出現。”
這老者竟然是在這裡沉睡了三千年……
“直到你的到來……螈甲獸也是一同和我來到這裡的,所有擅闖禁地的人都是成了他的食物。除了你……”
杜天睜大了眼睛,定定地望着這個老者,似是在問爲什麼是除了他?
“你體內的木系靈力是螈甲獸最喜歡的氣息,若非是你的木系靈力令螈甲獸沒有狂性大發,否則早在你落入靈潭之時,便是會成了他的腹中餐了。”
說完,杜天的心裡一陣的後怕,而他居然還在上古兇獸的池子裡修煉……
“可是沒想到它居然是死在地火深淵中了。它死了以後,我失去了同它的聯繫,便是甦醒了過來……”
“這還是得感謝你了。若非你進來,我不知還要等到何時啊……”
杜天望着老者的虛影,問道:“這麼說來,我便是你的機緣?”
“不錯!”
老者肯定地回答。
“你不但是我的機緣,這裡同時也是你的機緣。若非螈甲獸吞食了你的血肉,你也不可能吸收他的力量。這一切,便是機緣……”
機緣,這麼說,自己從兩百年前又重生在了這裡,同樣也是機緣了?
老者看着杜天似是在思索着什麼,便是出口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到底是從哪裡來?”
杜天頓了頓,面上露出了一絲的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訴他。
後又下了決定一般,看着老者,說道:“我是杜
天,也是一縷魂魄重生在了現在的杜天身上。我來自兩百年以後。”
“哦?”
老者很意外地看着他,怎麼他也是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是重生之人。
而且還是兩百年後的人。
“萬事皆有因果,你來到這裡,定然也是有着什麼事情的牽絆……”
“是啊!”杜天嘆了口氣。
“兩百年後,整個大陸都是在一場滅世天劫中毀滅了。我那時已是身處修爲頂端的神君,但仍然不敵那毀天滅地般的力量,戰到最後一刻,死不瞑目。”
說着,杜天的眸子裡彷彿是燃起了憤恨的火焰,怒火幾乎都是將他湮滅。
“滅世天劫?”老者也甚爲驚訝。
“沒想到兩百年後,這個大陸就要毀滅了……”老者的口氣中顯得無比的哀怨。
他盼了幾千年纔是遇到他的機緣,可是杜天卻是告訴他,兩百年,都要玩完了。
“不!我能擁有這次重生的機會,定是要讓我解開這滅世天劫的秘密!我一定要阻止它的發生!而且,現在我已經有了目標,這事情絕對是同冥族之人有關!”
想到在滅世天劫中出現的聲音,杜天的拳頭都是攥了起來。那人,他一定要找到!
“冥族?!”老者驚訝地喊了一聲。
“對,我在這邊發現這裡的郡主與冥族之人勾結,似乎在謀劃什麼……”
想到那倒塌的墓室,杜天真的想將罪魁禍首鄒常君揍扁了。
“人類與冥族勾結?真的是敗類……”老者頓了一下,說道:“我也是受冥族的陷害,才毀了肉身……”
“前輩也是受冥族迫害?”
杜天沒有想到,他與老者竟然都是間接地死在了冥族之人的手上。
共同的仇恨,讓這兩個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的兩個魂魄,頓時變得如好友一般的親近。
“你也曾經是九星符師?”
老者告訴杜天,他曾經是一位九星符師。杜天也說他也是一位九星符師,令得兩個人又多了很多共同的話題。
如果有人進入這個禁地,便是會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
一個花白長鬚的老者虛影同一個年輕的男子因爲一個符方爭論的面紅耳赤……
老者似乎是憋的太久沒有說話了,一直是在這禁地之中,同杜天長談了一天一夜。
若不是杜天出言打斷,老者非是要將他生前幾百年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說一遍……
“前輩,我還不知您的尊稱呢。”
兩人相談甚歡,甚至都忘記了問老者的名號。
老人略一沉思,緩緩地說:“三千年前,他們都稱我是須彌符尊。”
“須彌符尊……那不是符師會的開師之祖?”杜天十分驚訝地說着。
他在符師聯盟的精藏閣似乎是見過這個名字。莫非真的是那位開師之祖?符師會現在已經是發展到了在整個大陸都是極有影響力的組織了。
這麼說,眼前的這位老者不是這符師聯盟的盟主,反而是符師會的會長?
老者停頓了一下,接着杜天便是得到了他肯定的答覆。
“不錯……符師會,當時的確是我同幾位老友一同建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