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畫不知道走了多長的路,但是時間至少也有一刻鐘,而當看着眼前出現的山谷內的情形時,尚畫頓時整個人都是一震,現在他們所處的是一個小山坡,因此可以看清楚山谷內的情況。
山谷內密密麻麻竟然搭着有許多的帳篷,帳篷之間都有着衛隊在巡邏着,看他們的穿着,明顯的不是一個勢力的,但是卻沒有任何牴觸的氣氛,相處得極爲融洽,帳篷內還有燈火,顯然這些裡面都是有人的。
但是這麼大的一片,他們天雲宗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這纔是讓尚畫最驚訝的,要不是親眼看見,估計他都不會相信。
“行了,走吧。”馮正秉一把搭過尚畫的肩膀,就向着山坡下而去,衆人緊隨其後,在尚畫混混沌沌間,就已經被馮正秉帶到了中央的一頂巨大的帳篷之一中,直到進去坐下,尚畫的腦海中都還回想着這一路過來看到的景象。
在山坡上看着的時候,畢竟因爲距離原因,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大概,近了才那些敞開的帳篷內住的,並不是任何一個勢力中的衛隊士兵,而是一個個穿着樸素或富貴的百姓!這些百姓有哭泣傷心的,有憤恨憎惡的,有發呆呆滯的,各不相同。
聯想起之前外面傳的謠言,尚畫心中就是一堵,眼神中充滿了悔恨和自責、歉疚,袖袍中的老手不自覺的已經握得關節發白卻猶自不知。
這帳篷很大,即便是所有人都進來也沒有顯得擁擠,馮正秉坐於主位之上,其次依次而下,尚畫自然的是坐在了和葉水蓮下手。
坐定後,馮正秉纔看向尚畫道:“尚畫,我先爲你介紹一下吧,這幾位你應該是都是知道的,我就不爲介紹了。”馮正秉說着示意了一下天寒谷和圖族、司門族的六人,此時尚畫因爲馮正秉的聲音已經回過神來,收斂下自己的心神,隨着馮正秉的指引看去。
馮正秉指向那之前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中年人道:“這位,別說你不認識,就是我之前也沒有認出來,他就是那神秘獨閣的閣主,袁輝,身後的是他的護衛黒木。”
“你就是獨閣閣主?!”尚畫差點嚇得跳起來,驚呼一聲,不可置信的看着袁輝,是的了,就是袁輝,這次的事情,獨閣是一定要出現的,即便實力底蘊都不嫩和司門族圖族這些大家族比,但是寧天在那,他出來,便是的就是他的一份態度,哪怕力小,也一定要幫寧天。
當初他父親出事的時候,自己什麼忙都沒有幫上,一直都是袁輝心中的梗,現在輪到寧天了,哪怕要冒着獨閣主力覆滅的可能,他也要必須站出來,寧天在中域界不是無依無靠的,自己永遠都是他的後盾!
袁輝看着尚畫溫和一笑,不溫不火,極爲平淡,但是此刻看在尚畫眼中卻無端的顯得神秘起來,就連那弱小的實力也被他看成了是故意隱藏。
“這幾位小兄弟,別看他們年齡小,可是有五個都是傀儡師,這位是璃於睿的孫女,璃珍,這位是非華雨的義孫女非冰,語太識閣下的孫子語文清,丹基的孫子丹波尼,這位是羅三,而這位紅服青年,我只能告訴你,他叫君凌,他和羅三的身份,沒有他們的允許,我不能說。”
當馮正秉說到君凌和羅三的時候,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心中更是輕輕一顫,當初當他看到他們的身份的時候,那樣的震撼,讓他現在都還有些不能平靜,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選擇是否正確,但是他知道,他現在這樣做,沒錯。
尚畫聽到馮正秉的介紹早就已經瞪大了一雙眼睛,雖然他之前就已經猜到他們是傀儡師了,並且實力背景應該都不弱,但是誰能想到竟然是這麼的不弱。
他們自身也許還小,並不出名,但是他們的爺爺都都是在中域界成名已久的,東域傀儡師協會的前三大長老更是連他們這些老傢伙都要稱呼一聲閣下,可見他們背景的恐怖,沒想到這次他們的孫子都來了!
但是當介紹到羅三和君凌的時候,尚畫神情頓時一頓,本來他還以爲會是陌尚和閣下或者祥安閣下的什麼孫子弟子什麼的,卻沒想到什麼背景都沒有!這樣一下的落差,讓尚畫的神情都來不及轉變,馮正秉的話,卻又是一轉,什麼叫不能說?
馮正秉說到羅三和君凌的時候眼底的那一絲神色波動尚畫沒有錯過,頓時對着兩個孩子心中充滿了好奇,是怎樣的身份竟是連馮正秉連說都不敢說,並且就是連整個帳篷裡面的人也沒有一個出來解釋的,難道他們是那上面來的?
就在尚畫還在疑惑的時候,外面突然想起了一陣急促的聲音,隨即,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一下衝了進來,當然白色身影更加的着急,黑色身影就顯得要淡漠得多,不過還是一直跟在白色身影身後沒有落下。
這兩道身影,正是肖雅文和牙將!
他們當初在回到傭兵界後,第一時間就將他們傭兵團的等級換成了s級傭兵團,然後發出了徵召成員的消息,沒想到那麼的順利,不過短短几天,便是有着許多人回信給他們說願意加入,即便是在看到提出來的要求後,依舊是有着許多人爭着要加入。
於是沒用幾天,兩人就徵得了上千的人馬,與司門陶會和,一起趕了過來。
一進帳篷,肖雅文便是看到了尚畫身上的傷,一對秀眉微皺,腳下便是直接的走到尚畫面前,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的對着尚畫溫柔一笑:“放心,一會兒就好了。”說着,也不等昇華反應,玉白修長的雙掌上,能看見的光芒如同實質般,在肖雅文的帶入下,絲絲進入尚畫傷口中。
尚畫已經被眼前的這看似柔弱書生般的青年給震得愣住了,光也能成爲屬性靈力?!還有他身後跟着的那個黑衣青年,即便自己只是對上一眼,也感覺像是被一個黑洞給盯上一般,充滿了恐懼感,這青年的實力絕對不低!
看着這一帳篷的青年少年,尚畫只覺得有些轉不過彎來,現在的青年都已經這麼厲害了?
看着尚畫眼中的怔怔驚訝,馮正秉彷彿就看到了之前的自己一樣,不覺有些好笑,但還是繼續道:“這兩位分別是牙將和肖雅文,他們的身份也一樣,沒有他們的允許,我不能說。”
尚畫一邊聽着馮正秉的話,一邊爲肖雅文爲自己的治療感到更深的震撼,這樣只是靠着靈力來治療的,能看得上眼的,除了葉水蓮以外,眼前的肖雅文,是第一個!
並且和葉水蓮的治療不同,葉水蓮的治療是一種調理平衡的治療,就是將你體內紊亂的氣息順暢過來,然後激發出你自身的自愈能力進行自我癒合,這樣的治療雖然不會給自己留下什麼後遺症,但是速度卻一定會相對的慢很多。
而肖雅文的治療,就像是在瞬間給你注入了一隻強有力的生機力,並且這生機力還是有生命流動的,就像是有靈性般,同時流向自己的所有傷口處,不僅是外表皮膚的傷口處,更是經脈的傷口處。
雖然靈力是不可能幫忙回覆的,但是尚畫卻能感受到在這一刻,自己原本還只是慢慢恢復的內外傷在以能感覺到的速度快速癒合中,並且沒有留下一道傷口!
當肖雅文收手的時候,臉色已經是有些蒼白了,顯然這些治療對他來說負荷也不小,細密的汗水在額頭上滲出,修長的雙手離開尚畫的雙臂站起來,身形一晃,差點摔倒,幸好一直站在他身後的牙將連忙上前扶住纔沒有出醜。
“多謝。”感受到身上的恢復,尚畫再也不敢輕視這樣的一羣青年,站起身來,哪怕自己年長,也對着肖雅文微微一鞠躬道,嚇得肖雅文連忙去將尚畫扶起,連說不可。
現在人也來得差不多了,馮正秉讓各人都坐回自己的位置後,才嚴肅的看向尚畫:“尚畫,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對天雲宗忠心耿耿,但是現在宗主已經不是以前的宗主了,你應該已經知道了的吧,我們明天就要出發去征討雲山了,你願意一起加入麼?”
一見到馮正秉一臉的正色,衆人的臉色也都恢復了一片正色,直直的看着尚畫。
尚畫眼神中有着糾結掙扎,對,就像馮正秉說的,他這一輩子,幾乎大半輩子都是在那資料庫裡面度過的,他的忠心是絕對不用懷疑的,但是也正如馮正秉說的,現在的雲山已經不是以前的雲山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變了,變得連自己都覺得可怕。
對,是的,就像馮正秉說的,他是知道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可以說是判下雲山死刑的最佳證據,而這個證據就是自己,但是他現在真的能信得過這些人嗎?他們對付得了雲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