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道陣紋,無數道光,形成了難以摧毀的堅固壁壘,將天地上下,四面八方,全部都封住了。
沒有人可以出去,直到其中一方完全死絕!
“殿下小心,我們要全力轟開它!”
陣法團首席大怒,指揮着陣法團朝天猛攻。
恐怖的力量使這裡變成了靈氣的海洋,規則縱橫的雷池,浩瀚的衝擊波不斷朝上,卻如泥牛入海,不見任何聲息。
多木站了出來,淡淡道:“不...不...不必...多費心思...”
曲煙妃嘆了口氣,道:“多木大師,用靈氣發聲。”
“好!好!”
多木如釋重負,靈氣卷涌,發出巨大的吼聲:“不必多費勁了!此陣法是老夫用時兩年有餘,率領數十位陣法師雕刻而成,由神靈陣法爲主,規則陣法爲輔,根本不是陣法團可以轟破的。”
“你們最好是放棄逃跑的心思,老老實實投降吧!”
陣法師,也有陣法師的驕傲。
陣法團的首席就很不服,大聲道:“就算是出不去又如何?我陣法團還可以戰鬥,憑你們根本動不了我們,甚至自身難保。”
多木大笑出聲:“你以爲我們連這個都沒考慮嗎?錯!老夫研究陣法多年,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四周的陣紋,不但可以封住天地,還蘊藏了數十種殺陣,足夠把你們這些豬腦袋殺個通透!”
陣法團首席瞪大了眼,怒道:“你敢說我們是豬腦袋?多木!你這個死結巴!西晉的叛徒!全天下陣道修者都瞧不起你!”
多木氣炸了肺,好好的,怎麼搞起了人身攻擊呢。
“你...你...你...”
多木身體顫抖着,吼道:“我...我...”
曲煙妃道:“多木大師,實在氣不過,可以用靈氣傳音罵。”
“是是,我急糊塗了””
多木回頭看向首席,傳音道:“你懂什麼!陣法修者,當以世間最出色之陣法爲追求,國家不該成爲修者的限制,陣道修者屬於整個世界!”
“我把自己交給了陣法之道,而你們,卻去當了大夏的走狗,幫他們辦事。呸!一羣朝廷鷹犬!”
陣法團首席也是急得跺腳,直接吼道:“多木!老子今天跟你不死不休!有本事單挑啊!”
多木大聲道:“好啊!單挑!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還敢在這裡叫囂。”
兩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郭旭看不下去了,擺手道:“多木,收起你的脾氣,陣法師的驕傲不應該在口角上,而應該在本事上。”
“現在我命令你,打碎他們的陣法團,破開他們的防禦體系。”
多木如夢初醒,連忙道:“遵命,軍師。”
他揮動着柺杖,四周山壁的陣法就像是活了一般,化作一道道恐怖的殺劍,殺劍背後,又有烈火焚燒。
全是殺陣,規則密密麻麻,一重接着一重,全部朝着陣法團殺去。
爲了佈置這些殺陣,多木的確用了足足兩年時間,耗費了不知道多少材料,差點把神易玄宮的底子的都掏空了,還好陰煞又補了一部分過來。
這些殺陣全都是《陣道古解》上面的內容,多木精挑細選,終於使出,自然會有效果。
整片窪地縱橫大約千丈,但此刻卻全部被殺意充斥,到處都是劍光刀芒,烈火寒冰,戰車與城池鎮壓,巨山與怒海崩碎咆哮。
一重重殺伐規則席捲之下,陣法團再也撐不住這種“飽和式炮火覆蓋”,巨大的羅盤終於開始出現缺口,上方的光壁也不斷崩塌龜裂。
片刻之後,陣法團徹底潰敗,數十位陣法師瞬間被殺伐規則絞碎,化作血霧。
陣法團首席目眥欲裂,急得大叫道:“多木!住手!我們可是陣道懸空城的弟子,你不能斬盡殺絕!”
“住手啊!否則懸空城不會放過你的!”
多木大師笑道:“現在跟老夫扯背景了?可惜老夫不在意這些,只聽軍師的命令。”
陣法團首席看向姒文鏡,急道:“殿下,殿下救命啊!我就這點底子,死乾淨了就完了呀。”
姒文鏡也是滿頭大汗,連忙吼道:“郭旭!郭軍師!快快住手啊!”
郭旭淡淡道:“殿下這是在求和麼?”
姒文鏡道:“是是是!先住手吧!什麼都好商量啊!”
郭旭對着多木揮了揮手,表示暫時停止攻擊。
然後他看向姒文鏡,笑道:“其實投降很簡單,讓姒天籙簽署一份國書即可,我都已經備好了。”
說着話,他大手一揮,一本奏摺已經飛到了姒文鏡手裡。
姒文鏡低頭一看,當即臉色大變。
他瞪眼道:“郭旭...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停戰可以!十年之內不交戰也可以!但我們絕不會對靈武進行如此海量的物資援助。”
郭旭道:“那我們只能...與大夏不死不休了。”
姒文鏡重重一哼,道:“郭旭,是不是勝利矇蔽了你的眼睛?不死不休,你也配麼?靈武大地也配麼?”
“我說句不客氣的話,靈武就是一頭力竭將死的肥羊,而我大夏卻是龍象獅虎,輕輕一張口,就能把你們整個吞下。”
“只是...我們暫時不屑於出動神靈層面的力量罷了。”
郭旭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冷冷看着姒文鏡,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憤怒。
他指着姒文鏡,厲聲道:“你以爲我是在跟你打嘴仗嗎!你以爲這裡是菜市場討價還價嗎!”
“你大夏興兵侵犯我靈武大地,四年來,使無數百姓流離失所,無數戰士埋骨他鄉,此生死大仇,血海恩怨,我郭旭都記在心裡!”
“不怕告訴你!姒文鏡!就算是今天乾坤倒轉,汪洋傾覆,都無法阻止我們斬下你的頭顱,送到大夏皇宮!”
郭旭不算是個儒雅的人。
但他從來不是個急躁暴怒的人。
他謹慎、周全,幾乎不會表露自己的情緒。
可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憤怒。
多木明白了什麼意思,嘿嘿一笑,啓動了四周山壁所有的陣法。
無數的殺伐之光,瞬間將陣法團覆蓋。
僅僅是十幾個呼吸,陣法團五百人,便只剩下幾十個了。
哪怕他們竭盡全力,用盡手段,都無法抵擋早已成型的殺伐宗師之陣。
一個個陣法師被絞殺成了血霧,肉塊如下雨一般掉下,看得姒文鏡頭皮發麻。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寒冷,徹骨一般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