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眼珠轉了轉,沒有反對,一師一徒,皆飄出了符堂,奔着比武場而去。
待來到比武場,原先那二十名弟子站成了幾排,很整齊,也很拘謹。
畢竟面前站着的是掌門和各位各位長老。
待符真道人到來,這些一個個面露大駭,他們驚的不是符真道人,驚的是劉宇竟然還活着,而且回來了?
長老們寒長老,墨長老,還有黃長老,是這幫人中最驚訝的三人。
明明是本命玉簡已經碎裂了。怎麼還
玄空子也微微動容,怔怔的看着劉宇,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當初對劉宇的死沒有抱着任何不捨,雖然有些神通,畢竟是一個低階弟子,死了就死了,但是四年後,這弟子又突然回來了,多少叫他有些措手不及,並且他的死是本命玉簡上顯示的,寒長老三人怎敢說謊?
弟子們,一樣譁然,但是舉止比較有分寸,並沒有太過。
王虎和劉佩兒則是互相對望了一眼,明顯的驚喜起來,畢竟是同門師兄弟,感情還是有的。
至於雲山則慢慢的眯起來了眼睛,像一條毒蛇。他驚愕之餘,腦中的幾條線索搭在了一起。今天,雲峰的本命玉簡破碎了,半天后,劉宇回來了,他們之間當初有仇隙。
想到這裡,他想不下去了,這兩者的聯繫有點呼之欲出,但是無憑無據,誰也不會說破什麼,誰也不會承認什麼。他就這般盯着劉宇,眼神像刀子。
所有的人表情怎樣,心裡怎樣,劉宇不知,而他自己則是,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肅立一旁,不進人羣,不看長老,沉默不語中。
墨長老給符真道人遞去了一個疑惑的眼神?符真道人沒有搭理他,只是衝着玄空子行了一禮:“掌門師兄,我坐下弟子,劉宇今日回山門,他身死隕落的事情,其實是個誤會!”
玄空子深深的看着符真道人,眼神中有些不可捉摸的意思,但隨後冷冷的颳了身側的寒,黃,墨,三位長老一眼。
三位長老均是老臉一紅,低下了頭。心中老大的疑惑,也有老大的委屈。
“這事情,下來再說,既然回來了,就好!”玄空子收回斥責的目光,轉頭看着劉宇,隨後他輕咦了一聲說:“竟然達到練氣十層了?”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才紛紛用神識探測了一下,在掌門身邊,誰敢沒事把神識探出體外?那多忌諱!
探查了劉宇確實是練氣十層的修爲以後,掌門一陣面面相覷,心說這廝這四年裡到底是怎麼修煉的?
劉宇稍微有些拘謹,畢竟十幾道築基中期以上的神識在自己體內探查,任誰的滋味也不好過,但並沒有辦法,忍着唄。
“稟告掌門,弟子確實是練氣十層的修爲!”劉宇行了一個大禮,表現出應有的恭敬。
弟子人羣裡劉佩兒眼中閃爍出異樣的神彩,至於王虎則是面色平靜若有所思,剛纔的驚喜已經沖淡,張寒木訥的表情下掩飾着一絲淡淡的驚訝,但是站得依舊筆直,他這人向來不苟言笑。
至於雲山則是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雙眼紅了起來,在聯繫到劉宇的修爲,雲峰的死定與他有着不可磨滅的關係。
但是他又一想,當初劉宇練氣四層的時候就可以橫掃七層的弟子,現在練氣十層了,他這練氣十二層的修爲,貌似有些不夠看了。
危機。
雲山第一次面對劉宇產生了危機,先前,他雖然發覺劉宇有些難以捉摸,但以他當時的修爲完全可以無視劉宇,但今時不同往日,他早在兩年前就晉升到了練氣十二層大圓滿的境界,但是遲遲無法築基,拉開了和他人的距離,現在就是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再招惹劉佩兒了。
雲山狠狠的盯着劉宇,心中泛起一陣無力,同時暗自下個決定,既然現在不是對手,就隱忍下去,總會有一天要親手手刃此人。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雲山懂,但是劉宇會股息他?
樹欲靜而風不止,在修真界是一個很明顯的情況,劉宇老老實實的修煉,老老實實的做人,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就往他的身上撞,撣也撣不去,甩也甩不開,如同雲峰和元空就是一個很有利的例子。
經過藍晶寒鐵牀四年的鍛體之痛,不僅使他的靈氣中帶着一絲陰寒之氣,就連他那顆本來開朗的心也陰寒起來。
玄空子聽着劉宇的坦誠回答,點點頭,轉頭又看了一眼符真道人。
“你帶他來,就是說這些?”
符真道人神態恭敬的說:“不是,我想推薦劉宇,叫他同其他六位師兄一起參加七派大典!”
玄空子絲毫不感驚訝,但劉宇可是渾身一顫,心說這哪兒跟哪兒啊?什麼七派大典?
“他才十層的修爲啊!”玄空子說道。
符真道人說:“現在門派內,練氣十一層的弟子已經沒有,只能從練氣十層的弟子中挑選了,總不能缺少一個名額?豈不是叫其他六派嗤笑我天機觀無人?”
長老們大多數都點點頭,玄空子沉吟了一會兒,對着符真道人說:“門派內練氣十層的弟子有很多,你就對這劉宇這麼有信心?”
“可以叫他和其他練氣十層的弟子比鬥一下!”
符真道人擡眼,看了看面前的這些老實巴交的弟子。
玄空子不再看他,轉頭對着面前的弟子們說了一句:“有誰,去跟劉宇比鬥一下,勝出者就前去參加七派大典!”
鴉雀無聲!!!
玄空子一愣,面前的弟子們竟然沒有一個答話的,他們
四年前的比鬥,早就傳遍了整個天機觀,即使這些弟子在閉關,也會聽到一些風聲,練氣四層橫掃練氣七層,多麼駭人聽聞。
現在練氣十層了,估計比當初還要可怕吧?
況且,這次七派大典,進入上古遺蹟探寶,又不是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的好事,鬧不好這一條性命便丟在了外邊,所以結合種種思緒,沒人站出來答話,也可以說沒人願意站出來答話。
此時劉宇那絲遲遲歸來的上當受騙的感覺終於來了,他們這是要我去哪兒啊?
看着面容清冷的玄空子,看着一臉恭敬的符真道人,看着面前這些埋頭捶胸的弟子,劉宇無奈的笑了笑!也罷,去就去罷。
“敢問掌門,究竟究竟是何事?”
玄空子從鴉雀無聲的驚訝中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符真道人:“你沒跟他說?”
“事情緊急,接到您的傳音符就來了,還沒說!”符真道人那叫一個低眉順眼。
玄空子點點頭,隨後一個眼色遞了過去,符真道人會意,隨後就七派大典這事從新說了一遍,劉宇這才明白過來,但聽到進入上古遺蹟中的都是築基期以下的修士,他又笑了,這哪是什麼兇險的事情?
待符真道人說完,劉宇很突兀的說了一句:“我願意去,願意爲門派出力!”很實在,很給力的一句話,把掌門玄空子堵的沒話說了。
玄空子看着依舊靜悄悄的人羣,又聽到劉宇如此堅定的決心,他只能同意。
“好吧,我現在宣佈,明日由,王虎,張寒,雲山,白方,唐青,劉宇,攀雷,七人前去參加七派大典!”
剩下的六人一下就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劉宇自覺的歸入隊伍。
玄空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劉宇,他不知道這弟子爲什麼本命玉簡碎了,還能活着,但是他堂堂一個掌門豈能成天想着一個低階弟子的事情?所以別看劉宇回來了,他驚訝了一下,但是僅僅是驚訝,他可不會像符真道人那樣當下就刨根問底,只有下來再進行詢問了。
劉宇去,也好!
玄空子心裡閃過七年前,四年前他比斗的場景,這小子低調起來無人問津,但是強勢起來卻無人所出其右。他去了,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吧。
還是那句話,劉宇的這點實力,即使再詭異,在出人意料,也僅僅侷限在他們那個層次,玄空子金丹後期的大修士,這些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說完這話,玄空子大手一揮:“都散了去,點名的七人,明天集合,前去參加七派大典!”說完沒等弟子開始動作,他又對着符真道人說:“符真長老,隨我來一下!”
符真道人心裡明白,點頭稱是。
待長老和掌門的身影不見了以後,包括劉宇的這些弟子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均是壓力不小。
而劉宇後背早已經汗透。
這時,劉佩兒和王虎走了過來,王虎一笑:“小師弟,你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啊!”劉佩兒也是笑意盎然,不過沒有說話。自從她築基成功以後,性格有些變化,臉色不再那麼冷冽,現在給人一種如遇春風的感覺,不過這也分人。
劉宇衝兩人行了一禮,笑着說:“大師姐,二師兄,好久不見了!”
劉佩兒兩人對視一眼,劉佩兒說:“小師弟,此次去上古遺蹟可要多加小心,畢竟你修爲還低!”
劉宇點頭稱是,王虎也隨聲附和:“這次總算有伴了,呵呵!”
兩人都說些知心話,但都極有默契的沒有問劉宇這四年來的經歷,因爲他們還沒有熟到那種地步,況且這也是一種尊重。
三人說笑間,全然沒有注意到人羣中有一雙毒蛇般得眼睛,死死的盯着劉宇不放。
“上古遺蹟,兇險異常,七派廝殺,哼哼!”雲山心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身子一閃就架起遁光飛走。
他飛走以後,劉宇扭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