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亞給調查人組織一個下馬威,同時也將軍了三名權利繼承人。現在來看,菲亞或者當慈禧垂簾聽政,或者是歸隱故里,這權利是要交的,現在就看三個繼承人能不能達到她的要求。偏偏三人對調查人組織將來定位都沒有仔細的尋思。
相比他們,三個與會的調查人輕鬆的多,文德森陪同進餐,同時也安撫三人:“菲亞女士只是考驗下三人的提案能力,並非針對調查人組織。”
調查人組織要說弱點,那就是太年輕。如果猛虎還在世,放出來和菲亞對咬,未必就落了下風。不過,再年輕也看得出文德森是扯淡,菲亞老太婆還是很關注這個問題。聊了一會,大家對其中兩件事比較有興趣。第一件事,菲亞身體情況。第二件事是君特是否是惡魔蜘蛛。文德森雖然是菲亞親信,但是也不知道菲亞的身體情況,君特呢?於明不發表意見,蒙特羅和瑪麗安分析來看,君特基本可以確定是惡魔蜘蛛。於明同意他們的論據,於明和惡魔蜘蛛幾次接觸發現的細節,君特身上也有體現。而且君特對業務非常熟悉,本人也非常老練,可以說毫無破綻。
但是於明想起了血蜘蛛,血蜘蛛有句話肯定不會是開玩笑:惡魔蜘蛛是個很有趣的人。看君特,於明沒感覺到有趣,除了出場方式有點失望外,其他的都符合大家對惡魔蜘蛛的預判。六十來歲,睿智、狡猾、自信……但是實在說不上有趣。
惡魔蜘蛛怎麼進入黑色聯邦?首先他有實力,其次他是菲亞孩子,再次他有野心和慾望。於明邊吃東西聽幾個人分析,突然道:“惡魔蜘蛛和菲亞之間看不出存在親情。”
瑪麗安思考一會:“難道菲亞知道此人並非是惡魔蜘蛛。並非自己孩子?”
蒙特羅不同意:“菲亞確實沒有堅信君特是惡魔蜘蛛,但是從她話語中可以看出,她偏向認同君特是惡魔蜘蛛。”
“於明,你認爲呢?君特是惡魔蜘蛛嗎?”瑪麗安問。
於明回答:“我和惡魔蜘蛛接觸過幾次,有電話交談。正面交談。從身高,語氣,思維方式,語言習慣,動作特徵來看,此人就是惡魔蜘蛛。他可以輕鬆聯繫先知情報、黑蜘蛛、西蒙他們。能做到的似乎只有惡魔蜘蛛。菲亞和君特談論來看,君特不象代理人或者替身,他是實質參與了很多事情的決策,才能如此連貫的思維,顯得那麼自然。只不過,因爲惡魔蜘蛛隱藏的太久。我們自然會對他身份進行懷疑:怎麼容易就曝光了?”
大家點頭,同意於明的看法,如果惡魔蜘蛛這幾十年來沒有刻意的隱瞞自己的身份,大家是不會懷疑的。菲亞身體,君特身份,這已經不是用打棗詐術可以騙出來的,於明心中比較在意的是君特一個反常舉動。君特經營先知情報很多年,他願意用先知情報去換取‘證據’,以穩固自己在黑色聯邦的永久權利地位,但爲什麼不願意捨棄後門呢?於明不相信君特是聖賢,這後門武器落在美國人還是俄羅斯人手中,對君特來說,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君特肯定菲亞命還長着,還一個可能君特有理由不能放棄後門。
於明想的這問題,也是菲亞現在思考的問題。今天的安排都按照她所想的進行,但是君特否定了交出後門,出乎她的意料。另外就是於明對自己下馬威並不在乎的態度。調查人組織可以放一放,菲亞現在必須考慮君特。她和於明想的邏輯一樣,基本肯定君特就是惡魔蜘蛛。惡魔蜘蛛已經被菲亞列爲敵人。不過這敵人的目的不是毀滅菲亞或者黑色聯邦,而是有成爲黑色聯邦掌權人野心,所以敵人隨時都可以變成盟友。菲亞今天就是給君特這個機會,只要把你全部東西交出來,該有的自然會有。就菲亞個人來看,先知情報要遠比後門重要,可是爲什麼君特願意奉獻先知情報,卻不願意交出後門武器呢?
菲亞現在是坐在輪椅上,膝蓋大腿蓋了條毛毯,女保鏢推着她慢慢走過二樓。二樓現在進行考覈,曼迪工作最認真,一直在打電話,搜尋資料,而後還比較數據,看的出來這道考覈非常難爲她。幽靈提筆如有神,已經開始做計劃,他口述,一名保鏢打字。君特完全不一樣,不尋找資料,也不打電話,靜靜坐在椅子上思考,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抉擇。老狐狸菲亞想的深的多,這次幽靈必然是認爲要遏制和削弱調查人組織,而曼迪肯定是選擇和平共處,那君特呢?菲亞認爲君特不會有幽靈那麼激進,同時也不會採取守勢,君特應該是對調查人組織定位爲有限的合作,合理的限制。
結果會怎樣?菲亞正準備回自己房間,突然一樓一陣騷亂,一名保鏢快速跑上來在菲亞耳邊道:“菲亞女士,於明中毒了。”
“什麼?”菲亞大驚:“怎麼可能中毒?”這麻煩大了,邀請對方參加會議,而後賓客在自己的重重安保中被毒死……曼迪會翻臉,調查人組織會啓動復仇,恐怕黑色聯邦接下來工作……菲亞低聲道:“封鎖二樓,不許任何人打擾,我們下去看看。”
樓下,蒙特羅正在用力的按住於明,瑪麗安對於明進行口對口呼吸,看地上於明,臉部腫脹,脖子腫脹,喘氣困難。附近的人一靠近要幫忙,蒙特羅立刻一指,示意他們退後,他要拖延時間等待救兵。
救兵說到就到,於明倒地前啓動警報器,姬動下令後,雷雲特警和探員立刻攻入領事館內,現場一看,魏延大急:“叫救護車……警察,所有人不許動,都站在原地。”
菲亞感覺到自己想的麻煩還要比較大,警察介入……不知道事態會如何發展。
救護車很快到達,於明已經接近沒有呼吸,醫生迅速觀察,他非常有經驗道:“不是中毒,是食物過敏,患者有什麼過敏史?腎上腺素,準備注射。”
大家一起回答:“花生。”
魏延看大家,麻痹,嫌疑人這麼多?
花生過敏是很危險的,過敏死者中有90%是花生過敏死亡,過敏前期是臉部和喉部腫脹,呼吸困難而休克,而後引發心臟急性衰竭,血壓降低。這些魏延是知道的,因爲和魏延他們聚餐,每次都要交代廚房最好不要使用花生油。雖然偶爾也有進食花生油,但是量比較小,於明幾乎沒有反應,按照於明所說,少量的花生問題不大。而且中國人花生過敏的人數是相對比較少的。越講究衛生,越少生病的人對花生越有可能過敏,06年之前,中國花生過敏屬於罕見,08年之後,花生過敏病歷激增。有個科學調查報告說全球有三成人不能消化牛奶,也有一定比例人牛奶過敏。
有問題,於明雖然有花生過敏,但是絕對到不了這危險境況,魏延走到自助餐檯前,慢慢看食物,目光落在甜品位置,這是一碗帶椰肉多種水果混合的果汁,魏延戴上手套從裡面拿出一塊椰肉,不大,就小尾指一截大小。魏延捏開椰肉,沒有問題,再捏開一個,到了第三個,魏延看見了手套上的椰肉內有其他顏色的粉塵,聞了聞,聞不出味道。姬動這時候到達,於明已經上了救護車走了,姬動了解大概情況,從魏延手中拿過這捏碎的椰肉扔進口中,品味一下,吐出椰肉道:“味道吃不出來。”
魏延道:“如果能吃的出花生味,那於明不會沒有察覺。怎麼搞?姬隊,那老太婆有外交特權,這裡又是領事館。”
姬動考慮一會道:“不要造成太大影響,技術人員進場,搜尋物證,然後將他們所有身份資料記錄,沒有警方允許,不得離開a市。至於外交抗議,讓他們抗議去吧。於明情況怎麼樣?”
身後小趙回答:“醫生表示比較樂觀,他說於大哥平時有攝入少量花生,有形成一定抵抗能力。醫生交代說,現在中國小孩太講究衛生,所以花生過敏開始常見。大人情況如同芒果一樣,所有人都對芒果過敏,而能不表現出來,或者嚴重與否,完全看吃的芒果量有大,和本人的抵抗能力有多強。於大哥平時吃飯,偶爾吃花生油,關係不大,現在變成這樣,說明於大哥一次性服用了不少的花生。”
姬動問:“醫生意思是還是下毒?”
小趙搖頭:“醫生現在沒法回答,等檢查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魏延道:“這椰肉不可能分開湊一起的吧?如果這些粉末有花生成份,那就是有心人故意爲之。”
姬動疑神疑鬼問:“會不會於明自己?”今天會議,於明出花招?
小趙否定:“這應該不可能,醫生雖然樂觀,但是也表示有相當危險。於大哥又不是學醫的,再說人的抵抗力每天的每個時段都不一樣。”
姬動道:“先不定論,等技術人員化驗後再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