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孟情絕嚴詞厲色的對段星河和雕影,實則她的心中也不敢輕舉妄動。無論是段星河,還是雕影的身份,都使得她心中顧及。這二人任何一人,在斬情谷中任何閃失,都將給斬情谷帶來不小的麻煩。
而段星河和雕影,自然也不敢妄動。畢竟是有求而來,如真起衝突,只會使事情更難解決。王由來就的救治,就真的無解了。
如此一來,使得大廳中的氣氛異常怪異。孟情絕與雕影相互怒視着,都不敢輕率先出手。段星河在一旁焦急的看着,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化解僵局。
就在雙方僵持之中時,王由來緩緩醒來。他雖然一直在昏迷狀態,可發生的一切,他都聽到了。
他吃力的讓雕影將他放下,站在大廳中,慚愧的向孟情絕請求道:“孟道主!是我負了姿琳,請讓我與她一見可好?”
孟情絕好不給面子的斷然答道:“不行!有什麼好見的?難道讓你再傷她的心嗎?你們走吧!”
王由來見孟情絕態度堅決,慘然問道:“孟道主!在下有所不解,請問何謂斬情?”
孟情絕不明王由來話後之意,順話答道:“這有多難理解,斷絕世間一切情根,就是斬情。”
王由來聽完之後,滿臉都是一副極不認同之色,嘲諷的冷笑道:“呵呵!只怕斬情道的斬情只是掛於口中,不實於心中吧!徒有其表而已。”
“啪!”
孟情絕聽着此話,勃然大怒的猛拍身旁桌子,怒視王由來的厲喝道:“王由來!別以爲得到霸武道的傳承,就可在斬情谷放肆。斬情道無數年來的傳承,還輪不到你妄加評論!”
王由來雖然無法凝聚源力,可霸氣依舊。他絲毫不懼怕孟情絕發怒,毅然的向着孟情絕踏進一步,毫不客氣的沉聲喝問道:
“哼!斬情道到如今,還始終機會着段風滿前輩當年之時,就是恨情由在。這是斬情嗎?心中有恨念,也是一種情!”
孟情絕被王由來突然的霸道逼問,一時答不上來。
斬情就是斷絕人之七情,七情則是喜、怒、哀、樂、愛、惡和欲情。可斬情道弟子的心中,一直存有先祖留下的恨念。這恨念,自然就包括着怒情、哀情和惡情在其中。如此一來,又怎算斬情呢?
但孟情絕雖被王由來點醒,可身爲斬情道主,又怎可承認這遺留千年的錯誤呢?她只得強詞狡辯的冷聲答道:
“哼!斬情道絕沒恨情,只不過遵從先輩的規條而已!你別在此胡攪蠻殘,顛倒是非!”
王由來那會聽不出孟情絕是在強詞狡辯,可孟情絕越是狡辯,越證明她心虛了。他更有把握的再次踏進孟情絕一步,繼續沉聲喝問道:
“好!就算我顛倒是非吧!那我請問道主,我與姿琳相見,有何問題?她都斬情,我對她來說就是個陌生人了。這還有什麼影響呢?”
“這……”孟情絕被王由來的逼問,給徹底逼到了死角上。
呂姿琳心中情根太深,根本斬滅不了。可呂姿琳體質絕佳,她又不捨得失去這樣的傳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呂姿琳不再見王由來,逼呂姿琳斷掉情念。
可王由來如此的找上門來逼問,她總不能將心中所想說出。這就使得她無法回答了。如果如實答了,不就等於承認斬情道斬不了情嗎?
“夠了!你想見我,我就在這裡!”就在孟情絕爲難之時,呂姿琳從大廳後走出,冷聲阻止王由來的逼問,走到了孟情絕身旁。
孟情絕看到呂姿琳出來,關愛的急道:“滅情,你出來幹什麼?這小子,不值得你……”
呂姿琳一直在大廳後聽着,她心中如何不知孟情絕所想呢。她知道孟情絕根本答不了王由來的逼問,不想孟情絕在大庭廣衆下爲難,只得出來阻止。
在她最絕望之時,是孟情絕給了她希望,給了她繼續活下來的勇氣。無論孟情絕出於何種目的,她知道孟情絕的心底,對她是極爲疼愛,極爲關心的。
這份疼愛與關心,是她在呂門閥府中一直渴望得到,卻一直得不到的。因此,她把孟情絕當做最親的人看待,怎忍看到孟情絕爲難呢?
她阻止孟情絕再說下去,眼神冷漠的看向王由來,似若無情的淡淡說道:
“你來此的目的,我已知道。我會爲你引發體內的源力本源。一切事了後,請你離開,我與斬情谷都不歡迎你。”
呂姿林平淡淡的冷漠話語,聽在王由來的耳中,就如同心口被重擊一般。
這算什麼?當日在迴夢山頂時,她不是原諒我,接受我了嗎?怎麼現在說的話,突然變得如此決絕。難道說,她真的斬斷情念,絕情滅心了嗎?
呂姿林見王由來緊看着她,卻始終不說一句話,就吹促的問道:“怎麼?你來的目的,不就是找我救治你的嗎?現在我同意了,你還想怎樣?治就快點,不治,就請離開!”
王由來彷彿沒聽到呂姿琳的話一般,一直深看着呂姿琳。他很想一把將呂姿琳抱在懷中,告訴呂姿琳他的心中有多在乎她,有多思念她。
可呂姿琳滿臉冷漠的神色,使得他不敢這麼做。他不明白問題出在那裡?爲什麼呂姿琳會變成這樣?爲什麼會對他如此的冷漠?這使得他如失了魂般,癡呆呆的呆站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了。
段星河看着如此的王由來,心中與霸王劍中的虛老一起,同時暗歎着:“哎!何苦來哉呢?”
段星河很爲王由來哀傷的走到他的身旁,輕拍着他的肩頭,勸慰道:“哎!有些事急不來的,給大家多些時間吧!如今,把你的源力引發出來爲重。”
王由來聽着段星河的話後,眼眶中泛起模糊的光芒,癡呆呆的凝望着呂姿琳,手掌木納的緩緩伸向她,口中動情的說道:
“還記得我手背上的牙印嗎?它就如同你在我的心中一般,永遠不會磨滅的。”
呂姿琳看到王由來手背上的牙印,聽着王由來深情的話語,嬌軀不受控制的猛然震了震。
可最後,她依舊是冷漠的伸出手,與王由來的手緊抓在了一起,將火屬性本源力引入王由來體中,助他引發體內的源力本源。
在這一過程中,過往的點點滴滴再次涌上二人的心頭。王由來第一次吸納呂姿琳的火屬性本源時,也是這樣緊抓着呂姿琳的手。這手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柔軟,那麼的溫情,他真不捨得放手。
良久後,王由來體內源力本源有了反應,呂姿琳將嬌手從王由來緊抓着的手中,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她轉過身,背對着王由來,一面向着大廳後走去,一面淡淡的說道:“一切都已結束,請離開吧!這裡,以後都不歡迎你!”
王由來將手掌移到眼前,專注的深看着手掌,口中哀傷的回答道:“如這是你想要的,我會尊重你!但火本源,是你我間獨有的。這一絲聯繫,不是你說斬斷就能斬斷的。”
呂姿琳沒有再回答王由來,她的身影已離開了大廳。而在她離開大廳的路線上,有幾滴無人發現的淚滴,滴落在了大廳的地面之上。
孟情絕見事情已了,就將王由來等人趕走,急急追去看看呂姿琳。
在呂姿琳的房中,孟情絕將滿臉淚痕的呂姿琳抱在懷中,愛憐的勸慰道:“傻丫頭,不值得,爲他傷心不值得啊!別哭了噢!”
呂姿琳依偎在孟情絕的懷中,幽怨的說道:“不!師傅!我心中很苦,只有敢於面對他,我才能真正將情斬斷。就算一時的傷心,我也要去面對!”
“哎!……”孟情絕感同身受的無奈嘆息着,將呂姿琳抱得緊緊得,沉默了下去。
王由來回到了霸王城後,強迫着自己將呂姿琳之事深埋心底。他與大家商討着擴張兵員,鞏固實力的各種方案。同時,也從林無雙與李煙嫣處,瞭解到魔法師的學習條件,安排魔法師人選的找尋工作。
一切都在這看似很平靜的時光中度過。一年之期,終於來臨。
這日,王由來帶着迎娶玄菲然的大婚隊伍,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北妖山脈,駐紮在了力量之潭的入口處。而他則領着人,帶着聘禮進入力量之潭。
玄雄霸喜悅的看着王由來,開心的大笑道:“哈哈!小子!你把我的心肝寶貝娶了去,可不準欺負她啊!”
王由來這可是頭一回幹這事,難免有些緊張,害羞之感。他看着玄雄霸,滿臉羞紅的尷尬笑道:“呵呵!岳父大人,不會的,不會的!菲然呢?”
玄雄霸看着王由來那害羞尷尬的樣子,就覺得甚是好笑。他指向力量之潭,大笑道:“哈哈!小子!你急什麼?先把你霸武道的東西收走,再見菲然不遲啊!”
虛老也此時對王由來笑罵道:“哈哈!小子!你有點出息行嗎?想娶老婆想瘋了嗎?連我的最後一個分身,都不想幫我拿了!”
王由來聽着玄雄霸之語,腦海中響着虛老的話,被這二人說得更不好意思了。他急忙向虛老傳聲問道:“這全是水,我怎麼拿啊?難道將這一整潭水全喝光了?”
虛老解釋道:“這力量之潭中的力量,是霸王劍的力量源泉,對你日後的幫助很大。你將霸王劍放入水中,我會自行吸收的。”
聽到虛老的話後,王由來握着霸王劍,很不放心的小心插入潭水中。
“嘩啦!啪啦!”
霸王劍一入力量之潭,在虛老的吹動下,頓時光芒大盛,將整個潭面引得波濤翻滾,甚是狂躁。而力量之潭中的力量,也在潭水的猛烈翻滾中,不斷的灌注入霸王劍中。
隨之,力量之潭中的五彩潭水,漸漸的失去了五彩之色,變得越來越清澈了。最後,整座深潭的潭水恢復了平靜,潭水變得清澈通明,直可見底。而霸王劍所散發出的光芒,不再是黑色,已變成五彩之色,甚是璀璨奪目。
這時,玄雄霸也將一身盛裝的玄菲然帶了出來。本是儀態萬千,魅惑無邊的玄菲然,此刻盛裝打扮後,更添雍容尊貴之氣,使得王由來看得眼睛不捨離開。
不捨得離開也要離開啊!在玄雄霸的吹促下,王由來牽着玄菲然離開了北妖山脈,回到了霸王城。
霸王城中,也是喜慶一片,喜酒宴席連擺了三天。各方勢力無論敵友,也都派人帶着厚禮,前來道賀。而南宮海天,則帶着厚禮,親身前來道賀。如此一來,王由來也足足大醉了三天。至於洞房,反正他早與玄菲然洞過房了,也就那麼回事了。
三天的大婚慶賀結束,王由來把一切交代安排完畢後,只帶着龍神威和雕影趕往封印的出入口處,與南宮海天等人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