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苦難人族

王由來等人爲了避免再發生沒必要的麻煩,都紛紛飛向高空,向着“窮窟”方向直飛而去。而在這一路上的高空飛行中,他們俯視着下方的大地,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在他們原本想來,封印的出口位置,可能是勇者大陸的邊緣地帶,所以非常荒涼。可當他們飛在空中,一眼遙望而去時,才真切感受到這座大陸的荒涼之態。

荒涼的山川,乾裂的黃土地,枯木碎石滿處皆是。唯一讓他們沒見到的,就是江河湖泊了。

偶然中,他們的下方出現了一道寬大的峽谷。他們正要爲這峽谷的深長壯麗,高古雄偉而讚歎時,突然發覺這道峽谷四處都有被急水長期沖洗過的痕跡。

由此,他們知道這道深深的大峽谷,過去定是一條洶涌壯麗的大江河。本是讚歎的興致,頓時因這一發現而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幽幽的哀傷。

就在衆人哀傷之時,遠處的塵霧中出現了一座高山,而在高山下隱隱可見到一片狼藉破爛的廢墟。他們的心中都是一顫,難道那片廢墟,就是“窮窟”嗎?這樣的地方,能住人嗎?

他們從空中落到地面,心情沉重的步入廢墟之中。

這廢墟果然就是“窮窟”。這裡沒有一座完整的房屋,不是沒頂,就是沒牆。至於房門,或院落之類,就更別想了。

“窮窟”中的街道,不!這裡的街道也不在是街道,應該稱爲坑挖泥濘的爛巷道纔對。在爛巷道的兩側,一個個面黃飢瘦,骨瘦如材的小孩與婦人,紛紛用驚慌的神色看着王由來等人。

王由來等人見着這樣的眼神,心中很是奇怪。大家都是人類同族,爲何這些人的眼中盡是驚慌之色呢?而一路走來,怎麼就沒見到一名男子呢?

就在他們納悶之時,幾名老婦人突然衝到他們的身前,一把將他們拉進旁邊的破屋中。其中一名老婦人氣憤的對着他們小聲罵道:

“你們是那家的年輕人,居然如此大膽!你們的長輩就沒教過,白天不許出來嗎?”

王由來聽着老婦人關切的責罵之聲,好奇的恭敬問道:“老人家,我們從別的地方而來,不瞭解這裡的規矩。不知爲何白天不能出來呢?”

老婦人聽到王由來的回答,眼神頓時大瞪,神色大變的怒喝道:

“天下間無數窮窟之地,裡面生活的人類都知之道理。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人類的叛徒,巨人的走狗!你們進來,有什麼企圖?”

隨着老婦人的怒喝聲響起,幾名老婦人就拿起了屋中的石頭,木棍等武器,紛紛指向王由來等人。而在屋外四周的婦人與小孩,也全都拿着各種能傷人的硬物當做武器,滿臉都是怒容的將這間破屋給包圍了起來。

王由來等人看這些人的架勢,好象是將他們當成的仇敵般,準備把他們幹掉在此屋中了。

這突然發生的一切,使得他們知道了幾個重要的情報。原來窮窟不止一個,每個一窮窟應該就是一個人類殘存之地。而在人類中出現叛徒,這些叛徒幫五大種族做事,幫五大種族壓迫管制人類。王由來等人因不熟悉窮窟的情況,居然被誤會爲人類叛徒了。

這時的他們,面對這些人性並未磨滅,熱血並未喪失,敢於反抗的婦人和小孩,心中哭笑不得,溫暖關切之意急劇上涌。

王由來在這刻看向南宮海天,那意思也在徵詢他的意見,看看是否將他們的來歷說出。在王由來的心中,無論與南宮海天是否敵對關係,到了這裡,大家都是一條船上之上,必須同心協力才行。而南宮海天智謀深遠,他的意見很值得徵詢。

南宮海天見王由來用信任的眼神看着他後,就知王由來的想法。他看着如此局面,只得輕點了點頭,算是表示了他的意見。

王由來神色平和,滿掛靦腆笑容的對老婦人解釋道:“老人家!你們誤會我們了,我們不是人類的叛徒,我們來自迴夢大陸。你們可知迴夢大陸嗎?”

四周的夫人與小孩,聽到王由來提及迴夢大陸時,全都是一臉茫然的神情,看向王由來等人的眼中盡是懷疑的目光。

“萬婆婆!他們定是奸細,什麼鬼迴夢大陸,從就沒聽說過!”

“對啊!萬婆婆,他們肯定是奸細,殺了他們!”

漸漸的,四周的婦人與小孩不相信王由來所說之話。他們的情緒變得異常躁動,紛紛揮着手中的硬物,憤怒的喊叫着,想將王由來等人殺死。

被稱爲萬婆婆者,正是與王由來等人說話的老婦人。她那瘦弱蒼老的手中,緊抓着一跟大木棍子,眼中兇光大盛的緊盯着王由來等人。

“砰!”

可就在王由來說出迴夢大陸後,她本是兇狠的眼神瞬間消失,眼眶中突然涌現出濃濃的淚光。她的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手中的大木棍子脫手掉在了地上。

她強忍住眼中淚水的流出,似在壓抑心中的激動般,艱難的開口向着四周的婦人和孩子吩咐道:

“迴夢大陸這四個字,你們全給我忘掉,不許跟任何人提及!都明白了嗎?任何人,都不許說出半個字!說者,死!”

所有的婦人與小孩都不明所以,但她們都很聽從萬婆婆的話,紛紛果斷的回答道:“是!萬婆婆,您請放心吧!我們都不會再提這個地方的!”

萬婆婆聽到所有的回答後,又向所有人吩咐道:“全都去四周守着,發現有任何動靜,就到廢墟後的山腳營地通報!都散了吧!”

當所有人散去後,萬婆婆向着王由來等人招了招手,激動的說道:“孩子們,我叫萬晴,萬望族存留下的後代。這裡說話不方便,你們跟我來吧!”

王由來等人聽到萬晴的自我介紹後,心中巨震。他們怎都沒想到,萬望族還有後人在此。再看萬晴的神色,定是對迴夢大陸有些瞭解的。於是他們放心的跟在萬晴身後,向着廢墟後的山腳走去。

在與萬晴走向山腳的路上,王由來等人發現,在窮窟中不僅僅只有人類,一些殘疾的巨人,也同樣生活在窮窟之中。而萬晴也在這一路上,將人類的現狀告訴了他們。

在勇者大陸、魔法大陸和南綠洲上,有着很多的窮窟存在。窮窟的作用,是五大種族用來圈養人類的地方,也是遺棄沒用族人的地方。

五大種族以實力爲尊的觀念,比人類還強烈很多。他們在彼此相互征伐時,出現殘缺者就驅逐出族羣,將之遺棄到窮窟中。

五大種族靠着窮窟圈養人類,讓人類繁衍後代,供他們奴役之用。而管理窮窟者,正是那些背叛人類,心甘情願做五大種族走狗之人。他們每年從窮窟中抓走年輕力壯者,以奴隸的形式販賣給五大種族。

正因如此,每個窮窟都找尋一處隱蔽點,將輕壯之人收藏起來,躲避人類叛徒的的抓捕,儘量減少人類力量的消耗。而那些人類叛徒也不想逼得太緊,只得與窮窟商定,每年必須上交相應數量的奴隸。

可雖然商定好協議,但輕壯之人如被人類叛徒發現,還是會被抓去賣爲奴隸的。這樣一來,使得每座窮窟中的輕壯之人全都被藏起來,不能在窮窟中活動。

王由來等人一面聽着萬晴的敘說,一面看着窮窟中活在苦難中的人們,心中如被巨石死死壓住般,變得越來越沉重,越來越難受。他們心中的憤怒在極度的燃燒着,仇恨的怒火已充斥滿了雙目。

南宮海天是衆人中最冷靜者,他看着大家的憤怒神情,輕聲提醒道:“你們可要記住,我們是來打探情報的。目的爲先,可別把我們的最終目的給弄混了!”

王由來知道南宮海天說的是實話,他們都不可義氣用事。可南宮海天一切以目的爲重的想法,他很難接受。

一個人,如果爲了達到某一目的,就發生的一切都看得淡薄如紙了。這樣的人,還配叫人嗎?他還有感情嗎?他能懂快樂嗎?他與一個無情的工具,又有何區別呢?

由此,王由來深切體會到南宮海天的那話句,“他很苦”。如此的南宮海天,能不苦嗎?他的苦是自己壓迫給自己的。

想着想着,王由來在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決定。他這次出來不僅僅要打探情報,更要將人類組織起來,形成有一定實力的反抗勢力。只有如此,他們在五年後纔有更雄厚的資本去對抗五大種族。

當王由來有了這決定時,他們的目的也到了。這裡的一切,讓王由來更堅定了他的決定,讓他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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