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舒曼搖頭道:“難道你沒發現登一連串的名單中,藏着什麼規律嗎?”
張赫笑了:“我還真沒發現有什麼規律?”
鍾舒曼道:“我的歸屬地在益州,夢大俠是青州,狂大俠出身鄂州,雲大俠在揚州,孫。大俠越州,逍遙大俠則是在新州。”
張赫放下杯子:“熱鬧嘛,來自祖國各地的人都到齊了,好象就是沒有東三省的大俠們存在。”
“這就對了。”鍾舒曼也放下杯子,“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麼?”
張赫不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鍾舒曼道:“我從京師出來後,就跟着夢大俠來到了關外。”
“等等!”張赫突然打斷了她,“你去了京師,有沒有見到名捕諸葛先生?”
“沒有!”
張赫道:“那麼諸葛先生召你進京是爲什麼?”
鍾舒曼嘆道:“我進京後一直在等着,諸葛先生就召見了夢大俠和雲大俠。”
張赫道:“然後呢?”
鍾舒曼道:“然後我就和狂大俠跟着夢大俠來到這裡了。”
張赫道:“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鍾舒曼道:“諸葛先生交代我們,來這裡爲他買一匹好馬。”
張赫道:“那麼雲中客他們三個人呢?”
鍾舒曼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張赫不再問話,而是臉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鍾舒曼沒有打攪他,她知道張赫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問題。
過了很長時間鍾舒曼才問道:“你怎麼看?”
張赫道:“第一,京師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纔會召你們進京。”
鍾舒曼點頭:“這個我也想到了。”
張赫低頭道:“第二,這件事不但棘手,而且關係還很大。
鍾舒曼道:“爲什麼這麼說?”
張赫道:“四大名捕召你們入京,卻只見了夢無常和雲中客這並不是說你不夠資格見他,而是這件事很可能是機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爲什麼只見他們兩個,因爲他們兩個是俠道上成名的高手,不但武功高強而且俠名遠播,從俠義值和信任度的角度來說,這比六扇門中的人更加可靠。”
經張赫一點撥鍾舒曼恍然醒悟:“是呀,六扇門的人數衆多,玩家份子異常複雜,所以讓朝廷的鷹犬來辦這件事,恐怕會走漏消息”
“而這件事的爆發地點……”張赫一字字的說道,“就在這個地方一一夕嵐馬場。”
鍾舒曼不說話了張赫的分析雖然還無法用足夠的依據來支撐,但也差不多了,至少十有不離八九,這也是爲什麼沒有東三省俠道中人進京的原因因爲代表朝廷的六扇門不想驚動東三省的人。
“這諸葛先生果然名不虛傳,考慮之周全,委實令人佩服。”鍾舒曼無不感嘆。
“那是自然,他貴爲當朝名捕,想要一匹名馬好不容易,怎麼還會派遣你們來這裡買馬呢?這顯然是幌子嘛也難怪白天你們不肯透露託你們買馬的人是誰?”張赫露出一絲苦笑:“既然有事發生,可是白天卻一團和諧安靜、賓主盡歡,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鍾舒曼道:“或許事情要在晚上纔會發生。”
張赫悠然道:“既然是晚上纔會發生的事情,那麼多多少少就有點見不得光了。”
鍾舒曼信服的看着張赫苦笑着道:“所以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你要是改行入六扇門成爲四大名捕是遲早的事情。”
張赫笑道:“你什麼時候把藍道長的那一套學去了,要別人幫你,先把貼金的話鼓吹到位。”
鍾舒曼嫣然道:“在你面前我都是實話實說,因爲我不給你說老實話,你就無法得出正確的結論。”
“這倒是!”張赫點點頭,“要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現在看來只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
張赫道:“只有去問問夢大俠,他見到諸葛先生後,他究竟和諸葛先生聊了些什麼?”
鍾舒曼嘆道:“可是這一路上他都閉口不提此事,估計再問也沒用。”
“那倒未必。”張赫緩緩道,“他不提很可能是因爲他不願意你和狂砍一條街知道,但一個外人去問那就不同了,能不能成?至少都應該去試一試。”
鍾舒曼眼睛亮了,她很想問“我們什麼時候去?”
這句話她用不着問了,因爲張赫已經站了起來,顯然是準備着馬上就去問。
但就在他站起來的同時,外面忽然鑼鼓齊響,有人大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有賊啊有賊,大家牧抓賊啊”,…”
張赫和鍾舒曼對望了一眼,臉上均上駭然之色:出事了?
張赫衝出門時,發現外面院子亂得不可開交興烏場的。PK傭人和護院玩家東奔西走、驚慌吶喊,各大廂房閣樓的屋檐下雖然吊着燈籠,但這些亮光在漆黑無邊的夜色下根本就不夠看,因爲大家都在朝遠處的草場馬廊處跑。
混亂中張赫抓住了海天闊:“發生什麼事了?”
海天闊面色鐵青:“有人偷馬。”
張赫沒有再多問了,鬆開海天闊一個箭步就竄出了廂房的院門,海天闊面有驚色,他很少看見有人能一竄四五丈之遠,但張赫就能。
鍾舒曼也看出來了,這小子近來兩個月時間實力大增,至少身法比起以前少說提高了一層境界。
月黑風高,關外的寒風颳在臉上就像刀子一樣,但張赫的速度比刀鋒更快,倒不是說他真的關心有人偷馬,而是預感要出事,他要快人一步最先知道是什麼樣的事?這樣至少就能搶得先機。
草場上的馬廊中傳出健馬一陣陣的不安的驚叫,之前的夜光青、森神俊、小米醇都有了歸屬,但還有幾十匹馬沒有被羣豪買走的馬都關在那裡,那是沒有歸屬權的,偷馬賊直接偷向那裡,證明深諳此道。
張赫的《踏歌行》在這種草原地形上極容易施展開,隔着老遠他就看見了一條黑影正騎在一匹白馬上,白馬仰起四蹄掙扎,顯然不願意被這黑衣人馴服騎走。
“留下吧!”張赫大喝一聲、身形躍起,金蛇劍已經在空中化出一道黃光。
他這一劍刺得很有水平,他並沒有刺人,而是先刺蒙面黑衣人前面的空氣,看似在刺人,實際上是先截斷對方的去路,就是以防對方逃跑。
因爲最多拖延一分鐘,後面馬場的大批高手和羣豪就到了。
令人驚奇的黑衣人一看黃光閃起,居然也不閃避,努力的拉緊繮繩,試圖把馬兒騎走。
張赫的虛晃一槍不奏效,下一招就變爲實招了,一刺迅速化爲了一切,近來他實力大增,這兩劍,之間的轉換可說行雲流水、渾然天成,就像水流拐彎一樣,曲水流暢、理所當然。
加之金蛇劍本身就彎彎曲曲,這種轉向表面看上去很自然,但對劍法研究不深刻的人是體會不出這種轉換可怕的。
誰知這黑衣人在馬背下一翻,好象滾下馬去,實則不然,這是行軍打仗時所用的標準的“鞍裡藏身。”他人一翻下去,張赫也剛好從馬背上掠過。
張赫剛一扭頭,只見一道毒蛇般的青光從馬肚子下竄了上來,青光直指自己的大腿。
張赫也並不驚訝,因爲有膽子敢到這夕嵐馬場來偷馬的人,手上絕對是有兩下子的。
金蛇劍的一切又變爲了往下一撩,“叮”的一聲脆響,蛇劍劍身的彎曲處居然卡住了那道青光,那竟是一條鐵鏈子,尖端是一面菱形利刃,利刃繞了條怪異的弧線直剁張赫的咽喉。
這一翻、一甩、一繞,同樣一氣呵成,當真是又險又絕,可說普通玩家幾乎沒有誰能夠閃開的,但黑衣人顯然低估了張赫,因爲他並不知道張赫的《王朝之劍》也是這個施展原理。
金蛇劍借力打力,任鐵鏈纏繞在劍身上,但擺動幾下後,張赫不但閃開了利刃,而且整個人從空中倒翻而下,看似就要用腳後跟痛砸對方天靈蓋。
這一着防守反擊霸氣無比,黑衣人的眉宇之間終於有了一絲驚色,他沒想到第一個衝上來的人居然有着如此好的武功底子。
這時幾十米開外的地方燃起了一堆火把,顯然是追兵已經趕來。
黑衣人不敢戀戰,鬆手墜地,靴子後蹬,整個人奇蹟般的如利箭前衝而出。
他快但是張赫更快,張赫的金蛇劍就真如靈蛇一般緊緊的粘住他,追擊他的屁股。
這實在不應該是武林高手用出的攻擊路數,但此時此刻絕沒有什麼招數比它更實用了。
眼看着劍光流星趕月的就快追上黑衣人了,這個時候黑衣人突然一個急停,這次張赫就有點驚訝了,他知道《草上飛》《水上飄》之類的輕功最困難的一點就是能夠做到如此急停。
急停就意味着對方夾雜着後招,黑衣人的後招就是猛的一掌隔空朝張赫推來,這一剎那,地上的青草全被勁風jī起,草葉子甚至在空中瞬間發出了裂空的尖嘯聲。
這偷馬賊不但輕功身法優秀,臨陣對敵經驗豐富,而且還有一手厲害的內家掌力,換個人來此刻只怕就該睡了,但小張同學飛口點的體質就算你會逍遙境的內家《金絲綿掌》他都不怕,所以他不退反進,迎着掌風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