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笙,我也不知道站在門後的是你啊,我還以爲是哪個宮女太監呢!”風吟當時也知道門後有人,但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是抱着小公主的銀笙,現在的他可是內疚得不得了。
“呵呵………你家王爺清醒的時候可比本公子壞多了。”寧折顏不緊不慢的說着。
讓整個寢殿內的氣氛變得越發壓抑沉重起來。
一衆宮女都跪在地上,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你……你……你一個男人怎麼能進這後宮的?”銀笙還想要去跟寧折顏理論。
但是艾琳卻叫住了銀笙:“好了,小公主現在不是沒事嗎?不要吵了,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說完艾琳便擡起眸,揚起嘴角的一抹笑容,滿是和睦:“既然寧公子能來這後宮,自然是得到皇上應允的,來者是客,本宮自然要好好招待,宋嬤嬤快去讓御膳房送點兒寧公子和王爺喜愛的茶點過來。”
“是。”宋嬤嬤聽了便立刻領着幾個宮女出去了。
而屋內的其他宮女更是立刻倒來了茶水。
寧折顏斜眯妖冶的丹鳳眼看着艾琳,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就好像他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是那樣的刻骨銘心,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看到她一瞬的時候,自己的心臟在隱隱的疼痛着。
可是他可以確信他真的不認識她,那他又爲什麼會對她產生這麼深重的感情,看她的第一眼,就感覺有一根箭狠狠的紮在了他的心頭,猝不及防的人讓他呼吸困難。
然而很快,寧折顏便將這種情緒給掩蓋住,擒起脣角,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踱步到艾琳跟前,恢復他以往高冷傲嬌的姿態,完全沒有給艾琳行禮的架勢。
隨後便慢條斯理的繚起火紅色的裙袍,落座在了艾琳跟前,寧折顏一落座,那火紅色的錦袍就恍若在黑色的金絲楠木製作的椅子上盛開出一朵兒豔紅的牡丹一般。
“皇后娘娘知道本公子喜歡吃什麼茶點?”寧折顏骨節分明的手握住白瓷玉的茶杯,茶水的溫度從白瓷玉茶杯中滲透出來,傳入寧折顏的掌心,很熱,就一如他此刻的心一般,十分的灼熱。
艾琳看着寧折顏這幅高冷而又傲嬌的姿態,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一點兒都討厭不起來,反倒覺得很想笑。
“本宮是不知道寧公子喜歡吃什麼,但是御膳房的人知道就行。”艾琳嘴角含着笑,精緻溫雅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怒意。
“娘娘……”銀笙看到艾琳不僅不生氣,反倒還熱情的招待寧折顏,就在艾琳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艾琳轉眸看着銀笙:“寧公子也沒什麼壞心,倘若寧公子真要害小公主,剛纔就不必出手了,本宮說得對不對,寧公子?”
寧折顏妖冶的眸中冷不丁的迸射出一束奇異的精光,轉而饒有興趣的看着艾琳。
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可是……”銀笙還想要說什麼,但是艾琳卻是拉住了銀笙,在銀笙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銀笙聽後,用那杏眸狠狠的瞪了一下寧折顏,然後便拉着風吟坐到了一邊。
“那皇后娘娘你怎麼知道,本公子在接小公主的時候,有沒有趁機在小公主的身上下什麼毒呢?”寧折顏斜挑着脣角。
“你個娘娘腔夠了啊,別不識好歹,到時候本王的弟弟來了,有你好看的。”艾琳沒有說話,那一邊風吟倒是開口了。
這一開口,艾琳也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寧折顏最討厭別人說他像女人,可是風吟一開口就叫寧折顏娘娘腔,那依着寧折顏的性子,不報復風吟纔怪。
果然,風吟說了這句話之後,寧折顏的眸子中便多了一份陰狠,但是很快就被眸中的妖冶隱藏住。
“王爺,你要是在亂說話的話,今晚我就將銀笙留在我宮裡了。”艾琳嚇唬着風吟:“寧公子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怎麼能那樣說寧公子呢?”
風吟一聽到要將銀笙留在宮中,立刻捂上自己的嘴巴。
寧折顏看着現在的風吟,在想想當初清醒時候的風吟,真的很難將這兩個人聯繫到一起。
以前的風吟心思深重,城府極深,可是現在的風吟卻完完全全的淪爲了一個傻子。
就這麼輕易的被一個女人給降住了。
寧折顏對艾琳越發的感興趣,也是越發的感覺到好奇。
這個女人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呢?
第一次有一個女人激起他的好奇心,也是第一個讓他捉摸不透的女人。
“皇后娘娘真的是這樣想的?”寧折顏低垂着頭,薄如蟬翼的睫羽輕顫了一下:“本公子和娘娘好似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娘娘卻好似對本公子十分的瞭解。”
是的,他最討厭別人說他長得漂亮,像女人,更是特別的討厭用一些侮辱性的詞語來說他,而她卻好似十分了解這一點兒。
“寧公子的美名早已在三國揚名,在說皇上以及本宮的兩位皇兒經常在本宮面前提起寧公子你,雖然算不上了解,但是卻還是知道一些的。”艾琳回答的從容而又淡然。
可是誰又知道她此刻的心呢?
外表平靜無波瀾,但是內心卻早已驚濤駭浪。
那種感覺就像是已經死去的親人,突然有一天活生生的出現在你的面前,讓你既興奮又激動,但是卻又要將這種感情壓抑住,讓你內心十分的掙扎。
寧折顏殷紅的脣噙着一抹笑,像曼莎珠華般妖豔無比,他知道坐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一個極爲聰明而又狡黠的女人。
“皇上經常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本公子?”
“寧公子對本宮和小公主一言可是有一碗血之恩,自然皇上會在本宮面前多多提及。”艾琳輕點了下頭。
寧折顏在牀上養病的那幾天,慕瑾每天便會抽空過去看看寧折顏,隨意的說上幾句話,不至於讓寧折顏被冷落了就行。
但是寧折顏總是喜歡跟慕瑾探討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起先只是說他自己,後來就說到慕瑾,慕瑾的孩子,還有她。
慕瑾每次來只是想小坐一會兒,可是寧折顏卻總能扯上半天,所以兩人的談話,都以慕瑾以不耽誤寧折顏休息爲由而結束。
而寧折顏身體好了之後,慕瑾便也沒有去找寧折顏了,而寧折顏回了梅園之後,不能在離開梅園半步,寧折顏倒也沒去打擾慕瑾,只是偶爾給慕瑾送去幾支修剪好的梅花送。
用慕瑾的話說,寧折顏已經擺明了將他當知己了,可是卻還是很傲嬌、很高冷的讓他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