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是隱世家族的人,潛入天煞閣的目的就是爲了破解天煞閣的水霧陣法,可是這麼多年了,他都沒有破解成功過,那片隱藏在水霧下的水域上不知道漂泊着多少隻船隻,亦更不知死了多少的人!”他突然改變主意就是因爲寧折顏的這些話。
因爲他有說先救衛鳶尾回來,而寧折顏卻是笑着告訴了他天煞閣的宮殿到底是有多難進入。
很多人試過很多種辦法,但是都沒有成功過,因爲根本沒人知道這片水域有多大,需要多長時間到達。
只要人一進去,就是死路一條。
很多人在進入水霧區域後,都在同一個地方繞圈子,看船是在行走,但是事實上那只是自己的錯覺,水在動,可是你的船卻並沒有動。
玄離微微驚訝,寧折顏竟然是隱世家族的人?
他們找了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找到隱世家族的人,可是卻是在這個時候隱世家族的人自動的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玄離,沒有血丹,隱世家族也救不了他,而且以他現在的樣子回不了隱世家族!”慕瑾有些無奈的說着:“所以爲今之計,我們只能先救隱世家族,等寧折顏內傷恢復之後,寧折顏會幫助我們破解天煞閣的秘密。”
甚至到時候有了隱世家族的幫助,他將衛鳶尾救出的勝算也更加的大點。
玄離聽到這,也只能這樣了,畢竟有隱世家族的幫助,他們的勝算也多了一點兒。
慕瑾走進屋便看到一直躺在牀上的寧折顏,竟然坐了起來,脣色教之前更加的白了,就好似在臉上塗上了一層白色的顏料般,分外的駭人:“你是怕我撐不到那個時間,所以才決心先替我找徐血丹的吧?”
看來他和慕瑾的對話,寧折顏都聽到了。
“是!”寧折顏昨晚睡在他身旁,氣息的十分虛弱,就跟一個死人一般,他很努力的想要讓寧折顏的身體熱起來,可是從天黑到白晝,寧折顏的身子始終都是冰涼的。
他握着他的手,他幾乎都感覺不到他脈搏的跳動!
衛鳶尾在這一個月中不會有危險,而且以衛鳶尾的聰慧,她肯定能夠將時間拖延更長,但是寧折顏的生病又能拖多久呢?
“你還是先去救衛鳶尾吧,衛鳶尾纔是最重要的!”寧折顏看着寧折顏說道。
他身上那身火紅的衣裳已經換成了白色的褻衣,將他的面容襯托得越發的蒼白:“你要是去了牡丹島一去不復返,我就是做鬼也會愧疚的。”
“更何況……衛鳶尾不能沒有你!”寧折顏說着便將視線從慕瑾的臉上移開。
“我一定會安全回來,並且將血丹給你帶回來,你只要堅持住就可以!”慕瑾眸光沉靜,看着寧折顏的面容,以及那暗淡的眸光。
他甚至感覺寧折顏連這一個月都要撐不過去了。
“去救衛鳶尾吧,衛鳶尾纔是最重要的!”寧折顏再次擡起眸光,那妖豔的眸光中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色澤和光彩,眸底是一片晦暗。
“如果我救了衛鳶尾,哪怕你能撐到那個時候,可是我就沒有時間救你了!”他現在沒有能力和天煞閣抗衡,救出衛鳶尾自然是悄悄的進行。
即便他能夠帶着衛鳶尾安全的離開天煞閣,但是緊跟其後的便是天煞閣的殺手。
到了那個時候,怕是他們連自保都有困難,又怎麼會有時間去給寧折顏找雪丹呢?
所以他必須先找到雪丹,救寧折顏,然後再去救衛鳶尾。
“可是,即便你救了我,我也沒有能力聯繫隱世家族的人,讓隱世家族的人幫你!”寧折顏的聲音很輕。
他只是一名僞裝者,權利也不握在他的手中,而且僞裝者擅長的是僞裝,並非是武功。
如今與他保持密切聯繫的僞裝者,也就兩三個人而已,而且這兩三個人還都身兼要職,連趕過來將他帶回隱世家族的時間都沒有,更何況幫助慕瑾了。
“我知道,我可以像當初混入煙雨莊一樣混入天煞閣,將衛鳶尾救出來!”慕瑾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呢,他所說的那些話無不是在欺騙玄離而已。
寧折顏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老實說我感覺我活不了多久了!”
“你不是還有話要跟衛鳶尾說嗎?不管怎樣你都要等到衛鳶尾回來!”慕瑾激勵着寧折顏。
寧折顏聽後,那閉上的眼眸又再次睜開。
是啊,他還有話要跟衛鳶尾說呢,他還想要在臨死前見衛鳶尾一面呢,他現在還不能死!
寧折顏脣角揚起一抹笑意:“那你最好能從牡丹島活着回來,不然,衛鳶尾一定會恨你一輩子的!”
慕瑾點點頭扶着寧折顏躺下。
到了晚上的時候唐玉便帶着山寨的人,用一頂軟轎擡着寧折顏與慕瑾和玄離一個走水路,一個走陸路。
一個朝東一個朝西。
“王爺……”騎馬跟在慕瑾身後的玄離,突然叫了一聲。
慕瑾回過頭看着玄離:“怎麼突然叫我王爺?”
“這個稱呼畢竟已經叫了五年了,屬下還是覺得叫你王爺最合適!即便你現在已經不是邪王了,可是你依然是屬下的主子,屬下能有幸跟隨在你身邊,得到你的信任,是屬下的榮幸!”玄離忽明忽暗的眸光直視着慕瑾。
這可是第一次。
“你這是在跟我說遺言嗎?”玄離的話,慕瑾又怎能不明白。
“不管怎樣,王爺肯帶着我前去牡丹島,已經是對我莫大的信任了!”儘管玄離知道,如果殤離在這的話,慕瑾是絕對不可能帶他去牡丹島的,也更是不會讓他跟着他冒險。
可是即便明知道牡丹島就是一座地獄,他也願意跟着慕瑾赴死!
“我能帶你去,就一定能帶你回來,當然你若是不願意回來的話,我自然不會強求!“慕瑾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着,倒是讓原本沉寂的氣氛好了很多。
“不管是生還是死,屬下一定都會追隨王爺左右的!”玄離極爲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