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紫璇似是也沒指望她真回答出什麼來,只冷冷的道:“要我提醒你一點嗎?那日在御庭園外碰見之前,你們早就已經認識了吧?”
“皇后娘娘,您說這話可有證據?事關我的清譽,您是一宮之主,說話可要負責。那日偷窺的事除了東陵無絕應該沒人撞見,雖然她和那個東陵應弦什麼事也沒有,但在這男女大防的古代,這種事是萬萬不能承認的。
榮紫璇自然並不信她,杏眸微眯,一字一句道:“如若不然,他怎麼會暗地裡打探你的事?”
這又讓沐蘭大吃一驚,那個看起來有些不務正業的東陵應弦居然在背後打探她?
她臉上的驚訝並未讓榮紫璇臉色有所緩和,最後,目光一凝,字字森冷的道:“你要靠狐媚來爭寵,本宮或許還能容你。不過,警告你,離應弦遠一點!”
面對她凌人的氣勢和眼裡迸出的殺意,沐蘭心裡很不舒服,又覺有些莫名,不由得也涼涼的回道:“這麼說來,在皇后娘娘心裡,旻親王比君上還要重要嘍?更何況,他一個王爺,絲毫不懂宮闈忌諱,皇后娘娘就算要找,也該是找他談談纔對吧?”
榮紫璇被她噎得語結,面上的表情幾經變幻,好一會,才道:“本宮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
回錦福宮的路上,沐蘭思索着要不要跟東陵無絕解釋一下她和東陵應弦的事,備個案,順便也探聽一下這個東陵應弦跟皇后到底是什麼關係。榮紫璇的神情和語氣,怎麼聽都跟這東陵應弦關係不菲啊。
可是,偏偏這一天東陵無絕遲遲沒有來。沐蘭只得讓佳茹姑姑去打聽一下消息,最後得知他今晚是宿在皇后的鳳傾宮的。
這一夜,沐蘭有些失眠。一會想到她和孟依青的處境,一會又想到成爲靳寧公主後發生的種種,又猜了一番東陵應弦的身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最後,竟然無聊到去想東陵無絕此刻和榮紫璇在做些什麼呢?
夫妻之間還能做些什麼,自然是滾牀單了。在她這“休養”了這麼些天,自然是要去激情一下的。說不定,也會“揉春捲”……
想到這裡,沐蘭狠狠咬了咬手背,她是有多幽怨啊,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做啥?索性拿了本醫書開始發奮,就着燭火看了一會,竟撐不住眼皮睡着了。
終於到了出宮的日子,一大早,沐蘭便被喚醒,換上出行的宮服,前去太勳殿與衆人集合。
這才知道,榮紫璇是要留下來打理宮務的。據說東陵無絕本來是要帶上她的,是榮紫璇自願請命留下,說是兩個月後太后的生辰,有許多事要提前準備。
看她這麼拼,沐蘭心裡其實有些佩服,這榮紫璇若放在現代,絕對是個女強人。後宮這個家可不是這麼好當的,就衝她這份用心,也不難明白爲什麼東陵無絕會這麼信任和看重她了。
出行的人馬車隊排成了一條長龍,按各自的身份品銜,這一路隨行的或騎馬,或坐馬車。另有儀仗御林軍等前前後後數百人,聲勢頗爲浩大。
沐蘭本也有專爲她準備的馬車,然而,孟依青嫌這一路會太過無聊,竟喚了她與卓婉芸來個三人同乘。
起程之前,榮紫璇仍不忘恭恭敬敬的來與太后辭行,殷殷叮囑着隨行伺候的太監宮女要好生伺候。
“不過是換個地方待個把月,皇后不必掛念,哀家已經很久沒出宮走動了,心情定是比在這宮裡要更舒坦些,身子也會越來越好的。”被人這麼高高捧着討好着,孟依青臉上樂悠悠的,也不忘客套道:“倒是皇后你一人在宮裡,也要照顧好身體,哀家還盼着早些抱皇孫呢。”
榮紫璇自是歡喜的謝過,這纔跟她告退了,又去向前面的東陵無絕告別。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孟依青才稍稍覺得,雖然沒有了青春,但一個女人能活到她這種範兒,也還不算太虧。寫了這麼多的女尊,終歸是讓她親自體會了一把什麼是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
看她笑眯着眼一臉享受的樣子,沐蘭就知道她在心裡想些什麼。唉,同人不同命啊,想那榮紫璇跟她說話時,那是怎樣一個居高臨下,趾高氣昂?換到孟依青身上,就變成了溫婉孝順的小兒媳婦,怎能不叫人羨慕嫉妒恨啊。
孟依青自是沒漏過她投過來的“幽怨”眼神,於是,湊到她耳邊輕聲笑道:“怎樣,現在羨慕我有一個優秀的兒子了吧?”
要不是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沐蘭真想瞪她一眼,便也笑着在她耳邊回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有了媳婦忘了娘,當心我把你那優秀的兒子給拐了。”
孟依青毫不在乎,又道:“你當我看不出來你對我兒子有意思嗎?那還不趕緊多巴結巴結我?”
雖然兩人彼此都在玩笑,但她這話還是讓沐蘭微微有些臉紅,暗自掐了她一把,道:“說說而已,你就當真了?你那兒子,我可吃不消。”
“吃不消?”孟依青很是曖昧的玩味着這三個字,“難道他還真能一夜七次不成?”
“什麼一夜七次?”一個嬌嬌脆脆的嗓音硬是插入了兩人之間,一開口就語出驚人。
沐蘭正被孟依青逗得面紅耳赤,這還沒想着怎麼還擊,便被卓婉芸這一嗓子給噎住了。
卓婉芸本是歡歡喜喜的來與太后一同出宮的,遠遠便見太后跟沐蘭正親熱的耳語着,笑得好不開心。
她本就是在太后跟前長大的,這麼些年來,要說太后最寵的,自然還是她這個公主,卻不想沐蘭甫一入宮,就搶了她皇兄的寵愛,這會,連太后似乎也喜歡上她了。印象裡,太后雖然疼她寵她,可從沒有笑得這麼開心過啊,心裡頓時就直冒酸泡泡,又聽到太后在說什麼一夜七次,便想也沒想插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