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沐蘭不由得挑眉,看來,華妃這是得罪了誰,被人惡整了嗎?不過,以她那性子,得罪了誰也正常。
“雖然這藥不會危及性命,但下毒這種事畢竟茲事體大,務必要查清楚。否則,這次是桃花落,下次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把這宮廷當什麼了?”孟依青一拍桌子,冷眼掃了一眼衆人,對太醫道:“你們速去查一查這毒藥的來源,哀家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
太醫見她發怒,忙惶恐的應道:“臣遵命。”
淑妃在一旁怕怕的,插話道:“這東西防不勝防的,也不知道其它地方還有沒有,太后,您讓太醫幫臣妾寢宮也看看吧,這要不臣妾覺都睡不安了。”
“淑妃姐姐說的是呀,我們也好怕。”其它幾個嬪妃聽她這麼一說,也是一臉蒼白。
孟依青看了眼華妃脖子上那些疹子,別提有多鬧心,這要是長在自己身上,呃……不由得也打了個擺子,道:“那就各個寢宮都查一遍吧,以防萬一。”
反正,能與皮膚接觸的也就是衣物,被褥之類的貼身之處,工程不算太大。
這次出宮,東陵無絕一共帶了十幾個太醫。孟依青這一聲令下,十幾個太醫同時行動,開始徹查每一個寢宮。
當搜到沐蘭寢宮時,不知是誰提醒了一句,說最好是把她用的那些藥也看看,免得讓人摻了進去,擦在身上可就麻煩了。
可誰知,這一查,卻查出了大問題。
當太醫將其中兩個藥瓶擺在衆人面前時,沐蘭和孟依青都驚呆了。
太醫指着其中一個粉色瓷瓶,道:“啓稟太后,這瓶子裡裝的就是桃花落,還剩有大半瓶。”
這意味着什麼?人贓並獲!
沐蘭心裡隱約感覺到了什麼,索性自己開口問道:“那,還有一瓶是什麼呢?”
那太醫沉着臉,道:“這瓶也是毒藥,叫七月雪。中毒者高燒虛寒不止,服用過量便可致命。”
這聽起來怎麼有點耳熟啊?
沐蘭心裡一陣發毛,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會跟自己扯上關係。這是很明顯的栽贓,可現在藥從她屋子裡搜出來,她就算有口也說不清。
想着,便偷偷去看孟依青,她也是一臉灰白。
就在這裡,也不知是誰去通了信,華妃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進門便一把揪住了沐蘭,道:“原來是你害我?我倒沒看出來,你心腸竟這麼狠毒呢。”
沐蘭看她那一脖子紅包直朝自己湊過來,忙往後躲。佳茹姑姑忙上前來將她護在身後,道:“華妃娘娘,事情還沒查清楚,您可不要隨意誣陷我家主子。”
華妃是什麼人物,平時便高傲慣了的,別說是惹到了,就是沒惹到她的,她想怎樣,也照樣不客氣。見佳菇姑姑擋着,頓時來了火,“你們這麼多雙眼睛可看着呢,如今她寢宮裡都搜出證物來了,還不承認?敢情這毒是沒下在你身上不成?”
說着,便跑到孟依青跟前去,道:“太后,您答應過要爲臣妾作主的,您可要說句公道話呀。”
她這一求,孟依青也不好不說話了,只得問沐蘭道:“德妃,你給哀家說說清楚,這兩瓶東西,是不是你寢宮裡的?”
沐蘭知道她是想爲自己開脫,這種情況下,也只能硬着頭皮道:“臣妾並不認得這兩個瓶子裡的東西,也不知道它們怎麼會出現在臣妾寢宮裡,還請太后明查。”
“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嗎?”華妃厲聲道:“這是你的寢宮,不是你的是誰的?我就知道,當初你看上了那塊雪貂,見本宮得了,便心存怨恨,竟想出這樣的毒計來報復我對不對?”
被她質問的同時,沐蘭心裡也在推測,到底是誰把這兩瓶東西塞到她宮裡來的?這次出宮,她身邊就帶了佳茹姑姑和小包子,使喚宮女全是這邊行宮的人,要尋個時機進來栽贓也不是不可能。
見她不說話,華妃以爲她是默認了,一時,滿腔憤恨終於找到了發泄的主,道:“現在你沒話好說了吧?哼,你把本宮害成了這樣,今天本宮便也要讓你自嘗惡果。”
說着,便要去搶桌上那瓶藥,想將那藥瓶全數灑到沐蘭身上去。
“住手!華妃你瘋了嗎?”孟依青忙命太醫護住藥瓶,將華妃拉開,“哀家還在這呢,你這是撒什麼潑?”
“太后,您看看我現在的樣子!”華妃指着自己的脖子,她一向對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可此番毀成了這樣,雖然太醫說會消退,但還要十來天,她也不能接受。
孟依青雖然心裡明白沐蘭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但眼下這種形勢,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她,她這一碗水卻不能不端平了,只能命令道:“傳哀家旨意,德妃先禁足宮中,待哀家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行定罪。”
說着,對自己身邊幾個宮人道:“你們給哀家好好查查這寢宮裡的每一個人,還有,這段時間有誰來過,一個都不許漏。”
這樣的處治雖然仍令華妃有些不滿,卻也挑不出話來說,也只得暫時作罷。
沐蘭本以爲這事要查清並不難,卻不料,纔到了晚上,事情便有了讓她意想不到的變化。
聽說東陵無絕是傍晚回的行宮,聽聞這件事後,便先去了華妃寢宮,繼而便宣了沐蘭去正殿問話。
沐蘭被宣旨太監帶到時,卻發現正殿內坐不只有東陵無絕,孟依青,淑妃華妃,甚至幾個大臣,全都在場。其中,自然也包括華妃的父親。
這是三堂會審嗎?
疑惑間,就見孟依青偷偷使了個眼色,臉色很不好看。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裡頓時便沉了下來,跪下道:“臣妾叩見君上,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