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個備受煎熬的螞蟻,在熱鍋上不斷的翻滾,眼眶也因焦急和憂心而佈滿了淚水,瀰漫着惶恐不安的情緒。
擡起手,又重新抓住了慕容清音的手腕,像是抓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似得,眼中帶着一絲祈求。
“清音哥哥,風兒求求你,你就帶我去吧,你法力那麼高強,一定可以大敗魔尊,把我師兄救回來的。”
“再說,你不是我大師兄的仙友嗎?你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着他身陷險境而袖手旁觀呢?”
慕容清音被她晃的險些站不穩了,看着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得,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滴在自己的手背上,有種像烈火灼燒一般的疼。
他心疼她,可她的眼淚,卻是爲別人而流。
慕容清音就這樣任由她搖着晃着,始終保持着倨傲的姿勢,緊抿着薄脣,不動分毫。
看着她哭的越來越悲慘,那撕心裂肺的樣子,就連嗓子都哭啞的了。
他剛想擡起手,點下她的昏睡穴,讓她平靜一些的時候。
卻突然從天邊竄出來一道銀光,帶着凌厲而肅殺的鋒刃,直接朝他飛射而來。
好在慕容清音身手敏捷,足下一點,輕巧的閃躲了過去。
那鋒刃便在距離他側臉僅有一釐米的距離飛射過去,打在了他身後的峭壁之上。
‘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伴隨着懸崖峭壁上的飛沙走石,堅硬的石壁之上,硬生生的被鋒刃擊成了粉末。
慕容清音邪魅的雙眸微微上挑。
伏羲琴!竟然是鴻鈞!他竟然逃出了北極之地!
慕容清音擡眼看去,鴻鈞一襲銀色的錦袍,手持伏羲琴,從遠方信步而來。
抿薄的脣瓣透着蒼白,幾滴早已乾澀的血漬掛在輪廓完美的臉上,華麗的錦袍被撕扯的慘不忍睹,佈滿了風霜塵土,就連他飛散的長髮,也都被幹澀的血漬打成了結。
整個人,就像是披荊斬棘,從千軍萬馬的屍體上摸爬滾打而來一般,顯得狼狽而又疲倦。
風兒看到這張令她朝思暮想了整整六百年的臉之後,看到他平安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卻又渾身是傷的樣子。
不顧一切的撲上了上去,直接抱住了鴻鈞的腰肢,整個人都埋在了他的懷裡。
“大師兄,你回來,你終於回來了~嗚嗚~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再也不要把風兒一個人丟下了,好不好!?嗚嗚~”
她哭的悽慘,把六百年來的牽掛、思念與擔憂,全都化成眼淚傾瀉而出。
就連鴻鈞渾身是血,滿身是泥的狼狽,也都不管不顧了,一張腦袋埋在他的懷裡使勁的噌。
生怕自己一鬆手,大師兄便會消失不見一樣。
鴻鈞垂眼看了一眼懷裡的女人,眼中似乎閃過一抹複雜的情愫。
他擡起手,想要撫摸着她的長髮,想要說一句‘別哭了—師兄在——’的時候。
卻聽到了慕容清音的聲音,先他一步的響了起來。
“風兒,過來!”
風兒擡起胳膊,蹭了蹭鼻涕,擡起一張哭的像是小花貓一般的臉,可憐巴巴的瞅了瞅鴻鈞之後,又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