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滿口胡言,我明明才認識你不到三個月,什麼時候染過你的血”
慕容清音似乎有些受傷,看着她的神態更加認真:“風兒,你真的想這樣自欺欺人下去,封印掉自己的記憶,再也不願想起清音了嗎?”
“紫禁之巔,花雨之下,六百年的陪伴相守,看你長大,教你習武,你真的不願再想起了嗎?”
“真的就因爲清音的身份,因爲清音曾經犯下的錯,你就要用這種陌生的方式,懲罰我?一走就是六千年?”
隨着慕容清音的話一字一句的流淌出來,風珊珊的腦海中縈繞着的全都是一段有一段的熟悉而又朦朧的幻影。
有個人挑破‘她’的指尖,爲她吸血包紮;
有個人坐在梔子花下陪‘她’舞劍,每每看到她笨拙的被自己扳倒的時候,纔會飛身而來,第一時間將她抱回懷裡。
有個人站在他的時候,雙臂環繞着‘她’嬌小的身子,一弦一曲的教她彈琴
隨着這些片段越發的清晰,漸漸被拼揍起來,幾乎快要看到那紫衣男子絕色的容顏,和‘她——’熟悉的熟悉的臉頰。
卻在此時,一股鑽心的痛楚蔓延開來,緊接着,便是漫山遍野的花雨枯竭,血染天地。
風珊珊擡起手,捂住自己的腦袋,不斷地搖晃,想要把這不屬於她的記憶甩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緊閉着雙眸下,滿是痛苦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也記不起來,我要走了,我要去找我師兄”
風珊珊手忙腳亂的想要逃開,卻被慕容清音一手抓了回來,板着她的肩膀,死死的將她按在了牆壁之上。
“你明明什麼都記得,爲什麼還不願面對?”慕容清音褪去了平日裡裡的雍容,現在的他,彷彿像是被一隻驚醒了的雄獅一般,渾身上下都瀰漫着慍怒的氣息。
風珊珊還是搖着頭,眼眸渙散驚慌:“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誰知,話音一落,眼前的男子突然暴躁了起來,擡起手,一把將自己臉上的銀色面具扯了下來,甩到了一邊。
指着自己眼瞼下的那一枚黑色的梔子花瓣,聲嘶竭力的低吼着;“那這個呢,你記不記得?你用七彩星在本座臉上砸出的傷痕,你記不記得?”
風珊珊臉色猛然一白,嘴脣顫抖。
“不記得是嗎?好!”慕容清音雙臂猛然一用力,‘刺啦——’一聲,胸口前,手臂上的錦袍被撕落在地。
緊接着,風珊珊便看到,他完美性感的一塌糊塗的胸口和手臂的肌膚上,印着三道疤痕。
那疤痕呈紫黑色,結了一層厚厚的瘡疤,從傷疤的顏色和角度來看,已經有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傷的很深。
只是,慕容清音的法力那麼高不可測,在迷霧森林的時候,連自己差點都不是他的對手,又會有誰能輕易的傷到他?
而且一傷便是三次?
看着風珊珊迷茫而疑惑的眼神,慕容清音卻‘呵呵——’兩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