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手臂上,像是階梯似得,從手腕一直到上臂,一段一段的綁着五層紗布,有三到傷口,因爲剛纔撞到木桶的緣故,而沁出一片血漬。
有的傷口已經結出了一些淡淡疤,但只是經過了簡單的處理,連藥都沒擦過,就隨它裹在衣袖之下。
這些刀傷是從哪裡來的?爲什麼不告訴他?爲什麼不讓太醫爲她包紮?
難道她不知道,這炎炎夏日,若是不及時處理傷口,很容易會潰爛?
她一個姑娘家,每天都陶醉自戀的說什麼‘自己是天下第一美女’‘才貌雙全,傾國傾城’。
難道就真的不在意兩條白皙玉如的胳膊上,會因爲這些疤痕可變的猙獰醜陋?!
她到底瞞着他做了什麼,她到底騙了他什麼!
皇甫墨染看着風珊珊還在流血的手臂,氣的渾身都在哆嗦,連最起碼幫她止血的本能都忘了。
風珊珊像是一隻刨了農家莊園裡的胡蘿蔔的小兔子,被主人給抓着了,就變得戰戰兢兢的縮了縮腦袋。
可伶巴巴的喊了一聲;“師兄——”
只是,話音剛落,眼前原本怔愣這的男子,突然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得,低吼了一聲:“你別叫我!——風珊珊,告訴我,這些刀傷哪裡來的,告訴我!”
在風珊珊的印象中,皇甫墨染一向都是那麼溫文儒雅,溫然如玉的,即便是討厭一個人,也只不過用疏離淡漠的眼神表現出他的不滿罷了。
什麼時候,像現在這般聲嘶竭力的吼着她?
風珊珊立刻就低下了頭,找了一個蹩腳的不能再蹩腳的藉口:“這些傷口,是我不小心劃傷的,你知道我一項都是笨手笨腳的,沒下過廚房,所以拿刀子的時候,不小心割破了手腕。。”
“呵呵——割破了手腕?”皇甫墨染冷笑,笑中帶着一抹自嘲和悲慼:“你真把本王當傻子嗎?割破手能割到上臂上?割破手能割的兩隻手臂全都是傷?”
廚房——廚房——皇甫墨染一手鬆開風珊珊,扭頭端起身邊的藥碗,放在鼻尖嗅了嗅了。
結果,像是有什麼真相在漸漸的浮出水面,他彷彿看到了風珊珊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割破手腕,將她的血不停的滴在藥水中,騙他喝下。。
他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心口上的瀰漫着巨大的疼痛,讓他疼的差點窒息。
腳步一虛,晃了兩下,竟靠倒在牆壁上。
風珊珊嚇得連忙過去,想要扶住皇甫墨染。
可他卻揮了揮手,扭過頭,幾乎不敢去看她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你一直在用你的血養我的傷,對嗎?風珊珊,你怎麼能這樣做?你怎麼能瞞着我,對我做出這樣的事?”
皇甫墨染從來沒有那麼無力過,他一心想要保護着的女人,卻要用這種極端的方法,逼着他去每天喝下她的血。
將她喝的虛弱無力,將她喝的失血蒼白,將她喝的渾身是傷!
是不是有一天,他的毒血被壓制了,她卻被他給喝死了,她能甘心,才能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