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別過來搗亂!”那男人走上前來揚手就要打花驚瀾,卻被她一旋躲過。
那男人見狀不對,又去搶薇言手裡的錢袋,卻被薇言一掌拍開,明明只是輕輕一下,那人卻倒地大叫,“打人了,手斷了!打人了,手斷了!”
這時那個女人也撲到男人身邊,雙目垂淚,憤怒地指責薇言,“你打傷我男人,我要去見官!”
薇言頓時無語,這兩個人,見一計不成又施一計!
“那好,我就跟你們去見官!”她上前便要拉那兩人,花驚瀾卻攔了她一下,笑眯眯地說道:“這麼豈不是便宜他們了!”
那兩人見有花驚瀾阻攔,便以爲他們是不想惹上官非,便肆無忌憚起來,“賠我們湯藥費!”
“手真的斷了?”花驚瀾揣着笑問道。
那男人將手臂高舉,“不信你來看!”
花驚瀾就着他的姿勢揚腿就是一踩,手臂撞在石地上發出清脆的斷裂聲,男人也跟着哀嚎起來。
花驚瀾彈彈袖子,“現在這樣纔是斷了嘛。”
“你……我要告你,我要報官!”女人指着她喊道。
“我沒意見,反正這裡這麼多人都看到你們行騙了。”花驚瀾挑挑眉道。
女人看了周遭鄙夷的眼神,畏縮之際又惡向膽邊生,從懷裡拔出小刀來刺向花驚瀾。
“小心!”薇言一驚。
花驚瀾頭都沒回,用內力震開那女人,笑睇着薇言,“出門之前有沒有給自己看看手相?”
薇言有些赧,低下頭道:“你別笑我了。”
花驚瀾笑了笑,“跟你也算有緣,一起坐坐吧!”
五人就近選了個小店,點了一鍋熱騰騰的羊肉湯,花驚瀾才問道:“你怎麼又回到這裡了?”
薇言喝了一口熱湯,道:“我是專程來這兒找你的。”
“找我?”花驚瀾往淳于燕碗裡夾了羊肉,頓了一下道:“找我做什麼?”
“我想跟着你。”薇言面上蒸起粉紅色的笑容。
花驚瀾有片刻無語,又聽她接下去道:“我重新批過天命了,天命者確實是你,只不過與以往有些不同而已。”
花驚瀾發現最近一段時間被“天命”這兩個字弄得有些頭大,她連忙擺擺手,“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薇言卻不幹,徑直抓住她的手,急切道:“你一定要聽我說!”
淳于燕把花驚瀾的手拉出來,淡淡道:“薇言姑娘,瀾兒已經說了不想聽,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薇言神色黯了黯,卻道:“反正我一定要跟在你身邊!”
“好啊,”花驚瀾隨意道:“多一個人幫皎月他們幹活兒也不錯。”
“我不是給你當下人的。”薇言撇嘴。
“隨便你。”花驚瀾聳肩。
薇言犯難了,糾結了半天還是下定了決心,“那好,我留下來!”
花驚瀾放下筷子,看了眼兩個吃的歡快的小傢伙,才轉眸向她,眼神淡漠,“真不知道你們爲什麼這樣執着天命者,就算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憑一己之力去改變天下無異於癡人說夢。”
薇言卻痛快地笑了起來,“如果是之前,我也會認爲你說的對,但是現在不同了,所以我纔來找你。”
“幾百年來的安定終要生變,天下將變,各方禍事必起,天命者縱然有指點天下的能力,但帶來的卻是戰爭與殺戮,就是死亡,所以天命者的出現,未必是件好事。”
薇言壓了壓聲音道:“在你第一次來樓蘭城之前,你的凰命以轉化爲帝命,我一度以爲你會成爲收服亂世的帝星,但近日你的星辰再變,光芒愈燦卻沒了兇徵,這意味着五國將維持原樣!”
她說的興奮,彷彿是什麼天大的喜事。
花驚瀾與淳于燕對視一眼,兩人皆是一頭霧水。
“我覺得有點晚了。”前者道。
“嗯,是該就寢了,明天還要趕路。”後者道。
“你們倆,吃飽了嗎?”花驚瀾轉過頭去問。
淳于尚和錦兒兩人乖乖點頭,一前一後打了哈欠。
淳于燕一招手,追風、逐雨兩人便出現在了店門口。
“把他們兩個帶回驛站。”
“是,王爺!”兩人背起哈欠連天的錦兒和淳于尚轉身離開客棧。
“我說的是真的,沒有騙你們!”薇言急道。
“薇言姑娘,慢慢說。”淳于燕竟對她笑了笑,“不用着急。”
薇言臉頰微紅,發現花驚瀾正盯着自己,連忙正了正臉色道:“雪月公子,看看你身邊的人,逍遙王爺,方纔那兩個小孩子,都是帝星之命,你與相梓山結緣,與唐門相識,而唐門是獸族,你便擁有了獸族中最大一支的信任,這些圍在你身邊的人,你沒有想過他們爲什麼會向你靠攏嗎?”
“因爲你是天命者啊!”她激動地抓住桌沿,“你不必征伐天下,而只要有你在,他們就不會輕易生事,五國才得以維持現狀!”
花驚瀾低聲一笑,“帝王之術,權術之心,豈會爲了個人而改變;武功再高也敵不過千軍萬馬,單打獨鬥尚可一佔上風,但一對衆多,就是愚不可及了;馭獸族與獸族,千年恩怨,械鬥不下百場,關係錯綜複雜,就算唐門一支勢力龐大,也有不得已而爲之的情況……以上種種,你又憑什麼認定我一定能左右?”
薇言見她說的風輕雲淡,但字句又切中要點,自己無法反駁,但不會錯的,花驚瀾一定就是天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