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威一死,用勤王名義接手他在京城兵力,關城門,鎖消息,他三十萬親信大軍距離燁城尚遠,我會想辦法拖延大軍行程,只要撐過十日,等淳于燕大軍回援,一切就塵埃落定。”
花驚瀾再看兩人,“記住,一定要殺了司徒威!”
玄機與悲風兩人點頭,玄機將狂嵐劍交予花驚瀾,道:“公子小心!”
花驚瀾頷首,三人便分兩路行事,悲風與她一路來到城門,城門已被司徒威的人把持住,她殺到城樓下,徑直用狂嵐劍斬了城門,挫傷守城將士,大鬧了一通才離開燁城。
出到郊外兩人便分開兩頭走,花驚瀾策馬狂奔,第二日晌午便遇到司徒威的親信軍,僞裝成小兵入軍營放火燒了行軍的糧草,再行上路。
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兼程趕到邊關,卻發現淳于燕大軍所駐之地已經遍地狼煙燒殘,不見軍隊片縷影子!
臨近的城池都被戰火肆虐過,花驚瀾下馬撿起被火燒燬只剩一半的旗幟,上面還留着一個“連”字,果然是瓊玉國的標誌!
沉沉喘了口氣,花驚瀾思考着要上哪兒去找淳于燕,後越國的山勢地形她不太清楚,縱然是大批的軍隊,秘密行軍她也無從找起。
“嘎……嘎……!”嘹亮的鴉鳴聲稱爲被夷爲平地的戰場的唯一聲音,兩軍走的匆忙,屍體匆匆就地掩埋,不少露在外面,已被烏鴉啄食得面目全非,廣闊的視野中只剩殘屍滿地,血腥的味道充斥着這片天空,將數日前的戰役以腐爛的形式勾勒在人的腦海中。
握緊手中的旗幟,花驚瀾用力一擲,又翻身上馬,一拉馬繮,揮鞭抽打坐騎疾奔回城。
待到有人煙的地方她便放緩了速度,一路打聽着沿着邊境尋找淳于燕的軍隊,連着走過三座城池也沒能尋到任何消息,只是聽說從戰場臨近城逃回來的人說淳于燕大敗。
瓊玉國會突然出兵,恐怕連淳于燕也沒想到,內亂未起瓊玉國卻先得消息,淳于莊這招真是絕!
狠狠咬了一口饅頭,花驚瀾坐在溪邊,就着壺打了半壺冷水仰頭灌盡,轉眼又看了疲態盡顯的瘦馬,心忖這麼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林子裡有三個人靠近,腳步虛浮,氣息紊亂,聽起來也像是趕了很久的路,且武功不低,一人在神階,兩人在聖階。
三兩口將饅頭吃完,又喝了一大口水才解了腹中的飢餓感,她埋頭裝了一壺水起身系在馬身上,牽着馬便要走。
“你站住!”有兩人攔了上來,目光惡狠,“將身上的錢財交出來!”
花驚瀾擡眸瞥了三人一眼,見那神階高手立在一邊,神色悽楚,便冷淡道:“一個神階高手與兩個聖階高手竟然做出這等鼠輩行爲,實在丟臉!”
三人都是一愣,花驚瀾卻徑直穿過他們向前走去。
兩聲長劍出鞘,那兩人又追了上來,拿劍擋在她前面,“快把身上的錢財交出來,不然我蓬萊門對你不客氣!”
花驚瀾眉心一擰,蓬萊門?
瞧三人眼神虛閃,分明是冒充蓬萊門敲詐他人!
“三個猖狂鼠輩,竟然還敢騙人!”遠處一道高喝,花驚瀾擡頭,見那背傘的粗布身影不由心下一喜,“桑不歸!”
桑不歸落地時也愣了一下,眉眼一亮,大步走至花驚瀾跟前,單膝一跪,拱手道:“桑不歸拜見門主!”
花驚瀾愣了一下,無奈一笑,伸手拉他起來,“蓬萊門早就散了,哪裡還有什麼門主?”
桑不歸卻執拗道:“家父心中執念爲蓬萊島,桑不歸只認門主!”
“什麼……什麼門主?!”一旁人低聲懼道。
桑不歸這才道:“這三人冒充蓬萊島衆四處行騙欺詐,我追了他們三天,到這裡才趕上。”
花驚瀾點點頭,原來如此。
又看了一眼那個神階少年,她不禁唏噓,沒想到解了抑天塔之禁,讓蓬萊島衆重獲自由時也給了這些鼠竊狗偷肆虐的機會。
桑不歸取下背上大傘,轉身面向三人,“一而再的放過你們,今天絕不會給你們第三次機會!”
持刀兩人畏縮後退,又推出那神階少年,虛張聲勢道:“你兩人都在神階,何況我們有三個人,你別妄想能贏我們!”
花驚瀾不禁想笑,既然打不贏,他們爲什麼要跑啊?
“快上,你!”那兩人推搡着神階少年,“不然不僅你沒活路,你娘也沒活路!”
少年眼中閃過一抹恨色,背後血色之牆放出,三眼巨狗仰頭嘶吼,對着桑不歸與花驚瀾咆哮不息。
桑不歸正要上前,卻被花驚瀾按住手臂,她舉步走向少年。
少年舉掌攻向她,卻被她輕而易舉鉗住了手臂,花驚瀾手下使力,面色如常地道:“蓬萊島衆隱入江湖是爲了過普通人的生活,不管爲了什麼理由,你都不該做這樣的事。”
“啊……!”少年吃痛,背後巨狗竟然慢慢縮小,他面色扭曲,驚恐地看着眼前黑衣公子,驚懼他的力量!
桑不歸心中一震,花驚瀾竟然將神階高手的外放真氣生生壓回體內!這是何等強大的內勁!
少年五臟六腑劇痛,他猛地散了獸形,腳一軟跪在地上張口噴出一片血霧。
另外兩人見勢不妙,調頭想跑,卻被桑不歸截住,大傘一揮便將兩人掃進溪中,濺起水花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