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驚瀾的一句話氣得雕玉在宮裡大鬧了三天,樓蘭爾雪忙着剿滅天宮閣,也沒心思管他,不過他犯渾卻犯到了喬敷手裡,以前顧念着她是女孩子,又有樓蘭爾雪護着,喬敷纔沒下手,這番可鬧的好,大大地順了喬敷的心願。
雕玉在御花園裡折磨花草,喬敷二話沒說叫人拖去打了三十板子,宮裡一下就清淨了。
這日花驚瀾正和淳于燕下棋,素歡高興地進來回稟,“夫人,你猜誰來了?”
花驚瀾正被淳于燕困死,又被拉着不準走,巴不得誰出來打岔,於是連忙問道:“誰來了?”
素歡讓了身子,給聶嘯陽和慕慎騰出位置來,兩人走上前來,朝花驚瀾一拜,道:“見過祖師伯!”
花驚瀾點點頭,又瞧見慕慎手裡抱着的長形布封,便道:“琴做好了?”
慕慎雙手奉上,道:“這是尉遲莊主託我們送來的。”
素歡給兩人端了茶,好奇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慕慎一笑,指了指外面,掛着鈴鐺的三丫“喵嗚”一聲竄到花驚瀾腳邊,親暱地蹭着她。
花驚瀾抱起三丫,揉着它的爪子,欣喜道:“怎麼不見桃花?”
“桃花還未生產,我們奉聖宗之命爲你送藥。”聶嘯陽從袖中取出一枚瓷瓶,道:“圍獵山一事很快就傳遍五國,聖宗回到相梓山便趕製了這兩枚藥丸,且讓祖師伯無需擔心。”
花驚瀾接了過來,倒出藥丸,霎時馨香撲鼻,她笑了笑,劈開圍獵山的事第五道已經知道了,既然他沒有親自來,就說明這兩枚藥丸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東西,不過內力盡失,就算第五道有通天的本事,也斷然找不出第二株羅剎血來,當然也就不存在標與本來。
吞下了兩粒藥丸,花驚瀾的目光掃過聶嘯陽手腕上的疤痕,不免有些惋惜,九霄山莊他與慕慎和尉遲珏都被傷了手腳,卻只有他和尉遲珏傷了一條手筋,他雙足殘廢,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素歡將琴的布袋去除,將琴放在桌上,道:“夫人,琴擺好了。”
花驚瀾拍拍三丫的屁股,它一縱身跳進淳于燕懷裡,她便走到琴邊,指尖滑過琴絃,撥動其中一根,絃聲清越,錚錚奪人。
“此琴名爲七尾琴,耗費的材料都是上品中的上品,匠師也是拔尖的,琴看起來普通,但尉遲莊主說,只要祖師伯試過就知道它的長處。”慕慎在旁道。
花驚瀾撫着琴,深棕色的七絃琴,絃聲不凡,想必此琴也別有一番奧妙。
她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回過頭來道:“你們此次來,可還有別的事?”
聶嘯陽擡頭望了她一眼,道:“此次來,是聖宗要我來爲你治病。”
花驚瀾笑着擺手,“不必了,內力盡失,並不是病。”
雖然第五道交代他們的時候,聶嘯陽便隱約猜出有這可能,但親耳聽她承認卻有着說不出的震驚,佛蓮之境何其高,她竟也能說的這樣輕描淡寫?
慕慎同樣瞪大了眼睛,“祖師伯,你說你的武功……?!”
花驚瀾沿着桌旁坐下,道:“武功沒有了。”
瞧這一屋子都是心知肚明的樣子,聶嘯陽和慕慎一時還不知道說什麼了,這話也就接不下去,一時間,只能三丫低聲叫喚。
“長途跋涉也該累了吧,”淳于燕道:“迎朱、送朱,安排兩位住下。”
“是!”迎朱道:“兩位公子,這邊請。”
兩人走後,淳于燕金瞳中光芒暗斂,看着桌上的七絃琴道:“不知道這琴能不能比得上狂嵐劍。”
花驚瀾目光也停留在琴身上,“恐怕要試試才知道了。”
“夫人研習無字琴譜已久,何不用來試琴?”梅二站在兩人身後道。
“再等一等吧,”花驚瀾道:“姑姑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捷報頻頻。”梅二答。
他話音剛落,別院就來了一隊士兵,告了戰況,皎月興奮地跑進來,大聲道:“夫人,天宮閣被滅了!”
聽到這話,花驚瀾和淳于燕卻是同時沉了臉色,前者道:“那個叫繪紗的女子呢?”
皎月見他們這般模樣,有些訥訥地搖頭,“來人沒說……”
“恐怕已經跑了。”淳于燕沉聲道。
花驚瀾嘆息搖頭,對桑不歸道:“你趕去皇上身邊,讓她千萬好好清點天宮閣的殺手,一定要確認姬天衣的屍首。”
“是!”桑不歸急掠而去。
“夫人,這事有什麼問題嗎?”素歡忍不住問道。
“問題就是太順利了。”花驚瀾沉思道:“那個繪紗,就好像是天宮閣送上門來的一樣,如果天宮閣這麼好剷除,姑姑就不會爲此頭疼了。”
素歡是在天宮閣裡待過的,自然知道天宮閣的厲害,想了想,她又道:“天宮閣的殺手遍佈五國,留在閣內的並不多,或許真如繪紗所說,姬天衣身受重傷……”
話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轉頭看向梅二。他是姬天衣的師父,聽到這話,心中必定難受。
花驚瀾看了眼梅二,見他面上不露情緒,便道:“這恐怕是姬天衣的金蟬脫殼之計,只要看繪紗還在不在軍中便知曉了!”
隔了沒多久,桑不歸便回來了,他沉着臉道:“繪紗果然不見了,天宮閣被一把火燒了,根本就不知道誰是閣主!”
花驚瀾冷笑: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