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竹夫人!”
人羣之中傳出一聲低呼,花驚瀾再擡頭去看,那青衣的女人騰空而起將銀鞭就地一旋,盤成螺旋狀,帶着強勁的鞭風襲向攻上來的三個人。
那三人紛紛避開,有人拔劍有人持鞭,各自搶了一件兵器與冷竹夫人對陣。
“冷竹夫人慣用長鞭,而且擅長辨識兵器,她手裡拿的就是水嘯鞭。”尉遲玥笑嘻嘻地對花驚瀾說道,說完又指了指崇月刀和天絲軟劍。
花驚瀾仔細辨認這些兵器,上面並沒有太明顯的差別,而尉遲玥隔着這麼遠的距離卻能輕易地認出來……目光轉動之際冷不丁對上了尉遲珏的,無視他眼神裡的森寒與警告,花驚瀾笑着向他招招手。
“瀾兒,吃葡萄嗎?”尉遲玥剝了一顆葡萄送到她脣邊。
花驚瀾挑眉一笑,張口含下他兩指夾來的葡萄,輕輕一舔,挑釁的看着尉遲珏。滿意地看到他抓着椅子的手爆出了青筋,她才依樣畫葫蘆餵了尉遲玥一顆。
尉遲玥一邊吃着葡萄一邊若有所思地看着花驚瀾的嘴脣,臉色微微泛紅,“瀾兒的舌頭好軟……”
說完還沒等花驚瀾反應,他就直接撲了過來要咬她。花驚瀾一驚,反手擋住他,卻連人帶凳子一塊兒被撞翻在地,尉遲玥趴在她身上,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銀色的髮絲落到她脖子里弄得她癢癢的。
這番動靜,耳聰目明的人全都被吸引了過來,又是這麼曖昧的姿勢,任誰看到都要浮想聯翩,更不用說尉遲老夫人和尉遲珏是個什麼表情了。
眼見那邊尉遲珏已經坐不住了,花驚瀾捂住尉遲玥的嘴,低聲威脅道:“你要是不好好坐着,我就不當你娘子了。”
尉遲玥癟癟嘴坐起來,道:“那不親了。”
花驚瀾滿面笑容地站起來,衝一衆三八揮揮手,道:“凳子太不結實了……”
衆人腹誹:明明壞的是你的凳子,爲什麼那尉遲家的二公子會跟你倒一塊兒?!
“這倒有趣。”淳于戎借喝茶的動作擋住了這句話,看了一眼淳于燕道:“三弟,你說呢?”
太子好男色,這是皇室都知的。
淳于燕眼神凌厲射向花驚瀾,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語氣裡帶着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生硬,“可惜皮相太差。”
淳于戎輕笑了聲,沒有說話。
站在淳于燕背後的追風逐雨憤怒,光看那瘦弱的身板,光看那輕佻的眼神,光看那下流的動作,也知道那張人皮。面具下是誰的面孔了,可那人有了他們王爺還不滿足,竟然還敢勾三搭四,無恥!
人皮。面具遮得了傾城容貌,卻遮不了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瞳,花驚瀾眼波流轉,掃過淳于燕時,靜默無痕。
“我只聽說莊主未過門的妻子貌若天仙,沒想到二公子的容貌也是舉世無雙。”溫如玉看了尉遲玥一眼道:“可惜了一頭白髮。”
唐繼禾低忖,道:“似是走火入魔之症。”
“可惜了,”溫如玉再嘆一聲,頓了頓道:“唐兄,在下失陪片刻。”說罷起身離了席。
這一邊,冷竹夫人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冷竹夫人本是青龍高手,此局並沒有太大的懸念。
冷竹夫人朝尉遲老夫人拱手謝禮,將水嘯鞭收於腰間,回到自己的座位。
花驚瀾放下茶杯,對尉遲玥說了句“待在這裡”便縱身飛了出去,白衣翩躚,其間兩次足尖點地才落在鼎上,正彎腰去取天絲軟劍,背後一脈冷風襲來,她側身一躲,纔看見是容佩揮劍而上,同一時間,緋閒雲與緋傲也躍至鼎上。
一時間,四人分別於大鼎邊沿對峙而立,夜風穿過四人在中間打旋,巋然不動的三方相互警惕!
“天絲軟劍是我的!”花驚瀾低喝一聲,便去奪一排軟劍中劍柄綴玉的那一把!
其他三人雙目一睜,緋傲先用劍將軟劍朝天挑起,然後飛身去奪,緋閒雲遲半步躍起,先發制人牽制容佩!容佩瞥見他送來的劍,單腳一點身旁立着的刀劍,借力一躍,凌空翻身又踩上緋閒雲的刀刃,這一來反而趕上了緋傲!兩人同時伸手去奪,緋傲手一偏,將劍打向緋閒雲一方,容佩緊跟去奪!一對二,容清見狀也加入了陣勢!
就在四人圍着那劍打轉時,花驚瀾卻悠然地抽出了鼎中另一柄軟件,放於眼下,合指輕輕一彈,銳利的光芒晃過衆人的眼瞼,軟劍發出一聲嗡鳴,絲絲入耳,餘音久久。
她衝四人笑了笑,道:“真是好劍!”
“你……”容佩臉色一變,“你剛剛不是說……”
花驚瀾偏頭一笑,“我剛剛說什麼了嗎?”
容佩臉色鐵青,緋傲三人也一樣,才明白過來自己被耍了。
這時,花蜚聲持劍而上,背後氣流涌出,獸形已成,長鳳低鳴着襲向花驚瀾。花驚瀾軟劍在手,反身一刺,柔韌的劍身就穿過他的劍刃,借力彎折,劍尖甩向他耳邊!
花蜚聲疾退一步,抽劍刺向花驚瀾腰間。花驚瀾回劍擋他,然而天絲軟劍實在太過柔韌,被他劍鋒撞上深深一彎,花蜚聲劍尖在她腰帶上劃了一道口子。
花驚瀾眉頭微蹙,隨即舒展開來,握住劍柄的手向後挪了半寸左右。
此時,容佩幾人也來奪劍,五人同襲而來,花驚瀾凌空一躍,躲開這陣劍鋒,落下時先打容佩,如風吹草般的劍刃折向容清,將他的劍打向緋傲,三人一亂,她迅速抽身對上花蜚聲與緋閒雲!
四家之中,這二人都是用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