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舞陽看着流雲的惺惺作態猛地走了過去,卻是一把拽着流雲的胳膊,狠狠拽了過來,左右開弓兩巴掌扇了過去。
流雲頓時尖叫了起來,宇文央也是氣壞了的,龍舞陽今兒這是純粹在外人面前打他的臉是不是。
“住手!本王還是太縱着你了!”宇文央猛地狠狠一記耳光甩在了龍舞陽的臉上。
龍舞陽頓時一個踉蹌,卻是堪堪站穩了後衝了上去踹了宇文央一腳,這一腳雖然沒有給宇文央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卻是在他潔白的錦袍上留下來了一個頗具諷刺意味的腳印。
“反了,反了,”宇文央簡直快要氣瘋了去,他當初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混賬女人。
“來人!綁起來!”宇文央猛的彎腰抓起了桌角的鞭子,“龍舞陽今天我不抽死你,我就不是人!”
龍舞陽絲毫不躲避宇文央的憤怒和癲狂冷冷笑道:“你本就不是個人!我今兒只是來告訴你,我不管你在外面弄了多少女人進來,我也不管你怎麼寵這些女人入懷,但是別碰觸我的底線!”
宇文央看着龍舞陽的那股子的氣勢,揚起鞭子的手倒是微微一頓。龍舞陽淡淡掃了一眼一邊的用帕子捂着脣哭哭啼啼的流雲冷冷道:“這個賤人給瑞兒的玩具裡下了毒,至於下的什麼毒,你自己查!宇文央你到現在睡了這麼多的女人,可曾有一個人給你生下一男半女沒有
?別最後睡女人睡到了自己斷子絕孫的份兒!瑞兒是你的兒子!你記清楚這一點!”
宇文央猛地一愣,隨即緩緩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個木頭玩偶,看向了流雲的視線卻是帶着幾分冷。
流雲臉色微微一愣這一次倒是真的哭了出來:“王爺,妾身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妾身只是看着小世子可愛,送了他一個木頭玩偶……”
她這倒是真的被龍舞陽冤枉了,就是個木頭玩偶,哪裡有下毒?
宇文央緩緩走到了流雲的面前:“流雲,本王曾經和你說過,你想要榮華富貴本王給你,但是別碰觸本王的世子,你怎麼這麼健忘呢?”
“王爺,王爺,不是的,妾身……妾身就是送了一個玩偶過去,真的再沒有其他的了。”
宇文央撫着額頭緩緩道:“本王曾經說過,小世子的東西只有王妃能準備,別的人不要插手,看來你忘性挺大,本王幫你回憶回憶?”
“王爺?”流雲頓時傻眼了,之前王爺那麼寵她,她還以爲自己是王爺最喜歡的女人。
可是爲什麼會是這樣,王爺不是那樣討厭王妃,甚至是那般的作踐她。
王爺如今已經很少去王妃哪裡了,只是每隔三天便會去王妃那裡看看小世子。
她心想若是能討好小世子,爭取使個計策將小世子弄到自己身邊撫養,王妃便再也沒有仰仗,這雲王妃的位置遲早是她的。
可是現在王爺都不去查這件事情,就這麼篤定是她要害小世子,他不是不喜歡龍舞陽那個賤人嗎?爲什麼這麼的信任那個賤人!
“王爺,王爺,王妃冤枉妾身,妾身真的對小世子沒有什麼惡毒的心思,王爺明察啊!”
“來人,將流雲的手腳砍去扔到池子裡讓她反省一下!”
“王爺!王爺!”流雲頓時面無人色大哭了起來,卻被左右的護衛拖了下去。
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一邊的端景峰倒是也看傻了眼,這個……這個雲王到底對王妃是好還是壞啊?
龍舞陽冷哼了一聲剛要轉身。
宇文央低呼了一聲:“站住!”
龍舞陽腳下的步子沒有絲毫的停頓。
“你給我回來!”
龍舞陽早已經走出了花廳,光看着背影便帶着幾分冷硬堅挺,宇文央狠狠一腳將一邊的案几踹翻了去。
端景峰小心翼翼看了看雲王爺忙道:“王爺,天色不早了,末將這便退下了!”
“端將軍!”宇文央沉下了聲音道,“雖然這個女人分外令人覺得憎惡,但是她是本王的正妃,永遠是本王的正妃。”
端景峰猛地心頭一慌,剛纔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難不成被雲王給看出來了嗎?
頓時端景峰的耳朵尖都因爲這份兒窘迫而紅了起來,他忙胡亂應了一聲疾步走出了花廳。
只是他剛轉出花廳的長廊卻不想迎面堵上來一個人,端景峰倒是狠狠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雲王妃龍舞陽。
“王……王妃?”
龍舞陽此時卻是緩緩靠在了一邊粗壯的雕花柱子上,手邊擎着一壺酒,捏着一隻杯子倒了一杯遞到了端景峰的面前。
端景峰頓時慌了起來,可是此番看着月色下的美人把酒相送,少了剛纔的盛氣凌人卻是多了幾分柔媚,他本來被宇文央警告後帶着幾分警醒,可還是不受控制的擡起手接過了杯子。
龍舞陽淡淡笑道:“按理說我還得稱呼將軍一聲表哥呢,剛纔見笑了,這一杯權當是賠罪!”
端景峰訕訕道:“末將不敢,王妃客氣了!王妃……王妃以後還是待王爺稍稍溫柔一些吧,男人嘛都是需要哄着的,王妃這個性子不好,主要是對自己不好。”
龍舞陽一愣,不曾想他會說出這種話來,隨即緩緩走到了端景峰的面前卻是墊着腳尖看着他,身上自帶着幾分少女的嬌憨。
端景峰的嗓子有點兒幹,他忙退後一步,隨即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忙將杯子規規矩矩放在一邊的石臺上道:“王妃,末將告辭!”
“你等一下!”
端景峰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應該離開這裡,可是卻又鬼使神差的抗拒不了身後女子的聲音,本來要走的身體卻是微微僵在了那裡。
龍舞陽緩緩轉到了端景峰的面前,盯視着他的眼眸。
端景峰眉心一跳,他好得是端家的嫡長子,跟着父親在邊關也殺了那麼多的人,怎麼感覺被這個女人看的有點兒發毛。
龍舞陽好半天才低聲笑道:“端將軍今兒過來是攛掇我家王爺造反的吧?”
端景峰眉頭狠狠一跳,頓時眼底掠過一抹慌亂,不管隨後他怎麼鎮定下來,到底還是隱藏不住眼底的慌亂,他是真的不防備這個女人會這麼問。
“王妃喝多了,末將告辭!”端景峰逃也似的離開了長廊。
龍舞陽冷冷看着逃也似離開的端景峰低聲冷冷笑道:“宇文央,你終於按捺不住了是嗎?”
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回到了自己的攬月閣,剛一走進了攬月閣中兩個丫頭便急匆匆迎了上來。
“王妃!”
她們這些服侍王妃的人每日裡簡直是提心吊膽的,稍不注意便擔心王妃又和王爺鬧出來點兒什麼。
“小世子睡了嗎?”龍舞陽將手中的酒壺和酒盞丟到了一邊。
“回王妃的話,小世子已經睡着了。”
龍舞陽點了點頭隨即回到了暖閣中,坐在了牀榻邊上將瑞兒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隨後走到了西次間,先是沐浴更衣接着便換了一件桃紅色紗裙,襯托着她雪白的肌膚更是豔麗到了極致的美。
身邊的丫頭不禁暗自詫異,王妃至從嫁進王府裡後,整個人的穿着像是戴着重孝似的。
今兒可是第一次穿這麼豔麗的裙子,可是王妃越是這樣她們越是看的心驚肉跳的。
“幫我梳一個半翻髻,式樣簡單一點兒!”
“是!”一個丫頭忙小心翼翼幫龍舞陽梳了頭髮,剛要拿着一支金釵卻被龍舞陽拒絕了。
龍舞陽掐了一朵紅的滴血的鳳尾花插在鬢邊,對着梳妝鏡裡點了豔麗的口脂,更是讓她奪目幾分。
兩個丫頭齊齊低呼了一聲,王妃若是着一點兒豔色居然這般的美麗。
龍舞陽拿起了一個木頭玩偶,脣角掠過一抹嘲諷,流雲是送了木頭玩偶來可是卻沒有在上面下毒。
宇文央雖然和她鬧得很僵,唯獨在瑞兒這邊百分百的信她!呵!
她捏着玩偶緩緩起身看向了窗外的一輪明月:“王爺今兒在哪兒歇着?”
“回王妃的話,王爺這幾日都在書房裡歇着,還要見外面的那些管事!”龍舞陽捏了捏手中的玩偶低聲笑道:“備一盅菌菇湯,本王妃給王爺親自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