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澤笑了笑,打開門退了出去——
葉晨趴在慕容軒的牀頭,頭靠枕着手臂,細看着他的睡顏,手指忍不住的劃過他的眼簾,
那是一雙怎樣驚豔絕世的眼睛,瀲灩,攝魂,如一汪深潭般的幽深,只一眼便令人沉迷的不可自拔,
嘴角溢出淡淡的笑容,睫毛微眨,時間凝固——
夜色如墨,時光一晃,晨曦來臨。
睜開瀲灩的桃花眼,入眼的便是葉晨近在眼前安靜的睡顏,慕容軒神色一怔,屏住呼吸。
自己這是在做夢嗎?這個夢好美。
擡起手,觸摸着她的臉頰,溫溫的,軟軟的,這不是夢,
所以這不是夢,這真的是他的小葉子,伸手一圈,將葉晨抱上牀,手撐着自己的頭,側着身體,嘴角勾起邪氣四射的笑容,俯下頭,吻住那個睡的天昏地暗的人。
伸出舌頭細描着她的脣形,眼睛微眨,添了添自己脣,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果然還是小葉子的味道好,
不知道——
慕容軒的手滑入葉晨的衣襟,小心翼翼的觸碰那柔軟的地帶,呼吸一滯,不由自主的又吻上葉晨的脣,
整個人就被一種無形的東西牽引着,做着跟自己理智不符的事,可是他心裡卻願意,甚至期待着——瀲灩的桃花眼沾染上霧氣,顯得更加的迷人。
葉晨無意識的皺了下眉頭,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了,胸口還被什麼東西壓着,艱難的睜開眼,硬是被慕容軒近在眼前的容顏給下了跳,
他在吻自己,居然還是激烈的舌吻,腦袋短路了幾分鐘,尖叫一聲,推開慕容軒,
“啊——色狼,”
而慕容軒雙手環胸,一臉笑意的看着葉晨,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盯着某個地方看,葉晨狐疑順着他的視線一看,明眸驀然地睜大,
難怪覺得涼颼颼的,衣服不知道被誰卸到腰際,鬆鬆垮垮的掛在纖腰上,挺立的蓓蕾正毫無遮掩的暴露在某色狼的視線下,葉晨瞪眼怒視慕容軒。
手迅速的將被子拉過來,給自己披上,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登徒子,”手握拳向他打去,真死越想越生氣。
哪料慕容軒卻握住她揮過去的手,順勢抱住葉晨,頭顱埋在她的發間,低喃着:“別動,就這麼讓我抱一下好嗎?”
不知爲何,葉晨燒到胸口的怒火,瞬間被熄滅的連一點影子都沒有了,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藥味,很清新,很好聞,讓她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一點,頭靠在他的肩上,淺淺的呼吸着,身體扭動着,想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然而耳邊卻傳來慕容軒變的粗重的呼吸,以及他隱忍的聲音:“別亂動,”
葉晨立馬全身僵硬住了,臉色變的通紅,半響,葉晨才輕聲的說:“那個可以放開我了嗎?”
“我餓了,”慕容軒放開葉晨,可憐兮兮的望着葉晨說,
“——好,我給你做飯,”葉晨沉默了半響,最後說,這麼就感覺一個小狗狗在問自己的媽媽討吃的呢,你家廚子不是很多嗎?
葉晨下牀,正準備去做,身後又傳來了他的聲音:“我喜歡清淡一點了,”
如果再吃小葉子上次煮的那種鹹的要死的菜,那他還要不要活,
“——好,”怎麼聽,就怎麼發覺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可偏偏某人就是沒發覺,使喚的倒是挺勤快的。
這邊,慕容軒慢條斯理的吃着葉晨吃的香噴噴的飯菜,葉晨撐着下巴看着,說:“那個你吃飽了,也喝足了,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話剛說出口,慕容軒立馬停下來不吃了,咬着脣,桃花眼裡泛上霧氣,說:“小葉子,我身體還沒有好,你就想丟下我,不管我了,你——你好絕情,”
說着,還假裝可憐兮兮的用衣袖擦着淚,其實不過是藉機偷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原來裝可憐這招那麼有效啊。
“……”你以爲演苦情戲呢,可是看到他可憐兮兮的樣子,葉晨就是忍不住的心軟,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是自己就是吃這一套。
“好吧,那我就在軒王府呆幾天,”葉晨應允道,
慕容軒聽了,嘴角一勾,滿足了,繼續奮戰於飯菜中,餓死了,自己得多少天沒有好好吃飯了。
————
葉晨在軒王府呆着的這幾天,可謂是吃虧吃到飽,偏偏慕容軒又那麼的無賴,再加上時不時的來點小可憐,葉晨被他吃的死死的。
晚上睡覺,葉晨說要睡在客房,可是慕容軒說,自己晚上需要人照顧,偏要自己跟他睡一起,
好說歹說了半天,她妥協了,不過在房間里加了張小牀,這還算好的,可是每天一大早醒來,發現慕容軒不僅在自己的牀上,而且還把自己給當抱枕了,
好吧,我度量大,不跟他一般的計較,可是爲什麼——
“小葉子,我要喝茶——”慕容軒拿着一本書靠在躺椅上,慵懶的說道,連眼睛都不擡一下,
葉晨擺弄着手裡亂糟糟的女紅,沒好氣的說:“你自己沒有手嗎?”
心裡卻在咬牙切齒的嘀咕着,可惡,幹嘛要給我做這些?
前幾天,他心血來潮的問自己會不會女紅,笑話自己新世紀女性怎麼會做那些個小女人做的是,所以葉晨很得意的說,不會。
結果,慕容軒就丟了這麼多的女紅給自己做,美其名曰,怕自己以後沒人要,天吶,這不是人乾的,雖然以前自己也給慕容澈做過那麼一個荷包,
可是那是自己在一旁說,綠兒動手來着。
“我手痛——”慕容軒擡起自己的手腕,賣萌的嘟着嘴說,
那白皙的手腕上有三道疤痕,猙獰着叫囂着當時慕容軒是受了多大的傷。
葉晨立刻沒語了,很老實的起身給他倒茶。
“慕容軒,府裡的人都哪去了,怎麼這麼些天都沒看到人,連流觴他們也是,”葉晨邊倒茶邊說,
“這個——”慕容軒挑了挑眉頭,說:“我也不知道,大家應該有事去了吧,”
白家父子是真的有事去了,不過其他人有沒有事就不知道了,因爲是被他給支開的,好不容易的只有他和小葉子的日子,怎麼能有其他的人打擾呢。
神情享受的喝着茶,偷偷的看着葉晨,突然覺得如果這一輩子都這樣,自己會過的很幸福,很幸福吧,
既然不能永遠的擁有,那麼請讓我享受這短暫的一刻。
“王爺——”可是突如其來的刺耳的聲音闖了進來,慕容軒不悅的看向來人,大有剁了來人的想法。
“王爺原來你在這?”陳夜一見慕容軒,立馬放下了腳下的速度,喘着氣走過來,說:“皇上剛傳了旨意讓王爺今天晚上參加宮宴,”
慕容軒還來不及說話,就被葉晨的疑惑打斷了:“慕容澈登基了?”
“啊?郡主也在這啊,”陳夜才發現了葉晨也在,隨即反應過來了,郡主這幾日住在軒王府照顧王爺,自然王爺在哪,她就在哪。
“是啊,紫芸郡主,皇上昨天登基了,”陳夜很憨厚的說,
登基了?他都不跟我說一下嗎?這麼大的事,自己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葉晨抓着茶壺的手微抖了一下,
“而且皇上昨天登基的時候還冊封了一位貴妃,原來當初皇上將他的妃嬪散去是爲了這位娘娘啊,”陳夜接着道,完全沒注意到兩個突然變化的臉,
笑着回頭來,卻被慕容軒瞪着他的眼神給嚇的禁聲了,望着邊上臉色不太好的葉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邊上這位纔是正主呢。
“也許他只是爲了鞏固自己的政權,更何況只是貴妃,並非皇后,”慕容軒沉默了好久,突然出聲說道,卻並不是看着葉晨說的:“這個皇后的位置還是爲你留的,”
慕容軒垂着眼簾看着茶杯裡的茶葉,違心的安慰着葉晨。
“誰說皇上封那位女子是爲了鞏固政權了,那女子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並無什麼勢力,更何況,今日的宮宴則就是爲了慶祝皇上得此佳人的,”
如果開始的話是陳夜不小心說出來的,那麼現在說的話,絕對是他故意的,他們家王爺本就是繼承皇位最名正言順的人,
可爲了心愛的人他放棄了,也白費了自己那麼多年來的努力,
可是現在丟了那個位置,佳人還沒到手,這不是太虧了點嗎。
慕容軒挑着桃花眼,怒視着陳夜,示意他趕緊閉嘴,可是陳夜就假裝沒看見,要說完才罷休。
“你們看着我幹什麼?這事跟我有關係嗎?而且我不難過,”葉晨看着他們,淺淺的笑着說,
兩人收回視線,停在別處,半響都沒話說,終於——
“今天的宮宴,你會參加嗎?”慕容軒問,
“我去幹什麼?”葉晨笑了笑,繼續泡茶,殊不知她手裡的茶葉都被她來來回回的用水滾過很多次了,早就沒了那茶香味。
開玩笑,去那看着別人歡笑,在自己心口上撒鹽嗎?
只是,澈,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不遵守你的承諾?明明知道我不會跟其他的女人共事一夫的。
葉晨微微擡了下巴,把藏在自己睫毛下的眼淚給縮了回去,自以爲隱藏的很好,卻沒想過被慕容軒看的透徹。
這個傻瓜,慕容軒低喃着,垂下來的軟發,遮住了眼睛——
入夜,宮宴開始,慕容澈一言不發的坐在高座上,眼睛不停的在殿內搜索着,他的旁邊坐着笑的一臉溫柔的白水心。
高座下,慕容軒低頭喝着酒,嘴角勾起,諷刺的笑着——你覺得這樣的情況下,小葉子還可能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