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該怎麼辦?”譚洛思考着應對之法,之前有在醫書上看到過,對於這種瘟疫,最常用的方法就是隔離、焚燒和用藥,這三種方法。
首先,隔離就是要把患病的人集中在一個地方,統一進行隔離和治療,避免傳染給更多的人,由官員和士兵們進行看守,裡面的人沒有經過允許不能出去,外面的人沒有經過允許不能進入。
第二個就是焚燒,對於病人用過的東西要進行焚燒處理,防止病氣通過衣物和器皿傳染給他人,避免二次傳播。
但是這兩種方式都得是朝廷下旨,由各路官員或者是太醫署去執行、督辦和管理,像自己這種人和尋常的醫館是沒有辦法去介入的,也沒有權利去進行管理,因此,只能等待朝廷的反應。
第三種方式就是用藥,對於風寒,常用的就是風寒靈和解毒丹,但是如今這風寒已經發展成比較嚴重的瘟疫,並且已經開始通過牲畜傳播了,而且小菊既然說這兩種藥的藥效並不是很好,而且有些不穩定,那麼就需要配新的藥來進行治療。這不僅需要民間醫館、藥鋪、大夫的努力,也需要太醫署查閱宮中的古籍和醫書尋找方法。
“現在我們還沒有新的藥方,就先用着風寒靈和解毒丹吧,後面朝廷應該會有應對,會有所行動。”
譚洛眉頭緊鎖,現下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去解決這個問題,她看着小菊和小碗繼續說道,“來看病的病人,情況不是很嚴重的就給他們開風寒靈,若是比較嚴重了,就開解毒丹,然後來看病的病人給他們發一個面紗,務必讓他們減少出門的次數,來回走動都要帶上面紗。”
“是,阿洛姐,我記住了。”小菊和小碗點頭。
“另外,增加藥物的使用方式和使用次數,比如佩戴、燒薰、塗抹、塞鼻、取嚏、點眼、涌吐、粉身或洗浴等,這些方式都讓病人試一試,然後,散劑、湯劑和丸劑也都給病人們用上,看看哪一種藥劑最能治療病人,哪種方式的效果最好。”譚洛一邊思考一邊告訴她們,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佩戴?阿洛姐,佩戴的話應該怎麼操作呢?”小菊有些疑惑地問譚洛。
“是啊,阿洛姐,之前只是聽陳爺爺說過,但是並沒有見過。”小碗也有些疑惑地附和着。
“這佩戴呢,就是佩戴闢疫的單味藥物,比如佩戴女青、桑根和馬蹄屑,或者佩戴複方藥物,比如老君神明白散、太乙流金散、赤散、虎頭殺鬼方等,這些祛邪辟穢方劑。”譚洛解釋道,她見小菊和小碗似懂非懂的點頭,就繼續說道,“不是說要讓病人那個繩子將藥物掛在脖子上,而是隨身帶着這些藥物,防止過了病氣,也防止病情的加重。”
“好,我明白了,那我這就去準備這幾味藥材,等病人來了給他們用上。”小菊點頭,按照譚洛說的方法去櫃子裡面抓藥。
交代完事情之後,譚洛和小慄回到了王府,等李墨和大臣們議完事後,譚洛走進書房對李墨說,“王爺,今日朝堂之上有說怎麼處理瘟疫的事情嗎?”
“朝廷還沒有確認這就是瘟疫,只是讓太醫署和大理寺的人去調查生豬、雞鴨鵝大批量死亡的原因。”
“可是如今有很多百姓都感染上了風寒啊?如果朝廷不趕緊控制人流動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譚洛有些焦急,這太醫署的人要是磨磨蹭蹭的,就會延誤最佳的控制時間。
“我們剛剛就在討論這件事情,已經讓文官和諫官帶着奏摺進宮去找皇上了,想必最遲明天早晨也會有結果了。”
“在宮裡沒下旨意之前,我們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洛兒,我看到府上的下人們,還有住在我們府上的大人、夫人們都戴上了面紗,這件事情你處理的很好。”李墨誇讚道。
“所以,我們也打算效仿這一步,不管太醫署和大理寺的結果如何,都先發動力量讓百姓們戴上面紗,還有,官員們說他們在城門處看到了張貼的告示,讓大家減少出行,戴上面紗,也是你讓人張貼的吧?”
“是,是我,前陣子讓老王找雲畫坊的人寫的,如今倒是真的派上用場了。”
“嗯,多虧你反應迅速,等宮裡做決斷。還需要一些時間。”
“嗯,我已經吩咐下人們了,出入王府一定要戴上面紗,並且佩戴上相關的藥物,同時用藥辛溫芳香,在屋子裡面進行藥薰,能驅逐疫氣。”譚洛笑了笑,“不過,這幾日,可能王府裡面的藥味會比較大。”
“無妨,能保住大家的命最重要。”
“王爺,王妃,泉州商部侍郎宗豐茂的宗夫人想見王妃。”門外的朱守進來行了一禮後說道。
譚洛和李墨對視了一眼,譚洛說道,“我去看看。”
譚洛走出書房,關上書房的門,看到身材微胖的泉州商部侍郎宗豐茂的宗夫人,正站在門口,她身穿棕黃色長絨羅裙,頭戴金玉翡翠朱釵,看起來有些着急地搓着手,還時不時的用帕子捂住口鼻,捶捶胸口,看起來十分難受的樣子。
“王妃,這是怎麼了,王府裡面的藥味也太大了,我這胸悶啊,悶的我可太難受了,這侍女還一直追着我讓我戴面紗,這面紗帶上了我透不過氣啊!”
宗夫人一臉的無奈,繼續說道,“我原本想出去透透氣,逛一逛京城的夜市,我一直在泉州,也沒怎麼來過京城,本來想着這次跟着夫君來京城,能順便看看京城的雪景,吃一吃酒樓的名菜。”
“可是,這門口的侍衛不讓我們出去啊,王妃,恕民婦直言,這王府也不是監獄,怎麼還能限制我們的出入呢?”
“其他的夫人們啊,也有感到不適的,也就是我性子直,想來問問王妃,這是出了什麼事情,竟是要把我們這些朝廷命官的命婦們都關在這順王府不成?”說着說着,宗夫人似是有些喘不上來氣,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