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譚洛隨李墨進宮拜見皇太后。皇太后身穿淡藍色宮裝,根根銀髮整齊的梳在腦後,脖子上戴着一串佛珠,手腕上帶着雕花翡翠玉鐲,眉眼間十分的柔和,舉手投足盡顯皇家風範。
“參見太后。”李墨和譚洛向懿德皇太后行了一禮。
“快起來,快起來,都是自家人。”皇太后笑着讓身邊的嬤嬤去扶二人。
“順王啊,你這王妃,出落的可真水靈兒啊!”皇太后將譚洛拉到自己跟前,細細地瞧着,“這眉眼生的真好看,一看就是心思細膩的女子。”
“這麼好的花骨朵,可得好好呵護着!”
“哎呦,怎麼樣啊,肚子有沒有動靜啊!”皇太后摸了摸譚洛的小腹,試探着問道。
譚洛原以爲這皇太后會是位嚴肅認真的老人,沒想到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一句接着一句的問話,問的譚洛的臉紅一陣兒白一陣兒的。
“那日拜月節,皇后要賞賜舞姬給順王,被你拒絕的事情啊,我都聽說了,還真有你的。” 皇太后抿了抿嘴,“還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拒絕皇后的賞賜呢,聽說當時啊,皇后的臉色也不好看,哈哈。”
“這皇后啊,一向好強,要是如你這般溫婉就好嘍。”
譚洛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素聞這懿德皇太后不太喜歡靜仁皇后,只因皇太后生活簡樸,一心向佛,而靜仁皇后仗着孃家勢力大,想用什麼便什麼,寢殿內堆滿了珠寶玉石,來回進出也是穿金戴銀。
身爲一國之母,卻不體恤百姓,只管自己瀟灑快樂。
譚洛陪着笑,“太后,臣妾聽順王說您喜歡白蘭花,就繡了一方白蘭花的帕子,來之前用沉香香薰,薰了薰這帕子,還請您不要嫌棄。”
說着,她將帶過來的青花纏枝檀木盒子打開,拿出裡面的白蘭花帕子。
“呦呦呦,瞧這孩子,多懂事兒,真是有心了,有空兒來看看我這老骨頭不說,還花心思給哀家,繡了一方這麼漂亮的帕子。”太后接過譚洛手中的帕子,放在鼻尖聞了聞,高興地說道,“嗯,這個味道,哀家喜歡,感覺內心都寧靜了不少。”
“你們也知道,哀家在這皇宮裡啊,什麼都不缺,就缺這真心實意的好丫頭,順王妃啊,以後,可要常來宮裡走動走動啊!”
“是,太后,多謝太后喜愛。”
“哦,端妃也來了。”太后看着緩緩走來的端妃,譚洛也轉頭去看。
端妃身穿素色水波煙籠宮裝,髮髻上插着一根木簪子,耳垂上掛着兩個碧玉小珠子,皮膚白皙身材纖細,丹鳳眼細眉毛,氣質十分清麗,和那日在拜月節見她時一樣溫婉。
“給太后請安。”端妃向太后行禮。
“順王妃也在。”端妃向譚洛點點頭 ,譚洛向端妃行了一禮。
“端妃今日來,可是爲了那秋季宮裝之事?”
“回母后的話,正是,臣妾從幾家民間的絲織坊呈上來的樣衣當中,挑了幾件品相還不錯的,拿過來給您瞧瞧。”
“好,正好,你們都在,順王、順王妃也幫着看看,看看哪家送來的,秋天的樣衣更好一些。”
“這一年一年的啊,哀家都看花了眼,在這,我不經常出宮,也不知道現在這時興的款式。”
端妃命人將樣衣和衣架拿進來,供在場的人查看。
“這是誰家的衣裳?這腰間還掛着一個香囊?”皇太后注意到一件紫色的宮裝,腰間繫着一個同色系的香囊。
“嗯,臣妾看一下。”端妃走上前,看了一眼衣架上的標記,“這是霓裳絲行送過來的樣衣,除了配有香囊的樣衣,還有十二把配套的扇子。”
“哦?這家繡坊有心了。”譚洛扶起皇太后,走近樣衣,細細看着樣衣上的刺繡和扇子上的圖案。
“這霓裳絲行,可是之前,順王妃送給皇后外褂的那家絲行?”
“正是。”
“嗯,這香囊味道還挺好聞!”皇太后聞了聞香囊,滿意地說道。
譚洛將扇子拿起,舉到眼前擺出一幅仔細看的模樣,故作驚訝道,“呦,太后您看,這把扇子的蘭花裡面,似乎是繡着懿和德兩個字?”
“哦?我看看。”皇太后拿過扇子瞧着。
“雖說這家絲坊,直呼太后名諱,有些欠妥,但是這兩個字是分開的,而且繡在了花的裡面,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可見,是用了一番心思啊!”譚洛讚歎道。
她尋思着要在皇太后面前不漏痕跡地誇一誇這霓裳絲行,只要太后說滿意,下面的娘娘們也不敢多說什麼,到時,這事兒也就算是成了。
“呦,還真是!”皇太后點點頭。
“太后,如若您不嫌棄,臣妾幫您換上這身秋裝,試試看?”譚洛在一旁建議着。
“好,好。”皇太后連連點頭。
譚洛扶着太后,和宮女們往寢殿走去,幫皇太后更衣。
“太后,您看這裡衣上繡了蓮花、中衣繡上了祥雲,外衣的腰間縫製了麥穗,真是展現了我們大昭國的繁榮昌盛啊!”
“嗯,順王妃這麼一說,哀家才注意到,着實是不錯。”皇太后滿意地點點頭,撫摸着外衣上的珍珠、翡翠、紅瑪瑙、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和水晶。
“只是有些不合身。”一旁伺候的老嬤嬤說道。
“是的,確實是有些不合身,不過這是樣衣,可以根據尺寸修改的。”譚洛補充道。
幾人扶着皇太后從寢殿走出來,來到前廳,“順王啊,來,看看哀家這身衣裳怎麼樣啊?”
李墨擺出一幅認真觀察的模樣,“依臣來看,太后的衣裙是淡紫色的,素色的外褂套在外面,減輕了整體的沉悶感,看上去十分的端莊。”
“嗯,衣襬處的白蘭花,顯得整件衣裳十分的清麗。”端妃也微微點頭
“好、好、好,哀家看着也喜歡。”皇太后上下打量着這套秋裝,“嗯,這宮裝上的味道,哀家也很是喜歡,就像是,根據哀家的喜好特意做的一樣!”
“那就這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