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洛想到這,便對小慄說,“一會兒你在如意坊下車,去挑一個靈動的髮簪、耳墜、項鍊、手鐲裝到檀木首飾盒中,送到裴府,把東西交給裴鈺,捎個口信,就說阿洛找她,黃昏時分在漫香樓一聚。”
“是,王妃。”小慄點頭。
“身上有銀票吧?”
“嗯,有的。”小慄摸了摸腰間的錢袋,確認地說道。
“行,不夠了,再從我的月銀裡面拿。”
譚洛思考着“我想想,去見完裴鈺之後,去一趟畫坊,挑一幅上好的畫作,再取兩隻上好的狼毫筆和宣紙,用錦盒裝好。”
“好,王妃放心吧。”
“李叔,一會兒在如意坊首飾行停一下!”小慄向車伕喊道。
“好咧!”
到了如意坊首飾行,小慄下了馬車,譚洛繼續回王府,在自己的寢殿歇下了。
約莫過了三炷香的時間,小慄回來告訴譚洛說,“王妃,裴鈺小姐說她有空,黃昏時分,在漫香樓不見不散。”
“行,我知道了,首飾給了嗎?”
“嗯,給了。”
“王妃,這是畫作、筆和宣紙。”小慄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嗯,挺好,你去休息一會兒吧。”譚洛看着桌上上好的錦盒,滿意地點點頭。
“是,王妃。”
黃昏時分,譚洛梳妝打扮後,來到了漫香樓,坐在靠窗的位置等着裴鈺。
“鈺兒,二樓!”譚洛看到裴鈺從馬車上下來,低下頭,向下面喊道。
裴鈺點點頭,笑盈盈地走了上來。今日的裴鈺身穿素色煙籠錦緞長裙,身披白色斗篷,髮髻上插着一支蝴蝶步搖,耳垂上掛着兩個碧玉小珠子,氣質十分清麗。
譚洛仔細看着她,想來裴鈺頭上戴着的這蝴蝶步搖,還是自己在開畫坊之前,送給她的。
“阿洛,啊不,王妃,自從上次拜月節宮中一別,鈺兒甚是想念,只是,若是去你府上尋你,總是覺得太唐突了。”裴鈺抓着譚洛的手,動情地說道,隨即站起身給譚洛行了一禮。
“快起來,不必如此。”
譚洛回握住裴鈺的手,說道“不唐突,不唐突,鈺兒想何時去,就何時去,在外面,叫我阿洛就好,和以前一樣。”
“好,好,都依你。”
二人笑着談論着京城中的才子佳人和風流軼事,“真沒想到啊,阿洛,你竟是嫁給了順王。”裴鈺捂着嘴笑道,“我還以爲你會嫁給以爲仙風道骨的大夫呢!”
“哈哈,想來,第一次見你便是在醫館。”裴鈺回憶着。
“是啊,你近來,身子可好?”譚洛關切地問道。
“好得很,睡得也香。”
“其實啊,剛和你在醫館相遇的時候,我正在療情傷。”
裴鈺有些不好意思,“那時候,我情竇初開,喜歡上了一個富家公子,本來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那公子也說好來我家裡提前。可是,後來,一位官家小姐也看上了那公子,當時,我父親還只是個侍郎,人家嫌棄我父親的官位低,便強行讓那公子娶了名門望族的官家小姐。”
“自此,你便悶悶不樂?”
“嗯,不過後來,經常去醫館找你,我慢慢地,也想開了。”
“是啊,誰能想到,如今,你的父親已經是商部尚書了,那家人恐怕是,腸子都悔青了吧!”
“是啊,誰知道呢,哈哈哈,不管他。”裴鈺開懷笑道。
“哈哈,哦對了,這個給你。”譚洛從袖中拿出一個淡粉色的金邊摺子,放在裴鈺手中。
裴鈺有些疑惑地問“這是什麼?小東西還挺漂亮的。”說着打開了摺子,看到裡面寫着一串數字,數字上蓋了萬利來錢莊的章。
“這是一百兩,我幫你在錢莊存的,你想用錢的時候,可以隨時來取。”
“這可使不得,這太多了!”裴鈺聽了譚洛的話,慌忙就將摺子合上,塞回到譚洛手中。
“鈺兒,實不相瞞,今日,阿洛也是有事相求。我想開一家錢莊,但是還沒有文書,需要官方記錄在冊,才能開業。”
錢莊需要同時得到商部和戶部的許可纔可營業,其所開出的錢票、銀票、戶折才符合大昭國律法,能夠流通使用。
“嗯,的確,這開錢莊是不比你之前開畫坊,朝廷在這方面,管的挺嚴的。”
“所以,想請鈺兒幫幫忙,在商部和戶部之間周旋周旋。”
裴鈺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嗯,這事兒不難,只是可能需要些時間,你想什麼時候開張啊?”
“五日後開業,大師算過了,那是好日子。”
“哈哈哈,沒想到,你還信這個!”
“做生意嘛。”譚洛擺擺手,一臉地無可奈何。
“行,我幫去要文書,不過你要把你畫坊的文書拿過來,若是還有其他鋪面也要拿給我,商部要審覈一下,是否有開錢莊的資質和能力,然後,我讓兄長去找人辦,五天內應該可以辦好。”
“哎呦,那可太好了,鈺兒,你真是幫了大忙!這個小摺子,你務必要手下,有勞你兄長四處打點,也要花上不少,你不要這些銀兩少纔好!”譚洛又將摺子重新塞到裴鈺的手中。
“行行行,那我就收着。”
“真是受不了你,跟我那麼客氣,那我就手下了。哎,話說回來,你派人送我的那套首飾真是好看,我很喜歡!”
“哈哈哈,特意給你挑的,你喜歡就好。來,吃這個,你最喜歡的鳳梨酥!”譚洛笑着將一塊鳳梨酥夾給裴鈺。
“嗯,這芙蓉糕也不錯,沒想到這漫香樓,不光名字起的好聽,鋪面有格調,東西也蠻好吃的。”
“看吃這個,這個也好吃。”
二人閒聊了一會兒,分別前,譚洛開口說道。
“對了,我挑了一幅《萬馬奔騰》的畫作,最近新到了一批上好的狼毫筆和宣紙,我讓人裝了錦盒,一會兒派人送到你府上,就當是給伯父和你兄長的見面禮。”
裴鈺的父親是商部尚書,兄長是如今的商部侍郎,所管轄的手下們,正是負責平日裡監督管理各商鋪的小官員們。
“洛兒,下次不許這樣了!”裴鈺嗔怒道,眼底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