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劫,故人卻未歸來

在狩獵這件事上,紫律棠總是很有耐心,他將昆亂最佳的逃跑路線納入了他的監視範圍,昆亂一旦出現,他一定會當場殺了他。

病房裡,已經守了一天的駕月不斷打呵欠,最好看的韓劇也不能讓她打起精神。

獨孤七夜把她的手提電腦拿走:“你去洗個澡後睡一下吧,我在這裡看着。”

駕月實在撐不住了:“嗯,那我去洗澡了,你要小心,別讓那個瘋子跑進來哦。”

獨孤七夜哼哼:“你還信不過我?”

駕月親了他一下:“我最相信你了。”

她翻出換洗衣服,進入浴室。

vip病房就是好,不僅有浴室和小廚房,房間也準備有陪護的小牀,簡直跟住酒店似的。

她洗完澡出來以後,喝了一大杯睡前美容牛奶,跑到小牀上去睡了。

獨孤七夜關了房間的燈,坐在角落的轉椅上,沒發出什麼聲音地玩手機。

病牀上,伊帕兒躺在白色的牀單之下,沉睡。

她一直沒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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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夜更深了。

護士在走廊外面叫道:“準備熄燈,病房禁止喧鬧和走動。”

然後,裡裡外外都安靜了。

獨孤七夜這兩天來幾乎沒閤眼,玩了一陣子手機以後,眼睛澀了,倦意涌上來,他強打起精神,起身去檢查所有的門窗,確定門窗都關得很嚴後,將手機鬧鈴設到輸液瓶輸完液的時間,趴在桌面上,打盹。

黑暗,靜悄悄的。

不過過了多久,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換輸液瓶——”

獨孤七夜的耳朵很靈敏,一聽到聲音就睜開眼睛,也沒開燈,就直接去開門:“來了——”

護士手裡拿着好幾只輸液瓶,徑直進門,往病牀走去,邊走邊道:“開燈——”

獨孤七夜打着呵欠,趕緊去開燈。

在他按下開關的瞬間,護士也將手中的針管,往伊帕兒的脖子扎去。

上次扎偏了,但這次,他一定不會扎偏的!

“哧”的一聲,什麼東西被扎破了。

燈光亮了。

伊帕兒頭部位置的白色牀單上,已經噴滿了觸目驚心的血!

被暗算了!這個蒙着口罩、一身護士服的“護士”一定就是瘋子昆亂!

獨孤七夜大叫一聲:“有刺客——”便閃電般地朝昆亂撲去。

他的速度當然是非常快的,但昆亂早有準備,一針紮下後,立刻將手中的幾個藥瓶子往獨孤七夜砸去。

獨孤七夜衝過來的速度和力道越強,瓶子砸到他身上就碎得越厲害,瓶子裡的藥水飛濺出來,散發出強烈的異味,獨孤七夜一嗅到這味道,就知道不對了,立刻摒住呼吸,後退。

然而,任獨孤七夜再怎麼功夫高強和經驗豐富,也沒見識過現代社會厲害的化學藥物。

昆亂智商很高,數理化學得很好,還是個化學博士,他調配出來的這種迷藥,只要嗅到就會暈眩,獨孤七夜怎麼抗拒得了?

這時,駕月也醒過來了,大叫着衝過來,但她也嗅到了空氣中瀰漫開來的藥味,頓覺一陣暈眩。

趁着這功夫,昆亂往外面衝出去,對聞聲趕過來的護士指了指隔壁的房間:“快,8號房的病人情況緊急——”

這些護士不疑有它,立刻衝進8號房間,昆亂則趁機往樓梯口跑去。

9號病房的房門打開了,駕月一邊往頭上倒礦泉水一邊追過來,嘴裡還不斷嚷嚷:“那個是兇手,別讓他跑了——”

她的聲音又高又尖,引得走廊上的病房都開了燈開了門,探出許多腦袋來。

駕月追着昆亂跑下樓梯,嚷嚷:“前面那個是殺人兇手,來醫院刺殺目擊證人,大家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好在她離那股異味的氣體比較遠,看到獨孤七夜的情況不對勁,自己一嗅到就捂住口鼻,抄起桌面上的水杯就往臉上潑水,這才勉強逃過了暈乎的厄運。

昆亂完全沒想到駕月等人的反應這麼快,正常情況下,普通人嗅到那種化學氣味就會暈過去,她還能這麼精神地邊追邊嚷嚷?

住院大樓響起緊急鈴聲,許多保安往樓梯的方向衝來。

但伊帕兒的病房就在二樓,昆亂只用了幾秒時間就衝到一樓大堂,在保安攔住他之前就衝出大樓。

他已經把醫院裡外都觀察過了,已經列出了最佳的逃跑路線,當下就往他設計的最佳路線逃。

躲過攝像頭和保安巡邏得最頻繁的區域,他繞來繞去,跑進醫院後方設着太平間和醫療垃圾焚化場的區域,鑽來鑽去後,跑到一堵圍牆下,攀上破損的那截牆壁,翻牆過去。

這個區域是非常不吉利的區域,很少有人過來,現在又是深夜,基本上沒什麼人在這裡守着,他很輕鬆就越過了圍牆。

圍牆外是一個池塘,他沿着池塘的邊岸走了十幾分鍾,把身上的護士裝束全脫下來,丟進池塘裡,然後進入醫院旁邊的小巷,從容自若地走出去。

這次太順利了,尖銳的針頭扎進血肉的聲音,太動聽了,可惜的是,他不能再品嚐到那麼美妙的血的滋味……

不對!走到巷口的他猛然停住腳步,身體僵得不行:那個聲音——注射針頭刺穿血肉的聲音,不是那樣的!

他從小就打針,對針頭刺入皮肉甚至是骨頭的聲音很熟悉,剛纔他刺穿伊帕兒脖子的聲音太大了,就像扎破氣球的聲音似的,扎皮肉的聲音應該很低,而且扎針的手感也不對,還有,針管那麼細,怎麼可能一口氣噴出這麼多血?

現在仔細想來,那就像是、就像是扎破了水氣球的感覺……

冷汗,像小蛇一樣,從他的額頭上、脊背上爬下來,令他口乾舌燥,身體打起哆嗦來。

他中圈套了!他知道應該有人埋伏在醫院和病房裡等着抓他,他相信並認爲自己已經躲過了這些圈套,但是事實上,他還是中了圈套!

再仔細想想,他紮了那個女人的脖子以後,那個女人的人並沒有顯得悲傷,也沒有去搶救那個女人,第一反應是追趕他——這不是不合常理嗎?

而這一路來,他後面也沒有追兵,他既然已經落下他們的圈套,他爲什麼還能逃得這麼順利?

只有一個可能,他能這麼順利地逃出來,也是對方的策略。

再往下想……他往四周掃去,半夜時分,前面是一個交叉路口,來往的車輛不算少,但幾乎沒什麼行人,視野也開闊,一片片的林蔭樹下,不知隱藏着什麼。

恐懼,從心底瀰漫開來,他不敢再多想了,撒腿就跑。

他可能已經被盯住了,他感受到了從周圍的黑暗中傳來的殺機與危機。

他必須馬上離開路口,跑去人多複雜的地方。

但是,他才跑了幾步,就沒法再動了,因爲,什麼東西,刺穿了他的胸口。

他站在街頭,就着路燈,看向自己的胸口,好大一個血洞,噴出好多的血,濺了他一身。

在燈光下,他的血不像是紅色的,他摸了摸胸口不斷噴出來的血,將指頭放進嘴裡,吮了吮,微笑:原來,這世上最好喝的,是他的血!

再然後,他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在他身後幾米外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窟窿,據警方後來調查,那是子彈的彈道。

一顆狙擊槍專用的子彈,先是射穿了昆亂的胸口,然後射進他身後的牆壁,感覺像是職業殺手所爲。

一個在精神病院呆了很多年的瘋子,與外界幾乎沒有接觸,怎麼會被職業殺手射殺?警方百思不得其解,也始終沒有查到嫌疑人,而且也沒有人去追究這個瘋子被殺的責任,這個案件,就成了永遠的謎案。

那天晚上,從三百米外的車子裡射殺了昆亂的紫律棠,看到昆亂倒下後,沒有去證實他死亡與否,就沿着樹蔭道驅車離開,在街上繞了很多圈後纔回到小區,將他第一次射殺活人的狙擊槍擦好,拆開,收好。

這是他從黑市買來的狙擊槍,沒有人能查得到是他乾的。

再然後,他就睡覺。

昆亂已經死了,伊帕兒不會再有危險,他無需再操心。

一覺醒來,他精神十足地出門,中途買了一大堆食品,往醫院奔去。

醫院的騷動已經平息下來,但是,保安顯然增加了,巡邏顯然加強了,還多了許多佩槍的警察在巡邏,兇徒闖進醫院、打暈值班護士、自制化學武器、意圖行兇殺害病人並被神秘殺手用狙擊槍射殺至死的事件,在這個大都市也顯得聳人聽聞,連警方都無法徹底封鎖消息,本市媒體都在添油加醋地渲染此事。

幾天以後,風平浪靜了,加上消息封鎖得利,這個事件也許會淡去,但這幾天,案發地是一定會草木皆兵的。

他在醫院大門接受了全身檢查後才能進去。

伊帕兒所在的vip住院大樓二樓,人人都一臉凝重,所有人都要憑證進入,醫生護士也好,病人及家屬也罷,對每一個靠近都異常謹慎,紫律棠被衆多人盯着,不徐不急地走進6號病房。

案發病房是9號,他現在進入的卻是6號。

6號病房裡,伊帕兒靜靜地躺在病牀上,獨孤七夜、駕月和零零玖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玩遊戲,玩手機,吃零食,玩得不亦樂乎。

看到他進來,他們只是擡眼瞄了他一眼,沒什麼反應地繼續埋頭玩。

紫律棠走到病牀邊,盯着伊帕兒,問:“她還沒醒過來?”

零零玖吹着泡泡糖:“病情很穩定,沒什麼大問題,醫生說她可能今天會醒過來,老闆,您想盡快見到師父的話,最好今天都呆在醫院裡。”

昨天,他們花了大價錢包下6號病房,然後在晚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伊帕兒從8號病房轉移到6號病房,8號病號裡放的,只是一個頭勁部裝了雞血的假人,這件事,連主治醫生都不知道,而後,七夜和駕月留在8號病號演戲,零零玖去6號病房保護伊帕兒。

昆亂再聰明,也只是一個不能自我控制的瘋子,對他們這些人來說,要收拾這樣的瘋子,並不是多難的事。

紫律棠把食物丟給他們,然後坐在病牀邊,掏出一本書,靜靜地看,等着刺弧醒來。

他要她醒過來時,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他。

這幾天來,伊帕兒數次在鬼門關徘徊,這麼多次“病危”,足以讓刺弧回來的。

病房裡很安靜。

忽然,一縷幾不可聞的呻吟聲,隱隱從伊帕兒的雙脣間傳出來。

幾個正在“忙”的人,立刻停止手中的動作,擡起頭來:伊帕兒,不,刺弧醒過來了?

幾個人都衝過來,緊緊地盯着“伊帕兒”,連紫律棠也合上書本,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又一聲低低的呻吟聲,從“伊帕兒”的脣間逸出,然後,她的睫毛抖了兩抖,眼皮子慢慢打開。

她慢慢睜開的眼睛,透出的目光,是渙散的,沒什麼焦距。

幾個人等了這麼長時間,也不急於一刻,都保持安靜,等她神智清醒。

“伊帕兒”的眼睛睜了又合,合了又睜,反反覆覆了十幾分鍾後,才慢慢地變得清明起來,目光終於能聚焦了,眼珠子也能轉動了,轉了幾圈以後,在他們幾個人的臉上反反覆覆地來回掃瞄。

她應該能看清和認清他們了吧?

駕月最先憋不住了,伸出五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小心地道:“刺大姐?”

“伊帕兒?”眼裡現出迷惑之色,似乎不太理解她這話。

駕月略爲提高聲音,清晰地道:“刺弧大姐——”

“伊帕兒”眼睛睜得大大的,輕啓雙脣,似乎想說什麼。

零零玖趕緊道:“師父,您的脖子受傷了,不能開口說話,你眨眼睛就行,我們能理解的。”

伊帕兒的脖子被固定器給固定住了,不能轉動,至於說話,氣管上還挺着管子,進食都靠輸液,哪怕呻吟一聲,都能讓她的脖子疼得像刀割一樣,實在是沒法子說話的。

聽了零零玖的話,“伊帕兒”顯得很是焦急,不斷地眨眼睛,原本蒼白的臉龐也憋得紅紅的,似乎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

零零玖道:“刺大姐,您別急,醫生說你現在的身體沒事,躺個一月半月的就好,事情的經過,我好好跟你說啊!”

而後,他咳了咳,準備把這具身體的受傷經過說個清楚。

但他纔開了個口,紫律棠就沉下臉來,冷冷地打斷他的話:“什麼都不用說了,她是伊帕兒,刺弧沒有回來。”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

愣了半晌後,駕月跳起來:“什、什麼意思?伊帕兒都差點死了幾次了,醫生都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刺大姐沒回來?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

紫律棠看向伊帕兒,面無表情:“問她就知道了。”

駕月又看着伊帕兒問:“你是伊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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