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快看看她這是怎麼了?”追夢心急如焚的奔到大夫身前。
大夫已經上了年紀,華白的鬍鬚隨着他的呼吸一翹一翹的,看到事情緊急,當下二話不說,引着追夢把人放到裡面。
可以看出來,這是平日裡給人檢查診治時用的,鋪的簡單,一個枕頭,一張薄被,乾淨樸素。
老大夫靜靜的號了下脈,又仔細觀察陌小慕的臉色,已基本確定是中毒。
只是這到底是什麼毒,他卻一無所知。他努力的在腦海裡搜索,他從醫一生,只聽說過有一種毒,與現在這女子的狀況相似。
那種毒無色無味,不似某些毒藥非要吃進體內才能中毒,而它沾上肌膚就能滲進人體,一旦中毒,先體現在臉色發白,毫無血色,幾近透明。
慢慢的,人就像在睡夢中慢慢死去,那時候的人整個看上恐怖異常,猶如白臉厲鬼,分明看不出半點人類該有的鮮活樣子。
“恕老夫無能,解不了這種毒。”他起身對着追夢一拱手,報歉的說道。
怎麼會中毒?前一刻還生動的站在他面前,對他說不要打好不好?
都怪自己不應該不聽她的話,她一定是生氣了,纔會這樣,追夢懊悔不已。
跟進屋來的殺衣也聽到了大夫的話,心攸地提起來。
“是什麼毒?”殺衣的語氣陰冷起來,那個女人真不該放她逃跑。
“據老夫猜測,應該是月光白。”老大夫猶豫再三還是說出口。
“猜測?如果她有什麼事,朕唯你是問。”追夢心急得忘了自己要隱藏的身份。
這個女人,是如此牽扯着他的心,一涉及到她,他再慎密的心思也會錯亂。
殺衣用複雜的眼神看着追夢,這個男人的身份看來肯定不簡單,難道他真是人中之龍?不過眼下他沒空理會。
“我帶她回府上,把全城所有的大夫都找來給她醫治。”他抱起陌小慕,風一般的出了門。
追夢沒阻止,這恐怕是現在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兩個人回到王府,殺衣馬上命人去把全京都最好的大夫都請來,又命
人貼出告示,重金懸賞名醫。
阿楠看到殺衣身上的傷根本沒有包紮的意思,只好叫來大夫,幫他和追夢包紮好。
已經三天了,上面的人毫無起色,所有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
隨着越來越多的大夫進來,又神情沉重的離去,追夢和殺衣的心已經涼到了底。
像在炎熱的夏天,驀然被拋到數九寒冬,空氣是冷的,心是冷的,任何可以感受到的東西都是冷冰冰的,徹頭徹尾的寒冷,涼徹心肺。
陌小慕安靜的躺着,臉色白得讓人心疼,兩個男人都深深體會到對方的擔憂,早已忘記要分出勝負。
“要是能請到第一神醫就好了。”殺衣發出感慨。
驀然,追夢想到了什麼,輕輕托起陌小慕,溫柔的抱在懷裡。
“你幹什麼?”殺衣上前想要阻止他。
“我知道誰能救她。”追夢瞪了一眼殺衣,這個男人就像粘糕,慕兒可是他定下的人選。
聽到他說能救女人,殺衣也不再追問,由着他出門。
回到望月樓,追夢寫了拜貼,叫人送去皇子府。
他相信只要銘揚知道陌小慕出事,一定會施以援手。
夜半時分,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出了皇子府,進了望月樓。
“銘揚公子大駕,真是有失遠迎。”黑影剛一進望月樓,追夢就迎到外面。
銘揚絕美的臉在追夢的面具上停了三秒,毫無痕跡的轉開。
“不知公子是?”銘揚就知道上次從雲海之巔的人眼皮底下離開,會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
“在下追夢。”
銘揚從追夢不凡的氣度上已經猜出一二,也不點破,隨着他來到陌小慕跟前。
女子面容慘白,如同一張隨時會破碎的白紙,只要風稍微強一點,都會被摧殘得屍骨無存。
“月光白。”肯定的語氣,自銘揚公子口中說出來,“竟然還真有人手中有這種藥。”
中這種毒的人是幸福的也是殘忍的。
幸福就是說人在中毒之後,就不會有一點自已的意識,痛苦也好,幸福也罷
,自己都不會知道。
說它殘忍是因爲這毒七天之內就可以要人命,而解毒的方法也殘忍。
需要另一種毒血纔可以解毒,這血必須要在離開別人身上一個時辰之內服下。
“有解藥嗎?”追夢好像看到了希望,銘揚公子不愧爲第一神醫的弟子,果然見多識廣。
“有是有,只是……”銘揚彷彿有難言之癮,欲言又止。絕美的眸子同情的看着追夢。
“說吧,只要能救她,什麼都無所謂。”這一刻的追夢,什麼都不求,只要能救陌小慕,要他放棄什麼都願意。
“想要救她,就得服食草藥,需要忍愛這種草藥的折磨。但是卻不可以釋放,要不然放出來的血就會沒有一點藥效。”銘揚公子一直在關注追夢的反應。
“這種草的藥效強烈嗎?”追夢問。
“藥效屬於中上等,不是特別的強烈。”他沒有告訴他,一些牧遊民族,會在春季找來這種草喂牛餵羊,以期待秋天可以多出一些牛崽羊崽。
“叫永默去找草藥。”追夢對着窗外喊了一聲,也不見人回答,只是覺得窗前有黑影閃過。
“去我府裡吧,這個藥發作的時候需要很多的冰塊。”銘揚知道這個藥效發作起來,很是折磨人。
“藥找來也是我吃,沒你的份。”殺衣把府裡的事處理得差不多,趕過來正好聽到追夢問藥效。
她可不想自己看上的女人被別人佔了便宜,必須反對。
“你如果想吃,可以把全城的藥草都買回來,回自己府上好好享受。”追夢沒好氣的對殺衣說。
“那就討擾了。”追夢見永默報告說,藥已經找來,便對着銘揚公子說。
到了皇子府,銘揚也沒有聲張,把他們領進府後,吩咐下人準備了一間比較寬敞的臥室。
“這藥就這麼吃?”追夢拎起一撮三四寸高的青草樣的東西問。
“這麼新鮮?”殺衣搶過來一顆,驚訝極了。
“也可以把這草放到水裡熬好服用。”銘揚接着說,“這種草,即使枯萎也還是如此的天青色,向徵着欲的顏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