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揚歌下意識想要反駁想說他倆還沒圓房,話到嘴邊,她突然想到楚樓喝多被太子下藥送回楚王府,被她當場逮到的那天。
那些亂七八糟的藥沒有動,但後半夜似乎……握草了。
就他媽一晚???
白揚歌的表情漸漸凝固,那天晚上二人都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刻意的迴避那一晚,這一忘,就忘出來事了。
雖然二人沒有大辦,但楚樓曾經彆彆扭扭的承認過,從三年前白揚歌身死,他就將她的名字入了皇冊,他眼下還是楚國的王爺,所以說,白揚歌算是他名正言順的王妃,這話沒錯。
“去找府裡的嬤嬤來,”白母繼續慈祥臉,招呼白葉道,“還是她接生的你呢。”
白揚歌一臉麻木,打了個噴嚏,昨夜站了太久,多少有些着涼了。
她還不信自己就能這麼寸,驚愕後隨之而來的就是理性,她生於混沌,後來隨着上三界的大變動,混沌併入了黃泉,身上流的是除人神妖的第四類血液,楚樓則是天地開闢後的大神,倆人怎麼可以能有孩子。
所以楚樓和白揚歌一直喜歡拿生小孩這件事開玩笑,實則誰都沒在心裡。
白揚歌一向覺得自己是個十分倒黴的人,這種狗屎運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倒是很快冷靜了下來,只是看她娘那個表情,似乎都已經想到了生男生女的問題了,臉上的笑容壓都壓不住。
白揚歌乾巴巴的道:“您怎麼這麼信呢……”
白母反駁道:“娘懷你的時候,同你現在的反應差不多,再者說了,你是我女兒,我還能不知道?”
瞧瞧您這歪理說的,白揚歌心想,我自己還不知道呢。
沒一會,白葉帶着嬤嬤回來,白母上前去拉着她,道:“快,你給她看看。”
嬤嬤不知所以,道:“夫人,老奴只會看看婦科病什麼的,小姐這麼大點,沒什麼大礙吧?”
白母見她懵懵的,噗嗤一笑,道:“誰讓你看這個了,我讓你看看她是不是懷了身孕,死丫頭不信呢。”
白揚歌無奈,嬤嬤聽了這話頓時眉開眼笑,唸叨着有福了有福了,便拉着白揚歌看了好一會,她看起來不必白母大多少,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手下也很有力。
白揚歌不太懂他們這些非專業醫術的理論,但卻很相信。
“哎呀哎呀!真讓夫人說上了,”白揚歌傻了,嬤嬤卻有蹙眉道,“怎麼說都快四個月了,爲何……”
白母正在沾沾自喜,聽這話心裡慌了下,問道:“怎麼?”
“奇怪的很,小姐這孩子太虛弱了,虛弱到……”完全不像四個月的胎像。
怪不得白揚歌察覺不到。
白揚歌被巨大的驚喜砸了個滿懷,沒將嬤嬤的話放在心上,她和楚樓是兩個世界的人,孩子虛弱已經是好的了。
至少,他還在。
白揚歌起身,傻不愣登地道:“對不起了娘,我得回王府去。”
“快去快去,”白母和嬤嬤一起攆她,“白葉!快去備馬車!摔着未來的小世子有你們好受的!!”
白揚歌穿上鞋,便帶着白葉出了門,彷彿後面有豺狼虎豹似的,跑的飛快。
白母笑道:“這樣子怎麼當娘。”
“小姐聰明好學,這些還是會注意的,”嬤嬤道,“夫人這下高興吧?老奴也高興。”
白母滿面春光的道:“那是,我也是有外孫的人,對了,快去告訴老爺,好好嚇一嚇他。”
白揚歌的車轎在王府門前剛剛撂下,她便急衝衝的下了馬車,走了幾步才意識到現在不是一個人,復又放慢了腳步。
這個時辰楚樓已經回來了,白揚歌先回了趟院子,沒看到他,於是又往書房跑。
他果然在書房,零和夜楚幾個人也在裡面,見到她道:“王妃。”
白揚歌揮揮手,楚樓斜了她一眼,道:“坐。”
白揚歌乖乖坐下,一言不發。
這可不像她平常的性格,從前楚樓說話她都是當放屁聽的,很少有如此聽話的時候。
幾個人見她沉思,都在暗暗思考自己這些日子做錯了什麼,總不能是因爲昨天夜裡楚樓進了蕭姣的房間吧?
楚樓放下筆,站起身,在白揚歌面前蹲下,無奈的問道:“怎麼了?”
白揚歌擡眼看他,心裡那股子朦朦朧朧的感覺纔算落了地,她伸出胳膊,道:“我不舒服,給我看看。”
楚樓道:“早說你身子不好便不要逞能,缺……”他搭上脈,卡殼了。
表情也有一瞬間的凝滯,白揚歌瞧着有趣,眼瞅着他雙手來回搭,一個字都不說了。
二十八悄咪咪的道:“咱們王爺這是幹嘛呢?我眼睛都花了。”
“誰知道呢,”夜禮回道,“王妃的表情還不錯,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楚樓則喃喃道:“問題大了……”
白揚歌道:“有種你再說一遍。”
“王爺?”楚樓的表情實在是……很難以被語言形容,他可能是想笑,又不敢笑,硬生生的變成了皮笑肉不笑,“您怎麼了?王妃有什麼大礙嗎?”
也不像啊……
楚樓這輩子沒懷疑過自己的醫術,手下想脈象如入珠走盤,確實是……有孕。
他掙扎道:“那晚?”
“嗯呢,”白揚歌道,“寸死了。”
楚樓:“……”
楚樓:“你等我想一下。”
果然,倆人默契的選擇性失憶了。
衆人被二人逼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二十八忍不住問道:“王妃?您怎麼了?王爺那樣子……”有點滲人。
白揚歌逗過楚樓就夠了,不會在逗他們,便笑道:“我今日回白府。”
衆人:“嗯。”
“府裡的嬤嬤替我看了脈。”
衆人:“嗯呢!”
“我懷孕了。”
“嗯……嗯?!”
白揚歌差點把自己笑瘋,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楚樓眼疾手快的接住她,罵道:“懷就懷了,什麼大事?”
衆人都說:“王爺求求您別裝了,方纔也不知道誰,臉都扭曲了。”
王八羔子們蹬鼻子上臉。
楚樓同白揚歌剛剛知道的模樣差不多,小心翼翼又帶點懷疑的道:“真的?沒騙我?”
白揚歌笑道:“沒錯,就是它好像有點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