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現在不也一樣麼？
楚歌在心裡誹謗道，不過相較於零越來越外向的性子，元青明此人才更加需要重視。
原因無他，只是這三年裡，這人屬實有些飄了。
剛開始還有白揚歌留下的話作爲鞭策，他行事還是比較規矩的，並沒有過分的地方，可隨着時間越來越久，白揚歌能預見的越來越少，元青明便漸漸放肆了起來，上到和零說腔，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更嚴重的時候，他甚至想要奪了楚歌和零的權力。
還好百姓們不是傻的，他們早就聽說了元都有一男一女兩位神仙護着，否則何必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安家?
長着中原人的面孔，卻有着湛藍色眸子的零，和性情溫潤，不管什麼時候都笑眯眯的楚歌，早就有人覺得他們兩個就是上仙留下來的小仙。
元青明想動他們了兩個，簡直是做夢。
他很快撤手，在其餘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重新撿起對倆人畢恭畢敬的樣子，但楚歌和零一個比一個人精，早就感覺到了他不對的地方。
只可惜他們兩個被人類默認爲神，很多事情都受到這個原因的掣肘，不能過於高調了，二來呢，元青明爲人雖然有問題，但好在治理能力一絕，除卻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手段還是很不錯的。
“不知道王爺和那個女人什麼時候回來，這口窩囊氣我可是受夠了，”零嘟囔道，“三年了。”
三年，他從一個聽到葷笑話都會臉紅的少年變成了能一開口就搞黃色的少年，唯一不變的也就是對楚樓的那些想念的心思了。
真懷念那些耀武揚威的日子，何必在這跟個凡人扯皮過活呢，一點都沒意思。
楚歌恢復了實體之後，那些逆天的能力便回來了，比如能聽到別人的內心話，零這個少年，雖然長大了，但心性卻和之前沒什麼變化，小言叔叔曾經說過，零和曾經也是老二的夜楚是一對，夜楚就比零成熟很多。
所以零就真就二了這麼多年？
真是有夠不容易的。
楚歌道：“王爺不會食言，再過一年他肯定就回來了，到時候還是咱們的天下。”他這話純屬安慰零，楚樓做過皇帝，但肯定不是元都的皇帝，這巴掌大的地方他還不放在眼裡。
零道：“王爺治國更垃圾，還是不要讓他來好了，倒是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楚歌一挑眉，零居然會在意白揚歌這是他想不到的，他道：“王爺看中的女人嘛，不會有錯。你何時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
零搖頭道：“非是婆婆媽媽，只是覺得離王爺回來的日子越近，我這心裡就越不踏實。”
楚歌道：“怕什麼，他們兩個是神，除非犯了天規，引得上面的人對他們降下懲罰，否則有事的。”
零點點頭，顯然是鬆了口氣。
二人交談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書櫃上的一個王八緩緩的轉動了下身子，緊接着雙眸一閉，千年王八萬年龜，就這麼嗝屁了。
元青明手上青筋暴起，徒手將龜甲捏碎，有些神經質的道：“不能讓他們回來……”
下首，領着孩子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正在喝閨女玩女孩子家的翻繩遊戲，聞言道：“你這樣，是不對的。”
他同以前完全是兩個樣子了，三年的豐衣足食讓他看起來年輕不少，連帶着懷裡的小姑娘都變得粉粉嫩嫩的。
元青明有如今的地位有很大一部分是眼前的中年人幫忙的，聞言他怒道：“憑什麼我打拼了這麼多年的成果，等到她回來就要全盤交出去?就因爲他們是神?”
男人眼底顯出悲憫的神色，竟有些超脫凡俗的意思，他道：“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們兩個根本不在乎你這一畝三分地。”
“再者說，元都本就是靠着他們兩個的庇佑纔有的今天，就是當年的安身之道不也是夜初姑娘教給你的?元青明，我知道你是個卑鄙的小人，卻不想你同樣還是個蠢人。”
元青明的胸膛上下起伏着，說不清是被誰氣的，他擺擺手，道：“你懂個屁，你何曾見過那樣沒有架子的神?說不定只是天上的散神罷了！”
他未免自欺欺人太過了，男人很輕的皺了皺眉，道：“不可能，元青明，我還是勸你儘早收手。”
元青明神色一凜，道：“不管你的事。”
男人挑眉，不語，片刻後帶着自己的女兒離開了，他走後，一個一身華服的女人從後庭轉了出來，笑道：“這個凡人，不太一般吶。”
元青明收斂怒意，恭恭敬敬的道：“素問上神。”
“嗯，”素問輕輕頷首，“答應你的，我必不會食言，你也別忘了，幫我找些壯年男子。”
元青明道：“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送上去了。”
素問滿意點頭，道：“他們兩個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們必須迅速。”
元青明皺眉，不知道她在安什麼心思。
素問此時，正在爲素問咒做實驗，她要控制住白揚歌的黃泉，收爲己用。
一年後，白揚歌和楚樓回來，迎接他們倆的，是攔在去元都路上的怪物，人形。
白揚歌和楚樓彼時才遇到，乍被一訓練有素的怪物攔路，當場就愣住了。
白揚歌定睛一看，不可思議的道：“是他！——”
楚樓道：“什麼?”
白揚歌已經說不出話，她在凡間四年，有過自己的第一支人馬，可眼下……全都在這裡了。
一時間，她的頭劇痛，無數光影在眼前閃過，白府，太子，秦雨柔，還有那些個她恨之入骨的黑蛇……
怪不得她會對黑蛇如此畏懼，原來素問當年第一批造出來的傀儡，就是白揚歌的人！
她幾乎站不住，楚樓就要去扶她，卻被白揚歌一下子給擋開，她道：“楚樓。”
楚樓道：“嗯?”
“我是來救你的，”白揚歌道，“我想起來了。”
做夢也想不到刺激她想起來的鑰匙居然是白揚歌這輩子的秘密。
這感覺，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