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太皇太后和慈雲就從裡殿走了出來,打破了蓮心和鳳宸睿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
太皇太后看到鳳宸睿很是意外。“睿兒,你怎麼來了?”
“貧尼見過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慈雲也嚇了一跳,不由得看了眼蓮心後忙行禮道。
“師太不必多禮。”鳳宸睿淡聲道,然後走到太皇太后身邊扶着她的手走到座位上坐下才道:“母后,兒臣聽說您這幾天身子不太舒服?可有請太醫來瞧過了?”
慈雲聞言擔心的問:“娘娘身子不舒服嗎?有無大礙?”
太皇太后擺了擺手道:“沒事,就是有點咳嗽,太醫已經來瞧過了,說是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又吃了點不適合吃的食物。唉!哀家真的是老了!”
見太皇太后有些落寞的樣子,蓮心甜甜的笑道:“娘娘您老嗎?可民女覺得您看起來像是才四十來歲呢!年輕着呢!”
太皇太后被蓮心的話逗笑了,對着慈雲道:“你看你這弟子,嘴巴真甜,一點都不像你。不過好在不像你,不然可真是沒勁兒。”
慈雲哭笑不得的道:“是,蓮心她好在不像我。”
太皇太后輕哼了聲沒說話。
“睿兒,現在你可有事忙?”
“母后,暫時沒有。”
太皇太后扶着孫嬤嬤的手站了起來道:“那行,今天趁着人多熱鬧,你就一起陪着哀家去御花園逛逛吧!”
鳳宸睿俊眉一挑,答道:“兒臣聽母后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着御花園去了。
皇家的花園自然不同凡響,奇花異草自不必說,假山奇石更是巧奪天工,建築亭臺樓閣和花園的景物完美搭配,精緻得就像是畫卷裡的畫。
仲使是前世見多識廣,蓮心也忍不住要爲這精美異常的景色驚歎一番。
不過,精緻是精緻,可能就是因爲太過精緻美麗了,少了點自然的味道。
“怎麼?這位小師父是覺得這御花園的景色不合眼嗎?”鳳宸睿突然說道。
“啊?”
不止蓮心愣住了沒反應過來,其他人也不明白鳳宸睿怎麼突然吐出這麼一句話。
鳳宸睿居高臨下的睨着蓮心道:“不是因爲不合眼才嘆氣嗎?”
什麼?她嘆氣了?
蓮心眨了眨眼道:“民女嘆氣了?”
“嗯?”鳳宸軒危險的眯起眼,她敢懷疑他的話?
蓮心忙無辜的道:“回稟攝政王,民女是因爲這景色太過漂亮所以才嘆氣,並不是因爲不合眼。”
“睿兒,你怎麼了?蓮心小師父嘆氣就嘆氣,跟你有什麼關係?”太皇太后很是不解。她這個兒子平時一向很惜字如金,而且恨不得自身方圓幾丈之內沒有女性,今天怎麼會主動和蓮心小師父說話了?
鳳宸睿雙手一負,傲然的道:“兒臣只是不希望有人藐視皇家。”
咳!藐視?蓮心覺得自己萬分冤枉,她只是不小心嘆了口氣而已,怎麼就成了藐視皇家了?
“還不說老實話?”
無奈,蓮心只好將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了。“好吧,民女只是覺得這御花園的景色精緻是精緻,但是卻太過於精緻而顯得刻意,失了自然之感。這只是民女個人看法,還望攝政王恕罪。”
太皇太后一怔,半響後才道:“不說哀家還不覺得,聽蓮心這麼一這御花園的景色倒真是太刻意了,沒有一點自然的味道。哀家都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自自然然的景色了。”
“娘娘恕罪,是蓮心不好,勾起了娘娘的傷心事。”蓮心微微一屈膝就要跪下。
“哎,你何罪之有?你只不過說了別人不敢說的話罷了。你不但沒罪,還有功,哀家要賞你!”太皇太后遞了個眼神,孫嬤嬤忙讓身邊的宮女上前攔住了蓮心不讓她下跪。
“太皇太后饒恕了蓮心已經是她的福氣,怎麼還能要娘娘的賞賜呢?”慈雲忙上前道。
太皇太后眼一瞪,“你別說話,哀家又不是要賞你。睿兒,你覺得呢?”
鳳宸睿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低垂着頭的蓮心道:“母后說得對。可從來沒有人敢對皇家提出建議呢。”
低垂着頭的蓮心嘴角一抽,她沒提建議,沒提啊,她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已,這位攝政王大人,別給她亂扣帽子行麼?
聽到鳳宸睿這麼說太皇太后很是高興,對着孫嬤嬤吩咐了一番,孫嬤嬤聽罷打發了身旁的宮女離開,想來是去拿賞賜了。
“好了,我們繼續逛吧,現在只能將就着看看了,以後讓宮裡的工匠好好改一下,自然點。”太皇太后對蓮心說的話很贊同。
“奴婢曉得,娘娘放心。”孫嬤嬤答道。
太皇太后和慈雲走在前面,鳳宸睿幾個步伐落後與蓮心對齊。
蓮心此時還不到鳳宸睿胸口位置,鳳宸睿低下頭只看到蓮心的發頂,不由得脫口說了句:“真矮。”
蓮心幾乎懷疑自己幻聽了,一時忘記了身份的擡頭試探的問道:“攝政王,請問剛纔您說什麼?”
鳳宸睿挑高了眉,絲毫不以爲意的再次道:“本王說你矮。怎麼?難道本王說錯了?”
蓮心氣結,皮笑肉不笑的道:“回攝政王,民女今年才十三!”
“哦,是嗎?難怪了。”說着視線落在她扁平還沒發育起來的胸前,意有所指。
蓮心幾乎要被氣暈倒了。這人真有本事,這三年來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拳頭很癢,想揍人。可恨的是,不論是哪方面她都不是人家的對手。
蓮心皮笑肉不笑的道:“是的,多謝攝政王關心。”
說完快步追上前面的隊伍,緊緊跟在慈雲身邊。慈雲有些納悶的看了眼滿臉通紅的徒兒。
今天不是很熱啊,怎麼蓮心的臉紅成這樣?
她哪裡會想到是一向冷清的攝政王間接的調戲了她的乖徒兒。
看着前方那個矮小的身影,鳳宸睿皺了皺眉頭,爲自己今天反常的行爲感到不解。但是很快的他就舒展開眉頭淡定的移步走了上去。
既來之則安之,而且他發現他似乎不太討厭這樣。
怎麼回事呢?他真的很好奇啊!
身後跟着的宮人面面相覷:攝政王今天是怎麼了,吃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