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繞着崔姨娘走了一圈,然後停在她面前微微仰着頭,視線落在崔姨娘保養得很好的白嫩手指上。
崔姨娘年少時只是崔家旁族的一個很普通的小姐,日子說不上過得有多艱苦,但也沒有多滋潤就是了。後來被她那個便宜祖母接到了榮國公府,日子便開始好起來了,就跟一個大家小姐妹兩樣,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最好的,老夫人把她當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自然是極盡所能的對她好了,那個時候大概是崔姨娘這輩子過得最好的日子了吧?
後來做了爹的姨娘,雖然沒有爹的寵愛,可是她還有老夫人的維護,所以即使沒有丈夫的呵護她在榮國公府還是過着貴婦般的生活,不管是她的臉蛋還是她的身體四肢,到了現在三十好幾了,看上去還像個二十來歲的少婦。
“嘖嘖嘖,崔姨娘這手保養得真是好,恐怕連我的都沒有這麼好呢?”蓮心伸出自己的青蔥玉指,睜眼說瞎話,裝模作樣的說着。
崔姨娘警惕的望着蓮心,“你想幹什麼?”
蓮心笑眯眯的說道:“崔姨娘,我聽說十指連心,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真的?我想試試呢,崔姨娘你覺得怎麼樣?”
崔姨娘面色一僵,然後冷笑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試試自己的手指,是不是真的十指連心。”
夾手指嗎?果真是沒有讓她失望,就這麼一點手段還想讓她鬆口?也太小看她了吧,難道直到現在她還以爲她是榮國公府裡那個裝得溫順軟弱的崔姨娘嗎?
“崔姨娘真是說笑了,我又不是傻的,怎麼可能用自己的手指來試?手指那是多麼重要的一樣東西啊,如果人沒有了手指那就成殘廢了,無論這個人是天仙般的人都好沒有了手指那就成醜八怪了,再也不能梳自己黑亮的頭髮,撫摸自己光滑嬌嫩的臉蛋,不能塗抹胭脂水粉,不能穿漂亮的衣裳,不能戴精緻的髮釵……嘖嘖,想想都不能接受。”蓮心嘆了一口氣萬分可惜的說着。
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偏頭望着崔姨娘道:“崔姨娘,你該不會以爲我會對你用夾手指這種小孩子家家纔會玩的手段吧?”
看到崔姨娘怔了怔的面色驚訝的道:“崔姨娘,你怎麼這麼天真啊,這種小手段我是絕對不會玩的,要玩就玩大的,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算了,我還是直接開始吧,也不用崔姨娘你誤會。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看到拿上來的東西,崔姨娘禁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郡主啊,這就是你要對我用的手段?”
蓮心抿着脣但笑不語,只是對底下的人說道:“給她戴上。”
崔姨娘一點也沒有將眼前的東西放在眼內,沒有絲毫掙扎的任由那些人將東西套在了她的手指上,嘲弄的對蓮心說道:“郡主,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動作,不要讓我失望啊!”
蓮心也不生氣,反而是意味深長的道:“崔姨娘,放心吧,到時候我怕失望的人是你。”
“郡主,好了。”
蓮心看了看道:“留兩個人下來,其餘的都下去吧。”
然後又對崔姨娘道:“崔姨娘,你以爲這是夾手指嗎?哎,如果硬要說是夾手指,那也行,只不過這和普通的夾手指不一樣,因爲這是要一直磨,一直磨,直到把手指磨斷爲止。”
崔姨娘面色一變,僵住了臉上的笑。
蓮心卻不想再說什麼了,擺了擺手道:“開始吧,小心一點,不用一下子用力太大,直接把手指磨斷了,啊,不對,是拉斷了。要慢慢來,漸循漸進直到嗎?要讓崔姨娘慢慢的體會,要是辦砸了這件事,我會告訴你們爺哦!”
留下來的兩個人身子一抖,嚴肅認真的道:“郡主放心,屬下保證完成郡主交下來的任務。”
蓮心滿意的點頭:“很好,那就開始吧,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手段。”
“是!”中氣十足的應答聲。
蓮心轉身走到擺放在崔姨娘跟前十多步遠的一張寬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玉手支撐着小巧的下顎,優哉遊哉的注視着崔姨娘。
崔姨娘極力穩住內心想要竄起的寒意,拼命的安慰自己溫蓮只是在嚇唬她而已,這麼血腥殘忍的事她一個較弱的女子怎麼可能做得出。
蓮心看着崔姨娘故作鎮定的樣子勾脣一笑,眼裡露出一絲蔑視。崔姨娘很快就會明白小瞧自己的敵人會有什麼後果了。
她給崔姨娘用的刑叫斷指。所謂的斷指可不是把手指直接切斷了這麼簡單,而是用一根類似於粗繩子的東西綁住犯人的手指,然後兩個人在不同的方向,一鬆一緊的來往拉動摩擦,先是將犯人手上的皮磨穿,然後是肉。最後換上一根帶着細刺的粗硬繩子再套在犯人已經皮開肉綻的手指上繼續拉扯,直到將手指上的骨頭硬生生的磨斷。
執行這個斷指刑的人很講究方法和力道,既不能很快的行刑結束,也不能讓犯人在行刑過程中昏迷過去,必須讓犯人在行刑過程中始終保持清醒,這樣纔是最佳的行刑人。
崔姨娘沒有時間想太多了,因爲那個兩個人已經慢慢的開始拉緊綁在她手指上的繩子,一開始只是感覺到有些不舒服,有些疼痛,漸漸的,隨着兩人一鬆一緊的來回拉扯,粗糙的繩子在嬌嫩的手指上狠狠摩擦着,很快就將手指表面上薄薄的一層皮磨穿了,繩子陷入了手指粉紅
,繩子陷入了手指粉紅的肉裡繼續來回磨動着,不緊不慢,不急不躁。
崔姨娘一開始還能咬牙隱着,可是十指連心,每次繩子的來回扯動都是一陣鑽心的疼痛,隨着繩子磨穿了皮,嵌入了肉中,似乎還隱隱擦到了手指細小的骨頭,這種痛絕非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更不用說是一名弱女子了。所以地牢裡很快就響起了崔姨娘悽慘異常的慘叫聲。
可是不管崔姨娘面容扭曲成何種樣子,聲音如何的淒厲,目光如何的狠毒,蓮心始終都面帶笑容,表情眼神變都不變一下,彷彿她現在看得不過是戲臺上的一出精彩的戲,而不是慘無人道的行刑過程。
“溫蓮,你直接殺了我好了,我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想從我嘴裡套出點什麼,你以爲你對我這樣,就能得到什麼了嗎?我告訴你,你做夢!我不怕你!”中途暫停下來的時候,崔姨娘已經是滿色慘白,面上,身上早已經被汗水溼透,連嘴脣都咬破了,鮮紅的血映着慘白的臉和她怨毒的目光在昏暗的地牢裡滲人得很。
可是蓮心還是不動如山,她一手支着下巴歪着頭可愛又無辜的望着崔姨娘咯咯的嬌笑了幾聲然後天真無邪的說道:“崔姨娘,這道刑罰纔剛進行到一半呢,你現在就說這話是不是太早了?這道刑罰的精粹你還沒有嚐到呢!而且如果你撐過這道刑罰了還嘴硬不說,不急,我還有後招呢。我以前聽到那些刑罰一直想在人身上嘗試嘗試呢,現在可等到機會了。崔姨娘,這就有勞你了。”
崔姨娘喘着氣怨毒的瞪着蓮心,冷笑兩聲道:“有什麼招式你儘管使出來,我要是求饒一聲我就不是人!”
再厲害的她都經歷過,承受過,這些,呵呵呵,只是小兒科。跟這些相比,她更加害怕那個人對她做的,那纔是生不如死!
蓮心眸光一冷,淡淡的道:“繼續。”
接下來就要換上帶有小刺的粗硬繩子來繼續磨,直到磨斷了骨頭爲止了。
崔姨娘看見自己已經血肉模糊的手指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是這麼一個動作都已經讓她痛得直顫抖了,她很想求饒,很想哭叫着讓溫蓮停下來,可是她不能!
她真是恨啊,她爲什麼要承受這些呢?這根本就不關她的任何事啊,如果當年不是那個人找到她,那她現在或許過得並沒有多富貴,但是至少還是生活無憂,日子平淡安穩又幸福的。
可是……
那個人毀了她,毀了她的一生!
如果那年她在院子外面玩耍的時候沒有……崔姨娘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神思一陣恍惚,可是手上傳來的劇痛卻讓她無法再想更多,只能放聲尖厲慘叫,好像這樣能讓她減輕一點痛苦似的,可是地牢裡的其他人,不管是行刑的兩個人,蓮心身後守護着的兩個人還是蓮心本人都是面色不曾變過一次。特別是行刑的兩個人面無表情的,不管崔姨娘叫得有多淒厲滲人,兩人還是專心致志的努力磨着崔姨娘的手骨。
崔姨娘從一開始的尖叫到後來的不斷咒罵,各種惡毒的話從她嘴裡冒出來,可是蓮心還是眼都不眨一下。
等崔姨娘的手骨被磨斷了的時候,崔姨娘也終於暈死過去了。
行刑的兩人看了眼掉落到地上帶着些許皮肉的斷骨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問:“郡主,她暈過去了,要潑醒她嗎?”
蓮心擡了擡下巴,“潑,朝着她的傷口潑。”
兩人對視了一眼,有些不解的看着被人拿上來的一個小桶,裡面放着一個不大的水瓢。
“潑吧!啊,應該叫澆纔對,對着她的傷口澆下去。”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人拿起水瓢裝了一瓢水對着崔姨娘鮮血淋漓的傷口兜頭就倒了下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瞬間響徹地牢,將崔姨娘身邊毫無防備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看到這副情景情景,蓮心居然咯咯的笑了出來,聲音清脆悅耳,透露出了主人愉快的情緒。
“你們不知道吧,那裡面的水是鹽水,而且是海鹽水哦!”蓮心很是調皮的眨着眼說道。
一直面無表情的兩人面色微微一變,有些發冷的望了眼崔姨娘手上的傷口,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
郡主好可怕啊,對着這麼一個傷口兜頭淋下鹽水,這痛……嘖嘖嘖,光是想着他們都覺得受不了想要叫出來了,難怪這個什麼崔姨娘的會叫得如此的悽慘了。郡主看起來柔柔弱弱,像個仙女般的,沒想到手段如此了得啊,而且目前爲止還能面不改色的。
“崔姨娘,你還受得住嗎?如果還受得住那我就讓人繼續了。”蓮心語氣輕柔的問道。
崔姨娘面色慘白如同地獄裡的白無常,就連眼睫毛上都沾滿了因爲疼痛而冒出來的汗,滴入她嚴重,讓她的眼睛也跟着疼痛了起來。
她喘着氣,哆嗦嘴脣斷斷續續的道:“有……有什麼……招數……你……你儘管使出來!”
蓮心表情憐憫的輕嘆一聲,輕聲道:“那就繼續吧,才斷了一根手指,還有十根呢!”
行刑的兩個人嘴角一抽,十根手指頭?這樣磨下去得磨到明天吧?
想是這麼想,兩人可不敢提出什麼異議,沉默的繼續行刑了。
崔姨娘面色大變,“溫蓮!你如果還有一點蓮心的話就直接殺了我,你這樣狠毒的折磨我,你那個愛裝
你那個愛裝模作樣的娘知道嗎?你爹知道嗎?他們知道你真正的模樣嗎?你就不怕他們知道後會嫌棄你,覺得你可怕嗎?”
蓮心雙手一攤,水靈的大眼純淨而又無辜,“不管我變成什麼樣他們都不會嫌棄我,更加不會害怕我的,因爲我們是一家人啊!崔姨娘你根本就沒有家人,所以你不會明白的。”
“溫蓮!你這個心腸歹毒的賤人,你不得好死!”崔姨娘目眥欲裂的衝着蓮心叫道,扯得型架上的鎖鏈哇啦啦直響。
蓮心勾了勾脣,根本就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裡。
崔姨娘卻開始驚惶了起來。剛纔在磨斷手指的時候她其實已經痛得麻木沒有知覺了,可是那瓢鹽水兜頭潑下來的時候,她又重新感受到了陣陣劇痛,就好像有人在用一把鋸子在來來回回鋸着她的心她的腦,感覺像是要裂開了一樣。手指上細小又尖銳的痛讓她幾乎要瘋狂了,如果再繼續,她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溫蓮逼瘋。
她很想很想求饒,可是她不能啊!溫蓮這樣折磨她有什麼意思?
“溫蓮,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說我不知道,你還浪費時間幹什麼?”崔姨娘驚恐的望着自己另外一根手指又被綁上了剛纔用的繩子,忙驚慌的對蓮心嘶喊道。
“崔姨娘,你要麼就說,要麼就繼續感受感受我送給你的厚禮,不要說這些讓人覺得好笑的話,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隨便你說一兩句話就相信了。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的人,你當年進入榮國公府到底有什麼目的,還有當年是誰幫你策劃了把我劫走這件事的,那天把你接走的人又是誰?我有很多很多疑惑需要你來爲我解答啊,崔姨娘。”
崔姨娘眼睛睜得老大,心裡早就謊成了一團,可是面上還是一臉不懂蓮心在說什麼的樣子,垂下了眼眸搖了搖頭,低喘着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知道,不知道。”
蓮心眸色一冷,懶得和她廢話了,“動手!”
“溫蓮,你放了我,不然你會後悔的!你這個虛僞的賤人,跟你那個賤人娘一樣,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眼看自己又要再經歷一次剛纔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崔姨娘瘋了般的衝着蓮心大喊大叫,嘴裡說着惡毒的話。
蓮心擡了擡下巴,“去把她的牙給我敲下來。”
“是,郡主。”
崔姨娘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的下巴就被人捏住了,嘴巴被迫長大,目光驚恐不已的看着眼前的人用一把鉗子伸進了自己的嘴巴,感覺到自己的一顆牙齒被夾住了,然後——
崔姨娘的眼睛猛的睜大到了極致,“唔——”
一顆雪白的牙齒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拔下來了,崔姨娘的嘴巴里滿是血水,流出來沾了拔牙的人一手。那人嫌棄的鬆開了崔姨娘。
“崔姨娘,你的嘴巴要是再這麼臭的話,那我只好幫你一顆顆的把牙齒拔掉了,這樣你就不會亂說話了。”
崔姨娘此時哪裡還能說什麼話,甚至連瞪蓮心的力氣她都沒有了。她是恨不得自己現在立刻就死去,免得受到如此一番痛苦的折磨。
等崔姨娘再經歷一次斷指之後崔姨娘整個人差不多就已經沒辦法保持清醒,要陷入昏迷了。
蓮心走近崔姨娘再次問道:“崔姨娘,你真的不說嗎?”
崔姨娘費力的擡起頭嘲弄的望着蓮心,眼裡的意思不明而喻。
蓮心喟嘆了一聲道:“崔姨娘,我本來不想這麼做的,但你偏偏一直在逼我。你知道嗎?其實我從來沒有想着要對溫靜妧怎麼樣的,畢竟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唯一的親妹妹。”
提到溫靜妧,崔姨娘心一跳,“你想做什麼?”
“如果你再不說那我只好將妧妹妹請過來勸說你開口了。我知道姨娘你一直都是一位好母親的,你忍心妧妹妹死了都不得安寧,屍骨還要被人挖出來嗎?”
崔姨娘瞳孔一縮,“溫蓮,你不是人!這種時候你怎麼能做得出來!妧兒她是你妹妹,她已經死了,你怎麼能對她做出這樣的事,你……你真是太狠毒了!”
她居然想將妧兒的屍骨挖出來!她還是人嗎?妧兒都已經死了,她居然還忍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她是魔鬼!
蓮心輕鬆的說道:“姨娘,我也是沒辦法啊,我告訴你,如果到時候你還不說的話我就讓人給妧妹妹念一段咒語,至於念什麼咒語,姨娘,你認爲呢?”
“不!求你別這樣,求你!”崔姨娘終於崩潰了。
她可以不管自己,可是她不能不管妧兒啊!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會相信溫蓮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可是現在,她相信,她知道溫蓮一定會這麼做的,如果她還不說的話。妧兒生前她已經對不起她了,她死了她也不能爲她報仇,還要爲她的仇人做事,她心裡已經無比愧疚了,她不能再讓妧兒遭受被人挖出屍骨的悽慘待遇。
溫蓮,她贏了,她贏了!
“那姨娘你要說了嗎?把我想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只要你別對妧兒做出那樣的事來,我求你了!”崔姨娘滿臉淚水的哭喊道。
“姨娘,只要你肯說,那我又怎麼會對妧妹妹做出那樣的事來呢?畢竟她是我妹妹啊!”蓮心悲憫的說道。
可是崔姨娘心裡卻恨得不行,她也知道妧兒是她妹妹嗎?如果她真的有把妧兒當做
把妧兒當做妹妹,又怎麼會想出這種逼她就範的辦法?這個惡毒沒人性的丫頭!
“那姨娘你說吧!我聽着呢,如果你敢騙我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崔姨娘猛的搖了搖頭,“不,我不悔騙你的,你別……”
崔姨娘願意說了蓮心也不急着催她,等她平復了一下然後再問。
“說,你幕後的那個人是誰?現在在哪裡?”
崔姨娘放棄了掙扎,忍住身上的劇痛認命的說道:“說不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我只知道她不是南越國的人,當初她找到我說可以讓我過上更富裕的生活,問我願不願意幫她。我當然願意了,後來她不知道怎麼的就把我弄進了榮國公府,我一直在等着她吩咐我做事,可是一直沒有,那個人好像消失了一般。直到你娘懷上了你,她才找上門來。”
“是她策劃了我被劫走的事?”蓮心問。
崔姨娘搖了搖頭,“是,也不是。她一開始是想讓我——”崔姨娘猛的停住了,睜大了眼,瞳孔開始擴散,渾身抽搐了起來。
蓮心眉心狠狠一皺,“快把她放下來!”
崔姨娘被迅速的放到了地上,馬上就翻滾了起來,痛苦不堪,連身上的傷也不及她現在承受得萬一之一的樣子,面容扭曲到了極致。
蓮心可不管她受的是什麼苦,她只想知道那個人現在在哪裡。
“崔姨娘,快說!”
崔姨娘困難的睜開被汗水沾溼了的眼,隔着汗水眼神渙散的望着蓮心,費力的張了張嘴巴,蓮心忙湊近了去。
“……蠱……”
“你說什麼?蠱?什麼蠱?”蓮心見崔姨娘的情況越來越不妙了,急忙追問道。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崔姨娘蜷曲的身子突然一僵,然後一鬆,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眼睛睜得死大死大的,面上還保留了剛纔因爲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流雲上前伸手一探,眉頭一皺,扭頭望着蓮心道:“小姐,人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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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娘終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