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爺一把抱住秦絲絲,捧着她緋紅的臉蛋親了又親,摸了又摸的問道:“是在等本王回來嗎?有沒有想念本王?”
秦絲絲嬌羞的低下頭,抿嘴一笑,身子一軟,就跌到他懷裡,因爲喝了些酒她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身子軟綿綿的。
璟王爺開懷一笑,將她攔腰抱起,說:“我的美人,我的愛妃,你可真是粘人,愛死你了。出去一天,一心就只想着你了。”他一邊說一邊抱着她進屋,將她放在藤椅上坐下。
太監阿休將手中一隻絳色漆盒放在桌面上就退身而出了,丫鬟依依也識趣的退出了房間,並將房門合上。
“王爺今天去哪兒了?”秦絲絲睜着朦朧醉眼柔聲問道,雖然一早知道他是進宮去了。
璟王爺笑着在她身旁坐下,撫摸着她的手背,笑講:“我今天去宮裡見皇上了,我的皇上哥哥給了我好些好東西,他說算是送給我的新婚禮物。都是些女人家的首飾項鍊,不過是俗物罷來了,我想愛妃肯定不會喜歡,就拿去給程妃和嬌妃了,那玩意她們倆喜歡。不過我可把這最好最寶貝的留給你了。你猜這裡面是什麼?”
他一邊眯縫着眼睛說着,一邊捧起桌子上的漆盒,眉宇間是神秘和得意。
“猜不中。”她笑着搖頭,怕猜了是俗物被笑話。
“你猜猜看,快猜,猜嘛。”王爺哄道。
“嗯……是……”她沉吟半天,還是猜不到,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於是笑着搖頭,說,“不猜了,想不到,若是妾身能想到的東西也就不會是什麼稀罕之物了。我猜這裡面的東西定是我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的稀罕寶貝,王爺您就讓妾身看一眼,直接告訴妾身吧,妾身想得腦袋都疼了。”
“好,那我給你看看。”璟王爺說着小心翼翼的打開漆盒,臉上綻放出神氣的光芒,“你看!”
只見漆盒裡躺着一個蘋果大小的球形石頭,光滑瑩潤,白得好似雪,沒有一點雜質。
縱然她從前見周計安買過不少石頭,但是她也沒有見過這種,想必這石頭必定是稀罕之物了。
她不由咋舌問道:“這是什麼?玉石?”
她想這一定不是普通的玉石,比周計安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石頭要精緻多了,這石頭的價錢應該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這看上去像玉石,卻比那玉石要稀罕呢。再猜。”王爺說着將漆盒遞到秦絲絲的手裡,要她再猜。
她捧着漆盒,摸了摸石頭,石頭表面光滑、冰涼、堅硬,並感覺不到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她疑惑不已的搖搖頭,說:“看不出來,猜不出來,好像和普通的玉石一般,但又和玉石不同,知道不是俗物,但又猜不出其中的玄妙來。王爺,您就直接告訴妾身吧。”
王爺凝眉注視着盒子裡的石頭,笑講:“這啊,是一顆夜明珠,白天裡看不出什麼稀奇,到了晚上它可就是地上的月亮,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夜明珠?哇,我雖有聽說過,不過倒是頭一次見到。好大一顆,那會很亮吧,我從前以爲夜明珠就珍珠大小呢。”秦絲絲杏眼圓睜,錯愕的張大了嘴。
“這一顆是長安城最大的夜明珠了,是我皇帝哥哥的私藏,除了他,別人不可能會有。好在他有兩顆一樣的,於是我就非要了一顆來,特地送給愛妃作爲我們的姻緣信物。愛妃可喜歡?”
“喜歡,很喜歡。可是這實在太貴重了,王爺還是自己留着吧。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配擁有這樣的寶貝?”
“配,當然配,我說你配,你就配,也就只有你最配了。這最稀罕名貴的夜明珠當然是給我最喜歡的愛妃了,你說
呢,愛妃。”
“多謝王爺厚愛,王爺對妾身的愛,妾身鏤骨銘心,沒齒難泯。只是妾身才進王府不久,就得到王爺如此厚愛,妾身怕被人說是非,而且這夜明珠如此貴重,妾身也怕收藏不周,萬一有遺失怎麼辦,所以還是萬萬不敢要這夜明珠,請王爺自己留着吧。妾身想瞧這夜明珠時,王爺您就再給妾身看一眼就是。這樣豈不好?”秦絲絲尤恐要了這夜明珠,程妃和嬌妃會吃醋,到時候她們誤會自己,引起什麼事端來就麻煩了。
王爺蹙眉不樂,故作嚴肅道:“好了,就不要說了,我說給你,你就拿着,不要再磨嘰了,不然我可生氣了。以後都如此,給你的,你就留着,我可不喜歡被拒絕,你想想你自己一心想送東西給我,而我不要,你會是什麼感受。明白?”
“明白。”秦絲絲倉皇點頭,連忙將裝夜明珠的漆盒蓋子合上,“那我將它鎖到櫃子裡,想要看的時候再拿出來,放外面難免會沾了灰塵。”
她說着捧着夜明珠走到櫃子前,將夜明珠放了進去,然後鎖起來。
“你不想鎖櫃子裡也沒事,放在屋子裡愛怎麼玩就怎麼玩,這本來就是玩物,放櫃子裡就少了樂趣。就算掉了也沒有關係,不過是顆夜明珠,再值錢,其實也沒有什麼實用之處,玩玩就好,喜歡就好,不喜歡也罷。”王爺說着就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自己袍子上的褶皺,說道,“好了,我肚子餓了,一起去吃晚膳吧。”
於是秦絲絲跟着璟王爺一道朝膳房走去,程妃嬌妃早已等候在膳房等候用膳了。
膳房的膳桌上,太監們正在上菜,領頭的太監說了聲“膳齊”後,王爺入座,程妃嬌妃秦絲絲也依次入座。
圓形膳桌上擺了四十八品菜,各種菜做成各種式樣的美味,但是秦絲絲下午已經吃了不少,現在一點也不餓,葡萄酒的後勁上來,她倒是很想睡覺了。
“來,愛妃,吃這個,我知道你最愛吃這菜了。”璟王爺給秦絲絲夾了一顆白芸豆。
“謝王爺。”秦絲絲笑臉相迎,眼風悄悄打量着嬌妃和程妃,只怕她們倆臉色難看。
“你們也吃,自己夾菜,怎麼今日這麼秀氣了,都不餓?”璟王爺看着程妃和嬌妃沒有動筷子,似怒非怒的問道。
“妾身下午吃了些小食,還不太餓,我喝點湯就好。”嬌妃說着拿起湯羹舀了鴿子湯喝了一小口。
程妃有氣沒力的舉起筷子,矯情道:“今天腦袋昏得很,怕是傷了風寒,實在沒有什麼胃口。王爺,我想吃雪蛤鵝掌。”
“現在?”王爺驚詫的問。
“嗯。妾身沒有胃口,什麼都不想吃,現在就只想吃雪蛤鵝掌。”程妃嬌嗔道。
“那就叫廚房的師傅趕緊去做吧。去吧。”王爺朝阿休揮了揮手。
嬌娘輕輕吹着湯羹裡的熱湯,一邊不緊不慢的說:“今天廚房裡沒有鵝掌,也沒有雪蛤,恐怕做不了了。如果想吃,那還得叫師傅出門去買,可買回來到吃到嘴裡,恐怕已經是三更半夜了。大姐本來就頭昏,等到那時只怕會餓得昏過去,還是將就吃點粥暖暖胃吧。”
秦絲絲聽了暗自好笑,這嬌娘不是在有意挖苦程妃嗎,而這程妃又是故意在這裡矯情,不被挖苦纔怪。
阿休站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
王爺也知道程妃是故意而爲,於是說道:“程妃,不如今天就不吃了,等明日師傅們做了再吃可好?胃口不好,就喝點湯,或者吃點粥,多少吃一點,這樣對身體好。”
程妃見王爺安哄自己,心裡舒服了不少,但自己面子又下不去,說:“不管,我要吃,我只想吃雪蛤鵝掌。”
“不是不給你吃啊,是沒有啊。明天吧。”王爺蹙眉不悅。
程妃見王爺不順着自己,於是嘴巴一撇,掏了手帕,就開始抹眼淚。
秦絲絲見了驚詫不已,覺得程妃也夠誇張和無理取鬧的,心裡很是不平,倒要看看她怎麼個鬧法。
“怎麼哭了?”王爺疑惑的問。
“妾身心裡難受,妾身若不是病了,也不會想吃雪蛤鵝掌了,這些菜統統不想吃,也吃不下。妾身每回傷風都要吃雪蛤鵝掌才能好,今日若不吃,只怕明日妾身就會臥病在牀了。”程妃委屈不已。
“好好好,那就叫師傅趕緊出去買,今天一定讓你吃上。阿休,還不快去。”王爺吩咐道。
每次程妃傷風吵着要吃雪蛤鵝掌,他也答應了,所以今日也不想例外。他當然知道程妃是在作怪,答應她不過是不想她再鬧,不如滿足她的好。
“是。”阿休領命而去。
程妃這才破涕爲笑,道:“還是王爺心疼妾身,妾身就等着吃雪蛤鵝掌了。”她一邊說着一邊給璟王爺夾菜。
“若是病了不舒服,我看還是看大夫比較好,吃雪蛤鵝掌也不可能會胃口好的。”嬌娘笑着輕諷,一邊悠然喝着鴿子湯,“這湯的味道不錯,大姐要不要嚐嚐,興許吃了對傷風有好處。”
“多謝二妹關心,不過對於我而言,雪蛤鵝掌可比看大夫有用多了,那些個大夫都是庸醫,根本就是廢物。”程妃一臉正色,不苟言笑。
“是嗎?那看來大姐不光是傷風的病,還有心理上的病啊,妹妹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雪蛤鵝掌能治傷風。這雪蛤鵝掌是有,可治心病的藥就難求了。若是心病治好了,姐姐也就不會動不動就傷風了。心不好的人,身子纔會弱。姐姐不如多吃些豬心,補補心。”嬌娘依然是滿臉堆笑,似玩笑似認真的說道。
“豬心我倒是愛吃,妹妹也要多吃些豬腦纔好,豬心再好也不如豬腦子營養。”程妃嘴角噙着冷笑。
“多謝姐姐提醒,我正好想長長腦子,頭腦清晰了,心智也就明亮了。不過豬心吃多了會蒙心,千萬別吃多了。”嬌娘鼻孔裡發出一聲嗤笑。
秦絲絲聽着這二人的脣槍舌劍就心裡暗自發笑,還真有意思,真不懂她們是怎麼想的,這樣爭來鬥去的有意思嗎,不累嗎?
她暗暗提醒自己要時刻清醒,千萬不能變得跟她們一樣,否則只會讓人看笑話。
程妃聽了,心裡惱怒不已,卻忍着不發作,她晃着手裡的玉鐲子,說:“王爺剛纔給妾身的那些首飾,妾身很喜歡,最愛這隻玉鐲子,所以馬上就戴上了。王爺,您看看,好看不好看?”
她說着將手抻到王爺面前。
王爺瞥了一眼她的手腕,誇讚道:“好看好看,程妃的手腕本是長得最好的,戴上鐲子之後,就更加完美漂亮了。”
嬌娘擡起右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王爺剛纔送的那些金銀首飾倒是極漂亮的,妾身都捨不得戴,想要好好收藏。唯獨那珍珠粉,我雖不捨得用,但不能不用,因爲實在太喜歡了。剛纔就吃了些珍珠粉,睡覺前再用珍珠粉做個面敷,明早起來我的皮膚肯定是水噹噹的。王爺說珍珠粉不比首飾便宜,因爲分量不多,就只給了我一人。一會兒吃了飯,我還是給大姐和三妹送一些過去,我怎麼好一個人吃獨食呢。”
程妃一聽嬌娘有珍珠粉,自己沒有,不由生氣了,問:“王爺,爲何妾身沒有珍珠粉?”
王爺不緊不慢的說:“你三妹也沒有。你們倆皮膚都很好了,不需要珍珠粉了。”
“那妾身的皮膚就不好了嗎?”嬌娘故作生氣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