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閻敖安的眼眸也忽明忽滅,霎時間桌上的氣氛瞬間降到極點,鄭個包間內鴉雀無聲。是啊杜惜兒代表的是閻敖柳!想到這他也沉默了,擡起酒杯把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而杜惜兒雖然反應慢半拍,但此刻的場景她自然也知道了原因,因爲她代表的是閻敖柳,至於爲什麼要一次次的在背後幫閻敖柳,其實她也不知道。
說到閻敖柳,此刻的閻敖柳也已經在數日前到達了南方,靠南離朝最近的南塞城。
南塞城是北印朝與南離之間的重要交界處,西塞城責是三國之間的重要交界處杜峰責是“戰亡”在那裡的,而此時閻敖柳責要負責的則是治理南塞城及其周邊的水患。
經過連月的大雨的洗滌之下,雖然暴雨已經停了,但城中百姓流離失所,有死亡的,有逃離的,整個城中就好想死寂一般,剩餘的百姓寥寥無幾,只有一些無法逃離的老弱病殘留在了這城中。
閻敖柳帶領地方衙役官差還有一萬軍隊挨家挨戶的去確認所留下來的人,帶上了剛剛蒸好的饅頭爲這些留下所剩無幾的老弱病殘送去吃食。
“大人,謝謝大人,老頭年紀大了,走不出這南塞城了,原本以爲會死在這城中,沒想到短短數日,便有大人來接管我們了。”一個年紀較大的老人,此時身上換穿上了閻敖柳路上採購帶來的乾淨的衣服,老人身材瘦下,而閻敖柳帶來的衣服大多都是寬厚的,此時這一身穿在老人身上盛是將老人顯示得更加漆黑瘦小。
可不是嗎,閻敖柳帶領着部下像不要命一般的連夜趕路,若不是因爲衆人承受熬不住了才讓停下來休息,若是沒有休息的話恐怕更快,但可能衆人集體猝死。
雖然像這般趕路,但衆人心中卻沒有任何的抱怨,是呀那都是一天天鮮活的生命,若是慢一步可能都會死亡更多的人。
“老人家,沒事,北印朝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百姓的。”
閻敖柳真誠的回答道老人,但後又好奇的詢問道老人:“老人家,您的家人呢。”
提到家人,老人的眼中好似花苗閃動而後又熄滅一般,隨後又嘆了一口氣緩緩張開那已經沒剩幾顆牙的嘴巴說道:“家中原本有兩子,前幾年都上了戰場,而南離朝的士兵兇殘無道,兩子也死在了戰場上。”
提到兒子老人的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的慘白,語氣一頓,用力的平撫住自己的心情繼續道:“家中的老太婆因爲受不了打擊沒過多久也撒手人寰了。”
道這閻敖柳心中也甚是不好受,然後又繼續問道:“那你的兒子有留下子嗣嗎。”
聽到子嗣,老人的眼中卻蒙起了一道淚光。
“大兒子成家立業的早,早些年娶妻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小兒子卻沒有那麼幸運。”
看着老人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閻敖柳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那您的孫子呢。”
說道孫子,老人瞬間眼中又充滿了希望,是呀他還有孫子。
“小孫子呀今年應該是有六歲了吧,他爹走得早,兒媳婦是隔壁村的,在得知丈夫死後呀便帶着孩子改嫁了。”
“哎,說起來也是怪家裡面窮,所以只能任由她帶走孩子了。”
後來在一次次的交談中,閻敖柳得知了老人叫李富貴,今年已經七十多了,家中僅剩他一個人,他怕自己走了若是兒媳不想要孩子了只要他還活着守住家,那他李家的那最後一根獨苗苗就可以找到家。
在跟李富貴和其他災民交談後,閻敖柳也得知了這些沒有走的老人中有很多和李富貴是一樣的情況,有些是家人嫌是累贅拋下老人自己走的。
而小孩裡面有的是家人被洪水淹死了,有的則是走失的,一瞬間,便在那搖搖欲墜的破房中找到了接近數百的老弱病殘。
而爲了防止後期在遇水患,閻敖柳直接讓士兵將人背到了衙門裡,然後搭建好難民住所,又爲其備好乾淨的牀被以及糧食藥品,才安心的去考察地形以及城中排水還有就是沖毀掉的村莊。
(至於爲什麼要接到衙門裡面呢,因爲衙門年年都有維護修理,比起那些年久失修現在還被沖毀的破房來說是相比之下最安全的地方。)
於是以衙門爲中心,百姓住在了寬大的衙門裡,閻敖柳以及衆將士責圍繞衙門爲中心搭建了帳篷自己住在外面。
雖然早已看過山脈圖,從杜惜兒口中得到了困難重重的治理工程,但此刻的閻敖柳還是決定親自去考察考察。
南塞城地士偏低,又沒有護城河,所以每每有大雨來淋,雨水過大變會帶動山石泥土衝不遠處的山脈上衝出砸毀浸泡村莊。
入城後便被閻敖柳吩咐,直接去城外和駐守在城外的柱塞軍隊回合的方慶生,也在這一刻快馬加鞭的趕到了閻敖柳的面前。
雖然在閻敖柳等人的預料之中,但對方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點,閻敖柳也不由的感嘆到:“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對了對方是誰帶隊來了多少人馬?”
方慶生以爲閻敖柳是累了想要枕頭,還以爲是自己打擾到他了,心中也是有些心驚膽戰,而後卻聽到閻敖柳詢問對方人馬。
方慶生一愣,然後撓了撓額頭回答道:“對方恐怕是知道咱們發了洪水,所以人少,來了二十萬大軍,對了帶領的是他們的和麟將軍。”
聽到二十萬帶隊的是和麟狗賊,閻敖柳心裡面也是一驚畢竟他也只帶了一萬人馬,而和麟也算是當年引杜峰入局的一員虎將,而後想了一下又問到。
“那咱們駐守的軍隊有多少人。”
聽到閻敖柳的詢問,方慶生抿了抿脣,而後又咽了一口口水,磕磕巴巴的答道:“四,四萬。”
閻敖柳聽到這瞬間也是腦殼疼啊,五萬人打二十萬,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看到閻敖柳沉默,方慶生心裡面也是一沉,此刻他在想的是即使是他死也要包住閻敖柳。
閻敖柳則是在思考着如何可以做到聲東擊西以少取勝,而且最好還是可以活擒敵人。
“帶我去見那四萬將士。”
在方慶生的帶領下,二人快馬出了城,來到了一個地事稍微高一點的山上,茂密的樹林映入眼簾的則是樹下一個個帳篷,閻敖柳看到這陣仗瞬間眼皮一抽,這不是給人家當活靶子嗎。
“方慶生你確定沒有帶我走錯路?”
“啓稟王爺,沒有。”
這一次閻敖柳是真的無語了。
“他們的將領是誰,讓他們出來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