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讓你走,你就走不了嗎?”鍾子安的聲音卻還是那樣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如同冬天最凜冽刺骨的寒風,透着讓人心寒的涼意:“腳長在你自己的身上,果果,如果你自己不願意,我不相信誰能強迫得了你!”
“你不相信我?”舒果果愣住了,她沒想到鍾子安居然會這樣不問青紅皁白就冷冰冰地斥責她一番,一時間心裡更爲難過,同時夾雜着深深的失落,苦澀地抿了一下嘴脣道:“子安哥,我說我愛的人是你,想要一起生活一輩子的人也是你,你信不信?”
“好了!”鍾子安突然不耐煩地吼了一句,往日溫和儒雅的風采蕩然無存:“你如果是真的愛我,就馬上下來跟我走!並且再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雲飛揚這三個字!”
“我當然是真的愛你,可是……”舒果果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被捆得已經有些發麻的雙手,眼淚終於大顆大顆地落下來,打溼了雲飛揚的黑色西褲。
“你到底下不下來?或者你說你現在在哪兒,我上來找你……”鍾子安還在急躁又冒火地說着。
“她現在不會下來,你最好也不要上來,不然,我肯定會揍得你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雲飛揚聲色酷寒地打斷他,重重掛了電話,俯身將哭得不能自抑的女孩抱進懷中,柔聲地安撫着她:“果果,別哭了,乖,別哭了……”
雖然舒果果和鍾子安在電話裡說得那些話語真是讓他氣得七竅生煙,可是看到她哭得這麼傷心,他還是忍不住會心疼,忍不住會心軟。
沒辦法,喜歡她了就是喜歡她。
不管她是什麼樣子,也不管她和他最最憎惡厭恨的人有着怎樣密不可分的血緣關係?他都決心和她不離不棄,一世相纏。
只要能將別的男人從她心裡連根拔去,她真的,從此就會是他生命中,最珍貴愛惜的寶貝……
舒果果卻還是不停地哭,正是初秋季節,天氣已經有了些微的涼意。
她潔白的肌
膚上很快浮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因爲冷也因爲心裡發寒,身子瑟瑟發抖。
雲飛揚發現了,立即脫下自己的西裝包裹住了她,溫和地幫她擦拭着眼淚:“果果,別哭,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他不值得你愛,我和你纔是命定的一對。”
“你別碰我!”舒果果突然用手肘大力地把他推開,淚痕狼藉地怒吼:“滾開!”
雲飛揚咬咬牙齒,忍耐地壓下自己又即將要蔓延而起的火氣,儘量好聲好氣地說:“他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能給你,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反正就是比你好!”想起方纔所受到的那番肆意折騰,舒果果屈辱地說不下去,再度失聲痛哭:“至少他不會勉強我做不願意的事!至少他不會把我捆起來,像個畜生一樣地欺辱我……”
雲飛揚這才記起女孩的雙手還一直被他捆在一起,趕緊攬過她幫她解開了領帶。
只見舒果果細嫩白皙的手腕上,已經被勒出了幾道深深的紅痕,一時半會兒絕對消除不了。
雲飛揚的心又是一疼,不由暗自責怪自己太粗心,一面拉過了她的手愛憐地撫摸着那幾道印記深刻的勒痕,一面愧疚地說:“果果,對不起,我是太喜歡你了纔會這樣……”
“喜歡?”舒果果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悽然的冷笑,抽出自己剛剛獲得自由的右手,用盡全身氣力給了他狠狠一記耳光:“你懂得什麼叫喜歡?不要侮辱了喜歡這兩個字!”
響亮又兇悍的一巴掌,重重地落在雲飛揚俊逸襲人的臉容上,讓兩個人的身體都震了一震。
雲飛揚擡手撫了撫自己火辣辣作痛的臉頰,原本佈滿心痛和歉疚的黑眸迅速升騰起狂暴的怒焰。
是的,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敢這麼對他。
就連他從小尊重愛戴的母親,也從來沒有這樣無情地打過他的臉。
可是這個舒果果,卻一次次無視他的容忍,挑戰他的底線,一次次把他男性的
尊嚴踩在腳底踐踏。
她不過,就是仗着他喜歡她吧。所以才能在他的面前如此趾高氣揚,肆無忌憚!
這樣沒心沒肝又不識好歹的女人,他還有什麼理由對她客氣?還有什麼理由總是記掛着她,憐惜着她?
舒利斌的女兒,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善良無辜的小綿羊……
雲飛揚霍然起身,咬牙切齒地瞪視着一臉倔強不屈女孩,雙拳緊緊地捏在了一起,額上青筋畢現:“舒果果,你到底長了一顆怎樣的鐵石心腸?還是根本就沒有長心?我對你的好,你全部看不見!非要逼得我對你惡臉相向才肯罷休嗎?”
“你又不是沒有對我惡臉相向過,還裝什麼斯文人士?”舒果果毫不在乎,嗤之以鼻地回敬道。
當然,她沒有忘記用他的那件西服把自己裸露在外的身體遮蓋得嚴嚴實實。
在剛纔的那場力量懸殊的爭鬥之中,她的有些衣物已經被他蠻橫的大手無情扯爛,根本無法再穿。所以,此刻除了同他吵架,她還在焦灼地琢磨着,該怎樣離開這裡?
“對,我不用對你裝斯文。”雲飛揚怒極反笑,伸手捏住女孩的下頜,輕佻地眯起了黑亮如玉的眼眸:“或者你是希望,我仍然像剛纔那樣強橫野蠻地對待你,你纔會聽話?”
“雲飛揚!你給我滾開!”舒果果再度被他成功激怒,惡狠狠地打開他的手。
“我爲什麼要滾?”雲飛揚冷酷地一挑脣角,俯身貼近她的臉頰,慢條斯理地低語:“這裡是我的地盤,我連今天的正餐都沒有吃到,又怎麼捨得離開?”
“你……要幹嘛?”舒果果緊張地吸了一口涼氣,身子情不自禁往沙發的裡面瑟縮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吃什麼都行,不許再……吃我!”
“哈哈,果果,你可真可愛。”雲飛揚不由撫額大笑,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星眸,熠熠閃亮地注視着她,看起來含義深深:“我可不可以認爲,這是你另類的邀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