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居然還幫他說起話來了！”舒利斌依然十分氣惱，還在憤憤不平地嘮叨着：“真是女大不中留！難不成你過去跟他睡了幾天，連你親爹老子都不認了！”
“爸你幹嘛說得這麼難聽？”舒果果實在忍不住了，尖刻十足地回敬了一句：“當初讓我過去找他和他睡到一起，不也是你的意思你的安排嗎？”
“我是讓你過去和他睡了，但是沒讓你的心也向着他！誰知道你會這麼沒心勁，人給他拿去了，連心也跑他那邊去了！”舒利斌沒想到女兒會跟他頂嘴，一下子急火攻心，氣得連聲咳嗽了起來。
舒果果一看爸爸咳得臉紅脖子粗，連氣都好像喘不過來了，當然不敢和他再爭辯，一邊幫他拍撫着後背一邊說：“爸你別生氣了，養好自己的身體要緊。”
“我能不生氣嗎？自己養的女兒都管不住了。”舒利斌咳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撫着自己“呼哧呼哧”起伏喘氣的胸口瞪着她：“果果，你今天就說個痛快話，到底幫不幫爸爸這個忙？要是你真不肯管這件事了，那爸爸就乾脆什麼都不指望了，反正我這條命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就等着過幾天回來給爸爸辦後事吧。”
舒果果被他攪合得真是沒一點脾氣了，心煩意亂地抓了抓頭髮：“你要我幫你，我怎麼幫？我根本什麼都不懂，除了留在他身邊做他的情人，我還能幹什麼？”
“嘿嘿，就因爲是他的情人才更好辦事，這也不需要你懂很多別的。對你來說，真的只是一件舉手之勞的小事。”舒利斌見女兒的口氣有所鬆動，心中當即一寬，刻意壓低了語調說：“雲飛揚最近又在香港和內地接連投資了好幾個大項目，你只需要找個機會，把他們公司有關這些項目的核心文件拷貝一份出來給我，就萬事大吉了。”
“那不是盜取他們的商業機密嗎？”舒果果訝然地睜大了眼睛，十分不理解：“你要來
又能做什麼？”
“果果，這你就真的是說外行話了。這哪裡叫盜取？這叫正當競爭懂不懂？”舒利斌不滿地咂了咂嘴，一副信心滿懷胸有成足的模樣：“我要了當然有用，這是讓我們鴻運翻身崛起重回舊日輝煌的絕佳機會啊。商場如戰場，誰搶佔了先機，誰就能賺到錢。而你爸爸我，正是最善於把握各種時機了的。”
“可是，不經過別人同意就把人家的文件私自弄到我們這裡，總是不對的吧。”舒果果雖然對生意場上的事情可以說一竅不通，可也知道這樣做肯定不好。
“女兒你別擔心，我們是憑自己本事把東西從他那裡弄過來的，這事走到哪裡都能說得通，誰也管不了。”舒利斌大言不慚地說：“他雲飛揚自己沒有保管好重要資料，怪誰？輸了他就自認倒黴吧！”
“爸你要賺那麼多錢幹什麼呢？咱們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舒果果一點兒也不贊同爸爸的觀點，還想勸阻他：“人要知足才能常樂啊……”
“別多說了，一句話，你幫不幫爸爸？我養你這麼大，可不是要聽你教訓爸爸的。”舒利斌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忽然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怎麼樣都止不住。
舒果果趕緊拿過了紙巾給他擦嘴，卻赫然發現，爸爸咳過的紙巾上竟然有鮮紅的血跡。
她登時大驚失色，臉都嚇白了：“爸你怎麼了？快上醫院吧，我去叫救護車！”
“不要緊，醫生也知道我咳血，開了藥的，去了醫院也是一樣……”舒利斌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唉聲嘆氣地說：“我都說了我這是心病，如果鴻運起不來，爸這個身體，只怕真拖不了幾天了。果果，你就再幫幫爸爸這一次吧。”
此時此刻，舒果果的心中真是糾結萬千，輕輕咬了咬嘴脣說：“我怎麼幫呢？他工作上的那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兒？”
“傻女兒，他的電腦裡一定有啊。他防着別人，難道還能防得到天天睡在他枕頭邊的你？”舒利斌的眼神亮了亮，仿若恢復了幾許精神：“這個不需要爸爸教你怎麼做吧，你只要機靈點兒，找個機會到他電腦裡搜索一圈，就什麼都能到手了。”
舒果果垂下眼簾想了想，看着他鄭重地問道：“爸，你告訴我實話。如果我真的這樣做了，對雲飛揚會有什麼影響？錦越會不會徹底垮臺？”
“不會，錦越財大氣粗，這件事只會稍微損傷他的一點點元氣，無關大礙。但是對於咱們鴻運來說就意義非常了，是個至關重要的轉折點。”舒利斌轉了轉眼珠，大大咧咧地說：“還有，你別忘了，當初雲飛揚擠垮咱們鴻運，也不是用的什麼正當手段。咱們這樣做並不過火，只是把他當初做過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已。”
舒果果沉默了良久，終於沉沉地點了一下頭：“好，我試試看吧……”
晚飯時，鍾子安並沒有回來，據說是因爲這幾天鴻運的工作太多了。
而舒利斌因爲女兒總算答應了他的這個請求，心中竊喜不已，精神和體力都好了很多，居然吃了一大碗飯。
可是舒果果卻是心事重重，陳媽燒了那麼多好吃的菜，她覺得真是難以下嚥。
前段時間在家裡住，每天晚上她總會陪着爸爸一起去外面散一會兒步。然而今天，她連這樣的心情都沒有了。
吃過飯後，舒果果照顧着爸爸躺到了牀上休息，便回到了自己房間。
心神不寧地衝完了一個熱水澡，看看時間還早，舒果果又信步走到了二樓的觀光陽臺上，遙望着靜謐的夜色和美麗的星空發呆。
她記得雲飛揚說過晚上要給她打電話的，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打過來？她還是專門帶上了自己的手機。
只是現在想起雲飛揚，她的心情更爲複雜難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