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雲容顏冷哼一聲,“夙非離,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夙非離……?
一干人等你看我我看你,竟是沒有明白。
哪國的太子,叫夙非離?
十一等人明白他是琉璃國的人,然而……
琉璃國太子,何時叫夙非離了?!
無名——哦不,是夙非離面無神色,收起了劍,道:“是殺是剮,可不是非離決定的,要看西燕的陛下怎麼處置你。”
一起刺殺事件,因爲夙非離一衆人的出現,更加快速的解決了。墨君退開面前的侍衛,走前幾步,看看容顏,又看看夙非離,竟輕扯了下嘴角。
雖然不記得他是叫什麼,但有印象,是跟老七一起來的人,似乎有提到過,是阮傾城從奴隸市場救回來的琉璃人,竟然是……
那時他只穿一身粗糙的布衣,膚色也偏近麥色,加上又隱藏了自己的氣息,讓人注意不到他。
如今他一身素白錦衣,乾淨立體完美的五官,凌亂的發也整齊地用金色發冠束起,額前落下兩縷細發,顯得幾絲不羈與妖孽。
若是平時的雲灣灣,定會看得口水直流,大讚好一個美人!
然而如今,她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感慨萬千。
該怎麼形容他跟顏顏呢?
兩人拼的是演技,而顏顏……
顯然低谷了對手,被他更上一層樓的演技所迷惑。
看,堂堂尊貴的太子殿下,竟化身爲一個低下被奴隸販子虐待的奴隸,那倔強的眼神,那不屈的神情,怎叫人起疑?
明明身懷絕世武藝的他,幾番被顏顏欺凌,爲了不泄漏身份,寧願不要自己的太子尊嚴,隨顏顏處置……
對於顏顏這種要死也要死得有尊嚴的人來說,夙非離,簡直就是她的天敵。
瞧,如今顏顏敗了,敗在眼前這個恍若天神的男人面前。
夙非離——
他熬到了。
“朕怎麼不知,琉璃國竟還有一位太子殿下?”
墨君如今正當壯年,氣勢猶在,幾位皇子若是若是定力不好的,在墨君面前那都會被鎮住。
然而這位琉璃國的太子竟然面不改色,反而輕笑道:“皇上不必奇怪,不知道的人大有人在。若是和非離的幾位哥哥一樣暴於人前,非離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了,是吧?”
夙非離的笑容無懈可擊。
言下之意,是如果讓人知道琉璃國皇室居然還有一血脈在,還不讓你們西燕的人趕盡殺絕?
然,天不亡我琉璃。
墨君微微眯眼,眼前的琉璃國太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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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在對峙,綵衣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心裡擔心自家王爺,忙撕了衣角將雲灣灣的手抓了過來,“夠了王妃!如果你的血能救王爺,這麼多已經夠了!快點包紮!”
雲灣灣的臉色已有些蒼白,綵衣亦是心疼。
雲灣灣的雙眼還含着淚,一眨就落了下來。
“綵衣……你知不知道毒是我下的?七七是吃了我下的毒纔會變成這樣的……嗚……你就算知道了這個事實,也還是要爲我包紮嗎?”她就像一個木偶似的,坐在地上看着綵衣。
而太醫們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似的,紛紛震驚,不敢再擡頭。
綵衣不管,替她包紮好傷口,並讓一旁的閒人都退下去。
他們都在跟夙非離對峙,現在沒人注意這邊,綵衣便將事情一一說明。
“王妃,我早就知道了。王爺也知道!王妃,不瞞你說,一開始我就查到你是雲破的殺手雲灣灣,王爺跟我都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大漠公主。”
雲灣灣睜大眼,不敢相信,“你……知道?”
七七一開始就知道她是殺手,居然還這麼寵她,給她一切?
七七你究竟……
“是,這對我們來說根本就不是秘密了。王爺始終相信,王妃不會害他,即使王妃是殺手,王爺也願意相信王妃。即使這次知道王妃要親自下毒……”
綵衣哽咽了一下,回頭看着墨璽琛說不出話來。
“王爺明明說他已經知道了,讓我放心去找十六皇子的,爲什麼到最後還是要吃下去……王爺怎麼這麼傻……”
“綵衣……”雲灣灣捂着嘴,“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我不想的……我不想七七出事……我不想害七七……嗚……”
“王妃,不要再說了,綵衣先幫王爺逼毒!既然王妃吃了同樣的毒卻沒事,這就說明王妃體內的毒剋制住了新毒,現下王爺體內兩種毒正在對抗,將它逼出來便容易了!”
綵衣將墨璽琛從地上扶起來,開始給他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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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頭,墨君高高在上地坐着,而底下正中央,夙非離也正坐着,完全沒有將墨君放在眼裡的模樣。
他提起左手,修長的五指在月光下翻轉,然後才無意地道:“陛下不認識非離,無可厚非。我自小不住在宮中,不爲世人所知,簡單地說……是一種被所有人都鄙夷的私生子的生物吧。”
衆人再次驚愕。
換了是別人,瞞都來不及,哪裡會像他,居然親口承認了這個事實!
如今琉璃國皇室全滅,誰也不知道這個秘密,他便是說他是琉璃皇爲防萬一,養在深林的,又有誰知道?
然而他卻偏要將自己的身世說出來……
他是想做什麼?
西燕的一衆都不知道該給他什麼眼神好。
“非離認爲,私生子中出極品,往往比正統出生的要優秀得多。陛下認爲呢?非離與幾位哥哥相比,孰好孰壞?”
“……”
墨君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琉璃國的太子殿下居然混在他們的人羣中,此時又忽然現身,鬼知道他要做什麼?
“陛下不用這樣猜疑地看着非離,今日……偶然路過此地,竟然發現有刺客行刺我琉璃國的友邦之國。非離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什……什麼?
偶爾……路過?
而且那友邦之國四個字也滿是諷刺!
他們覺得好笑至極。
墨塢率先沉不住氣:“笑話!你以爲你換了一身行頭本王就不認識你了麼?!你不就是跟着七弟一起來落山的隨從無名!”
夙非離挑了挑眉,“誰?無名?那是誰?”
“你——你少裝傻充愣!”
他輕笑起來,笑聲在今晚這樣的氣氛中,顯得是那麼的突兀。
“不要緊,無名是誰並不要緊。非離現在是來討賞的。”
“討賞?”墨君讓提手讓墨塢不要插嘴。
“嗯……”他仍把玩着雙手,不看任何人,好像接下來要說的完全就是一件小事罷了,“雖說是路過,非離也算是救駕有功,不知是否可以跟陛下討個賞呢?”
“放屁!”墨齊也沉不住氣,“我看這些人就是你派來的!還討賞!賊喊捉賊的戲碼,誰不會演!”
對着墨齊說話的方向,夙非離揮了揮手,蹙眉:“真髒。”
彷彿他的話都會髒了他似的。
“夙非離!你——”
“老十!閉嘴!”
夙非離這才舒展開眉,看着底下一直瞪着他的雲容顏,然後笑開:“非離還沒那麼厲害,能使喚得動雲破的右使大人。”
衆人這才紛紛看向“冬兒”:“雲破的……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