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去眼紅雪家的盈利,她志不在此。
宋玉傑故技重施,在京城外的村落裡,買下一間大宅子,然後用來放酒和金瘡藥。
顏小熙將東西放進去,便等着同花應醉和雪家的人交易。
花應醉來得很快,聽說顏小熙搬到京城來住,頭一個便送了賀禮過來。
“顏姑娘可真是爽快,大老遠的把這些酒打‘顏家莊’運過來,費了不少事吧?”花應醉站在宅子門口,看着夥計們把酒罈子往大板車上搬,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
這麼一來,他就節約了很多運費,須知,打“顏家莊”一路運這麼多酒過來,單是這一路人吃馬喂的便得不少錢。
而且,酒罈子還有破掉的危險。
顏小熙笑道:“沒費什麼事,也是剛好我們要來京城,就順便帶來了。以後,只要是我不離開京城,每年都在這裡交貨。”
花應醉露出了央求的表情,“顏姑娘,你看,這果子酒,能不能再給加點?一年五百壇實在是不夠賣的啊,好些酒商都打南邊來買這果子酒呢。”
顏小熙也皺起臉,“花老闆,你這可就是難爲我了,你這一年五百壇,宮裡也是一年五百壇,每年釀這一千壇酒,都會把我累個半死呢。”
花應醉便小心翼翼地問:“不如,你把釀酒的法子告訴我,咱們合夥做個酒坊,如何?”
這些年,他一直也在琢磨釀果子酒的法子,但是不管他怎麼釀,這果子酒的味道都比不上顏小熙釀出來的。
旁人一喝就能喝出來。
顏小熙不禁笑了,“花老闆,並非是我藏私,而是我釀酒的這個手法,別人真的學不會。不然的話,我姥爺釀出來的酒,也不會和我釀的味道不一樣了。你若是不信的話,回頭我釀酒,請你來看,你儘管來學。”
花應醉低頭琢磨琢磨,也是這麼個道理,他背地裡也打聽過這丫頭的事,知道這個丫頭同姥姥、姥爺一家感情甚篤,將好幾樁掙錢的營生都交給了李楚月,並不是個藏私的。
那麼,這裡邊肯定就有什麼秘密,就連李楚月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人家的秘密連自己的姥爺都不告訴,能告訴他嗎?
他只得苦笑了一聲,“得,當我沒說過這話。”
等“百醉坊”的人把一千壇果子酒全都運走,顏小熙這纔打開面前的一個大箱子,箱子裡擺滿了銀光閃閃的銀錠子。
宋玉傑笑道:“一萬兩千五百兩,每年光賣酒,就夠咱們花用了。”
顏小熙抱怨道:“別忘了,皇上那五百壇可是贈送的,那老傢伙一兩銀子都沒給過。”
宋玉傑道:“你都得了那麼大一座城池了,就別斤斤計較了。”
顏小熙道:“我這輩子的虧,都吃他們兄弟倆身上了。對了,這些年,你在我這裡存下的錢,已經有好幾百萬兩銀子了,打算什麼時候運走?”
這小子分明是把她當成了移動保險櫃,這些年來,除了紙坊的收入之外,其它的幾樁生意掙的錢,全都存在她的空間裡。
他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這些年光存不花,她空間裡那間專門放錢的小木屋裡,有一半的錢都是他的。
宋玉傑想了想,開口道:“別的錢你先幫我存着吧,把這些年賣酒的錢給我拿一半,明天我帶人過來取。不然的話,我就算是搬回家去,也沒地方放啊。再說了,我娘膽子本來就小,看見這麼老些錢,還不得嚇死。”
“行!”顏小熙答應着,把這些錢全都放進了空間。
宋玉傑道:“我在城裡買了一塊地,挺適合做鋪子的,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啊!”顏小熙答應了,便和他一起出門,把宅子鎖起來,坐了馬車進城。
“二妮子,你看這幾間鋪面怎麼樣?”宋玉傑指點着街面上的一排鋪面,問顏小熙。
顏小熙打量着這一排被火燒得只剩下斷壁殘垣的所謂鋪面,咬着牙道:“這鋪面能開張嗎?”
這分明就是一片失了火的廢墟!
“二妮子,把房子蓋起來不就能開張了嗎?”宋玉傑嘿嘿笑道。“我跟你說,這京城的土地,寸土寸金,尤其是鋪面,難買着哪。這幾間鋪面要不是因爲失了火,變成這樣,我還買不到哪。我只花了幾十兩地皮錢,就給買下來了,便宜吧?就當是我送給你的,都寫的你的名字。”
顏小熙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圍着這幾間鋪面轉悠了好幾圈,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幾間鋪面都是前邊是門面,後邊是院子的。
而且後邊都是兩進院子,後院的後邊是另一條街道。
那條街道雖然不是很繁華,卻也有些鋪面。
她想了想,開口道:“我有個想法,我想把這裡重新規劃一下,這裡四面臨街,我想把四周原本是圍牆的地方,全都蓋成店鋪。”
宋玉傑聽了她的意思,嘬了嘬牙花,開口道:“那你打算怎麼蓋?”
“東邊蓋一間鋪子,可以賣涼皮、涼麪、冷麪、牛肉麪、包子、燒餅、燒麥、鍋貼等吃食。”顏小熙簡單地規劃了一下。
“南邊蓋一間醫館,醫館必須要寬敞,回頭我畫一張圖,告訴你怎麼蓋。西邊蓋一間藥膳坊,我打算做藥膳賣,藥膳坊這邊要單獨的廚房……”
“北邊蓋一間酒坊,咱們自己賣酒。”顏小熙用手比劃着。“這樣四面都利用起來了,中間的地方就蓋成房子,給夥計們住。房子得隔成兩個院子,醫館的人我打算都用女子,所以要單獨隔成一個院子,另外三間店鋪都用男子當夥計,住處可以安置在一處。”
宋玉傑聽着,不禁皺起眉頭,“這裡一共只有一畝三分地,你安排這麼多鋪子,恐怕安置不開吧?回頭夥計們可就沒有地方住了。”
顏小熙道:“仔細算算的話,應該能安排開,你把這裡丈量好的尺寸告訴我就好。”
宋玉傑點點頭,“尺寸地契上都寫着了。”
顏小熙道:“那你先找人,把房子拆了吧。”
宋玉傑道:“行,那我明天就去找人開工。”
二人一路商量着,上了馬車,一路回到神武大將軍府。
才一進門,便有個機靈的小廝過來道:“二小姐,二夫人說了,你若是回來了,就讓你趕緊去見她。”
“知道了!”顏小熙應了一聲,對宋玉傑道。“你先去書房等我,我去看看我娘,一會兒過來,咱們再談事。”
說着,她進了內宅,結果一進屋子,便笑起來,“我若是知道宋夫人在這裡,我就把宋哥哥一併請進來了。”
原來,宋玉傑的娘劉蘭兒竟然在這裡。
劉蘭兒臉上掛着得體的笑容,身上一襲墨藍色繡白菊花的衫裙,端的是優雅大方,聞言便道:“可別叫他來,不然的話,我可沒法子說話了。”
顏小熙聞言,不禁笑道:“瞧夫人這話說的,宋哥哥莫不是還敢管着夫人說話不成?要是這樣的話,我可得好好說說他。”
“正是這個話,現如今啊,在他眼裡,你這個妹子說話,可比我這老太婆管用。”劉蘭兒打趣了一句,便正了神色。“早聽說你們來了,一直想來看看,可想着你們纔來,家中必定是瑣事纏身,才耽擱了這些日子纔敢過來打擾。二姑娘,我可是實在是沒法子了,才厚着臉皮來求你的,你可得給我幫忙啊。”
“夫人有事儘管吩咐我就是,我把宋哥哥當成我的親哥哥來看的,您在我眼中,便和我娘沒有什麼分別。”顏小熙說着,挨着她坐下。
劉蘭兒聞言,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按理說,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我這話不該跟你說。可是,我也真是沒法子了,都說兒大不由娘,可這婚姻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傑這孩子四歲的時候,我跟你宋伯伯給他定下一門親事,是刑堂李長老的千金。”
“照例說,早就該給他們完婚了,誰知道玉傑這孩子卻鬧騰着不肯完婚,現如今,他都十九了,旁人同他這麼大的年紀,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他可好,只是拖着不肯完婚。那李姑娘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李長老的夫人託人來打聽了好幾次,何時才能完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人家。”
劉蘭兒愁眉苦臉地把事情說了一遍,隨後抓住了顏小熙的手道:“二姑娘,玉傑這孩子我是管不了了,他一向聽你的話,你就幫我勸勸他吧。”
顏小熙笑道:“宋夫人,這件事情,你有問過宋哥哥嗎?他爲什麼不樂意成親呢?是他心中另有所屬?還是原本就不喜歡這位李姑娘?”
劉蘭兒道:“他們兩個打小是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的……”
說到這裡,劉蘭兒忍不住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若說出這事,玉傑肯定會埋怨我的,是這麼回事,想當初,玉傑是跟着李長老學功夫的,丐幫之中,就屬李長老的功夫最好。李姑娘也天天跟着一塊兒練,這練武功,難免會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