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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你爹一世英名,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女兒?他還不如生顆蛋出來呢,還能少給她找點麻煩!”顏小熙咬牙切齒地說。
如果她將來養活出這麼個女兒,她肯定不用別人動手,自己就先把她掐死了。
李明月倒在地上拼命地咳嗽,想要爬起來,但是上半身的穴道被點了,胳膊動不了,掙扎了幾次,只好放棄。
剛剛對死亡的恐懼,讓她這會子消停多了,不停地抽泣,但是卻不敢罵髒話了。
門口,一個捕快探頭探腦地往裡邊張望了幾眼,趕忙把脖子縮了回去,神情緊張地道:“大人,那……那位小姐把……把牢房的柵欄給踢斷了,她……她不會是要劫獄吧?”
顏小熙坐到牢房裡的那張椅子上,這張椅子還是陸大人賣宋玉傑面子,特地讓牢頭給李明月準備的。
陸大人淡定地擺了擺手,“靜觀其變吧!你們都記着,誰也別招惹這位顏小姐,這位小姑奶奶,除了皇上,大概就沒人能招惹得了她。”
牢房裡,顏小熙撩起羅裙,翹起二郎腿,左手的手肘撐在大腿上,手掌託着尖尖的小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李明月。
“李明月,你摔爛了我五十幾壇果子酒,我給你算便宜的,就算是五十壇好了,二十五兩銀子一罈,一共是一千二百五十兩銀子。”
李明月狠聲道:“本小姐又不是沒有錢,你放我出去,我回家拿給你!”
顏小熙冷笑了一聲,“你別急,咱們還有帳算呢,你砸爛了我店裡一張桌子,這桌子錢是十兩銀子,那麼,就是一千二百六十兩銀子。”
李明月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不才一千多兩銀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但是,顏小熙的話還沒說完,“還有,你打傷我店裡六個夥計,一個夥計一萬兩白銀!”
李明月這下子不淡定了,“你不如去搶!”
顏小熙接着道:“此外,你還打了我小表舅一個耳光,這個耳光,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一隻手!”
“你敢!”李明月嚇壞了,不由得色厲內荏地喊道。“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宋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顏小熙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她身邊,擡起腳來猛地踹了她一腳,解開了她身上的穴道,隨後又擡起腳來,把她的一隻手踩在了腳下,用力一踩,只聽“喀嚓”一聲,李明月的手腕就骨折了。
李明月的穴道剛被解開,手腕就被她給踩得骨折了,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叫,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捂住自己這隻斷手,躺在地上直打滾。
“壞了……”陸大人聽到李明月的慘叫聲,不由得嚇了一跳,趕緊跑進牢房裡。
看到李明月慘叫着,躺在地上打滾,頓時就急壞了,趕忙道:“顏小姐,你可不能對李小姐動用私刑啊,不然的話,我不好交代啊!”
顏小熙淡淡地開口道:“陸大人,你放心吧,我不會搞出人命來的!你先暫且迴避一下,我還有要緊的事,同李小姐說呢。”
陸大人沒法子,只好轉身又出了監牢。
顏小熙蹲下身子,抓着李明月的頭髮,把她從地上拎了起來,聲音陰沉地道:“你學武功的時候,難道師父都沒教過你規矩嗎?學武功的目的是爲了強身健體,保家衛國,不是爲了恃強凌弱,欺負弱小!”
李明月這會子是真的怕了,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你欺負人!你欺負人!我一定要告訴宋哥哥……”
“你還想見宋玉傑?”顏小熙不由得失笑。“宋玉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你居然還想見他?”
李明月“哇”的一聲放開了嗓門,“宋哥哥,救命啊,這個毒婦要殺了我……”
顏小熙揚手就是一記耳光,隨後亮出一把手術刀,“再哭,信不信我劃花你的臉!”
手術刀淺薄的刀鋒迸着寒光,頓時就把李明月給嚇壞了,她不敢再放聲大哭,只敢小聲地抽泣着。
“很好,看來,你終於學會什麼叫聽話了。”顏小熙淺淺一笑,手指靈活地打了個刀花,然後輕聲細語道。“李小姐,很多事情,其實都是可以商量的。”
“比如,剛剛我說的那些賠償,你若是賠不起,咱們可以想別的法子,比如你和宋玉傑取消婚約什麼的。”顏小熙邪惡地笑着道。“我呢,一向都是個厚道人,我幫你另找一個大戶人家,你說怎麼樣?”
“我不要!”李明月馬上反對道。“我纔不要嫁給別人,我剛出生,就和宋玉傑定親了,我纔不要嫁給別人!”
顏小熙猛地換上一張兇惡的表情,“那我就把你的手筋腳筋都給你挑了,再把你的臉給你劃花了,我看你怎麼嫁給宋玉傑!”
李明月嘴一癟,又想放聲大哭。
但是顏小熙卻狠聲道:“你敢哭,我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
李明月果然被她嚇住,不敢再哭了,只是一抽一抽的。
顏小熙用手中的手術刀在她臉上輕輕地拍了一下,“你要是答應我的條件,去嫁別人,那我現在就把你打牢房裡帶出去,不然的話,後果你知道的!”
李明月哭着說:“你搶我的相公,你會有報應的!”
“誰他娘搶你相公了?傻叉吧你!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搶你相公了?”顏小熙真是被這個女人給氣死了。
她神情認真地瞪着李明月道:“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告訴你,我跟宋玉傑只是朋友而已!”
說到這裡,她咬着牙搖了搖頭,“算了,我跟你解釋這麼多有什麼用?你這種傻叉,自然不懂什麼叫朋友!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是毀容,還是嫁給別人,你自己選!”
李明月委屈得不行,嚶嚶地哭了一會兒,才妥協道:“我嫁人……”
“很好!”顏小熙笑起來,把她的頭髮鬆開。“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她也不多停留,徑自轉身,打破掉的柵欄那裡鑽出牢房,在往外走的時候,她進了一趟空間。
她去小木屋裡拿了幾錠金子,用一個錢袋裝了,隨後出了監牢,衝着陸大人和那些捕頭們一抱拳,“對不住,陸大人,列位捕快大哥,給你們添麻煩了,這裡有五十兩金子,我剛剛不小心把柵欄給弄壞了,各位捕快大哥辛苦一下,拿去修修柵欄。”
說着,她將錢袋遞給捕頭。
“好說,好說!”捕頭一聽說錢袋裡是五十兩金子,不由得很是高興。
“還有個事,李小姐的手剛剛受了傷,再給她請個郎中,這嬌滴滴的小姐,若是斷了手就不好了。”顏小熙是郎中,但是卻沒那麼好心,她纔不會親自爲李明月這種女人接骨。
捕頭滿口答應,“請顏小姐放心,小人馬上就打發人去請郎中去!”
這位顏小姐可是給了他五十兩金子呢,別說一個郎中,就是十個也請得起啊。
“有勞!”顏小熙同那捕頭很是客氣,隨後對陸大人道。“陸大人,咱們走吧,我還有幾句話,想同陸大人說。”
“請,請……”陸大人的神經緊繃得厲害。
剛剛李明月那聲慘叫他聽得很清楚,難免有些代入感。
顏小熙同他來到二堂,也沒坐下,直接開口道:“陸大人,今天這個案子呢,我可以撤回訴狀,不跟李明月計較,也不讓大人難做,免得護國候世子來找陸大人的麻煩。”
“好好好,下官遵命!”陸大人在她面前也不敢託大,趕忙應了下來。
顏小熙這才告辭,她剛出了“京兆尹”衙門的大門,就見宋玉傑急匆匆地打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上跳了下來。
“二妮子,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宋玉傑的臉色潮紅,顯然是酒勁兒還沒完全過去,渾身上下都是酒氣。
顏小熙也不搭理他,寒着一張明媚的俏臉,徑自上了自己的馬車。
“二妮子……”宋玉傑沒辦法,只好重新又翻身上馬,跟在顏小熙的馬車旁邊,隔着車窗同顏小熙說話。“二妮子,我知道明月今天這事做的不對,我替她給你道歉還不行!”
顏小熙端坐在馬車中,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肯開腔。
宋玉傑這會子也火了,提馬上前,將馬橫在了路中間。
小六子嚇了一跳,趕緊把馬車停了下來,然後怯怯地道:“二小姐……”
顏小熙掀開車廂上的紗簾,眼神冰冷地瞪着宋玉傑,卻並不出聲,只是與宋玉傑對峙。
宋玉傑打馬上跳了下來,牽着馬來到馬車旁邊,聲音儘量平和地開口道:“二妮子,給我個面子,饒了明月吧!我跟你保證,我以後一定會對她嚴加約束!”
顏小熙垂下眼簾,淡淡地道:“你爲什麼不先去找陸大人問問,我同他說了些什麼,再來找我呢?”
宋玉傑聞言一愣。
顏小熙卻已經放下紗簾,坐了回去,她寒聲道:“小六子,咱們走!回家去!”
小六子有些爲難地看着站在車轅前邊擋着路的宋玉傑,“宋公子,還請你讓個路吧!”
宋玉傑緊緊地抿起嘴脣,牽着馬匹向後退了兩步,眼睜睜地看着小六子揚起馬鞭子,趕着馬車向前馳去。
他正想追上去,卻見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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