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在雪染風身上耽誤了太多時間,她早就把這事辦了。
她要讓“離親王府”的人知道,她顏小熙絕對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人!
而離親王府大門緊閉,這會子府中的人還沒起牀呢
顏小熙早就易容成了媒婆的樣子,大咧咧地上去敲門。
而李芙蓉依舊易容成阮夕雲身邊的丫鬟模樣跟在她身邊,在李芙蓉手中端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身桃紅色的衣裙,還有一雙桃紅色繡小白花的繡花鞋。
王府的守衛把門打開,一看是她,馬上就把大門打開了,然後大聲吆喝道:“快來人啊,那媒婆來了!”
不一會兒,就打離親王府裡邊跑出來十幾名兵丁,將顏小熙團團圍住。
原來,那一日,離親王跑去相府大鬧,把阮丞相給鬧懵了,最後阮丞相好說歹說的,終於說得讓離親王暫時相信了自己沒打發媒婆去“離親王府”提親過。
最後還把阮夕雲找了去,詢問當日是否回過相府,幾個人便發現了問題所在。
最後把疑點聚集到了顏小熙僞裝的媒婆身上,阮丞相也怒了,有人竟然冒用他的名義來陷害他,這還了得,馬上派出人手,滿京城去找那趙媒婆。
但是找到了真正的趙媒婆身上,好一頓臭揍啊,險些把趙媒婆打死。
趙媒婆拼命地喊冤,最後找人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顏小熙易容成她的樣子,前往“離親王府”給芳菲郡主提親的時候,趙媒婆並不在城裡,而是出了城,去了女兒家中做客。
離親王得知這個真相,頓時就懵了。
他隱約意識到,有人冒充趙媒婆,所以特地把那趙媒婆關押進了自己府中的地牢。
然後一直在等待,這個冒牌的媒婆上門。
“呦,這麼些個人來迎接我,叫我可真是有些不好意思。”顏小熙完全沒把這些兵丁當回事,徑自提了裙子便往裡去。
爲首的兵丁大聲道:“王爺有令,把她給我抓起來!”
馬上有兩個兵丁過來打算拿人,顏小熙怎麼可能會被他們拿住,身形如魚一般,便穿過他們的封鎖,進了院子裡。
至於李芙蓉,手中端着那個托盤,緊緊地跟着她的步伐,師徒二人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闖進了離親王府。
那些兵丁們趕緊轉身就追,一大羣人亂哄哄地跟在她們兩個的身後,但是不管他們怎麼追,也追不上這師徒二人的步伐。
芳菲郡主的院子已經被燒了,顏小熙在院子裡找了半天,纔在一個婆子口中打聽到了芳菲郡主如今的所在。
如今,這一大家子人都住在軒轅聰的院子裡。
顏小熙闖進院子的時候,芳菲郡主還沒起牀呢,不過院門倒是早就開了。
幾個丫鬟忙進忙出的,西廂房的廊下站了一排丫鬟,手中捧着水盆、香露、毛巾、漱口水等物,準備服侍芳菲郡主起牀盥洗。
見她突然之間闖了進來,院子裡的丫鬟們全都讓她給嚇了一跳,有人過來罵道:“你是哪裡來的婆子?怎麼亂闖郡主的院子?”
顏小熙自然不會同她們浪費時間,伸手推開一個擋在門口的丫鬟,便進了屋,堂屋裡沒人,她就直接進了內室。
芳菲郡主這會子剛起身,正站在牀邊穿衣裳。
當然,以她的身份,是不需要自己動手穿衣裳的,一切都有丫鬟代勞。
見到顏小熙突然闖進來,芳菲郡主還沒說話,她身邊的大丫鬟便先怒了,用手指着她道:“哪裡來的渾婆子?郡主的閨房,怎麼亂闖?”
顏小熙也不同她理論,徑自吩咐李芙蓉,“趕緊的,給郡主更衣,可千萬不要誤了吉時!”
李芙蓉便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子上,拿了托盤裡桃紅色的衣裳出來。
顏小熙笑吟吟地對一臉莫名其妙表情的芳菲郡主道:“郡主請更衣吧!”
“更什麼衣?”芳菲郡主怒道。“你們都是誰呀?你們想幹嗎?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顏小熙眸中迸出一絲冷意,“怎麼?沒人告訴郡主嗎?相府的阮大公子看上你了,要納你爲妾。郡主,還是快些更衣吧,不然的話,誤了吉時,可不吉利。”
“胡說!”芳菲郡主氣壞了,俏臉通紅。“本郡主身份貴胄,乃是皇親國戚,怎麼能給人做妾?”
顏小熙莞爾一笑,大步上前,將芳菲郡主抓了過來,手腳麻利地把她剛剛穿上身的衣裳給脫了。
芳菲郡主試圖掙扎,但是又哪裡能打顏小熙的手中掙扎開。
幾個貼身的大丫鬟試圖過來救人,卻讓顏小熙一人賞了一記窩心腳,把她們全都踹到牆角去呆着了。
芳菲郡主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兇狠,不由得尖叫,“快來人啊……救命啊……”
丫鬟們這會子也回過神來,跟着芳菲郡主一起尖叫起來。
緊接着,一羣王府侍衛呼啦啦一下打外邊衝了進來。
顏小熙見狀,邪惡地伸出手去,一下子就把芳菲郡主身上的兜兒給扯了下去。
芳菲郡主尖叫着用手護住胸前的風光,那些侍衛們頓時就愣了。
顏小熙大聲道:“都在這站着幹嗎?沒看見郡主換衣裳呢嗎?”
“出去!都給我出去!”芳菲郡主氣急敗壞,身上所有的肌膚都臊得通紅。
侍衛們沒法子,只好狼狽地退了出去。
顏小熙臉上掛着邪惡的笑容,“郡主,你是願意現在換上我給你帶來的衣裳呢?還是願意光着屁股去大街上溜達一圈?讓全京城的男女老少全都欣賞一下郡主你美妙的身材?”
芳菲郡主打她的表情和語氣中看出來,她說的是真的,如果自己不穿上這身桃紅色的衣裳,她真的會把自己剝光了丟到大街上去,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來,“你到底是誰啊?我招你惹你了?你憑什麼這麼欺負我?”
顏小熙纔不會被她這鱷魚般的眼淚所打敗,看她哭得委委屈屈的樣子,不由得笑起來,“郡主,瞧你這話說的,我不過是個給人保媒拉縴的媒婆罷了,我是哪個牌名上的人,哪裡有資格讓郡主你來得罪我?我是相府請來擡你過門的,阮大公子可說了,今天不把你擡過門去,就要宰了我!”
這時,衣衫不整的離親王妃跌跌撞撞地打外邊跑了進來,她披頭散髮的,一看就是聽說見了芳菲郡主的呼救聲,便趕來了。
在她身後,跟着十幾個丫鬟婆子。
“你們要幹什麼?”進來之後,她就像只護崽的母雞似的,將芳菲郡主護到了身後,怒瞪着顏小熙道。“我的女兒是絕對不會去給誰做妾的!絕對不會!你趕緊給我滾!不然的話,我就讓人抓你去刑部大牢,讓你坐牢,讓你砍頭!”
顏小熙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多麼令人感動的一幕啊,王妃還真是母女情深呢,只可惜,我不吃你這一套!”
說着,她的表情一寒,大步走了過來,用力將離親王妃拽開,然後一指點了芳菲郡主身上的穴道,寒聲道:“伺候郡主更衣!”
李芙蓉走了過來,手腳麻利地擺佈着動彈不得的芳菲郡主,幫她把衣裳穿好。
至於顏小熙,則一個人對付着離親王妃帶來的那十幾個丫鬟婆子。
李芙蓉給芳菲郡主換好衣裳之後,又將芳菲郡主按坐在梳妝檯跟前,給她梳妝。
這會子,顏小熙已經大發神威,將屋子裡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都打到了,一大羣人東倒西歪地,哎呦哎呦地喊疼。
李芙蓉的手腳十分麻利,給芳菲郡主挽了一個尋常婦人最常挽的圓髻,只插了一根金簪子,又給她臉上畫了薄妝,隨後將她扶了起來,讓顏小熙看。
顏小熙滿意地點頭,“不錯!”
說着,她露出邪獰的笑容,“芳菲郡主,別怪我沒警告你,這給人做妾,不比在家做郡主,可以濃妝豔抹的,你得學會低調,要不然,招惹了阮家大少奶奶,可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她吃吃地笑着,對李芙蓉道:“咱們走,帶郡主出府!”
李芙蓉便扶住芳菲郡主,跟在她身後往外走去。
離親王妃跌在地上,許是摔了腿腳,爬不起來,見女兒被人就這麼帶走了,不由得悲從中來,嚎啕大哭。
哭聲之悲慟,令聞着落淚,但是顏小熙卻並沒有因爲她的哭聲與眼淚而心軟。
如果她心軟了,那麼下一個會哭的女人,就會變成她娘!
她神情凜冽地走出屋門,卻停下腳步,因爲離親王領着一大羣侍衛守在了院子裡,正在虎視眈眈地瞪着她。
在離親王的左手中,還抓着一柄劍。
顏小熙勾着嘴角,微微一哂,“王爺來送郡主出嫁的嗎?”
離親王氣得渾身上下直哆嗦,他用右手指着顏小熙,“你……你……你到底是誰?你絕對不是什麼媒婆!京城所有的官媒都說了,她們不認識你!”
顏小熙莞爾一笑,緩步走到離親王的面前,“王爺,你便是猜對了,又能拿我怎麼樣?今天,我是一定要帶你的女兒走的!你女兒給人做妾做定了!”
離親王的眸子突然一陣緊縮,“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這樣羞辱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