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熙對於這個世界的姑娘髮型和婦人髮型還真是分得不太清楚,她仔細地看了看她的髮型,隨後道:“那……你相公呢?”
“死了!”沈俏冷笑着勾着嘴角。“早就死了!”
顏小熙心中暗道,原來這個沈俏是個死了男人的小寡婦啊,難怪這麼看得開!
……
京城——
“慕安太子府”的地牢中,響起一個優雅端莊的嗓音。
“顏二夫人,你就老實交代吧,我的‘九風珍珠冠’到底是誰偷的?”
只見雨薇公主懷中抱着一隻波斯貓,塗着粉紅色蔻丹的小手輕輕地在貓身上拂過,她一身宮裝打扮,儀態萬千地端坐在一張寬大的太師椅中,妙眸橫掃之中,輕瞥着被吊在不遠處的一個木架子上的李梅英。
李梅英此時一身狼狽,身上全是被鞭打過的痕跡。
聽到雨薇公主的問話,她倔強地開口道:“我不知道!”
雨薇公主露出“沒有辦法,只能如此”的神情,“既然如此,那咱們換一個問題,聽說你們‘神武大將軍府’有一間非常隱秘的密室,你能告訴我,這間密室在什麼地方嗎?”
李梅英吃力地道:“我家……根本就沒有密室!”
“嘖嘖嘖嘖……”雨薇公主忍不住站起身,一邊給貓捋着毛,一邊走到李梅英的面前。
她微揚着頭,打量着李梅英這副悽慘的樣子,“何必呢?捨命不捨財,可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我家本來就沒有密室!”李梅英忍不住放大了嗓門。
“既然沒有密室,那你家這些年的銀錢都放到哪裡去了?”雨薇公主淡淡地問道。“你的女兒賣肥皂,賣紙,賣涼皮,賣藥,還賣酒,這一年下來,三百萬萬兩銀子總有了吧?怎麼你家裡就只有幾千兩銀子呢?”
李梅英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此時,她已經明瞭,眼前這位雨薇公主之所以把她抓了來,並不是單純地爲了給慕安太子報仇。
她貪圖的還有顏府這些年的收入。
她忍不住淡淡地一笑,開口道:“那你得問我女兒,我家所有的錢,都是她收着!”
雨薇公主陰測測地一笑,突然轉身走回到椅子跟前坐了下去,神情凜然地開口道:“來人,把她的兒子帶下來!”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侍衛把被捆成一團的顏小雨給帶了下來。
顏小雨早就嚇壞了,一張小臉哭成了小花貓,看到李梅英被吊在架子上,他頓時忍不住地哭喊起來,“娘!”
李梅英急了,“你要對我兒子做什麼?”
雨薇公主語氣極其溫柔地道:“瞧瞧,這是你兒子!如果你不說出你家密室在哪裡,本宮就讓人用烙鐵烙花了他的臉!”
“你不可以這樣做!他還是個孩子!”李梅英忍不住哭喊起來。“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來,你烙我的臉,你別欺負我兒子!”
“嘖嘖嘖嘖……”雨薇公主鄙夷地咋舌道。“這會子知道心疼你兒子了,想當初,你女兒欺負我兒子的時候,你在哪裡?你怎麼不給我兒子說句公道話?”
雨薇公主說着,沉聲道:“來人,上烙鐵!好好伺候顏小公子,烙不熟他臉上的肉,本宮就把你們身上的肉割下來烤了喂狗!”
幾個護衛便打外邊端進來一個炭火盆,然後準備烙鐵等物。
李梅英哭喊着道:“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兒子,他還小……”
越西公主開口道:“我說你這個人,也真是的,你好好地把你們家密室的下落說出來不就好了。我母后是最惜老憐貧的,她也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現如今這些事情,也是被你女兒逼的。你女兒要是不欺負我太子哥哥,我母后也不會這樣對你。”
“我們家真沒有密室,真的沒有啊……”李梅英哭到聲音嘶啞,但是卻堅持着沒有說出女兒身上的空間秘密。
護衛們準備好烙鐵,便毅然決然地烙到了顏小雨的臉上。
顏小雨畢竟還是個孩子,臉被烙鐵燙了,放了聲的哭。
地牢裡瀰漫着皮肉被燒焦的氣息,李梅英看着兒子的一張小臉蛋上竟然留下了那麼明顯的一個疤痕,心疼過度,眼睛一翻,便昏了過去。
越西公主道:“母后,她好像昏過去了!”
雨薇公主有些無趣地道;“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家密室的下落。”
越西公主忍不住問道:“那怎麼辦?我太子哥哥被顏小熙欺負得那麼慘,不讓他們家破人亡,這口氣我是出不來的。”
這時,一個“瀾西國”的千戶走了下來,對雨薇公主道:“啓稟皇后娘娘,‘安樂伯府’的人大部分都被人劫走了,只把他們府上的大少奶奶和一位小公子抓了過來。”
“被人劫走了?”雨薇公主不由得有些訝異。“被什麼人劫走的?”
“不清楚!”那名千戶沉聲道。“知道這羣人武功極高,咱們的人至少死了上百人,屬下領人追了一陣子,沒追到。”
雨薇公主聞言,頓時就瞪圓了眼珠子,“顏小熙身邊,還有這樣一羣人?”
“是!”那名千戶跪下道。“屬下無能,請皇后娘娘責罰!”
雨薇公主並沒有馬上責罰他,而是伸出纖纖玉手,一指李梅英,“把她給我潑醒,問她,那是些什麼人?”
……
皇宮之中,皇上面沉似水地坐在皇后娘娘的寢宮中。
“這麼長時間了,除了‘京兆府尹’之外,整個京城之中,就沒有一個人敢上摺子參她!”皇上痛心疾首地道。“顏北斗是我‘軒轅王朝’的官,‘安樂伯’是朕御封的爵位,她就敢招呼也不打一聲地把人家的家給抄了!”
“皇上,快別生氣了!”皇后娘娘見到皇上的臉色不太好,趕忙出聲勸解。
但是皇上這會子卻有些氣迷心,他瞪着皇后娘娘質問道:“皇后,你說,這‘軒轅王朝’到底是朕的,還是她的?到底是朕說了算?還是她說了算?”
皇后娘娘看到皇上臉色酡紅,就像喝了酒一般,當機立斷地打自己的脖子上扯下顏小熙送給她的保命丸,哄着皇上,給塞進了皇上的嘴裡。
皇上吞下這顆丸藥,感覺心裡舒坦了一下,不由得喘了一口大氣,“你說,朕好歹也是個皇上,回頭那丫頭回來,朕怎麼跟那丫頭交代?”
皇后娘娘勸慰他道:“皇上,依臣妾拙見,雨薇公主抓了顏將軍和顏夫人,也不過是打算用來當人質的,暫時不會對他們怎麼樣,只要他們有這條命,等顏小姐回來,事情就會有轉機的。”
“有個屁轉機,現在已經是死局了!”皇上惡狠狠地道。“人證物證俱在,還能有什麼轉機?”
皇后娘娘道:“皇上,你不能這麼想,那顏小熙行事風格迥異常人,說不定她會有法子呢?”
皇上冷聲道:“現在,朕也只能盼着那丫頭早點回來了!”
……
顏小熙在船上休息了兩個時辰,天已經亮了,便離開了火焰島,揚帆出海。
“二妮子,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兒?”把西門無雙母子兩個送回到“珍寶島”以後,宮守來在顏小熙的艙房裡,手中拎着個酒葫蘆,一邊喝着酒,一邊問顏小熙未來一段時間的計劃。
“回‘臨海城’!”顏小熙開口道。“你們這幾艘海盜船能過去嗎?”
“當然能過去,我這些海盜船把旗子摘了就是普通的商船。”宮守解釋道。“不過你去‘臨海城’幹什麼?不如我讓這些船直接送你去‘洪州城’,打洪州城上岸,離京城也就一千多裡地。”
顏小熙開口道:“我答應給‘瀾西國’的一個酒商送酒過去,如今酒沒了,我得找個地方釀酒,不然,我酒坊的名聲就毀了。而且我船行的船就在‘臨海城’那邊等着我呢,沒有我的話,他們不會離開的。”
她既然答應了給人家送酒,就不能食言。
如今雖然已經過了期限,但是她既然收了訂金,該給人送酒,她還是得給人送過去。
不然的話,她這酒坊的名聲可就毀了。
“對了!”她突然想起什麼,隨後露出一本正經的神情。“能不能商量個事?宋玉傑如今受了傷,這傷沒個一年半載的養不好,他肯定不能幫我去‘山南關’送酒了,你能不能讓你手底下這些兄弟們幫幫忙?等我把酒釀出來,讓他們幫我送一趟。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回京城了,雨薇公主現在差不多進京了,我怕她找不到我,會找我娘和小雨的麻煩。”
“成!”宮守一口氣地答應了她的要求。“只要你把酒釀好了,我讓他們幫你把酒送過去。”
顏小熙開口道:“這樣,我打算在‘臨海城’開一間酒坊,以後,我每年讓人送一千壇酒到‘臨海城’,你讓你的人幫我把其中的五百壇酒送到‘山南關’,酒款的兩成歸你,怎麼樣?”
她原本打算把酒坊開在“山南關”的,但是因爲宋玉傑遭遇海盜這件事,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海路實在是太危險了。
但是海路又是最近的一條路,故而她決定,把酒坊開在“臨海城”,最後的這一段路,就交給這幫常年在海上跑的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