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韻腳步一停,頓時羞紅了臉,趕緊扭過頭去。
雖然,她已知自己早已嫁了人,但這種場面還是足以讓她無法直視,畢竟,這裡還有她這個外人。
就說王妃很奔放啊!
王爺真是好命。
而事實上,宇文澈對孟漓禾的行爲早就習慣,也根本就想到了孟漓禾會有的反應,所以乾脆在被她抱住之前,張開了手,避免被摟的太不舒服,妥妥的腹黑。
嘴角牽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臉不紅心不跳的對着兩隻小狗指了指。
孟漓禾低頭一看,只見他手指的方向赫然是——兩隻小狗!
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雙眼一眯,直接從宇文澈的身上跳下來。
然後……
“宇文澈,是男人你就給我站住!”孟漓禾在後面死命追,爲了防止他像上次那樣故意釣自己,還特意加了碼。
然後下一刻,宇文澈就站到了樹上,可瀟灑可男人。
孟漓禾:……
詩韻:……
夜:……
胥:……
然而,除了孟漓禾在心裡大罵宇文澈簡直是個混蛋外,其他三人作爲暗衛,表情都十分複雜。
竟然爲了躲王妃,還學會了爬樹,王爺你真是條漢子。
“扒拉。”
地上,大概因爲小狗喝奶時太着急,碗一下子被踢翻,奶灑了一地。
孟漓禾一驚,直接忽略還在樹上掛着的某人,看着地上染髒了的奶無奈道:“不要這麼浪費啊!”
詩韻不由失笑,趕忙說:“沒關係,再抱到母狗那裡接着吃就好了,王妃不用太擔心,母狗自己可以照顧好他們。”
誰知此話一出,孟漓禾臉色頓時一暗。
“母狗生下他們便死了,這奶是我拜託大娘要來的羊奶。”
“啊。”詩韻也是一驚,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補救道,“沒關係,小羊不完全靠羊奶,多餘的羊奶喂這兩個小狗綽綽有餘。”
“嗯。”孟漓禾點點頭,溫柔的摸了摸小狗,忽然眼前一亮,“倒是沒想到,這兩隻是狐犬呢!”
狐犬,據他所知,本就存活了許多年代,而且到了現代,已經並不怎麼純正,甚至於演變成其他品種。
而在現代,很多也是用於警戒所用。
雖然體型並不大,但卻十分靈敏。
而且,十分認主,是個非常好的寵物伴侶。
最重要的是,她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這種狗還有一個很逆天的技能,便是,會催眠。
萬獸之中,本就有可以讓其他獸類臣服的種族存在。
但當時看之時,只覺得可能是個傳說,不過幸好,她有將這種狗的特徵記下來,如今竟然在這裡發現了。
說不定,將來,這兩隻小東西,還會是自己很大的助力。
詩韻不是很懂狗,於是也是隨意的說了句:“詩韻不懂,王妃真是見多識廣。”
本是無心一句,卻讓樹上的宇文澈忍不住想到,難道風邑國的皇宮,還可以養狗?
眼見雖然奶灑了,但兩隻小狗也吃的差不多,孟漓禾將這兩隻分別放回窩裡,然後邊輕撫着邊說:“姐姐要抱緊弟弟哦,媽媽不在沒關係,我陪着你們。”
很快,竟然奇蹟般的,兩個小狗真的緊緊依偎,睡了過去。
夕陽從窗口照到孟漓禾低垂的側顏,安靜而美好。
宇文澈第一次覺得,或許這個女人也會是個好孃親。
而不管怎麼想,這個女人都是做他王妃不二的人選。
只是,她不願,他也不想勉強。
眉頭,慢慢蹙起,移開雙眼。
天邊的晚霞,一瞬間光芒萬丈,卻又隨着日落,將世間萬物置於黑暗。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然而宇文澈在夜裡第三次被吵醒時,還是忍不住想要砸牀。
天知道,他身邊躺個女人要多不容易才睡着。
結果,這兩隻破狗每隔一會就叫一下。
而這個女人,竟然每次都好脾氣的起來餵奶,而且還兼哄狗入睡。
於是,還沒有子嗣的宇文澈,很有遠見的想到了奶孃的重要性。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
因爲,下一刻,他就眼睜睜的看着孟漓禾,端着小窩,走到牀邊來。
“孟漓禾。”黑暗中,宇文澈忽然開口,“你最好解釋下你的行爲。”
孟漓禾顯然嚇了一跳,腳下一個踉蹌,一個前撲,頓時將手中,用紙箱做的小窩一把重重摔在牀上,而本就沒有安穩下來的兩隻小狗,更加躁動不安。
孟漓禾埋怨的看了一眼宇文澈:“王爺,大半夜的,能不能別這麼嚇人?”
“你也知道是大半夜。”宇文澈乾脆坐起身涼涼的說。
孟漓禾這纔想起什麼,忽然“咦”了一聲,說道:“王爺,你不會是被吵醒的吧?明明我都給你催眠了呀,而且還點了安神香,按理應該睡得很沉纔對呀!”
宇文澈黑暗中臉色一僵,這個女人,與她同牀共枕的代價就是,先接受她的催眠睡過去,不然……呵呵,一直擔心她自己被欺負,遲遲不肯消停。
開玩笑,若不是自己本意並不想作什麼,接受她的催眠?
妄想。
不過,剛好他也想知道,她到底催眠自己幾次可以成功。
不過也並不想拆穿,挑了挑眉說道:“這好像要問你。”
孟漓禾皺皺眉,忽然眼前一亮,方纔他明明就睡了,所以說,應該是他習武,聽覺比一般人要敏銳,所以更容易醒?
那這樣的話,看起來凌霄的睡眠似乎又棘手了一個高度。
不過,反正來日方長。
凌霄的治療時間越長,那麼他對自己坦白的機會就越多,反正,她不急。
而且,這一個兩個的都拿着疑難雜症讓自己治,她甚至感覺到自己像是在現代要半夜起來排隊掛號的醫生,簡直忙到不行。
不過現在,她首先要解決的,是眼前這兩個小傢伙。
轉了轉眼珠道:“王爺,既然你醒了,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即使在黑暗裡,孟漓禾那賊兮兮的小表情也沒有逃過宇文澈的眼,這個女人,怕是又不知道在想什麼鬼點子了。
“說。”冷冷的一個字,卻讓孟漓禾笑開了眼。
看了看小窩裡還是互相擠來擠去的小狗,孟漓禾說道:“王爺你看,這兩隻小狗沒有孃親抱着肯定是冷了,不如你用內力給它倆加點溫?”
宇文澈眼睛一眯,覺得氣的想笑,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內力用來給狗取暖,他的武功竟然用在兩條狗上?
眼見宇文澈沒有說話,而周遭氣溫似乎更冷了,孟漓禾趕緊狗腿的討好道:“王爺,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一定不會拒絕的對吧?”
宇文澈無視她的諂媚,直言道:“這是狗不是人。”
“額。”孟漓禾噎了一下,“不過都是生命嘛,你看出家之人不食肉便知道了,而且,這好歹是兩條生命不是?王爺我相信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難怪大家都稱你爲菩薩王妃。”宇文澈低聲開口。
孟漓禾沒聽清:“什麼菩薩?”
宇文澈自然不會再次重複一遍,只是挑眉道:“本王是說,覺得你這麼普度衆生可以出家唸佛了。”
孟漓禾一愣,知道他這是在調侃自己,頓時笑嘻嘻道:“酒肉穿腸過,佛祖自在心嘛!不一定非要去青燈一盞,太寂寞了哈哈哈。”
宇文澈忍不住瞥了一眼這囂張的小模樣,狡辯。
然而,孟漓禾卻忽然嘆了一口氣:“哎,看來王爺是不肯了,也是,王爺是金枝玉葉,怎能做這等粗鄙之事呢?還是我來吧。”
說着,便動手要解開衣帶,而且還有將裡衣拉開的趨勢。
宇文澈額頭直跳,咬牙切齒道:“孟漓禾,你在做什麼?”
孟漓禾眨眨眼,特別無辜道:“王爺不肯暖它倆,我只有用身體自己來啊!”
宇文澈覺得腦袋被這設定震的嗡嗡響,用身子暖狗?
忍不住瞥了一眼那傲然挺立的兩個山峰,若是有兩隻狗鑽在那裡……
畫面實在太美,簡直想都不敢想。
所以,他是皇子金枝玉葉,不能用內力做這等事,她一個公主就不是金枝玉葉了,而且,她的身體是誰都能觸碰的麼?
萬一,這裡面有狗是公的呢?
哼!某個對綠帽子執念十分重的王爺,頓時不爽了起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顫巍巍的兩隻小狗,一掌忽然朝紙箱外伸出去。
很快,紙箱內,兩隻小狗似乎因爲有了溫暖,漸漸平靜下來睡前,甚至於,還仰倒,露出了可愛的小肚皮,以及……
宇文澈冷哼一聲,果然有一隻是公的!
暖意逐漸加深,甚至連整個牀上都暖洋洋的。
終究擔心宇文澈內力用太多太勞累,孟漓禾及時制止了這一行動,畢竟,小窩裡面有棉花,只要有了溫度,還是可以保暖許久的。
嘴角勾起了很大的弧度,孟漓禾將小狗窩放到牀下,重新躺回牀上:“王爺,其實你挺善良的。”
同樣躺下的宇文澈冷哼一聲,似乎完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孟漓禾,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三日後你的處境。”
“嗯。”孟漓禾在黑暗中輕聲應着。
或許因爲是深夜,看不到宇文澈白日裡,那般冷冽的表情,也或許是方纔宇文澈的舉動,暖了孟漓禾的心,甚至或許,是這同牀共枕的距離,也一併拉近了兩人內心的距離。
孟漓禾坦然道:“我不擔心我三日後的處境,相比之下,我更擔心王爺你。”
黑暗中,宇文澈倏地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