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兒氣急，忽的從北冥爵的身上跳起來，厲聲道：“那你知道這些你還進來！你這不是自己送死麼！”
北冥爵對着秦九兒惱怒，無所謂的笑笑：“可是你進來了，你覺得我會不進來麼？”
……
秦九兒伸手指着北冥爵的鼻子，那手不能自制的發着抖：“你說我傻，我看你纔是天字號第一大傻瓜。你明知道進來是送死，你特麼還進來，你這是把我置於何地？紅顏禍水，惑亂江山？你死了，你的的北聖怎麼辦？你的百姓怎麼辦！”
秦九兒都要氣死了，從不知道霸道持穩的北冥爵也有如此幼稚衝動不顧後果的時候！
北冥爵伸手握住秦九兒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緊緊按在自己的胸口：“紅顏禍水，惑亂江山，你都死了，還會在意別人怎麼說麼？而且，我出宮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我若回不去，瑞兒繼位，楚凌風繼續任大將軍。相信瑞兒的仁義和軍師雅蘭的輔佐，北聖會更加繁盛，一座座平安之城也會拔地而起。”
秦九兒見北冥爵將後事都安排好了，眼眸一紅，有滿滿的自責和愧疚流出。自己就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殺手，自己何德何能，自己怎麼會值得堂堂北聖九五之尊陪自己赴死？
秦九兒搖着頭，使勁搖着頭：“你糊塗！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對我這樣！”
北冥爵伸手將秦九兒又抱在懷中，並低頭親吻一下秦九兒的額頭，“值不值得，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這幾天在追趕你的時候，我也在一遍一遍的問自己，我爲什麼要追你，爲什麼會愛上你，爲什麼會爲了你亂了分寸。最後在看見地宮皇陵開啓的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原來我最終的宿命，是和你一起走進地宮。這是我們最終的結果，不能違背天意。即使沒有今天，過很多年之後，我們依然會在地宮團聚，會在屬於我們的一個宮殿裡天長地久。那現在，我們只不過是把這個時間提前，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好。”
“可是我覺得不好，你有屬於你的責任和江山，你的一生應該是波瀾壯闊，而不是爲了一個女人草草結束一生。”秦九兒急聲道。
北冥爵板起臉來，有些薄怒：“波瀾壯闊那是後人寫的，和我沒有關係！我更不要用你的以爲決定我的一生，什麼是我想做的，我自己最知道。我爲了給母妃報仇，爲了父皇的囑託，爭來了不喜歡的皇位。對他們，我已經有了交代。現在，我就想自私一回，做我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
秦九兒見北冥爵如此堅決，反正兩人又出不去，便冷嘲一句：“北冥爵，你爲了女人不要江山，你會是史冊裡最佳昏君，沒有之一！”
“他們如果要那樣寫，我也沒有辦法。我只知道，我不能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北冥爵摟着秦九兒，在她耳邊如是輕輕的說道。
其實北冥爵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定要進來，爲了一
個女人，拋下一切，有死無生，親自走進墳墓。但是，他進來了，摟着讓自己感覺到幸福的女人，想到一起在這兒永生永世，並無後悔。
北冥爵沒有說什麼煽情的話，更不懂什麼是浪漫，但是他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秦九兒感動的心底如涌出岩漿，回手緊緊抱着北冥爵。擡頭，一個輕顫的吻落在北冥爵堅毅的脣角。
一個輕吻，北冥爵皺眉，秦九兒的脣好冰。隨即將秦九兒緊緊摟在懷中，又搓搓她冰涼的小手。他忘了，這兒是地宮，是很陰冷的地方。自己已經是七玄的功力，冷熱對自己已經無所謂了。可是九兒才五玄，冷熱對於她來說，還是敏感的。
“很冷麼？我把衣服給你穿。”北冥爵說着就去解開腰帶，要去脫衣服。
而秦九兒卻伸手按住北冥爵的動作，沒有讓他將衣服脫下來，而是就勢直接鑽進北冥爵的衣服裡，就好像北冥爵是個巨大的樹袋熊一樣，身前用衣服緊緊裹着一個嬌柔玲瓏的身軀。
秦九兒窩在溫暖的懷裡，暗暗在想，如果生無希望，生命在倒計時，自己這一輩子還有什麼遺憾沒有完成。
思來想去，對悅悅是盡力了，對人生無望了，最最遺憾的就是沒有把自己完全的交給北冥爵，沒有和他共赴巫山雲雨，沒有給他生一堆孩子。
生一堆孩子已經不可能，但是……
伸手輕輕解開北冥爵中衣上的盤口，小手有一些微抖，畢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北冥爵伸手抓住作亂的小手：“幹什麼？”
“……我還冷，我要貼着你的肌膚才能熱乎起來。”秦九兒大言不慚的說道。
北冥爵一聽秦九兒說冷，頓時默許了秦九兒的一切行動。只是中衣解開了，九兒貼着那暖烘烘好像大火爐一樣的胸口時，又不老實了。小手摸來摸去，不亦樂乎。
“老實點，別亂摸。”北冥爵聲音變得暗啞，喉嚨不自覺的吞嚥一下。
“你的身上好熱乎，我就摸摸，你也這麼小氣。”秦九兒撅着小嘴抱怨着。
北冥爵的血此時都燃燒了，身上能不熱乎麼？只怕不是熱乎那麼簡單，是都要燙死人了吧。如果這不是祖宗的皇陵面前，如果這不是墳墓地，當他受了如此挑撥之後，還能柳下惠一樣坐懷不亂？
“你身上有一股什麼味？我聞聞。龍誕香？不是不是……檀香？”秦九兒的小手被按住不能動之後，小鼻子又開始小狗一樣在北冥爵的胸口蹭來蹭去。
“九兒，你在玩火！”
“我的天，你才知道？傻瓜！”
秦九兒嘻嘻笑着的很，明明也羞怯，卻又故作大方的一把將北冥爵推到在臺階上坐着，然後翻身騎到他精壯的腰上。此時，北冥爵上身衣服已經全部解開，一大片胸膛赤裸裸的露在空氣中。
“九兒，胡鬧！在祖宗面前，怎可
放肆！”北冥爵被動的躺在地上，在用最後的理智警告秦九兒。
秦九兒勾脣笑了：“北冥爵，我沒有在胡鬧，是你還欠我一個洞房呢。”
北冥爵：“……”
“在祖宗面前怎麼了？祖宗難道從前都是禁慾的不近女色？不近女色怎麼有你們這些子子孫孫？”
北冥爵：“……”
“而且，我們命不久矣。還遵循着那些禮儀綱常，束縛着自己的慾望是不是太可笑？”
北冥爵：“……”
秦九兒見北冥爵一張臉憋紫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心中如小兔亂撞，伸手蓋住北冥爵的眼睛，低頭輕吻。
忽的，秦九兒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剛剛還是她壓人的姿勢瞬間變成反撲被壓了。
身下鋪着的是北冥爵長長的袍子。身上是北冥爵火爐一樣赤裸的身體。之前的淺吻，也在某人的主動下，變成了不死不休的索取。
兩人都未經人事，但是兩人都有着同樣的熱度和濃情。
聖祖殿的院子裡，輕霧繚繞之下的天地，一對男女在墳墓裡完成了久違的洞房之禮。
口味有些重，但事出無奈。
北冥爵的熱度稍稍退卻，用袍子緊緊裹住秦九兒抱在懷裡。回味着那蝕骨的心動，不可思議，銷魂刻骨的滋味。
兩人氣息漸穩，北冥爵用手指爬梳着秦九兒凌亂的頭髮，聲音低低帶着愧疚：“九兒，對不起，我沒有給你一個好的洞房。”
秦九兒笑了，伸出玉臂緊緊環住北冥爵的脖子：“可是，你給了我一個天下絕無僅有的特別的洞房。”
好吧，絕對是特別到絕無僅有了。
“痛不痛？”北冥爵又低聲的問。
秦九兒動一動身子，的確是很痛。渾身痠痛要散了架子。但是不想北冥爵心疼，還是堅強的搖搖頭：“我又不是嬌嬌女，這點痛對我來說就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
北冥爵一張俊臉忽的漲起來，紅裡透紫，磨着牙說道：“秦九兒！你說剛纔的感覺就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秦九兒瞧着瞬間變臉的北冥爵，開始不解，但隨即眼角劇烈抽搐，自己就是那麼隨口一形容，這傢伙不用這麼腦洞大開的臆想吧。
“北冥爵，你真相了。”秦九兒忽的感覺好笑的很，便故意逗北冥爵，口是心非，又發揮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反正來日已經不多，能開心一下就開心一下。
某人的不厚道的開心是建立在北冥爵的生氣之上，就很危險了。
北冥爵眼眸輕眯，有兩道鋒芒若隱若現。抱着秦九兒的兩條手臂，鐵箍一樣箍緊。胸口一起一伏一起一伏，好似一個被充了滿滿氣的氣球，隨時都會爆炸一樣。
“秦九兒，你再說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