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北冥皓天緊緊摟着秦九兒的腰,忍不住一個吻落在她的脖子上:“九兒,你果真是乾爹最得意的乾女兒,狠辣無情。行,遣散她們的事就由你去做吧。”
秦九兒一動不動,任由那骯髒的嘴落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上。就當是狗。
“九兒,你好美,你的身上好香。乾爹好想現在就要了你……”北冥皓天動情的吻着那完美的肌膚,最後也只能擡起頭:“但是不行,乾爹在這個世界只能禁慾。不然身體會雙倍的消耗,會迅速衰老。”
秦九兒提着的心的放下,早已經猜到是這樣了。
出來老頭子的禁地,秦九兒在外面的玻璃棧道碰見給肖十一。目不斜視的就要錯過,肖十一卻是叫住她:“九姐,你脖子上的紅痕是怎麼弄得?十一記得九姐剛纔進去的時候脖子是光溜溜的啊。”
秦九兒摸摸脖子,勾脣笑了:“十一,你還小,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等你有了男人就知道了。”
肖十一看着秦九兒笑的得意,不由的咬咬嘴脣。
秦九兒,你不就是老頭子暖牀的麼?有什麼好得意的。老頭子需要你了,就來脫光了,玩完了,拍拍屁股就走。叫着乾爹,白睡白玩,還拿不到錢,比妓女都不如。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大概就是肖十一這樣的心理了。沒有人知道,其實她心裡有多嫉妒的秦九兒現在的一切。
“對了,我剛剛和老頭子說了,我們的殺手組明天起,解散。各個姐妹,自行離開,愛那兒去哪兒去。這個別墅有我就夠了。老頭子由我一人伺候,就夠了。所以,十一,你是時候該收拾一下離開了。”秦九兒勾着脣角說完,見肖十一虛假的笑再也維持不住,變成驚恐和恨的時候,大笑着揚長而去。
肖十一聽着那張狂的笑,雙手猛的攥成拳頭。不敢置信,什麼!殺手組解散!那自己去哪兒?自己從小到大,只有老頭子可以依靠的。自己可不想離開別墅,離開這兒,自己沒有地方可去,又會變成人人都可以欺負的孤兒。
肖十一給老頭子送飯到門口,站了好久,老頭子也不出來。悶悶的轉頭離開,腳步越來越沉重,心裡也越來越恨。這事肯定是秦九兒攛掇的,如果秦九兒消失了,那老頭子身邊無人,就一定會留下自己的。
都說人到絕境,就會惡從膽邊生。
秦九兒已經將她逼的沒有路走,那她就只能鋌而走險。
秦九兒回到家中,就開始拼命的洗澡,洗脖子。好像上面有什麼帶毒的細菌一樣,就差用84泡泡了。一夜渾渾噩噩,不曾睡着。早上剛要眯着,樓道里又有小兩口在吵架。吵到天翻地覆,吵到罵祖宗,吵到離婚,歸根結底,就是早上的垃圾誰去扔的問題。
捂上被子繼續睡,也睡不着。秦九兒索性起來,簡單的梳洗一下,出門。
那兩個小兩口還在吵架,兩個黑色的垃圾袋放在牆邊,吵架內容已經從你愛不愛
我,從責任義務,升級到離婚後,車子歸誰,房子歸誰了。
秦九兒嘆口氣,上前拎起那兩個垃圾袋,淡漠的說一句:“能在一起是緣分,不要輕易說分手。有些手一旦分開,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牽上的了。”
正吵架的小兩口都一起看這個古怪的女人,看着她一手一個垃圾袋,背影孤寂的下樓。
“這女人誰啊,憑什麼教訓我啊。”女人撅着小嘴說道。
“就是,吃飽撐的吧,我們說不說分手管你屁事啊。”男人也是一臉懊惱。
“我家的垃圾,憑什麼你給扔啊。”
“就是,該不會這人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老公,我們的鄰居好奇怪,要不我們搬走,另找地方吧。”
“老婆,你說的對。走,我們回去吃飯去。吃飽了,纔有力氣去找新的住的地方。”
於是兩個奇葩手拉手的回去倖幸福福的吃飯了,被無辜罵了一頓的秦九兒坐在樓下小區的花園裡很久。那小兩口沒有繼續吵架出來,她脣角帶着笑。想到和北冥爵有緣無分,又恨傷感。
這幾天,秦九兒睡得不好,沒事就會去一個空曠的廣場坐上半天。
第三天的時候,身後開始出現跟蹤的尾巴。第五天的時候,尾巴已經把自己一天的行動路線給摸透。第六天,當秦九兒又坐在廣場上曬太陽的時候,在後方辦公樓十二層的一個窗戶口,一隻消音狙擊槍的槍口正對着她背心。
秦九兒仰頭看着難得湛藍的天空,笑了。
肖十一,你終於動手了。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的都有些心急了呢。
因爲自己和老頭子的命相連,自己不能殺死他,甚至不能自殺。但是火焰玉不能阻止別人殺自己吧。肖十一,你開槍吧,千萬不要打偏了,一定要一槍命中。這樣,我和老頭子就都結束了。
一切錯誤糾正,一切都不復存在。
北冥爵,你說過,讓我好好等着,等你破九玄的那一天,看你是恨我,是愛我,還是感激我。可惜,我看不到了。我這一生,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是沒有福氣活那麼久,等到你破九玄來找我的。
若是有下輩子……
biu!
肖十一扣動扳機。
秦九兒甚至能聽見那子彈破空而來的呼嘯聲,更聽見子彈穿透皮肉的的聲音。
流了一地的血,卻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痛。
秦九兒躺在地上,能感覺到身體一點點變冷。看着那十二樓的窗口,看着探頭查看的肖十一,秦九兒對着她笑,艱難的蠕動嘴脣:“謝謝。”
儘管肖十一聽不見,但是秦九兒的感謝是真心的。
世界黑暗了,真好。
北聖武宗三年。
金鑾殿上,武宗皇帝北冥爵端坐在龍椅之上。脣角緊緊抿着,有着凌厲的線條。眸眼微眯,眸光森寒鋒利,有着一種毫不掩飾的倨傲和尖銳
。
殿下站着的禮部尚書唐惟安有些戰戰兢兢。他知道皇帝不喜歡他提出充盈後宮,選秀入妃的事。如今,武宗都登基三年了。可是後宮後位虛空,楚貴妃月前又病逝,整個後宮只有一個小小的才人,這怎麼都說不過去。
江山社稷,後繼無人,都是國之大事。皇上不能因爲一心治理國家,而忽視了給皇室開支散葉的任務啊。
朝中大臣擔心皇室後繼無人,就去給唐惟安施加壓力。誰叫唐惟安是禮部尚書,就是專門管皇上選秀,皇子教育等諸多事宜的。
但是唐惟安是一肚子的委屈。他什麼時候不着急了?哪一次跟皇上說這事,不是提着腦袋的?私下說吧,皇上就是敷衍朝物繁忙,後宮有一個女人就夠了。然後,皇上就會給他穿小鞋,找找小毛病,讓他長點記性。
這一次,因爲他納五房妾,皇上說他好色薄情,剛剛罰薪兩月之後,就被大司馬逼的沒有辦法,只好不要命的直接在大殿上說了。想着,文武百官作證,皇上你總不能當着他們的面給我小鞋穿吧。
“唐愛卿,你爲了朕後宮充盈的事,真是鞠躬盡瘁。”北冥爵聲音冷寒的說道,眸光咄咄逼人,不怒尚且自危,何況皇帝現在是怒的?
唐惟安偷偷抹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子,怯懦的應着:“回……回皇上,這是微臣的分內之事。其實……那個……微臣年事已高,最近身體不便,想告老還鄉。”
北冥爵冷笑一聲:“唐愛卿,朕若是沒有記錯,你是申酉年出生,今天才三十有八。你若是說年事已高,那讓大司馬怎麼自處?”
唐惟安一聽,頓時雙膝下跪,無言以對。
事業正盛時期,哪個吃飽撐的想告老還鄉?還不是皇上的威壓太嚇人,眼神好像刀子一樣割着自己的肉,嚇得自己只能以退爲進了。
“皇上。”大司馬一見唐惟安被皇上嚇的瑟瑟發抖不成事了,咬咬牙只能自己站出來。“皇上,後宮有祖制,三年一次選妃,意在充盈後宮,給皇室多多開枝散葉。”
北冥爵看一眼國舅大司馬,態度略略緩和一些:“大司馬,雖然祖制是三年一次選秀,但是如今楚貴妃剛剛薨了,你讓朕怎麼有心情大張旗鼓的去選秀?”
大司馬拱拱手,語重心長的說道:“皇上重情重義老臣欣慰,老臣只能說小女福淺命薄,當不起皇上如此厚愛。如今小女已經薨了,人死不能復生,曹才人也遲遲沒有晉位。那兩人到現在都未能給皇上生一兒半女。爲了北聖江山穩定,爲了皇室後繼有人,選秀是勢在必行,不能顧念兒女私情的。”
北冥爵眸眼深邃暗沉,凝了一眼大司馬:“大司馬,您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朕卻絕不對薄情寡義之人。選秀可以,但是朕要爲楚貴妃齋戒一年。齋戒期滿,再說選秀之事。”
北冥爵說完,再不想說這事,起身甩袖子走了。
耿連忠急忙在後說一句:“退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