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的這位王爺聽說北聖一親王北冥皓天有一把劍,名曰冥王劍。取自北極千年寒冰下的玄鐵鍛造。這位王爺一聽這劍稀有,天下只有一把,便很想得到。
可是這位王爺無論怎麼和北冥皓天求劍,北冥皓天就是不給。人家不給,這王爺武功又不高,買不行,要不行,又搶不過,最後便突發奇想要再打造一把冥王劍。
於是這王爺就找了當初冶煉冥王劍的冶劍師傅的孫子,命他要秉承祖藝,在五年之內,必須要去極寒之地取下玄鐵一塊,打造出世上第二把冥王劍。不然,就全家賠命。
當時冶劍師傅迫於王爺的淫威,只能答應。但是當初他爺爺冶煉出冥王劍後不久就被雷劈死了。據爹爹說,那冥王劍是把兇劍,自帶殺氣,寒毒遍體,傷人無形,不留活口。所以爺爺纔會遭了報應,被雷劈死了。
這冶劍師傅雖然傳承了祖輩的冶劍技術,卻打定主意,不管付出任何代價,絕不會給世上再煉出一把兇劍。冶劍師傅將家人都秘密送到深山避禍,自己則守着家。只是不久後,師傅的老婆卻回來了。說孩子已經安頓好,她就是死都要和男人死在意一起。
五年的期間轉眼就到,冶劍師傅自然拿不出第二把冥王劍。
王爺大怒,抓了冶劍師傅的老婆,說不拿出冥王劍,就把她老婆的皮剝了。
師傅自然拿不出冥王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倒在血泊中,一聲聲淒厲的哀嚎,悲慟四野。讓師傅心碎刀攪,幾近瘋癲。然後王爺又無情的說:“不要以爲你把兒女藏得很好。給你一年時間,你若是再拿不出好劍,你老婆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師傅看着已經哀嚎不出聲音的老婆,行屍走肉的過去,親手給老婆一劍刺穿心口,目齜俱裂的說:一年後,我定然會打造出一把世上僅有的絕劍,比冥王劍還孤絕天下!”
那王爺一聽,很是好奇加期待,便張狂大笑,滿意的走了。
一年後,冶劍師傅變成了一條腿的瘸子。但是他卻雙手捧着一把絕世精美的骨白色短劍,名曰噬魂,獻給王爺。
噬魂劍一到王爺手上,王爺立刻就被劍身的精美紋路和鋒利劍鋒所吸引,甚至可以說愛不釋手。他重重賞賜了師傅,然後拿着劍揚長而去。
師傅看着賞賜的箱子中的黃金一層一層晃眼,目中無淚,不喜不悲。將賞賜親手埋在老婆的墓碑前,隨後自己也躺在了老婆身邊早就給自己留好的墓坑裡。
所有人都以爲這事就告一段落,可是,這纔是事情的開始。那王爺喜歡那噬魂,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吃飯不離,睡覺也摟着。脾氣慢慢變得暴躁,喜怒無色,最後直接瘋了。在一天夜裡,自己更是用噬魂把自己砍死。砍死的方式也奇特,沒有砍脖子,沒有砍心口,而是兩條大腿齊根砍斷,疼痛流血而死。
東陵先皇覺得這事異常,就找相國寺的大師來看。那大師拿着噬魂劍,說道:“這劍乃怨氣之劍。是一對恩愛夫妻的腿骨所
致。經常接觸這劍的人,必定會神智失常,被劍勾引去魂魄。”
東陵皇帝聞聽,忙求破解之道。大師建議,要在宮中建造一九重塔,用皇家真龍天子之氣鎮壓住噬魂的怨靈。
東陵皇帝聽從了大師的建議,便在皇宮御花園中修建了九重塔,然後將這噬魂劍封印在九重塔中,再無後人能見到。而這事也總算是慢慢平靜了。
轉眼,近二百年過去了。這件事,年輕的後輩的人已經無從知曉。只有江湖上寥寥無幾的幾個老人知道些旁枝末節。當然,歷代的東陵皇帝知道。
要不是荼蘼跟哥哥好奇,說宮中爲什麼有一座九重塔,不倫不類的,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東里蕭風也不會將這一件陳年就是跟荼蘼說了個清清楚楚。
荼蘼雖然睡着,但是這一覺睡得極其不踏實。整個夢裡都是怎麼進九重塔,拿到噬魂劍。夢裡,自己好像那個世界攀巖一樣,徒手一重一重往上爬,一重比一重難爬。累的手都要攀不住,還拼命抓着塔邊的檐。
“阿離……我要掉下去了。”荼蘼夢囈着,雙手在半空成彎曲抓握狀。
在驛館睡不着,忍不住又進來含香殿的北冥爵,本來看這女人睡的深沉,面容少有的恬淡安靜,心頭柔軟了不少。可是忽的,這女人居然做夢是叫着阿離的名字。
那個男人!那個一看就是腎虧,命不長的小白臉。
北冥爵怒氣的很,一把伸出手就攥住那在半空中揮舞的手。攥的相當用力,以爲這女人會痛醒。可想不到,她居然反握住抓着她的手,驚嚇的模樣也不復存在,還將手裡的大手下意識的按在胸口,一副安全的模樣。
北冥爵怒了,怒的怒不可赦,怒的眼裡冒火。夢裡都能把‘阿離’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不做夢的時候呢? шшш◆тт kΛn◆C 〇
“淫亂無恥!”北冥爵怒的一把將手抽出來,抽的毫不留情。
荼蘼眉頭一跳,忽的睜開眼睛。一眼看到牀頭站着的北冥爵時,還嚇一跳。以爲這夢還沒醒呢。
“你……”荼蘼使勁揉揉眼睛,眨巴幾下,見北冥爵還在,且在的堅定執着,義無反顧。雙手忙支撐着牀坐起來,聲音徒冷:“北冥爵怎麼是你!你該不是又走錯房間,連驛館的客房和含香殿傻傻分不清吧。”
此時的荼蘼眼中冷銳,鋒利,和剛剛睡夢中,慘兮兮的夢囈說‘我要掉下去’了簡直就不是一個人一般。
被譏笑的北冥爵眸眼眯了眯,被無情的戳穿是故意來找她的,是有些沒面子。但是沒有面子,也比帶綠帽子好過一些。
“東里荼蘼,想不到你居然是如此淫亂無恥的人!”北冥爵咬着牙又恨聲說一遍。
荼蘼眼中的譏諷更濃了:“我說北冥爵,你也太奇怪了吧。從一來我含香殿,就說我不知廉恥,現在又說我淫亂無恥,反正,我在你心中就是無恥的人了。那既然我這麼無恥,你幹什麼還一而再的來?犯賤麼?”
北冥爵雙拳緊握,
深邃的眼眸翻江倒海,好似狠的下一秒就要進荼蘼斃於手下一樣。
“還有,我就不明白,你憑什麼說我無恥?一次一次闖入我閨閣的是你,我都沒有去你的房間勾引,挑撥。要說無恥的人,也應該是你吧。”荼蘼見北冥爵說不出話,忍不住又冷哼一句。
“阿離,南青的什麼法師。你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還熄滅燭火,衣衫不整。不要告訴我,你們只是在聊天!”北冥爵怒氣攻心,終於忍不住,將這句話說出來。而說出這話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空氣中飄着怎麼樣陳年老醋的味道。
荼蘼簡直是要氣死了。
忽的光腳就下牀,不顧地上的涼意,一把轉過屏風將那染血的白衣扔到北冥爵的面前:“北冥爵,你怎麼侮辱我都可以,但是阿離絕對不是你能侮辱的!他之前在這兒,是冒着生命危險,拼着受內傷,在做一件極爲重要的占卜。而只有你這樣齷齪不堪的人,纔會把占卜想成是那麼無恥之極的勾當。阿離乾淨的天山雪一樣,我這樣骯髒的女人,就是給他舔腳趾都不配,而你,更是不配對他評論一句!”
荼蘼的尖銳厲聲,嗤笑怒罵,毫不留情的充斥在耳邊。
北冥爵看着被扔在腳下觸目的血衣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麼。
原來之前,阿離在荼蘼的房間,又關燈,又換衣,荼蘼又對阿離噓寒問暖的,都是因爲阿離受傷了。
被人罵在臉上的滋味真是不好受。火辣辣的,好像發燒了一樣。但是心頭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是感覺到一絲絲的高興。雖然這高興,自己都覺得非常的莫名其妙。
北冥爵鬼使神差的來,灰頭土臉的走。被人如此諷刺了一頓,堂堂帝王的臉真的是丟人丟大發了。以至於,第二天,荼蘼和阿離在九重塔周圍的園林轉悠的時候,北冥爵看見他們,都是轉頭就走。
荼蘼心裡冷哼,你不願意看見我,我還不願意看見你呢。
“阿離,你對這九重塔有把握麼?”荼蘼小聲的問阿離。
阿離頗有把握的點頭:“這九重塔是按照陰陽乾坤陣法修建的,意在鎮住怨靈。塔身看似九重,好像九重天一樣,一重一重難闖。但是真正,要鎮住的怨靈其實不在九重塔上,而是在塔下。所以,我們到時候只要在塔下的乾陽位置找到噬魂,拿出便可。”
荼蘼聽阿離說的這麼有把握,頓時鬆一口氣:“阿離,有你在身邊簡直太好了。你賠我去極北苦寒之地,我也同意,但是,你出來南青這麼久,不會有事嗎?”
阿離搖搖頭:“南青的穹天石在幾年前被你的鮮血點亮之後,一直瑞芒不減。南青這幾年也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所以,暫時南青無事。南青無事的時候,一般大法師就是擺設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等明日哥哥登基之時,會朝拜華天門,到時候無人顧及我們的時候就動手。”荼蘼說道。
阿離輕輕的點頭,一切都聽荼蘼的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