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笑舒服了,坐下來又切下薄薄一片人心,喂到鬼哭子的嘴裡:“皇上,到時候,您可一定要將秦九兒給我抓來啊。那個女人害死我娘,我弟弟,害的我有家不能回,在南青到處流浪。我能活到現在,也有很大的成分是爲了報仇的。”
鬼哭子細嚼慢嚥的吃着人心,看着雲舒的眼神又開始變得寵溺:“好,一個螻蟻一樣的女人而已,到時候一定捉來,讓你折磨個夠。”
雲舒聽到鬼哭子的承諾,便更心花怒放起來,連帶着也更用心的伺候鬼哭子吃他的專屬點心。
北冥爵被內侍一路引着到紫凰殿。
北冥爵四處看看,這紫凰殿的建築風格偏於精緻,卻又不失大氣。一切擺設和佈置都是上上乘,若是用於待客,絕對是很奢侈的。
內侍在北冥爵四處看看的時候,已經伺候好洗澡水,並拿來換洗的衣服,請北冥爵沐浴更衣了。
北冥爵小心的檢驗過一切,水和衣服都沒有異常。這才屏退內侍洗了一個澡,換上乾淨的袍服。
袍服是絳紫色,質地華貴,襟口和袖口都滾着金線繡的祥雲圖案,華美而貴胄。平時北冥爵的便裝只穿玄色。如今穿上這絳紫色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出來浴室,有宮女立刻上前要給北冥爵綰髮。北冥爵不喜歡被宮女伺候,繼續屏退,自己綰好頭髮別上玉簪。他剛做好這一切,門外就呼啦啦的進來一羣人。
北冥爵從開着的窗口往外一看,頓時眉頭跳了幾跳。
剛還尋思南宮琉璃哪兒去了,她那麼強勢的性子,怎麼會允許她的駙馬公然和上官雲舒在一起。是不是出了事,被鬼哭子給囚禁或是殺了。但是現在見一身金色的南宮琉璃款款而來,就知道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南宮琉璃一如幾年前,還是一身金色,盛裝打扮。往屋裡一站,就好像是一朵盛開到極致的金色牡丹花。她的容顏和六年前沒有一點改變,好像歲月特別眷顧,從不曾光顧到她的臉上。她的眼神也一如當年那麼高高在上,看着所有人,就好像看着的都是卑微的螻蟻。
北冥爵坐在椅子上沒動,修長白皙的手端着一杯清茶,微微低頭,自顧的品着,任由南宮琉璃就站在屋子中央不理不睬。
南宮琉璃站了稍許,眼中的火氣便開始慢慢騰起,但聲音卻是動聽的很:“北冥爵,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北冥爵眼角都不給南宮琉璃一下,輕哼道:“難道你很期待我們的見面?”
南宮琉璃一步一步走到北冥爵跟前,裙襬層層疊疊,撒開一地金色。她慢慢彎腰,伸手欲托起北冥爵的下巴。
北冥爵嫌惡的歪頭,瞳孔緊鎖狠狠瞪着南宮琉璃。
南宮琉璃不怒反笑,頓時整個房間都因爲這個明豔的笑容而亮了起來。
“北冥爵,你還是這麼惹眼好看,風華絕世。這些年,你或許從沒有想起我,但我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期待我們的見面呢。”
南宮琉璃說着話,伸手又想摸北冥爵的臉。
北冥爵忽的伸手,直接抓住南宮琉璃的手腕,並隨即重重的甩開:“南宮琉璃,請你自重。你現在是北冥皓天的女人,而北冥皓天又是北聖皇室的先祖。所以,不要倚老賣老。”
北冥爵這句話是故意說得,至於效果,自然是從南宮琉璃血紅的眼睛中就能看出。
倚老賣老。
南宮琉璃的胸口劇烈起伏,好似下一秒就要爆炸。她容顏不改,青春常駐,是四野公認的第一美人,可是在北冥爵的眼中居然成了倚老賣老!
“北冥爵,這麼多年,我做夢都是你,我度日如年,我相思成狂,可換來的卻是你一句‘倚老賣老’?北冥爵,你好好看看我,我真的是老的麼?”
北冥爵凝眸故意在南宮琉璃的臉上看了個仔細,然後嘲弄的說道:“果真是很老了。皮膚鬆弛,膚色暗黃,魚尾紋出現,身上還有一股……酸臭的味道。”
南宮琉璃目齜俱裂,十指緊縮。
想不到絕世風華的的北冥爵的嘴巴還是這麼陰損,簡直是和當年沒有半點改變。
“北冥爵,你最好不要敬酒吃吃罰酒。若是惹急了我,我不介意囚禁你,讓你做我的男寵,日日夜夜的伺候我這個又老又酸臭的老女人。”南宮琉璃眸眼輕眯的威脅,那眼中的勢在必得,讓北冥爵覺得這女人簡直是瘋了。
“南宮琉璃,你們南青皇室的規矩,我想你比我懂。一夫一妻,舉案齊眉。難道你堂堂女王要違背祖制,私養男寵?”
南宮琉璃不屑的哈哈大笑:“那又怎麼樣?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都准許皓天公開養美人,那我爲什麼不能養男寵?自得其樂,誰也不干涉誰,這不是很好的事麼?”
瘋了,真的是瘋了。南青有這麼荒唐的女王,不亡國纔怪。
北冥爵臉色鐵青的站起身,一聲寒芒盡數外漏:“你以爲你有本事讓我做你的男寵?”
南宮琉璃輕笑的伸手抿抿鬢邊的頭髮,聲音如燕:“我是沒有那本事,但是皓天有本事就行。”
北冥爵眉頭跳動幾下,心頭忽的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或許鬼哭子一直對自己熱絡是因爲……南宮琉璃!
北冥爵暗暗警惕,轉身就要離開,然而剛走到門口,鬼哭子就出現在紫凰殿。
“爵兒,怎麼剛來就要走,難道是下人們照顧不周麼?若是的話,那就直接殺了,眼不見爲淨就是。”鬼哭子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紫凰殿的內侍宮女瞬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紛紛“噗通噗通”的跪了一地,一個個面如死灰,大限將至的模樣。
北冥爵眉心一皺,看着跪了滿地的下人,又看看鬼哭子的似笑非笑,鋼牙暗暗錯了一下:“新皇,殺雞儆猴,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鬼哭子也不以爲意:“皇祖只是疼愛晚輩,不捨爵兒這麼快就離開而已。”
“那新皇又爲什麼如此捨不得
我走?”事已至此,北冥爵索性是打開天窗問明白了。猜來猜去打啞謎可不是北冥爵喜歡的聊天方式。
鬼哭子見北冥爵這麼問,就伸手把南宮琉璃拉到身邊,對北冥爵說道:“爵兒魅力十足,吸引了琉璃一顆方心暗許,這一點,皇祖估計是老了,不能和爵兒相比。不過我們本是一脈相承,南青和北聖也很快就是一家,那既然琉璃想要你,你便跟了她便是。到時候美人在懷,江山在做,豈不是神仙一樣的日子。”
北冥爵眉角巨抽,當真是從沒有聽過如此荒唐之事。
雖然他猜到,南宮琉璃和鬼哭子可能沒有什麼感情。但是也不至於荒唐到鬼哭子會出面給老婆找男人的地步,而且,還是將自己男寵一樣的送給南宮琉璃。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北冥爵眸底崩出鋒芒,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南宮琉璃笑靨如花:“北冥爵,你覺得現在你還有說不願意的權利麼?不要覺得做我南宮琉璃的男寵沒有面子。當初我答應嫁給皓天,甚至退位將皇位給皓天,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你。所以,你今天和以後,不管是你願意呢,還是不願意呢,你都是我的男寵了。”
“原來我北冥爵在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被你們交易了。”北冥爵怒急冷笑,緩緩伸出手:“既然如此,我就在這兒,看看你要怎麼讓我心甘情願的願意。”
北冥爵此意是不想廢話,不想無謂的口舌之爭,要直接武力上見真章了。
他雖然不知道南宮琉璃的修爲,但是想來應該不是很高。而鬼哭子和自己一樣,八玄大乘,若是真的動手,勝敗是真的很難說的。
南宮琉璃見北冥爵要動手,掩嘴笑着,不上前,反而退後兩步,對着鬼哭子說道:“皓天,想得到你想要的,就兌現承諾,將他送給我。不然,你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鬼哭子依然似笑非笑,眸底閃着勢在必得的往前兩步:“琉璃,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把你喜歡的爵兒送到你的牀上,讓你隨便享用。”
“如此最好,那我拭目以待。”南宮琉璃愈發的興奮,眼眸裡甚至閃出幾許急切。
當着面把自己賣了什麼滋味?
北冥爵此時大概心裡是有無數草泥馬在狂奔了。
明顯,南宮琉璃和鬼哭子有什麼交易,而自己,就是交易中的一個部分。
鬼哭子爲了早點從南宮琉璃的手上得到想要的,那就只能早點將北冥爵送到南宮琉璃的牀上。
高手過招,無形勝有形。什麼外在的招式都是多餘的。他們比的是內力,拼的是修爲。
紫凰殿中,宮女內侍早已經在北冥爵和鬼哭子第一波真力對抗的時候,就已經被震的昏死在地。
而南宮琉璃卻愜意的單手拄着下巴在一邊觀戰,她似乎對這兩人的勝敗早已經瞭如指掌,更對鬼哭子有絕對的把握。
北冥爵必輸無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