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蔣琪琪這話一喊出來,衆人紛紛一驚,不由得停口。
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蔣琪琪這話要繼續深究,這其中水就深了。
衆人不禁浮想聯翩。
韓文雪氣急敗壞,心中暗自罵道蠢貨!沒有想到被一個董貞的死嚇得竟然胡言亂語了起來。
不行,她一定要安撫住蔣琪琪,不然蔣琪琪這個棋子定然要保不住了,韓子晴也不會有任何的事情,她設宴的自然還會有連帶責任,萬一蔣琪琪這個蠢貨說出其他的東西,豈不是糟糕了。
想到這裡韓文雪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想要快步的想要上前捂住蔣琪琪的嘴巴,卻不料被韓子晴直接擋住,更是一腳提在她的膝蓋上,讓她不得不跪下:“本王妃面前,豈容你放肆!”說完,看着靈兒笑道:“行了,那湯不用給蔣小姐喝了!”
本來韓子晴想着能夠下毒的人,必然會知道怎麼解毒,自然非要逼着蔣琪琪自食惡果,到時候疼痛難耐的她若是拿出解藥,事實自然也擺了出來。
卻沒有想到此刻她竟然被董貞的死嚇得神志不清了起來,真是廢物一個。
瞄了一眼董貞的死相,活脫脫的疼死,可見毒藥的烈性有多強。
突然,屋外響起了一聲尖細的高喊:“皇上駕到!”
衆人紛紛一驚。
皇上怎麼來了?難不成這件事情一驚驚動皇上了?
韓子晴不由得脣角一勾,心想來的還真挺快的,看來通風報信的人沒少添油加醋。
閆震和韓碩一同進了屋子,衆人自然避開了一條道路,太醫也隨之而來,可最終還是來晚了。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齊跪請安。
閆震望着鴉雀無聲的屋子,又看了一眼已經死去的董貞,又看了一眼韓子晴,眉頭緊蹙,瞬間龍顏大怒:“你們真是太放肆了,天子腳下竟敢行兇,來人,將王妃韓氏抓起來!”
“是!”一聲令下,從屋外跑進來許多的侍衛,一時之間將韓子晴團團圍住。
韓碩一看閆震震怒,瞬間望着韓子晴都有想掐死韓子晴的心,畢竟他是韓子晴的父親,就算韓子晴現在雖爲王妃,可是也是他韓家的女兒,若是閆震遷怒起來,牽連九族的話,豈不是將軍府也會難逃一劫。
想到這裡,向來忌憚生死的韓碩此刻立即下跪,一副痛心的模樣請罪:“皇上,老臣管教女兒無方,如今更是在天子腳下如此爲非作歹,濫殺無辜,老臣實在是無顏愧對皇上,爲此,今日特此我韓碩當着皇上和衆人的面,與此孽女斷絕父女關係,她是生是死但憑皇上裁決!”
真是一副痛心慈父的模樣,說出斷絕關係的時候竟然還能夠僞裝的那麼傷心不捨,
韓子晴不由得冷哼,勾脣一笑。
閆震望了一眼韓碩,看他如此會撇清楚關係,也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還是默認了。
韓子晴看着侍衛要壓着自己離開,也不做聲,哪知道靈兒此刻卻跪着爬到閆震面前,哭訴起來:“冤枉啊,皇上,我們王妃真的是冤枉的,這毒是蔣小姐下的,與我們王妃無關啊,是郡主執意爭先要嚐嚐飛龍湯,所以纔會中毒身亡的啊!!!”
靈兒這話說完,那蔣琪琪忽然猙獰着煞白的臉,又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不是我下毒的,不是我下毒的,我沒有往湯裡面下毒,我沒有要毒死郡主,我沒有要毒死她的……”
韓文雪見狀,氣急敗壞,卻沉聲喊了起來:“琪琪,琪琪,不是你下毒的,你根本沒有毒死任何人,不要害怕,不要害怕,都是王妃陷害你的,現在皇上就在眼前,你可以向皇上說清楚的!”欲要喊醒蔣琪琪。
一向聽韓文雪話的蔣琪琪莫名其妙的心安了起來,神智也恢復了不少,望着閆震,卻動彈不得,哭喊道:“皇上明察啊,是王妃下毒的,她毒害了王妃,不僅如此,還要毒害我,還讓她的侍女打我,打的好狠啊,望皇上要替小女做主啊!”一番哭訴,瞬間讓衆人以爲她是被韓子晴嚇得。
閆震臉色一斂,威眉緊蹙,盯着韓子晴,冷冷的質問:“王妃,你可知罪?”
韓子晴被侍衛押着,卻依舊傲然而立,望着閆震一字一句道:“皇上,臣婦何罪之有?這設宴之人不是臣婦,這飛龍湯也不是臣婦煮的,再說了從頭到尾,臣婦未接近過湯,根本沒有時候下藥,難道但憑一次轉增給郡主湯碗,就能毒死她了嗎?”
說完,韓子晴睨了一眼韓文雪,不由得反問:“如果因這三言兩語,就要定罪的話,臣婦心裡不服!”
閆震的神情複雜了起來,望了一眼身邊的公公,冷冷問道:“怎麼回事,不是說隨王妃與郡主發生口舌,毒死郡主了嗎?”
那服侍閆震已久的貼身太監王長德立馬站出身,道:“回稟皇上,老奴也是聽傳信的人說的,便一字不差的轉達給皇上您了!”
閆震臉色一黑,掃了一眼重人之後,爲表他的威嚴和清廉,當即又問道:“好,王妃你既然說不是你下毒的,那你便將事實經過說一遍吧!”
韓子晴點頭,剛要開口,韓文雪卻搶先一步,已經跪着上前,聲淚俱下:“皇上,王妃如今是嫌疑之身,若是她陳述經過必定會爲自己掙脫嫌棄的,事情發生之時所有人都在這裡,小女願意如實將經過說出來!”
韓碩看着韓文雪如此沒有分寸,不由得惡狠狠的給了一個眼神示意她退後,生怕閆震發怒。
哪知道閆震一聽,覺得有理,道:“韓小姐說的是,這王妃此時是待罪之身,那好吧,就由你這個沒有嫌棄的人將講過一一道來吧!”
韓子晴冷眼撇了一眼韓文雪,也不出聲制止,她倒要看看這個韓文雪還能夠怎麼說。
一聽到皇上許可,韓文雪感覺自己已經勝了韓子晴的時候,趁着無人注意,嘴角閃過一絲壞笑,繼而裝作傷心的說道:“今日小女特意設宴衆姐妹和王妃還有郡主一同敘敘舊,品嚐美味罕見的飛龍湯,誰知道王妃來遲了,因爲母親的一句口誤稱呼了王妃的名諱,所以王妃嚴厲的懲罰了母親和小女,濫用私刑,想要在衆人面前立威,郡主看到這不免多說了幾句,與王妃發生口舌!”
“隨後,王妃的丫鬟中途出去了一會,不一會回來的時候飛龍湯正好也就端了上來,琪琪好心,特意先盛了一碗湯給王妃喝,哪知道王妃剛喝完也要給琪琪賜一碗湯,郡主又不樂意了,按照尊卑應該是郡主先喝,王妃便轉增給了郡主,誰知道郡主才喝完湯,就腹疼倒地,一時間大呼起來!”
“小女急忙讓王妃給請太醫,可是王妃不僅沒有請太醫,而是不依不饒的想要琪琪喝下一碗飛龍湯,琪琪不願意,掙扎間碰到了王妃的侍女,王妃就命自己的侍女毆打琪琪,強行灌湯,小女想要阻攔,這個時候郡主已經疼痛難耐便去了,小女也被王妃踢得腿都難以行走!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還望皇上明察,給郡主一個交代,給琪琪和小女一個交代啊!”
一番話說完,閆震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冷冰冰的眸子已經望向同樣跪在一側的韓子晴,厲聲質問:“王妃,她所言可屬實?”
韓子晴輕聲一哼,搖頭道:“望皇上明鑑,文雪姐姐這分明是添油加醋誣陷臣婦,第一姨母早就知道臣婦已身爲王妃,心裡卻不願意臣婦,當着衆人之面直呼臣婦名諱,皇室例律,膽敢直呼皇室名諱者一律杖責一百,臣婦念及姨母年紀大了,便改爲掌嘴十下,姐姐孝心願意代姨母受罰,姨母又愛女相互袒護,這次一人掌嘴五次,以儆效尤,何來濫用私刑立威之說?”
“第二,臣婦的丫鬟靈兒是中途出去過,是因爲聽到蔣小姐說要如廁,靈兒正好也想,便向臣婦請示後跟着蔣小姐一同出門去了,誰知道如廁到一半,蔣小姐趁着丫鬟不注意,從茅廁後繞走,靈兒好奇便也跟了上去,正好看見那蔣小姐正在廚房中對着湯鍋中下藥,皇上大可讓太醫驗一下這剩下的湯中到底是什麼毒藥,再搜查一下蔣小姐身上,便清楚臣婦是不是在說謊了!”
“第三,郡主一毒發,便讓人去請了太醫,爲什麼這太醫沒有請到,反倒是皇上和父親先行回來臣婦就不清楚,這其中傳話的人是受人指使了,而且還故意說臣婦毒害了郡主濫用私刑簡直就是誹謗侮辱臣婦的清白,另外毒發時間,文雪姐姐就指認臣婦下毒,一心拖延時間,另外這湯是臣婦先喝的,就是蔣小姐端上來的,臣婦不願意拂了別人的好意,便喝了,誰知道蔣小姐好像不知,臣婦的體質乃是百毒不侵的,所以臣婦便想着既然毒是蔣小姐下藥的,自然身上會有解藥,想要逼着她喝下毒湯主動拿出解藥,誰知道這毒藥太烈,郡主竟然——”說道這裡,韓子晴的臉上不禁露出惋惜。
論演戲,她也不差韓文雪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