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的一番話也讓韓子晴放寬了心,既然不會牽連就好,她開始的初衷還以爲這些人都會陳攀的手下,到時候若是有一點敗露之處,那可就不好了!
衆人紛紛又覺得柳雲霜說的話在理,這樁案件一時有些一頭霧水。
那戲子瞧着柳雲霜否認狡辯,忽然說道;“哼,就知道你這婦人還有韓文雪那狡詐之人不會輕易的承認,不過前幾日我們就有書信來往,雖然她都是派人看着我燒掉了,但是聰明的我趁着她不注意,留了一份,燒掉了我事先替換好信紙!”說完,那戲子費勁的翻身,露出了胸口,拿出了一封書信,在手上晃了晃。
這下去柳雲霜的心中徹底的驚慌了,沒有想到韓文雪竟然會和這幫人留有書信,到時候若是筆跡被認出,那就是坐實罪名了。
一時間,心中忐忑不已,十分的焦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閆震半眯着眼睛,沒有想到竟然還留有書信這等證據,對於韓文雪的懷疑越來越濃烈,喊道:“黃公公還不快去將證物拿過來給朕瞧瞧!
“是皇上!”黃公公應了一聲,腳步極快的走到那戲子的身邊,從他的手上拿過了信紙。
一旁的韓碩已經急的火燒眉毛了,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若是坐實韓文雪的罪名,欺君罪名恐怕都會株連九族,不,將軍府不能在他的手上毀於一旦了。
“慢着!”韓碩突然叫喊一聲,衆人回頭看着他愣神之際,韓碩已經上前拿過黃公公手上的書信,道:“皇上,小女的字跡乃是老臣手把手教出來的,是不是她寫的老臣一眼就能瞧出,老臣肯定看這封書信,順便鑑別一下是不是小女的字跡!”
韓碩這話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閆震沒見過韓文雪的筆跡,此時的韓文學又昏迷過去了,一時之間也不能證明什麼。
另外這件事情到了這裡,大概也清楚了一些,十有八九和韓府脫不了干係了,爲了進宮封妃的卑劣手段而已,礙於韓碩還有將軍府的勢力,朝堂的三角勢力不能就此的破壞了,閆震應了一聲:“好,那就由大將軍鑑定吧!”
言外之意,閆震算是打算放過將軍府一馬了,但是死罪難逃,活罪難免,這是毋庸置疑的!
丞相鳳棟此時卻站出身,上前諫言:“皇上,老臣以爲這樣不妥,畢竟韓將軍乃是韓文雪的生父,血濃於水,到時候若是韓將軍包庇愛女,說不是韓文雪的字跡也是極有可能的,所以臣以爲,應當找一個與將軍府毫無干系的人來鑑別!”
韓碩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鳳棟,連閆震都鬆口了,他還是出來挑事,完全就是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絲毫不客氣的回嗆了一句:“鳳丞相此言怎麼合理,找一個和將軍府無關的人怎麼可能會知道是不是小女的字跡,簡直就是荒謬!”
說完,韓碩看向了閆震,抱拳請示道:“皇上,不如這樣,小女曾經獲得京都的才女稱號,見過她字跡的人很多,如若皇上不信老臣的話,可以找一個文人墨客與小女熟悉之人前來指認就可!”
“皇上,臣以爲……”鳳棟哪裡甘心就這麼被回嗆了,立即上奏,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閆震一聲呵斥給打斷了。
只見閆震陰沉着一張臉,掃了一眼兩個朝堂重臣,知道他們之間一向都是掐來掐去的,不滿的瞪了眼前的兩個人,道:“都不要爭了,這鑑定一個字跡不簡單的很!”說完,閆震扭頭看着黃公公吩咐道:“去,將韓文雪弄醒,讓她現場寫幾個字,與那書信對比一下不就好了!”
“皇上……”韓碩有些心虛的喊了一聲,明明剛纔閆震都打算放過丞相府了,若是現在弄醒韓文雪,對比上字跡的話……
“行了,大將軍,將你手上的書信快快呈上來!”閆震不耐煩的催促道,似乎已經坐不住的想要回宮了,便想要快點了解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個時候,韓碩的目光看了一眼柳雲霜,朝着眨眼,看向了柳恭,似乎是讓她想辦法怎麼救韓文雪和自救,畢竟柳家可是有着一枚先帝賜的丹書鐵券,能夠當做免死金牌用的,就算事情怪罪到柳雲霜的頭上,到時候柳恭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女兒慘死的。
柳雲霜畢竟和韓碩是多年的夫妻,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也想起來丹書鐵券的事情,再書信快要呈遞給閆震的時候,柳雲霜着急得來不及思考了,忽然高喊一聲:“皇上!不用對筆跡了,一切都是我設計的!”
柳雲霜此言一出,更是讓在場之人紛紛驚住了,又是引起不少的議論。
韓子晴看着柳雲霜替女都能夠頂嘴的模樣,心裡暗暗的給了一個贊,簡直就是人間好母親,雖然給了讚賞,卻還是討厭柳雲霜。
閆震陰沉着一張臉,看着柳雲霜,不悅的問道:“此話當真?”
柳雲霜多想搖頭,卻還是硬生生的點了點頭,道:“皇上,都是婦人一時被衝昏了頭腦,纔會相處這麼個餿主意,讓小女來救駕有功,從此被封妃得寵,那書信是我的字跡,若是皇上不信,大可叫人端上筆墨紙硯,我寫幾個字讓您看一下,這全部都是臣婦的餿主意啊,還望皇上恕罪啊!”
“砰”的一聲,閆震大手一拍龍椅的把手,嚇得面前的韓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氣的怒吼:“大膽罪婦,竟然使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我,就算事情是你做的,那韓文雪也是知情,屬於幫兇,你們簡直是太大逆不道了!”
柳雲霜一時間哭的和個淚人一樣,梨花帶雨的求饒道:“皇上饒命啊,罪婦自知罪孽深重,懇請皇上賜死,但是文雪是無辜的,她生性善良都是被我逼出來的纔會認同這件事情的,真的不關她的事啊,全部都是罪婦一人所爲的啊!”
既然已經承認了,那索性一件事情抗到底,反正父親也在場,不會看着她被賜死的,就在柳雲霜心裡放心的時候,柳雲煙卻朝着人羣中的柳恭使了一個眼色。
柳恭會意,怕這件事情會牽連柳家和柳雲煙在宮中的恩寵,直接擠過人羣,跪地道:“皇上,是老臣教女不佳,纔會叫出此等心術不正的女兒來,在此,老臣想要請求皇上准許老臣與這心術不正的女兒斷絕父女關係!”
柳雲霜和韓碩紛紛一驚,看着此時說出斷絕關係的柳恭。
完了,什麼都完了!
柳雲霜的心中一沉,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這麼想着柳雲霜直接跪着爬到了柳恭的身邊,哭喊道:“爹,您怎麼能這樣啊,女兒知錯了,沒有心術不正啊,爹您不要這樣啊,女兒還指望着您救女兒的啊!”
“哼,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竟然做出此等卑鄙之事,若是皇上有個好歹,其實你我能夠擔待的,簡直是愚蠢至極!”柳恭十分憤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雖然心中隱約發痛,可是如今的柳雲霜已經是將軍府的棋子,對他來說沒有多大實際性的作用了。
反倒柳雲煙正是得寵的貴妃,和已經要被怪罪的柳雲霜,是個人都會選擇前者,柳恭也不例外。
狠厲的話說完,柳恭大手一揮,柳雲霜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頭髮散亂,哭花了妝容十分狼狽,與昔日保養的美婦人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韓子晴瞧着這麼一幕,輕哼一聲,心想這件事情弄沒了柳雲霜也好,那樣韓文雪就缺了一個重要的幫手了,悠閒的押了一口茶,繼續看着好戲。
閆震看着這一幕,直接說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都是柳雲霜設計的話,爲給衆人一個教誨,此事一定從嚴處置,即時將柳雲霜押入天牢,三日後午時處斬!所有戲子全部關押牢中,聽候發落,念在將軍府立了多年軍功,對於大琴國更是功不可沒,故罰韓將軍面壁思過一月,韓文雪杖責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一番話說完,重臣跪拜接旨:“皇上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
閆震簡直是一刻也懶得再韓府裡面待着了,隨着黃公公一聲起尖細的叫聲,儀仗隊直接擺駕回宮了。
柳雲煙看了一眼柳雲霜,嘴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後,也跟着閆震離去了。
柳雲霜絕望的跌坐在地上,看着韓碩,神情都有些萎靡,似乎一會就要處斬了一樣,還不等她回神,就有侍衛上前已經拖着柳雲霜往門口方向走去。
一時間,擁擠的後花園中,人人各自散去。
閆休牽着韓子晴的手,佈滿柔情的雙眼之中滿是對韓子晴的愛意,柔聲道:“我們也打道回府吧!”
韓子晴看了一眼呆若木雞般的韓碩,還有躺在一旁一動不動,卻睫毛顫抖不止的韓文雪,就知道她是裝的,道:“阿休,你等我一下!”說完,韓子晴朝着韓文雪的方向走了過去。